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周山魂

“刚刚你问本王，知道回身体的方法吗？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你，知道。可是本王回不去了，如果你没有说谎一样被七彩烟雾袭击，你也回不去了。”&1t;/p>

        “能详细说说吗？”已经猜到结果曾冥反而不显诧异。&1t;/p>

        “你的灵魂受伤之后直接出现在这里，所以还不知道，我们的灵魂早已经是支离破碎，只要脱离了这儿的保护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即使在这个空间的保护下，灵魂的力量也在慢慢变得虚弱。”纣王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伤感。&1t;/p>

        “那么殿下对这个空间有多少了解？”曾冥追问道。&1t;/p>

        “本王灵魂受创之后根本无力回到身体里，只是本能的挣扎并跟随着身体。不知挣扎了多久，你突然出现并且占据了我的身体同时留下这个神秘空间，我进来之后灵魂的伤势才趋于稳定。所以本王对于这个空间了解的也不多。”纣王详细叙述了灵魂受创之后的经历。&1t;/p>

        曾冥突然意识到不对，眼前之人虽贵为王子却只是一介凡人对于灵魂的认知近乎于零，没有特殊的能力是什么支持着受创的灵魂坚持到得到空间保护的时候？&1t;/p>

        另外，空间随穿越而来并在自己灵魂受创之后主动保护了自己，而纣王却需要挣扎进入，其中的差别极大。但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又怎么有能力现这个空间的？朝歌城每天都有人死亡，同样是普通人为什么没有其他灵魂进来？&1t;/p>

        最后一点，身处空间纣王的灵魂逐渐虚弱，可曾冥细细体会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当然，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曾冥灵魂所受的伤比纣王轻。&1t;/p>

        但综合所有的疑点，曾冥确定纣王在一定程度上骗了自己，或者是隐瞒了些什么没有说出来。&1t;/p>

        也许感觉到曾冥的怀疑，也许是不想继续这个绝望的话题，也许是真的关心大商的未来，纣王转移了话题：“大商会灭亡在本王手里是真的吗？”&1t;/p>

        “我所知道的历史里，殿下就是大商末代帝王。纣王，正是那群反叛者胜利之后给殿下安上的恶名。”&1t;/p>

        “何人如此大胆？”纣王喝道。&1t;/p>

        “天数早定，西周灭商，安享国运八百载。”面对纣王，曾冥没有隐瞒的必要。&1t;/p>

        “姬昌小儿？”&1t;/p>

        “不，是他的二儿子姬。”&1t;/p>

        “本王多问一句，有什么办法可保大商江山。”愤怒中的纣王咬牙问道，很显然他心中大商无比重要。&1t;/p>

        “上有圣人神仙多方算计，下有各路诸侯虎视眈眈，更兼此乃天数，人力难挽。”曾冥摇了摇头说道。&1t;/p>

        “如果，本王是说如果有办法让你安全离开空间重新附在我的肉身里，你能保我大商不灭吗？”纣王追问道。&1t;/p>

        纣王的话让曾冥不解。刚刚纣王还说两人都离不开这个空间，怎么转眼间就说变了口气，但曾冥还是如实回答道：“不能，或者说没有人能够办到。”&1t;/p>

        “为什么？”纣王的语气再次激动起来。&1t;/p>

        “此乃天数。”&1t;/p>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纣王追问道。&1t;/p>

        “办法是没有，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余一线生机。只不过即使圣人也不敢保证能把握住那一线生机，何况你我皆凡人。”&1t;/p>

        听完这段话，纣王低头沉默了。好一会，纣王才重新抬起头来：“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待天数的吗？”&1t;/p>

        曾冥微微想了想才开口道：“我本凡人无从体悟天道自不知何为天数，但就我个人而言一直认为世间并无定数。打个简单的比方，殿下命中注定要接管大商，但假设殿下知道了这一点于是从出生开始自知享乐而不思进取，结果将如何？”&1t;/p>

