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黑暗中的光明之路（5）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42号想到。他伸手拍了拍王三山的肩膀，这个沉默、高大的劳工，虽然衣衫褴褛，但此时却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充满了坚实的存在感。42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从王三山的表情中，42号感到坚定可靠的支持。他看了看表，时间刚好。42号抬起手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王三山左手持枪，转身紧贴墙壁，42号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他后退几步，轻轻活动了一下腿脚，说道：“我过去了。”

        42号没有等王三山回应，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回应了，王三山早已做好准备。42号迈步奔跑起来，在跑过王三山身边的瞬间，后者向左侧身，以手枪的枪套作枪托抵在肩膀上，对准对面墙壁上的射击孔射出了第一颗子弹。

        王三山的第一枪是如此之准，子弹直接击中狭窄的水泥射击孔，又反弹进去，打伤了毫无防备的机枪手。随后从自动手枪中倾泻而出的子弹，也有几从射击孔反弹到墙后，在防守者中造成了不小的惊慌和混乱。

        不过42号和王三山当然不知道这次突袭的效果，他们仍然严格按照设计好的计划行动。只用了不到1.5秒的时间，42号就跑到距离自己设定的进攻位置不到2米的地方，没有多余的思考，42号向足球运动员铲球一样，双腿向前滑进墙壁拐角的掩护位置中。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工作服，42号的腿和右臂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得剧痛，但当惯性消失，42号正好处在一个理想的卧倒射击位置上。手中的自动枪，不需太多调整就瞄准了射击孔。仅靠短短的一瞥，42号还看到了帕克曼所说的工事入口，一道看起来就很沉重的铁门将里面和外面完全隔绝。

        王三山的枪声还未停止，42号就开始射击了。简陋的百式自动枪出咳嗽一样的声音，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交替射击。百式自动枪的射击度比王三山的m712慢一半，再加上42号有意识地控制着扳机，以3至5子弹的点射继续压制机枪，因此为王三山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更换弹夹。

        但是百式自动枪更换弹夹相对麻烦，常规的操作方式，要求射手先用右手拉开并挂住枪栓，然后左手拔下空弹夹，插入新的弹夹，再用右手松开挂住的枪栓，然后再将枪栓拉到击位置，这几个步骤说起来就显得十分繁琐，在实际战斗中，这样的停顿就可能意味着老练的敌人将获得足够的反击时间。不过在起跑时，42号左手就拿着一个装满子弹的备用弹夹，虽然会影响射击准确性，但却节省了从口袋中取出新弹夹的时间。当子弹打光的一瞬间，42号灵光一闪，直接用左手从自动枪上面伸到右边，拉开并顺势挂住枪栓，随后用左前臂把自动枪上的弹夹压在墙壁上，轻轻晃动了一下，空弹夹应声而落，新的弹夹被迅装好，42号用左手轻轻拍了一下枪栓，枪栓弹回，再用左手拉开，而右手一直将枪抵在肩上，保持着射击姿态，节省了时间。这么做相当冒险，因为如果新弹夹没有被推到正确的位置可能造成子弹卡在枪膛中，不过此时的42号完全相信自己身体的动作协调性，没有思考，没有修正，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让身体做出正确的动作。

        在子弹即将射光前，42号索性松开左手，用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新的弹夹，虽然只用一只手无法保证射击的准确性，但幸运的是百式自动枪使用的手枪子弹威力小，并不太难控制。42号如法炮制更换了第三个弹夹，完全配合上了王三山的节奏。

        直到此时，墙后的防守者的机枪才响了起来，但显然操作者已经不敢通过射击孔直接瞄准了，只是举着机枪躲在安全的地方乱射，虽然子弹横飞，但都如同没头苍蝇一样打空了。

        所有的灯突然灭了，看来帕克曼终于击毁了配电盘。虽然从亮到暗的急剧变化让42号的眼睛有些不适，但他还是摸黑向大致方向射击，吸引敌人的火力和注意力。

        似乎有什么人在墙后喊叫，但听不清喊的是什么，随后枪声和喊叫声突然停止了。随后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铁质的大型物体撞击的声音。

        “结束了吗？”42号想着。但是他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刚才的巨响，是工事入口的铁门被人狠命推开时出的声音。

        有人跑出来了。是帕克曼吗？

        千万年的进化，为人类的神经系统中注入了当下科学尚无法解释的微妙的预警机制，完全是下意识的，42号的身体向右闪了一下，一把二尺长的短刀几乎从他面前掠过，在墙上划出刺眼的火花。

        利用突如其来的黑暗，一个近卫兵从里面推开铁门，手持短刀扑向42号所在的位置，起了自杀式突击，险些得手。

        虽然没有被刺中，但对方的腿撞到了42号的胸口，42号感到一阵疼痛和气短，手中的自动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近卫兵扑到了42号身上，只是凭着感觉，42号的左手抓住了对方持刀的右手的手腕。42号能感到对方沉重的呼吸，气息中似乎还有酒的味道。近卫兵的右手被抓住，他伸出左手想要卡住42号的咽喉，但是被42号用右臂挡住了。双方展开无声的角力，42号竟然忘记向王三山或帕克曼呼救。42号突然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王三山的射击也停止了，难道他也被突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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