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穷山恶水多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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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险山的风，听着树叶挲挲作响，石元慢慢从梦乡醒来

        晨曦的微光摄入眼帘，一阵山间浓重湿气带起的冷风拂过脸庞，朦胧中，东边慢慢变白了

        “哈啾！”石元猛的坐起，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从迷迷糊糊中恢复意识，感受着生冷的湿空气，哪怕真气境已经一般寒暑不忌了，但此地的冷风显然不是一个真气境二重的小武修能抵挡的。

        “我说呢，怎么睡的时候老感觉自己掉到寒潭了一般，原来，我在崖顶睡了一宿，谁那么缺心眼！！”石元放眼看去，四周皆是白云缭绕，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寒风料峭的，揉了揉鼻子，一脸苦逼地抱怨连连，这有还活着的欣喜，又有对接下来自己该何以自处的困恼。

        摇了摇头，石元不多想其他，先打量下四周，可以的话先回山寨，至于那个古怪老头，谁管一个差点置他于死地的老不死，万事皆可以商量，保住小命先。

        走出石台，眺望出去，真仔细瞧清了四周，石元的脸色也爬满了青色，天苍苍，地茫茫，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万山叠翠，山静水幽，小溪山河成龙蜿蜒曲折。

        更甚的是，身旁脚底下白云飘荡，数十根左右摇摆垂下的藤蔓晃晃荡荡，俯视一眼，烟雾飘渺，轻轻的包裹着原本铿锵的山峰，这是一处，悠远水气缭绕，望不到边际的悬崖。

        山风刮起凛冽刺面，夹在着古松沁人心脾的清晰韵味，也只有这样的风气，才能配的上雄山的豪放气魄，却也是凌乱了石元那天真的心。

        山顶风光虽然绚丽，但石元并无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慨，而是有一种恍如身在云端的不安和俯瞰，如果不慎滚下去会粉身碎骨的风险，这些~就像是丝蔓一样缠绕在灵魂深处。

        石元咽了咽干涩的甘水，云雾缭绕的美丽景色不敢再多看一眼，一步步颤颤巍巍的重新爬上石台有踏实和安全感，跌坐，长长舒了一口冷气。以前，他从来没爬到过那么高的山，更不可能见过这么瑰丽的山水秀色与险峻。

        “哼，没出息！”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

        石元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者何人了，循声望去。飘渺的雾色的幕账上，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盘膝打坐的轮廓，虽然看不到他的身躯，却能感觉到他的伟岸气魄。

        “这就是高阶武修吗？”石元脸色震撼地看着那个悬坐高空，俯瞰天地于脚下，云海翻滚，那伟岸的身影，好似镇压着一方气运，让心神被天地瑰丽震慑的石元大为触动，眼中透着狼一般慑人的光。

        石坚看着，眼神发光发亮的少年，脸色不变，心下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从一开始的彷徨不安，到现在的热切，可以看出少年的心思转变是何等的快，也只有这种贪婪的野心才能忘却畏惧。

        “小子！你自讨没趣，放弃老夫昨日的提议，从今日起直到夏狩，你就老老实实给老夫做杂役吧”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情绪。

        “你修为那么高，我给你怎么做杂役！”石元之前还会觉的老头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话，现在就不那么想了，这个老东西完全是伺机报复，跟一个舞勺之年还没到的少年计较，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气度。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高攀了老夫，要是你做的不好，老夫不介意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到时候报个猝死夭折什么的，你连参加夏狩都不用了，岂不妙哉”石坚冷冷一笑，眼脸微睁，静静地看着石元。

        “你痴心妄想，你敢这么做，我绝对要告到执法堂那！”石元闻言勃然色变，这老头太可恶了，竟然想断自己前程，自己没经过夏狩，没铸造龙脉之力，还是石家人吗。虽然相距很远，但石元已经能看到，那个老头可恶的目光刺向自己。

        “哈哈哈，小子你太天真了，岂不知，道理是给强者敞开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蛮荒世界，大妖吃小妖，小妖猎凡人，吾等武修就是要打破这等灾厄苦苦修行，别质疑，我这个实力，你大可试试”淡漠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也吹冷了石元的心。