        答案显而易见，除取死之外再无其他。虽然曾冥没有解释天数，但定数之说同样是纣王感兴趣的话题，于是接着问道：“天机不可泄露，何人可以提前知晓自身命运？”&1t;/p>

        “天机绝不泄露其存在于我等有何意义，哪怕只一人一神知晓天机就已泄又谈何不可？其次我只是举个很小的例子，再往大了说如果真的存在定数且所有人都相信定数存在，那么每个人就都不需要努力只需坐等定数降临，其结果就不是个人的一点点得失而是人类的灭亡。”曾冥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远远越这个时代之人的思想。&1t;/p>

        “这么说世间并无定数？”曾冥的话引起纣王的深思，虽然无法完全接受纣王还是追问道，疑惑和期待充斥在言语之中。&1t;/p>

        “也不尽然。再以殿下为例，只要殿下愿意努力天下共主之位终是可期之事，四大诸侯势力庞大想要问鼎天下也并非完全不可想但过程要比殿下艰难，至于其他小诸侯想要逐鹿几乎难度之大几乎不可想象，平民或者奴隶甚至连成为小诸侯都是奢望天下共主更是想都无法想。我认为这就是所谓的定数，每个人出生就已经决定了他在社会中的地位，身处的位置同时决定了其最高的成就。”商周并不是后世人人平等的年代，在阶级等级无比严苛的奴隶社会曾冥的话才正确。&1t;/p>

        纣王显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道理看似简单对于商朝人却是闻所未闻，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包含其中，但纣王毕竟聪慧很快理解了：“按你所言四大诸侯都有问鼎天下的机会，为什么最后成功的却是西岐。”说道推翻大商，言道西岐，纣王依旧咬牙切齿。&1t;/p>

        “成功总有其必然性但每一次成功却都是侥幸。”饱含哲理同时又充满矛盾的话让纣王更加疑惑，但曾冥却不想详细解释。&1t;/p>

        眼见曾冥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言，纣王也陷入了沉默。&1t;/p>

        曾冥突然有了一种感觉，纣王不是真正的沉默而是和另外一个存在在交流。果然过了一会儿，纣王再次开口道：“能再说说你对圣人的看法吗？”&1t;/p>

        这个问题让曾冥一愣，也让曾冥确定空间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因为别说纣王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一个王子，就是人间至尊天下共主也未必知道圣人的存在。而且考虑到之前纣王说的灵魂受创之后，挣扎一段时间后才进入神秘空间，也就是说很可能就是这个存在先于空间保护了纣王的灵魂。&1t;/p>

        曾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虚空说道：“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出来问我？”&1t;/p>

        虚空中一个身影慢慢浮现，沧桑的气息开始充斥整个空间，伴随着沧桑还有一股开天辟地的气息同样弥漫而出，只是掩藏在沧桑中让人难以感知，尤其是曾冥和纣王全都是凡人。&1t;/p>

        曾冥想要认真观察时却现眼前的身影如此朦胧，无论曾冥怎么努力都不能看清楚。&1t;/p>

        “阁下是谁？”曾冥直接问道。&1t;/p>

        “在问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神秘人声音中同样弥漫着古老和沧桑。&1t;/p>

        “不好意思，因为突然看到历史名人激动的忘记了。”曾冥说话的同时指了指纣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公元2o2o年，距今三千多年后的一个普通人，我叫曾冥。”&1t;/p>

        “能不能先说说你对圣人的看法。”神秘人道。&1t;/p>

        “看来我对圣人的看法也会决定你对我的态度。”曾冥笑着说道：“所谓圣人不过是一群力量达到了某种极致的人，可怕的是他们还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情绪，只不过因为力量使之追求和凡人不同罢了。力量让他们过度膨胀，圣人之下皆蝼蚁不仅仅说明圣人力量的强大也表明圣人的自私和冷漠。所以真要我说，圣人这种缺乏制约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1t;/p>

