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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1) 小叫花饭庄盗宝,大商贾不依不饶


三横在桥上被人砍了一记,哪知道这是诈败。

        他早读兵书,通览战策,见不宽的桥面,竟有一十六人来围,其中一半却不带兵器,知道是“天罗地网”之阵,暗自作了准备。眼见得兵刃来袭,肩膀一沉,一招“铁树开花”,只叫衣衫划个大口子,趁大家胜利冲昏头脑,竟然举刀就砍桥上铁链。

        这是座铁链悬索桥,大半桥身为两条铁链所支。金兵头领南征北战,当然知道铁索一断,连人带桥就要掉入河中。金人不会水,那可不得了。可世上什么刀能断铁索?

        军头可是错了。三横的蘸码刀得周侗真传,削铁如泥。这一刀下去,‘轰隆’一声,大桥坠河,桥上金人带三横,倾刻呛入滚滚浪中。

        再说西夏耶律真早被金人击伤,没能上桥,坐在岸旁,把这一切看个正着。正可惜王三横淹水,却见他浑身泥浆,连滚带爬上了对岸,此时天色已晚,眼看着他泥了巴叽地没入夜色。

        三横没走多远,却见有人接应。天下铁匠,最讲义气。本来这些人互不相识,可以各奔东西。但见三横以一敌十,先挡断墙豁口,后拦悬索吊桥。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就怕他吃亏受伤。故惦记着三横,能跑也不跑都前来接应。

        三横见大家都好,很是高兴,一身疲劳倾刻化为乌有。他眼下最关心的,是新结识的韩富锄。在破墙内,正是老韩跟他联手,才阻挡了金兵,使众人得以逃生。

        万没想到,韩富锄为护大家,被一箭射中前胸,鲜血透过层层衣衫,人已昏迷多时。亮甲屯的老乡,加上救他出墙的铁匠董铁链等,正焦急守护在旁,人人一筹末展。

        三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韩,一下子变成这样,脑袋‘嗡’地一声。他赶紧飞步上前,捉住伤者的手。老韩腕上,脉象已经摸不到了。

        三横大惊,忙去掐他人中。并无动静。王三横见了,脑子一遍空白。他久在华山,哪见过真人临危,心里一急,大滴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嘴里喊到,“老韩,老韩,韩富锄,你怎么啦?”

        说也怪,众人围着老韩,呼喊的呼喊,喂水的喂水,韩富锄一动也不动。三横这么一来,他竟然睁开了眼睛。大家一见,那个高兴。

        “三横,”韩富锄艰难地说。

        “韩大哥,我在呐”

        “三横,我老韩对不起你。”

        “韩大哥,哪儿的话,没有你,大家都危险。”三横急切道。

        “不,”韩富锄摇摇头,“我不能跟着你打刀了,亮甲屯的乡亲也不能,你要作大事,他们都是累赘。”

        边上老乡听言忙说老韩放心,绝不拖累三横。老韩听了,脸色稍平,他一口气喘匀了,又说:

        “三横,我是不行了,答应我,把刀打出十万把,交给岳元帅!”韩富锄牙咬得格格响,又道:“今天这一出,谁谁都跟明镜一样。那岳元帅要再打不赢,老百姓没活路了。”

        王三横听了,拼命点头。韩富锄一见,眼睛放出光来,竟一家伙坐起身形,对眼前董铁链说:

        “兄弟,听口音你是潼关人氏吧。那把我抱出来,我还不知你的姓名。”

        “老哥,我叫董铁链。潼关西五十八里舖人。”

        “那你不去西夏,回家吧?”

        “不回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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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富锄闻言,从腰间取出沾满鲜血的两吊钱来,道:

        “好,铁链兄弟,你救我,那我可反要再麻烦你件事。”

        “老哥,别这么说,没你拼命挡着,大家都是死的过了。”

        “铁链兄弟,那我说啦。”

        “您说,您说。”

        “这是两吊钱,一吊归你。另一吊就求你还给‘戚记’小铺,戚记是打这奔南,约摸十来里。头晌我们赊了人家的窝头。那咱们不能把账带到地府去不是。”韩富锄说罢,又转向三横,道:

        “三横,这事,亮甲屯老弱病残的干不了。那我不能白使唤铁链兄弟呀。可你的钱,我是还不上了。我老韩,一辈子不欠人家,可,可,咳,欠了你呀,我,我,下”

        韩富锄刚还讲话‘嗡嗡’的,好像活过来了。正说得好好的,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这就离了人世。

        三横,董铁链,亮甲屯的乡亲,再怎么叫,都没用了。

        老韩这铁匠,生命最后时光,自知黄泉路近,并没有费工夫跟他朝夕相处的乡亲说上半句话。反而,他把仅剩的气力拿出来,交待了董铁链,恳求了王三横,撒手而去。

        王三横早没了眼泪。只是紧紧拉着老韩双手不放。

        这是老铁匠的手。为什么三横知道?那两边虎口的厚茧,是长年握锤掌钳留下的。那遍布手背的灼斑,是打铁时火星烫下的。如今,这双手再也握不动锤把了。

        老韩的手已经凉了,三横还是不放,众人一看,这不行,硬把两下给掰开了。三横气血难平,硬说老韩的衣服袖子是他撕坏的,非得亲手缝了不行。人们逃难,金银细软都带不及,哪有针线?

        大家一通劝。三横便把自己刚烤干夹袄,说什么要给老韩穿。天道凉了?不怕,三横说他是打铁的,炉边待久了火力大,再说还有换洗的在。人们拗不过,只好依了。

        董铁链的确为人干练。见老韩不行了,他知道兵荒马乱也大办不了丧事,就趁空拿了那一吊钱,镇上买了口薄皮棺材。看看道边风水还行,约人刨了墓穴。这么着,勉强算入土为安了。

        好容易静下来,三横又得知铁匠们人是跑了,急切间,大部分人银子却还没拿。人们差点把命搭上,不就是为几两银子嘛。

        三横二话不说,要游回去取钱,谁劝也不听。这老韩死对他打击太大。本来一个随和的人,便矫情起来。

        其实不光是银子,还有一层。三横的行李骡子还在店中。骡子也罢了,行李中有他心爱的一本书,叫作《梦溪笔谈》,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铁匠们只好等在黑暗中。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有道是趁热才能打铁,当铁匠的,全是急脾气。三横可把大家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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