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了第一个修行者
一道彪悍的身影自远处高空跳下，正好落在马车一尺前，毫不犹豫。
“照顾我娘！”
紫衫少年没有答话，但他已经站在了唐离的马车上，既然对方能将如此重要的人交予自己，又岂能让对方失望？
那道身影极快，直接越过身前的唐离踩到伤痕累累的马车顶，挥刀向车厢砍下，恰好被一尺外飞来的剑挡开，一阵酥麻从手掌传至手臂，身子不自觉颤抖了一分。
他震惊看着面前的唐离，自己刚才，竟没意识到他的危险。
于修行者和普通人而言，之间的差距让人耸然，先前完全忽略唐离的存在，如今看来，这很愚蠢，但他还是没把唐离当成威胁，仍是不顾一切挥刀砍向车厢。
突然，他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仿佛整个人飘浮在空中，四肢并非无力，而是不愿力。
紫衫少年惊讶盯着，以为他又在耍新的花招，但看到唐离那张淡定的脸，他突然意识到普通人敢单挑修行者，绝对不会这般简单。
车顶的人重重坠落在地，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没有人知道他刚才想的是什么，但一定死得轻松。
“这……”紫衫少年盯着那张并不可怕的脸，心中倒是害怕起来。
能将一个修行者这般杀死，唯有用毒。
而且下毒的机会，只有他在唐离头顶跃过的瞬间，能够准确猜到对方的下一步行动，紫衫少年对唐离又多了分好奇。
“祁先生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啊。”唐离无视脚旁的躯壳，慢慢回到车厢，与紫衫少年换回了马车，瞟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母亲，微笑说道，“你说的，要是到了白海城，请我喝酒啊。”
紫衫少年惊愣稍久，才回应了一声。
不过，唐离早已驾车远去，略有节奏的马蹄声渐微，反而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震撼。
他也是一位修行者，虽不愿小看人，可要是与普通人对战，他也不会尽全力，在这点上，他与地上那具躯壳并无区别。
……
虽然生了一段小插曲，但之后的路并不难走，七天时间马车终于来到白海城外，准备入城。
城墙高大而坚固，却不冰冷。面对着长长的人龙，城门的守卫并不严肃和高傲，脸上的表情虽因笑得太久显得有些僵硬，却不影响他们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对每个出入白海城的人的热情。
唐离看着那些头稍白，与想象中老了几分的脸，心中不禁稍有感叹。
木盈从厢里探出头，望了一眼城墙，随即将目光落在城门的守卫上，“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找他们玩呢。”
“是啊，如今，他们，以及白海城的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们了吧。”
看着唐离脸上的忧郁，内心的担忧又多了一分，当初极力拒绝到白海城治病，便是担心唐离寻仇，但想到唐离内心的煎熬，恐怕这十年的安稳日子他心里并不好受，既然儿子已经长大了，那就由他去吧。
“娘，到我们了。”
“嗯。”
稍微复杂的一番检查后，马车终于进了城里，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母子俩的心情终于轻松许多。
白海城的街道很宽，哪怕是三辆马车都能并驾而行，无奈边上的摊档，还有人山人海的热闹，唐离的马车刚进城就只能寄放在城门附近，待日后出城再用。
既然是治病，那么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城里最好的医馆。
虽说路在嘴边，白海城的人也很热情，可时下的人匆忙往一个地方赶，来不及理会唐离的话。
“娘，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看着唐离迫不及待的神情，以及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动作，木盈怎么忍心拒绝？便加快了步，顺着人流往城东走去。
城东是白海城平日最热闹的地方，千年前白海城依着白海建城，随即建国，展至今，一直是世间最强大的势力之一，因此聚集了许多各路能人。
能人多了，纷争也就多了。为此白海国的皇帝在城东建了一座竞技场，场中又开设赌场，既能平息城里无谓的打斗，又有一笔丰厚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于是城里流传着一句话：
有什么事，到竞技场上说话。
小时候，唐骁曾经带唐离来过一次，甚至当着唐离的面，亲自下场打了一局，让唐离眼界大开，嚷着自己也要下场，可爱而滑稽的模样惹得当场的人一阵大笑……
十余年，这座竞技场没有半点变化，仍是每日人多得恐怖，即便竞技场占了整个城东，也围着水泄不通。
望着四层楼高的雄伟建筑，唐离心里起了几丝震撼，不知旧地重游，将是如何一番感慨。
经过入口时，唐离并没有下注，只是带着木盈到观众席坐下，等着下一场开始。
竞技场中间一处圆形平地便是竞技台，观众席则围在四周，如阶梯般由内到外逐渐升高，每一层几乎座无虚席，哪怕是两场间的等候时间，也让他们争吵不休。
看着唐离脸上满足的神情，木盈心中倍感安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般高兴的神情了。
突然，一位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从北场口，慢慢来到场中央，无论是惊艳的脸蛋还是裙衫间偶尔露出的白晳大腿，都让无数场中男人双眼亮。的确，除了场上战斗，相当一部分人都是专门来看她的。
唐离脑中只是一阵酥麻，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怎么变也未必认不出来，那年来竞技场，就是她亲自接待的自己。
“苏言……”
木盈疑惑看着唐离，觉他的目光并不在场中的苏言身上，反而有些呆滞，担心他看到这么多修行者，自己却修行尽废，甚至不能修行而胡想，想到这里，她赶紧拍醒了唐离。
“什么呆啊？”
唐离傻笑，“没事。”
苏言向四周环视一眼，莞尔一笑，“今日，竞技场有幸迎来两位年轻修行者，他们是世间名声最响亮的天才之二，圣王域的王晨和白海国的白海非！”
苏言的声音刚停，一阵响亮的呐喊和助威全场奏起，当中更不乏激动站起的观众，险些掉了下去。
两位战斗者自东场口和西场口来到场上，即便相隔数尺，观众也能感受到他们散出的强大气息。
当唐离看到东场边上的白海非时，想起几日前见到的紫衫少年，“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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