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追踪
便在此时，一个有点脏乱的小儿冲进茶楼，看到纪商，欢笑着走过来，擦着脸色的肮脏说：“爷吩咐的事，我们办好了！”
纪商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了小儿一块桂花糕作为奖励。
“纪少，他在说什么？”唐毅问，对小儿皱了下眉。“你认识这小孩子？你让他去帮你做什么事情了？”
“一会去了便知！”他站起来说，唐毅看到他那熟悉的自信笑容。
“我倒想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唐毅也站了起来。“你老是这般神神秘秘的，一点也不好玩。”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纪商说，“你去把茶水的账给结了。”
唐毅唤来茶楼伙计，结过茶水账，纪商却对小儿说：“走，你前面带路。”
小儿几口把桂花糕吃掉，却站着不动，摊开一个手掌伸到纪商的面前，纪商淡然一笑，拿出一块银子放在他的手中说：“答应你的银子，一分不会少，到了地之后再给你最后一块银子！”
“得了！爷这边请。”小儿将银子欢喜的收进口袋里，贴身藏好，样子非常小心，好像那块银子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般，然后他在前面带路，纪商拉着一头雾水的唐毅跟着后面一起离开茶楼。
小孩子领着他们在大街上七转八拐的走过了数条大街，转入小巷，沿着小巷一直走，走三十余丈，来到一座大宅后院门处，另外两个小儿正蹲在地上四处张望，见到纪商，当即站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小孩迎上来，见了面就说：“爷，你让我们跟踪的老大黑就是进了这家大院子，到现在还没出来。”
纪商看了那雄伟的大院子问：“可见到有人和他说话？”
“没有！”大孩子摇头说，“他来到这家大院子后，敲了门，大院子里出来一个家丁，什么话也不说，便让他进去了。”
纪商点了点头，拿出一块银子给了他们说：“拿去吧！”
三个小儿接过银子，一人分了一块，欢喜的离去。
“原来你是让小孩子帮你跟踪那个大汉！”唐毅走到大院子的后门处，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总得弄清楚谋害我们的人是谁吧？”纪商答道。
“这是谁家的院子？”
“走，到前面一看匾额便知！”
两人转到前门，纪商抬头往大宅前门的匾额看去，只见匾额上书：“闫府”两个大黑字，匾额的两边还挂着红色的大灯笼，灯笼上也写有一个“闫”字，大门处还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持棍家丁。
他回头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向阳大街，主大街人来人往，非常多，但他们路过闫府门前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这一幕让纪商很是惊奇。
“闫府？”唐毅若有所思，“纪少，你说这不会就是那个闫御史的家吧？”
“不会有错！看来那个大汉是那个闫御史的亲信！”纪商冷冷的看着闫府大门，“说来也是，那幅张旭的《谷阳贴》是闫御史命根子，他拿出来陷害我们盗窃之名，一定要使用自己的亲信才对，可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有告诉大汉说那幅字画是真迹，让我们轻易将字画夺取过来，眼见我们要毁去字画，他心里实在不舍，竟然跑出来拦住，将一副好好的棋弄得乱七八糟，让我们知道他是陷害我们之人？”
纪商根本不知道闫御史是谁，但从那府宅的规模去看，非同小可，心想：“除非是祖业，否则必然是贪官。”
唐毅站在那里，眉心拧成一团，苦苦回忆，却想不起他们以前得罪的人中有哪一个是姓闫的，最后实在想不起来，最后说道：“这个闫御史如此陷害我们，我怎么不记得他和我们有什么过节？”
“他以前和我们有过节也好，没有过节也罢！”纪商冷冷在看着闫府的看门家丁，“我向来有仇必报，既然他惹上了我，我就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他将目光移到唐毅的脸上说，“我们先将他的底细调查清楚，再想法子收拾他，我可不是什么气量大，肚子能撑船的善男信女！”
“你想怎么调查！”唐毅问。
“走吧，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了，那些家丁已经开始看向我们！”纪商深深地看了一眼闫府，领着唐毅走回小巷。
