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终五灭
总御殿内。
洺凡淡笑道：“小师弟，衍生类秘法何其罕见，就算是师尊也难以创造而出。”
方成眸光一动，疑惑道：“许师可是无上，怎么可能？”
区区秘法而已。
对于一位无上来说，理当信手拈来，一念动即创出。
打个比方。
假若让方成创造属于超凡层次的秘法，必然轻松容易，根本不存在任何关隘。
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清楚。
高屋建瓴，必将通彻清晰。
洺凡摇了摇头，说道：“衍生，那是超脱物质、能量、法则的韵味。”
“不可捉摸，也无法循本溯源。”
“就算创造秘法，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必须遵循道理、规则，否则秘法难以成型。”
方成一呆，恍然而悟。
譬如让他创造火属秘法，倒也能自创而出，但其威力，肯定是不堪入目的。
衍生类秘法，也是如此。
修为层次再高，但也难以明晰衍生韵味。
可是。
衍生韵味很珍稀么？
方成暗暗琢磨，有些迷惘。
他体内的不朽力，充溢着造化威能，正是分为毁灭破灭韵味，以及衍生新生韵味。
方成也不确定，能否修补辰熙刀。
但是单论衍生韵味，对于方成简直如同随手可取、日夜傍身的平凡物事。
珍稀？
罕见？
根本搭不上边！
方成暗自嘀咕。
洺凡在一旁劝道：“你暂时不用考虑修补辰熙刀，毕竟以辰熙刀的威力，足以陪伴着你成就虚空君主，乃至永恒祇。”
洺凡劝道。
他看出了方成的意动，不由得劝诫了一番。
辰熙刀，乃是师尊亲自向东冥无上讨要而来的，其威力堪可配合永恒祇的真谛之力。
威力已经足矣。
况且。
师尊乃是无上，都不能修补辰熙刀，以方成的不朽境修为，怎么可能修补得了辰熙刀？
不可能的。
即使方成铸成了不可能之事，在修补辰熙刀上，也断然不可能！
“恩，我明白的，谢过师兄指点。”方成微笑道。
诚然。
他体内具备衍生韵味。
但能否自如应用，修补辰熙刀，还是两说。
况且衍生越是罕见珍稀，也证明他更加不能透露丝毫。
须知。
修行世界，时常有些强者，用弱小修行者作实验品。
早在方成初来空涅恒域、奥隆疆域时，所遇见的永恒祇甘政，正是喜好擒拿实验品的强者之一。
“实验品？”
方成瞳孔猛地一缩，忽然升起了一个离奇震怖的猜测想法！
“咳咳。”
洺凡轻咳了一声，打断方成的猜测念头，笑道：“方师弟，你铸成不可能之事，实乃喜事。”
“但决不可焦躁！不可骄纵！”
“听师兄的话，暂且放下修补辰熙刀的想法，你的修行道路，前景一片光明。切忌分心分神！”
“专心修行，才是正道！”
“师兄可以向你承诺，若是你寻成了永恒祇，师兄亲自为你寻来一遵永恒神异！”洺凡铿锵道。
豪气无比！
铿锵有力！
洺凡出口，直接许诺了一遵永恒神异！
方成摇头失笑：“师兄你放心，我肯定是以修行为主的，神异再怎么强，也是外物。”
与此同时，方成情绪古怪万分。
尴尬的是——
若非洺凡师兄突兀莅临，他早已晋级六步！而且还能轰杀一位虚空君主，彻底铸成不可能之事！
“恩，如此就好。”洺凡淡笑道。
随后。
洺凡再次笑道：“师弟，你可有什么修行上的疑问，师兄或可为你解答一番。”
方成一怔，沉吟片刻，询问着与虚空君主相关的讯息。
时值此刻。
再晋一步，即是六步，极有可能逆境斩杀虚空君主，但他对于虚空君主的境界、概念、划分，仍然不甚清楚。
洺凡轻轻颔首，详细解释起来。
虚空君主之境，简单通俗。
但奥隆疆域乃是边缘疆域，对于虚空君主之上的境界，根本不甚了解，也无讯息可查。
所谓虚空君主，实则是掌控虚空的意思。
至于何谓掌握虚空——
万事万物的根基本源，乃是存在。
因为存在，才具备被观察、了解、碰触、干涉、影响的性质。
也因存在，所以有存在能。
仿若永恒虚空。
即使亘古不动，但其内也涵盖存在能，而且其品质远远超过宇宙星空内的存在能。
掌控虚空存在能，自然就是掌控虚空。
简而言之。
虚空君主，可执掌虚空存在能！可干涉周围一切存在！可暂时汲取存在能化作己用！
方成听着洺凡的解释，清晰了然。
