第一百二十四章 发病&上药
怀里的小阿司闭着眼睛，不停的扭动自己柔弱的身体，呢喃着似乎发出无意识的呓语。
“母……母……”，他的嘴唇泛白已经没有了正常的血色。
“不是……我……不是……”，双颊泛着浓重的红晕。
聪小阿司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奥绯娜根本扑捉不到任何有用的字眼。
“阿司……阿司……”，奥绯娜紧张的晃了晃阿司，试图唤醒他。
然而不管奥绯娜怎么叫小阿司始终都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正常的梦魇发噫。
小塞加特跳下板凳麻溜的跑到小阿司身边，小小的手放在小阿司的脸颊上，皱眉：“烫的――”
奥绯娜不由看向一旁担忧的希加炣：“他……他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不像是一般的症状。
希加炣银色的眸子认真的望着小阿司，眼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半年前来的时候就经常这样……”
说起阿司来到蚮卅城的经历，他直到现在记得还很清楚……
阿司是在某个晚上被送到那个山洞群，来的时候比娜见到的还要狼狈，身上布满带血的鞭痕，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阿司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
没有人知道阿司是被什么人送到这里的，具体时间，当然也没有人在乎这个，他们大部分都见惯了生死，活一天算一天，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死活，更不要说突然多一个人了。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救人时塞加特把他领回来了……
后天他看着一脸坚定的塞加特和奄奄一息的阿司，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
都是可怜人！
“疼――疼――”，怀里的小阿司突然捂住眼睛，在奥绯娜的怀里剧烈扭动。
奥绯娜一惊，连忙紧紧的缚住他，防止他摔下去。
咬咬牙：“难倒就没有什么办法缓解这个问题吗……”
希加炣无奈摇摇头直接走过去铺床：“你还是将他放到床上去吧……”
之前他们也有想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阿司，奈何知道阿司从开始疼痛到疼痛结束他们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所以每一次阿司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他们都会留下一个人看着阿司，帮助发生其他更不好的事情。
奥绯娜听到希加炣的话看了一眼扭动着汗流不止的阿司，最终也只得抱着她放到船上。
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亚斯特大陆的很多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阿司又是一个跟她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的精灵，所以还真不好判断他的情况。
躺在船上的阿司费力的扭动着身体，清秀稚嫩的小脸显出扭曲之色，嘴巴紧紧的闭着，不在像之前那样呼疼，只发出几声闷哼。
冷汗顺着额头一颗一颗的滑下来，阿司反常的安静突然让奥绯娜觉得奇怪。
这么一看才发现不得了……
薄唇失去了粉嫩的颜色，一缕血渍顺着嘴角滑下……
小塞加特眼睛瞪大：“阿司在咬舌头！”
“怎么会这样？”，希加炣赶紧上前查看。
奥绯娜一边扳开小阿司的嘴巴一边说：“不行，必须得阻止他……”
奥绯娜扳着小阿司的嘴巴受到他手脚的干扰，以至于总是刚碰到就滑开。
奥绯娜看着无措的小塞加特和希加炣，冷声：“抓住他的手脚……”
听到奥绯娜的口令，两个人才手忙脚乱的一个人控制小阿司的脚一个人控制手。
很快奥绯娜就扳开了小阿司的嘴巴，正准备将被角塞进去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泄了几分力气，被小阿司趁机咬了下去……
小阿司的这一口没有丝毫意识，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哼……”，奥绯娜低头一声闷哼。
手指连心，指尖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奥绯娜尖叫出声。
“快点抽出来――”，希加炣拉住奥绯娜的胳膊就到开始拉。
小塞加特也帮忙扳开小阿司的嘴。
此时小阿司的嘴溢出鲜红的颜色，一看就知道奥绯娜必然流血了。
然而还没等几个人开始用力，小阿突然松开了口，原本闭着的眼睛又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睛对着前方，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接着失去了意识……
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没事了！
不过……
奥绯娜抽出自己的手指，她刚才就觉得应该破了……
果然……
原本纤细的手指上一个骇人的血洞，鲜血顺着手指留下来，滴在地板上，奥绯娜才后知后觉的捏住手指止血。
怎么会是一个洞？
“你没事啊？”，小塞加特小心翼翼的看着奥绯娜受伤的手指，脸上呈现出极度纠结，放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
他想帮她看一下，但是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还会把她弄疼，所以才纠结……
希加炣显得很焦急，看着奥绯娜隐疼的表情开口道：“你先捏着，我去买止血药……”，说着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跑。
“等一下！”，奥绯娜下意识叫住他。