        眼睛赤红，石元感觉胸中有股戾气在积蓄，思绪翻飞，之前所不敢想，不敢为，都在不断侵袭着脑海，一腔热血从没这么滚烫过，哪个男儿没有“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的奢望。

        摩擦着手上的玉简，石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玉简内除了一堆繁杂的任务外，竟然还有一篇幅极长无名枪法，这枪法给石元的感觉是，虽然有极多技巧和难度，但他基础枪法融汇贯通完全可以掌握，虽然这套枪术的枪势套路不是很合胃口，可却是能完全发挥自己基础枪术大圆满的优势。

        最主要的是，这套枪术能让石元完美延伸基础枪术大圆满的感悟与技巧，这等于基础枪术的进阶版了，更繁杂，基础要求更高，基础枪术若非炉火纯青绝难学会，没有大圆满的基础枪法更无法学全。

        “这么一个好东西给我！！这个老头子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石元越想越感觉狐疑，这老头要是有那么好，就不会放下身段和自己一个少年计较了，肯定是有问题的。

        “嗯，对了，这老头是看过我使枪的，一定知道我更加钟爱枪道，故意给我这个基础性更强的枪术诱惑我，让我情不自禁投入大量的心力进去修炼，难以在夏狩争出好名次，好深沉的心机啊，这是让我自绝前程吗？”石元想到最后，嘎然肃然一惊，越想越是这个道理。

        “呵呵，老家伙竟然敢这么算计小爷，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错”想着自己神庭窍穴内的神秘漩涡，石元嘴角勾起了放肆的笑意，怎么想都感觉得意。

        颤颤巍巍，小心地顺着黝黑虬结的青藤缓缓攀爬下崖，悬崖峭壁不知高有几多丈，石元就知道，自己攀爬了数根足有十数丈的老藤，还要换新藤蔓，看到娇嫩细小的藤蔓他总是怕的要死，要犹豫半响，才敢伸手握住数根同样娇嫩的青藤才敢放开已经到尾端的老藤。

        从晨曦初升，到日上梢头，石元缀在细小藤蔓上看到脚下不是一望无际的白雾，而是土黄实地后，不由长松了口气，他一路不敢多停，顶着山风也向下攀爬，都花了那么长的时间。

        石元终于对眼前峭峰的高度有大概认知了，最起码有千丈的高度，而周围可与其比肩的山峰，比比皆是，险峰多、路途难通，可见此地绝对是属于穷山恶水，也难怪出了这么一个刁蛮的老头。

        “小伙子，你可算来了！”在石元暗自编排石坚的时候，一个苍老爽朗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把他吓的蹦起来，抓住青藤。

        捉住青藤，石元忍住往上攀爬的冲动，瞪着眼睛扭头看向出声处，入目的是，一个两鬓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看起来是一个温和纯善的老人。

        “老人家！你这样嘣出来吓到小子我就算了，要是吓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会留下阴影的懂吗？”石元一看老人醇厚的样子，顿时就气闷闷地没好脸色，换成谁，刚死里逃生，被这么一吓，那还不是三魂家的丢了七魄小子。

        “呵呵，小伙子你就是石坚长老叫来的杂役吧，我看你骨骼清奇，一定是一个打杂的好料啊”老人眼中有着捉狭之色，笑眯眯地调侃道。

        “什么叫打杂的好材料，我不是来干打杂的，我是锻炼自己来的懂吗！我迟早会成为一位盖世强者，到时候一掌就一个小山峰灰灰”石元听到老人的话，对其的恶感那是一降再降，没见过这么没眼光的老头，跟某个脸瘫老头一个德行，果然是穷山恶水多刁民。

        忍着肚子叽里呱啦抗议没祭品供奉匆匆离去寻找食物的石元，并没有注意，当他走后，那个老人笑着化为一股烟气消失了，穷山恶水不止多刁民，还多强者呢！也许人家弹弹手指就能把小山峰灰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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