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运多舛

“恩人，前面转个弯儿就到了。”

        傍晚刚过，天已经很黑了，关山虎前头带路，引着六月红往家走去。

        他娘赵月娥也是悲伤过度，忽想起没有六月红的帮助，山虎也许就闯下大祸了。就差虎子去请恩人到家吃顿饭，以表谢意。毕竟赵月娥的爹爹曾是太医院的名医，虽落难到此，但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是余存的。

        “啸天，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的病，你也不会进山冒险，哎。”微微烛光里，赵月娥看着桌子上的箱子发呆，泪光映在脸上，凄凄凉凉的。赵月娥手中拿着一羊皮袋，里面是丈夫留给儿子的刀谱。

        一旁依娜也在发呆，她是看着一桌子菜不能吃，急得发呆。忽然，依娜心中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在靠近。

        “有人在家吗？”屋外传来了几声叩院门的敲打声和一个男人的喊声。赵月娥被这声音拉了回来，连忙起了身要去开门。

        “嗯？有一股杀气？”依娜确认了这莫名的不安，“屋外来了几个人，功夫都不弱，是来追查我的吗？不太可能，谁会知道我在这呢？”依娜眼睛转来转去，苦思冥想。

        “你们是？”赵月娥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几个陌生人，连忙问到。“哦，请问这是关啸天关猎户家吗？我们是来，呃。”来人和颜悦色的正说着，看见赵月娥一身素服，吃了一惊。

        “几位是来谈进山狩猎的事情的吧？您也看到了，当家的已经不在了，怕是几位枉跑了一趟。”赵月娥娓娓道来，风格与猎户婆娘十分有别。

        为首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哦，既然这样，真是抱歉，打搅了，我等告辞。”

        依娜躲在院子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几个人，“看来是找丑八怪他爹的？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安。”

        这些人刚走不一会儿，山虎拉着六月红就回来了，寒暄一番后，谢宴就开始了，边城民家也没什么，两荤两素，粗茶淡饭，聊表心意。边吃边聊，六月红和赵月娥也十分投机，姐妹相称起来。

        六月红心中有些惊讶，她也算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凭感觉赵月娥很有素养，不像个普通民妇。但也是压住好奇没敢多问，怕失礼于对方。

        山虎也有些好奇，以往见了吃的狼吞虎咽的这位，今天这么安静？

        “这些人要干什么？竟然没走？。”依娜根本没在意山虎的目光，她感受到了刚才那几个人外漏的杀气，就布在四周。

        “虎子，不吃饭光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赵月娥注意到了儿子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依娜。

        “月娥姐，别怪我嘴直，我看虎子是喜欢上人家了，这小妮子长得也俊，就是身份有点……”

        六月红本想乱点鸳鸯谱，但突然想到这姑娘是异族人，华夏族和苔原异族是世仇，律典是不允许通婚的。

        “算了，月娥姐，我看我是喝多了，当我说酒话。”

        赵月娥微微倾首，眼圈一红，“红妹妹也是好意，我懂，这丫头也是可怜之人，山虎救下她也是积德的事。我不多想，只要我们娘俩有口吃的，自然不会饿着这姑娘，也是我这身子，没能给虎子生个弟弟妹妹，现在成了孤儿寡母，多个人也热闹。”

        气氛因话题变得有点冷，六月红弄了个大红脸，正想说点什么，依娜突然打了个禁声的手势把桌上三人都吓了一跳。

        依娜用眼神示意，外面有人。最先领会的是六月红，毕竟混江湖久了这机灵还是有的。“这小妮子的意思是说屋外有人。”

        她压低嗓音，用蚊子声告诉赵月娥和山虎。

        这下赵月娥有点乱了分寸，她有些不知所措。山虎则是站了起来，轻轻操起猎刀，准备出去查看，被依娜给拉住了。

        依娜一直盯着这几个人，起初他们还只是观察偷听，可现在杀手突然杀气外漏，明显是要动手了。

        七个人，前三后三，还有一个在院外，依娜锁定了他们，但不知怎么应对。“无名，一会听我的，先躲起来。”

        狼崽会意，悄悄地躲在屋角。

        依娜看出六月红比较聪明，向她比划了几下，六月红心领神会，小声到，“月娥姐，这姑娘意思是说有七个人，前门仨，后窗仨，还有一个在院子外，他们什么人？你男人在外面得罪人了？”

        赵月娥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想起刚才来找他丈夫的商人就是七个人，难道不是商人，那他们是谁？

        猛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难道是他们找到这来了？想到此她回身打开了关啸天的箱子，翻找出一个小皮囊递给了山虎。

        “虎子拿着这个，听娘说，无论如何要护好这个皮囊，这里面是。”

        咣一声，屋子门被撞开，冲进来三个人，打断了赵月娥，正是刚才的山货商人。

        “留着这对母子，剩下的杀！”为首的一声令下，一场杀戮无情的袭来。

        明晃晃的钢刀出鞘，两道寒光扫向六月红和依娜。六月红一个侧身将将躲了过去，“咦？有点身手。”

        一刀落空袭击者也有些吃惊，更惊讶的是六月红手中白色粉末炸开，凭空消失了。

        依娜纹丝未动，冷冷地盯着寒光劈来，嗖一下，寒光戛然而止，出刀人瞪大双眼，他不相信自己喉咙突然出有个大窟窿，呼呼冒着血，直到他倒下才看清原来是个狗崽，真是倒霉透了，堂堂军官，被狗杀了。

        山虎迅速地把娘亲推向身后护住，忽听脑后生风，下意识地一缩头，白刃劈空。山虎转身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拳头化成刀，正击在对方脸上，咔嚓一声，有骨头开裂的声音，偷袭者身子一软死在当场。

        “头儿，这小子杀了老陆，他是体术师，啊！”

        话没说完，右眼被一道闪电击中，狼崽无名神出鬼没，瞬间瞎了这倒霉蛋一只眼睛。电光火石间，两死一伤，吃了大亏，这几个人愤怒了，招招奔着要害而去，忘了留活口的命令。

        三人瞬间就把山虎围在角落，无名利用速度缠住头领，可毕竟狼崽年幼，两三个回合就被头领一脚踹飞，受伤不轻，依娜急忙跑过去将它抱在怀里。

        “臭小子，再反抗，就杀了她。”

        一声怒喝传来，瞎了只眼的爪牙把赵月娥擒住了，冰冷的钢刀正抵在脖颈间。

        “娘！你们是谁？放了我娘！”山虎中了几刀，浑身流血。

        “大哥，兄弟们不能白死，我杀了这个小妮子。”一个人杀红了眼，抬手就砍向依娜。

        “慢，你们俩快去追跑了的那个女人，不留活口。”头领及时制止，下了对六月红的追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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