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巫的汽车改装公司
那男人听到这里，总算也明白了乔松的调侃之意，看来拿到钱后的分成是没指望了，顿时急得叫起来：“潘安群，你小子叫我来帮你，说都安排好了，怎么出这么大漏子！我不管，你拿不拿到钱我不管，分成我可以不要，但我们兄弟五百元的出场费，你得给我！” &1t;/p>
乔桦嘲弄地哈哈大笑，“潘安群，周小松，戏演砸了吧？竟然诈骗老师！你们谁是主谋？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准备跟警察叔叔去演戏吧！” &1t;/p>
周小松立刻指着潘安群说：“是潘安群叫我配合的！乔校长，千万不要报警啊，我妈对我很严厉的，我要被他打死的！”看乔桦无动于衷，马上掉头，声泪俱下地转向宋小令哭诉，恳求她向乔桦求情。 &1t;/p>
潘安群气愤地骂周小松：“不是你说宋老师很好骗，又肯出钱，才想出这招来弄钱的吗！你才是主谋！” &1t;/p>
宋小令右手盖着额头，遮住了又气又羞的脸。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他们骗了。她还请他们吃饭，还以为他们真的言归于好、知错就改了呢！她还急急忙忙地为救他们奔过来，真是幼稚！丢脸竟丢到校长面前了！ &1t;/p>
就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停在网吧门口，那三个男人拔腿就从后门跑了。潘安群和周小松张惶失措，在乔桦跟警察说话的时候，低声哀求着宋小令。 &1t;/p>
乔桦没等宋小令听完他们的许诺，就喝道：“别指望宋老师还能相信你们！跟警察走，交待清楚，学校还有处理等着你们！” &1t;/p>
坐上乔桦的车子，宋小令闷着头不说话。 &1t;/p>
乔桦看她红着双眼，试探着说：“因为学生骗了你而难过？生气这么用心地待他们好，却得来这样的结果？切，领教职高学生的劣根性了吧？” &1t;/p>
“你早就料到他们会骗我，一再要我先跟你说，为什么？”宋小令带着一点哽咽低声问。 &1t;/p>
乔桦坐在驾驶座上，随手拍拍她的肩膀。忽地意识到自己举动亲昵，连忙缩回手，说着话岔开她的注意力：“猛犸王自行车，不同款式差价很大，一万多的到几百元的都有。那天我一看他们的自行车，就知道车子价格大概只有一两千，换个坐垫最多一百。他们敢信口开河，而你又随随便便拿出一千元，还不要求胡应琦还钱，切！他们当然……对你动脑筋了。嘿嘿，跟你明说吧，我也是读职高的，我当年就做过这样的事……” &1t;/p>
宋小令倏地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泪花。 &1t;/p>
乔桦无奈地说：“你没听同事议论过我吗？我父母是名医和名师，但我从小就叛逆，没继承他们的任何基因，连普高都没考上，喜欢汽车，就读了个职高的汽车修理专业。所以，职高学生的那一套，我门儿清。那两个小子还算有谋略，但比起我当年玩过的，切，小巫见大巫。哎，你被小巫骗哭了，还不谢过拯救了你的大巫？” &1t;/p>
乔桦一脸傲骄的神情，还有他不屑一顾的口头禅“切”，让宋小令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擦了下眼睛，又讪讪地问他：“你真的要把他俩开除？” &1t;/p>
乔桦好笑地看着长睫毛湿漉漉的女孩说：“这两小子要彻底吓一吓才可能改，我跟朋友交待过了，吓唬完了，会借你的名义放回他们，估计他们认为自己留了案底，会安耽得多，你就好管了。” &1t;/p>
宋小令想了想，又问了一个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学校当副校长啊？开公司不是很赚钱了吗？” &1t;/p>
乔桦歪着头看她，“钱赚得够的吗？不过，我来这里也确实不为赚钱。我职高毕业后到日本去学汽车改装，再在美国混了几年，回来自己开了公司。&1t;/p>
“公司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后继乏人，我总不能像修车摊师傅一样地亲手带什么都不懂的徒弟吧？那些科班出身的学生没特长，也不肯从事蓝领的活，所以我就在我出身的地方找职高生培养。&1t;/p>
“我跟学校的合作也就是想培养一些热爱汽车的专才、怪才，在这个新行业里做成草根专家，把VIp汽车改装行业扩展到全国去。而湖江交通学校也需要我的技能，争取更高级别的荣誉来扩大学校影响，所以我投资了这所学校，当了这个名不符实的副校长。” &1t;/p>
“VIp汽车改装？是汽车改装高级会员的意思？” &1t;/p>
“呵呵，不是Very important peop1e的VIp，是一种起源于日本的汽车改装文化。日本的汽车改装有Jdm、VIp、痛车、he11aF1ush、BosoZoku、cuLTuRa peRFecT oFFseT等主要玩法。&1t;/p>
“VIp这种汽车改装，先要选择一台素色的高级轿车、mpV或者厢式汽车，颜色要黑或者白才够正宗。低矮车身、大尺寸电镀轮圈、贴地感强烈但线条并不夸张的车身套件、车内豪华的沙式座椅、真皮包裹以及钻饰打扮，是VIp必不可少的元素。&1t;/p>
“看过周杰伦的《头文字d》吗？或者是《度与激情》电影吗？有的车子就是这种风格。我厂里还有一辆，我自己改装的。” &1t;/p>