希加炣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奥绯娜露出一个不必多此一举的表情：“药我自己有，不用出去了，外面危险……”
希加炣这样手无寸铁又长得好看的少年出去那是真的很危险……
听到奥绯娜的话希加炣才收回脚步。
奥绯娜把药拿出来，本来打算自己涂，谁知希加炣主动拿过药水，在奥绯娜发愣的瞬间开始动作。
希加炣将奥绯娜推坐在床上，自己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奥绯娜的对面，执起受伤的手，认认真真的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
希加炣盯着奥绯娜的手，奥绯娜愣愣的俯视着白净的少年，因为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银色的眸子尽是专注之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指上。
希加炣拿起白布沾上药水在靠近伤口处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轻易可察觉的担心：“我尽量轻一点，疼的话跟我说一声……”。
奥绯娜点点头：“嗯！”
少年的手有一丝颤抖，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坐，动作虽然不熟练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放得很轻很轻，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边轻轻的将药水尽量覆盖在伤口上一边还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疼奥绯娜，所以轻轻的吹气。
奥绯娜眉头一皱。
倒不是疼的，疼可以忽略，主要是疼中带着痒……
而且越来越痒……
奥绯娜一个没忍住，手瑟缩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惊动了希加炣，他惶恐不安的抬起头看着奥绯娜，自己自己动作太粗鲁，所以弄疼了她：“不好意思……我，我第一次……”
奥绯娜摇摇头，认真的看着青涩的少年：“不，一点都不疼，你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停奥绯娜这么说，希加炣才稍稍将提上来的心放下去一点点，继续低下头帮奥绯娜搽药。
奥绯娜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着希加炣，少年的眉眼尚且还很稚嫩、青涩，加上少年总是单纯懵懂的模样，让他看着更加的青涩。
他和塞加特是一样的瞳色，但是却表现得和塞加特完全不一样，里面多数都是平和乃至温和的状态，似乎他的眼里从不曾有愤怒、悲伤、仇恨。
这样的少年真的是一个干净至极的少年……
那么……
为什么后来阿司和塞加特都离开了蚮卅城，他却没有离开？
还变成那样……
希加炣一直专注了手下的动作，没有察觉到奥绯娜的视线，等到一切都完毕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
谁知一抬起头就对上奥绯娜的琉璃黑眸，原本粉白的脸颊一下子染上了胭脂色……
“你，你，你……”，希加炣结结巴巴的看着奥绯娜。
说了三个你仍然没有后话，希加炣干脆闭上了嘴，眼中尽是懊悔之色，他本来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后来一对上那双眼睛就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笨。
一旁的小塞加特从希加炣推着奥绯娜坐在床上要搽药的时候就看着两个人。
有些事情他不懂，但是有些事情他又懂。
娜这个女人很漂亮，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他以前一直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有一个人比他哥哥还好看。
他现在很怀疑……
哥哥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这个阿姨……
小塞加特很苦恼，哥哥喜欢上了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当自己妈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边苦恼着，犀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奥绯娜。
奥绯娜本来看到这副模样的希加炣还想打趣一番，不过在小塞加特这种丝毫不亚于纪检委的视线之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咽回自己想说的话。
转为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希加炣，仿佛再说‘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希加炣一开始还羞涩着呢，突然见奥绯娜转变了一个画风，呼吸一滞，为什么他在娜的眼里看到了妈妈的感觉。
是错觉吧？？？
奥绯娜转身看着安安静静的小阿司，眸子之中已经满是冥思之色。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阿司童年的时候是这样的一个经历。
要是知道……
奥绯娜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又能怎么样，三十岁的阿司已经丰满了羽翼，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只是这么一想才更觉得苦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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