        “圣人之上还有鸿钧。”&1t;/p>

        “相比圣人鸿钧更加高高在上，圣人尚且视众生为蝼蚁，你觉得鸿钧又会怎么看众生呢？大概除了重开地水风火这种可能改变现有天道的事情，鸿钧才会现身吧。毕竟鸿钧已经合身天道，天道改变应该会对其有影响吧。除此之外，鸿钧又会做什么？”曾冥道。&1t;/p>

        曾冥这些话可不是凭空想象，封神一战中即使四圣联手数次攻伐通天致使通天座下弟子几近全灭，鸿钧都无动于衷，直到通天恼羞成怒要重开地水风火的时候，鸿钧才终于现身摄走通天。说是为了天数，未尝不是其自私的表现。&1t;/p>

        “这些我倒没有想过。”神秘人点头说道，显然同意了曾冥的话。&1t;/p>

        “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曾冥问道。&1t;/p>

        “我是不周山魂。”&1t;/p>

        “不周山？你是盘古残魂吗？”曾冥惊讶的问道。&1t;/p>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不周山魂疑惑道。&1t;/p>

        “我曾经听闻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为了天地不会重新合在一起，以身撑起天地，之后盘古身化万物，脊柱化成不周山继续支撑着这一方天地。”曾冥说着自己所知的神话。&1t;/p>

        “你只说对了一半。”&1t;/p>

        “哪一半？”&1t;/p>

        “盘古身化万物之前你说的都对，只是在盘古身化万物之前早将一物顶在天地间，而不周山正是那一物所化。”不周山魂解释道。&1t;/p>

        “哪一物？”曾冥追问道。&1t;/p>

        “开天斧柄。”&1t;/p>

        随着不周山魂的解释，曾冥终于了解到其中的隐情。&1t;/p>

        盘古身化万物给天地间带来磅礴的生机，作为离盘古最近的存在开天斧柄得到无尽生机滋养孕育出自己的灵魂。之后又经历了许多岁月天地终于定型，天柱已经不需要存在，开天斧柄期待着可以自由游历盘古开辟的天地，于是开始寻求自己化身成人的道路。&1t;/p>

        难度远预期，倾尽全力开天斧也只能让自己从天柱化为一座山——不周山。借助盘古身化万物时吸收的庞大生机和开天斧柄自身的神奇，不周山孕育出诸多奇珍异宝。&1t;/p>

        众多生灵汇聚于此纷纷开始攀登不周山，或为了其中的奇珍，或为了借此登临天际。&1t;/p>

        见此情景，开天斧柄或者说不周山没有急切进行第二次化形，默默充当着登天梯的角色，同时观察着努力攀登的众生之态。&1t;/p>

        没想到祖巫共工怒触不周山，即使开天斧柄所化也难以抵挡盘古精血所化的祖巫之神威，不周山轰然倒塌，原始趁机收走了最大的不周山碎片终炼制成了鼎鼎大名的番天印。&1t;/p>

        不周山连接天地，山倒之威将天撕开一个口子天河之水从裂口中倾泻而出，剩余的不周山碎片被冲的四散无踪。不周山魂只来得及附在一个很小的碎片上，就被天水冲到很远的地方。&1t;/p>

        之后无尽岁月中不周山魂附身的不周山碎片就如同一颗普通但精美的石头一般在世间流传，几番辗转碎片到了纣王手上，直到纣王遇袭灵魂受创，不周山魂第一次现身于世在关键时候保护了纣王的灵魂，才让纣王的灵魂支撑到神秘空间出现，并帮助纣王灵魂进入神秘空间。&1t;/p>

        “因为元始收走了最大的不周山碎片，您怀恨圣人？”曾冥突然问道。&1t;/p>

        “我恨圣人却不是因为元始收走不周山碎片，但具体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不周山魂没有正面回答。&1t;/p>

        曾冥没有强求，又问道：“那么为什么是我能离开空间而不是殿下？”&1t;/p>

        “因为空间认你而不认他。”不周山魂微笑道。&1t;/p>

        “我大致已经明白了。”曾冥点了点头道。看来想要医好受创的灵魂还需要神秘虚空的力量，也庆幸如此曾冥还有活下去的希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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