宋小令不喜欢周杰伦，没看过《头文字d》，但《度与激情》倒看过一两部，只觉得整屏的风驰电掣和肌肉、金属，听着他满嘴的英文词和专业名词，完全云里雾里，朝他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 &1t;/p>
乔桦极喜爱那双灵秀的眼睛此时被他蒙得萌萌蠢蠢的样子，差一点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好不容易克制住了，状似很随意地提议：“我公司过去也不远，看看去？” &1t;/p>
宋小令毫不犹豫地点头。待车子开出好远了，她才醒觉：身边驾车的可是她的副校长哦！好像，几次接触下来，她已经不称他为“您”，而是“你”了，跟他之间的说话，也不再拘谨和疏远，而是亲近而随意。简单地说，她一点也不怕他。而他的另类，他的倨傲，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 &1t;/p>
在学校里，他对所有献媚撒娇的年轻女老师都不假辞色，有一次在食堂，李琛试探着想坐到他身边，他看她一眼，李琛就落荒而逃，还有人说有女老师从他办公室抹着眼泪跑了出来。宋小令不认为乔桦会对她另眼相看，如果真是另眼相看，那也是因为第一面时她的野蛮留下了印象吧？呵呵，“我的野蛮女友”？啊呸！还女友！&1t;/p>
宋小令差点自己笑出声来。 &1t;/p>
乔桦不知她的心里在转什么弯，只是用一只右手优雅娴熟地驾着车，随着车载音响的音乐，左手搁在窗边上悠闲地点着拍子，随口问她：“喜欢汽车吗？”&1t;/p>
“不喜欢。”&1t;/p>
“不想学开车？”&1t;/p>
“不想。”&1t;/p>
乔桦想不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拒绝，笑着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心里已经开始谋划。 &1t;/p>
说不远，从市中心出来也开了二十多分钟，已经到苏市了。 &1t;/p>
公司开在国道边的工业园区里，周边都是各种品牌汽车的4s店。远远的，张扬流畅的Fc红色英文字母和白色的“风驰改装”四个大字，像一辆炫目的汽车凌空驶过一幢黑灰色的大厦墙壁。&1t;/p>
大厦只有两层，周身都是黑灰色的玻璃幕墙，线条刚硬，极富质感。公司的英文全称也是黑色的钢字，冷冽而内敛，在夕阳的余光里熠熠生辉。 &1t;/p>
宋小令打量了一下乔桦周身上下昂贵精致的西装革履，也是灰黑色，暗想：这就是高贵的低调吧。 &1t;/p>
乔桦毫不谦逊地说：“我的公司，圈内还是有名气的，这里的停车场，还经常举办改装车展，下次带你来体验一下。”把车子停在大厦后面一个开阔的停车坪上的时候，乔桦环指了一下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场地和车道。 &1t;/p>
一进公司后大门，电影《度与激情》里钢的加工厂霎时展现在宋小令的眼前。高阔的厂房内，灯光锃亮，声音嘈杂，各种器械，各种颜色各种牌子的车辆琳琅满目，有张着大口的正在检测的，有完整一个正在拆装的，有大卸八块躺在地上的，十多台车子五花八门地阵列着。墙壁上挂着各种配件，表面散乱，却是分区域规整安置的，可宋小令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 &1t;/p>
统一着装的工人在忙碌着，看到乔桦进来，纷纷招呼：“乔总好！”“乔校！”“桦哥！”“老大！”有几个小学徒一样的，指着宋小令朝同伴挤眉弄眼。 &1t;/p>
乔桦带宋小令走到一辆正在改装的白色丰田车前，告诉她这就是VIp风的改装，“这种车型改装案例中比较多的还是性能范儿和‘火箭兔’居多，虽然he11a F1ush的风格也有，但这么好的底子不用来漂移和提升动车确实可惜了，所以，我要塞进去一台V8动机，再挂个大涡轮，轮上马力8oo多，疯狂吧？” &1t;/p>
宋小令又听得了懵，乔桦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不等她回过神来，又指着那几个学徒说：“哦，你们班里有个叫戈琅的，有潜力，这段时间在这里搞封闭式训练，准备参加全国比赛，你还没见过他吧？这家伙可难管！我先帮你压一压。” &1t;/p>
他扬声喊了“戈琅！”学徒中一个走上前来回答说：“戈琅去找他哥有事了，请了半天假，还没回来。” &1t;/p>
他哥？戈林？不正凑成琳琅满目吗？宋小令突奇想。&1t;/p>
但楼落说他弟弟已经因病过世了，而且戈林在提到弟弟时总有一股悲伤情绪，应该是很有感情的弟弟过世让他伤怀吧。难道，还有一个弟弟？于是一句问话就突兀地顺嘴冒了出来：“他哥叫戈林吗？” &1t;/p>
那学徒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在一个很大的手机公司工作，戈琅用的就是他哥公司的手机。” &1t;/p>
难道真的是？姓戈的人很少，而且还都在手机公司工作。 &1t;/p>
乔桦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个问题包含的信息——手机公司？宋小令的限量版手机？“职业碰巧”？那人姓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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