纪商一边走，一边说：“锦衣卫掌控所有朝廷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有一份独立档案，这个闫御史也不例外！不过向阳街隶属南宣武百户所管辖，闫御史的档案也应该在南宣武百户所的档案库存着，只要我们拿到这份档案，有的是办法整死这个姓闫的御史。”
“可是我们不认识南宣武百户所的人。”唐毅的脸色有点苦恼，不紧不慢的地说：“如何能拿到这份档案！”
纪商沉思片刻，慢慢向前走动，半响方道：“我叔他有没办法拿到闫御史的那份档案？”
唐毅微微一怔，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爹以前是干什么的，他是看守月华门的一名大汉将军，为皇上执掌金伞，虽然说也是锦衣卫一员，其实就是皇庭仪仗守卫，认识北镇抚司里的人也就你父亲一人而已，南宣武百户所的大门往那开的他都不知道，你让他怎么拿到闫御史的机密资料？”
唐毅对他老爹的为人和差事很清楚。
“上一次，你爹不是将西直门百户所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吗？”纪商的左手又开始不断的抚摸腰间的佩刀，“也许这一次他也能有办法拿到闫御史的资料。”
唐毅有点泄气摇了摇头：“西直门百户所的事路人皆知，用不着刻意打听也能知道，但闫御史的档案份属机密，岂能混为一谈。”
“我倒是忘了机密程度的问题！”纪商停住了脚步，长叹一口气。“这么说来，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了？”
锦衣卫大概分为两种职务，一种是镇守皇宫的锦衣卫，相当于禁卫军，共计一千余人，另一种是稽查钦案的锦衣卫，隶属南北两个镇抚司统带，南镇抚司直辖两个司，一个是器械司，里面的锦衣卫全是工匠，研发各种新式武器，另一个就是监察司了，监察司掌管锦衣卫军纪，内设军纪衙门，审理违纪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统辖九卫，一百零八所，其中京城顺天府五卫，六十所，南京应天府四卫，四十八所，每一卫设有千户一人，副千户一人，统带十二百户所，共一千四百四十名锦衣卫，而每个百户所下都一个和协组，和协组里的人是临时差役，被称作力士，常驻三五百人不等，他们的差事就是协助锦衣卫抓拿钦犯，却没有审查和缉捕之权，领的奉银只有校尉的一成，其实这些力士就是各军营调过来服役的士兵，纪律还不错，服从命令，不涉及锦衣卫的内部争斗，在和协组任职一年后便要调回军营。
唐毅眼珠一转，忽然兴奋的抓住纪商的肩膀说：“我们何不直接抓住闫府一人，将他逼供，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问出姓闫的一些机密，但也能知道这个闫御史到底是何人！”
纪商一拍脑袋，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南宣武百户所里的那份档案可能有关于闫御史的犯罪资料，但自己现在根本动不了他，就算拿到那些犯罪资料也没用，说道：“这主意好，走，我们回后巷。”
两人加快的脚步，唐毅想在后门处伏击，但纪商却拉住他说：“先找一处合适严刑逼供的地方。”
两人在小巷中转了两圈，终于在闫府不远处，找到一间年久失修的院子，院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门上全是灰尘，门墙上结满蜘蛛网，春联在风吹日晒下泛白，纪商说：“这里已经多日没有居住，正适合做我们动刑之所。”
两人转到房子的后面，发现后门洞开，里面杂乱无章，到处都是破坏的杂物，没有一样东西完整无缺，不过在厅堂处，有些地方铺着一层干草，显然有乞丐在这里过夜，不过白天乞丐出门行乞，这里却没有人来。
纪商说：“这里荒芜已久，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正合适充当我们逼供场所，你去偷两套衣服回来，我们换过衣服后，便去抓人审讯！”
唐毅答应，出门离去，纪商留在院子里四处查探，他知道无论什么院子都有一个放置菜果腌肉的地窖，这个废弃的院子虽然不小，一旦大声呼救，还是能引来周围的居民，但在地窖就不同了，隔音甚好，就算被逼供之人的呼救声喊得再大，周围的乡邻也是难以听到呼救声。
果不其然，他在废旧的厨房旁边找到一间地窖，打开地窖的门板一看，里面黑漆漆不见光，因为里面不透风日久，烦闷之气扑面而来，等到片刻，里面的空气变清新了一点，他点燃一个火把，扔了下去，见到火把在地窖底下没有熄灭，才放下心来，沿着梯子下去，到了地窖底下，捡起火把照了照，发现地窖不大，空荡荡的，只有几只老鼠受了惊吓，四处乱逃，里面充斥的一股老鼠的臭味，纪商对这个地窖很满意，将火把插在墙壁上，便爬出地窖。
;
～～b～～
(https://www.23xsww.net/book/43/43007/14854432.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