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鲜俾哑童

张彦被他抓住先是一惊，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冲他喊道：“把手放开，不就是五金吗？小爷有的是钱。”

        那郡兵一听略带怀疑的又看了看张彦，但是人家说有的是钱，这下赶紧把手放开，立马变成笑脸并且点头哈腰的说：“恕在下冒犯小爷了，即然小爷有钱，那就随小人上台去把手续办了。”说完分开人群领着张彦两个走向木台。

        签写买卖手续将近用了两个小时，因为一百五十多口人都要过户给张彦，每个新户籍都要标注下张彦的名字，另外还要在竹简上烫上押解人和九原郡府的印章。

        总算是办完了手续，那位文官又再次站在前台大声念道：“流放囚犯过户手续已经办理完毕，官市现在停止交易，下面的时间私市开始。”念完之后只见从教场门口呼啦啦的又挤进一帮人来。

        原来私市就是私人间人口买卖的一种交易，虽然在王莽的朝代已经算是废除了奴隶制，但是现在是汉恒帝刘志统治时期，官宦当道朝纲崩坏，这些个当权官宦哪管什么奴隶不奴隶的，只要能弄到钱啥事都能做的出！

        张彦领着刚买来的奴仆往回走，但是涌进来的人挡住了去路，好在有兵丁维持秩序，张彦一行人等才能慢慢的通过。

        但刚走出去几十步，就见人群中有十几个鲜俾人，每人手中牵着八九个孩童，这些孩子大的也就是十三四岁，小的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而他们身上只是披着一层破羊皮，有的孩子脚用羊皮包着，还有几个羊皮破了露出红彤彤的小脚丫，另外每个人脖子上还系了个皮项圈，项圈用绳索连在一起，像牵狗一样牵着他们！

        张彦见此情景不禁火往上撞，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问身边的贾诩这是怎么回事。

        贾诩赶紧给他解释，原来这些孩子名为哑童，他们都是鲜俾人买去或者抢去的汉奴人的孩子，只要是年景不好，这些鲜俾人闲养着他们浪费粮食，每当官市的时候就会牵来售卖，又因为他们生下来以后没人管教，所以不管是汉语还是鲜俾语都不会说，也是因为他们不会说话，买卖他们的价格也就是五六个铢钱，连只羊的价格高都没有！

        张彦听了心里唏嘘现在这个世道人命如草秸，正当他有所思考时，只见一个兵丁推搡个鲜俾人，让他让开道路，而这个鲜俾人则挥舞起马鞭抽向他所牵着的哑童，嘴里还用鲜俾语喊着：“后退，后退，小心老子打死你们。”

        张彦见了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左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大喝一声：“住手。”虽然张彦现在外表年龄才十四岁，但他穿越之后力量并没有变小，再加上经常用左手颠大勺，左手的力量非常的大。

        这个鲜俾人被张彦抓住手腕先是一愣，自己被这个孩子抓住手腕竟然无法动弹，再看四周汉人们注视他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敌意，遂软了下来对张彦用生硬的汉语说：“小子，吾打吾自己的奴隶关尔何干？”

        张彦：“以前你打他们我看不到和我没关系，不过现在你可打不得他们了，你的奴隶小爷全包了，妈的赶快和小爷说价钱吧。”

        张彦说完后这才松开抓着他的手，用目光巡视了一下这些个鲜俾人大声补充道：“你们这些鲜俾人听着，不光他的哑童小爷包了，你们带来的所有哑童今日小爷全部买下，但是有个前题是你们不准乱加价，有胆敢乱加价的别想活着走出这九原城，听到没有？”

        因为张彦一激动也不管什么汉代的文言文了，直接用现代大白话对他们就喊了起来，至于不让他们活着出去那是在吓唬他们，毕竟满教场尽是汉族人，他这么一喊这些鲜俾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应该是不敢乱加价了。

        而那个鲜俾人听完他的一席话后还真被他给镇住了，连忙陪着笑脸说：“小爷，算吾眼瞎刚才得罪了小爷，吾这里共领来八个哑童，每个五铢，全包四十铢钱。”

        张彦：“什么，你竟然敢要四十铢，我看你是不想活着回去了，你看看这些孩童有的脚上都起了冻疮，还有几个不到八岁，你说爷买回去还得给他们医治，小一点的小爷一下还用不上他们，你这不是乱加价吗？”

        鲜俾人一听都快哭了，不过张彦说的也是实情，遂讨好的说：“小爷，吾真的不是乱加价，以前来的时候都是这个价钱，不过既然您已经说了，那吾这些哑童只卖您三十个铢钱，您可饶恕小的吧！”

        张彦听他说完，假装问了一下旁边的贾诩：“文和，汝看他说的这个价格合适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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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一听心里念叨“你这不是砍下来十铢了吗，还来问我”，但想归想嘴上却说道：“三十铢钱还算是合适，想买汝就买了吧。”

        张彦：“差不多那就买了，文和，把钱取出来给他。”

        贾诩从肩上的搭裢里取出三十个铢钱递给鲜俾人，而鲜俾人则解开哑童们脖子上的项圈，这些孩子算是交给张彦了。

        接下来张彦所有鲜俾人带来的孩子全都买了下来，初步统计一下竟然买了一百五十多个。这下随同他身后的人更多了，但这还不算完，走着走着张彦竟然看到几个汉族人手里也同样牵着一些哑童，张彦再次询问贾诩：“文和，此又为何，怎么汉族人还买卖哑童？”

        贾诩：“亏汝还在鲜俾人那里待过，这些汝都不知，这些汉人是经常去鲜俾人的地方倒卖牲口的，牲口都能，倒卖这些有何稀奇！”

        张彦彻底无语了，走到这些汉人面前瞪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说道：“汝个汉奸，这些个哑童如何个卖法？”

        这虽汉人虽听不懂“汉奸”是什么意思，但看张彦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再加上刚才他对鲜俾人说的狠话他也听到了，赶忙陪笑脸说道：“小爷，如若全包了某的哑童，某的价钱和那些鲜俾人一样。”

        张彦恨恨的再没和他讨价，看了一下贾诩，而贾诩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掏钱把他手上的这些哑童买了下来。接下来的不用细表，所有汉奸领着的八十多个孩子又被张彦给包了。

        就在张彦快走到教场门口的时候，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张彦扭头一看，是一个身高一丈出头，穿一身官服的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九原郡守将吕良。吕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小子，没想到汝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有如此仁心，但汝救了这些哑童之后，养活他们可是个问题了。”

        张彦躬身道：“见过伯父大人，不是小子多事，只是小子看不惯那些个鲜俾人，那样对待咱汉家儿女，想先有霍去病将军驱逐了匈奴，我大汉多少代人得已不被外族人欺辱，虽然小子没有霍将军之驱狼逐虎之力，但只要有小子三寸气在，即使用尽吾之身家财产，吾也会拯救每一个汉家儿女。”

        吕良一听大声道：“好个倾其财产也要拯救汉家儿女，小子有此绝心，竟让老夫也有所汗颜，汝今日之举动，某今后会在九原郡为汝宣扬，让所有城中百姓向汝学习，至于今后养活他们，如若遇到难处尽可去郡府禀告，汝养活不起某定会想办法相帮，不过一会儿到教场门口可得把这些哑童的手续都办了，至于费用，老夫看你一片仁心的面子上就给汝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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