“存在能性质，凌驾三维能量。而不朽境，只是单纯的运用己身存在能。”
“不朽存在，正是挖掘不朽躯的四维存在能。”
“而虚空君主，则是放眼外界，不再拘泥于己身，以己身做根基，干涉影响周围存在能。”
方成长出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不朽境与虚空君主的区别，无非是局限己身与扩散执掌外界的区别。
可是。
虚空君主特质、宇宙显化，是什么意思？
方成不由问道。
洺凡给出解释：“宇宙显化，是君主特质，也是干涉周围存在能的方式显态。”
“汲取执掌存在能，自然需要凭借。”
“显化体外的雏形宇宙，正是虚空君主操控虚空存在能的凭借。”
殿内清静。
只剩下洺凡与方成，不断问答。
方成蓦然一笑，道：“那也就是说，虚空君主的层次划分，是根据己身宇宙显化的范围？”
洺凡抚掌：“正是这个道理。”
己身雏形宇宙的笼罩范围，决定可以执掌虚空存在能的质量、数量，也间接影响着执掌虚空存在能的优先权。
简而言之。
若是两位虚空君主作战，比拼的正是掌控权。
己身雏形宇宙浑厚，则代表着掌控优先、数量质量优越。
但除此之外。
也有着君主秘法、宇宙律，乃至作战环境、神异武器等等影响因素。
殿内一阵沉默。
洺凡注视着方成，静静等待着。
“唔。”
方成沉吟片刻，皱眉追问：“虚空君主也分档次？”
洺凡微笑颔首：“那是自然。”
“虚空君主，共有四境。分为域级，空级、亘君级、恒主级。”
“域级，雏形宇宙笼罩范围内，虚空皆归属。”
“空级，以雏形宇宙为根基，略微扩张幅散，相当于‘执掌’与‘牵动’联合。”
“亘君级，是虚空君主的巅峰，可扩张宇宙，可弥漫虚空，集‘执掌、‘牵动’、‘勾连’于一体。”
“至于恒主级——”
洺凡笑道：“你可以理解为至高界主、五步不朽。恒主级的情况特殊，是镇压虚空，凌驾执掌之上。”
方成眸光一动，有些明白。
如果将‘执掌’比作催动控制权，那么‘镇压’就是占有归属权！不可同日而语！
亘君级是巅峰，而恒主级则是虚空君主的极限！
恒主级，将君主二字，阐述展露的清晰透彻，是真正意义上的虚空君主！
“虚空君主，果然强悍。”
方成吸了口气，暗暗推敲。
晋级六步，逆境斩杀域级的虚空君主，应该不成问题。
但再往上，就有些困难了。
除非六步特质，具备着超越一切、凌驾虚空存在能的品质，能抵消掉量的差距。
“师弟。”
洺凡微笑道：“五步不朽，晋级虚空君主就是空级。”
“但若是师弟你——
只怕刚刚晋级，就是空级巅峰，再修行数万载，晋级亘君级也是易事。”
洺凡眸光闪烁着欣慰期待。
方成乃是铸成不可能之事的不朽，若是晋级虚空君主，必将跨越域级，直抵空级巅峰！
届时。
就算被派遣星狱战区磨砺，也有自保之力。
“恩。”
方成吐了口气，皱眉思量。
洺凡也不打扰，在旁淡淡一笑，心绪飘飞，追忆起了在星狱战区杀戮的日子。
“此次灭绝青树族，倒不是问题。”
“但是，死了两个虚空君主，就必须在星狱战区杀满二十个狱族冥罗。”
“否则生灵合盟向师尊抗议，倒也是个麻烦。”
许久之后。
洺凡心头一定，低语呢喃：“星狱战区，我来了。”
——
两年之后。
方成背负双手，伫立总御殿内。
“唔。”
他默默道：“这两年的疆域，倒是安稳。而且周遭疆域，也都噤若寒蝉一般。”
“总御之位，圆满无暇。”
“更重要的是——”
“修行方面，经过两年的躯体本源持续性暴涨，也是时候了。”
洺凡师兄早已离开，而在洺凡威名之下，周围凡是有着虚空君主的疆域，皆是毕恭毕敬。
不敢有丝毫轻视怠慢。
毕竟。
法座、血戮者的两个词语，足可震慑一切永恒祇。
而周围疆域的总御，不过是一些域级虚空君主罢了，哪里胆敢触犯洺凡威名。
下一瞬间。
哐！
方成眼眸湛耀纯白，不朽力流淌而出，延绵不决，织构光罩，弥漫总御殿内外！
“晋级六步，正在今日！”
“先修五灭，再抵六步！”
方成低吟一声，随后闭阖双目，躯体虚空伫立！
三劫九灭寂穹炼、九灭阶、第五灭，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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