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潭虎穴
张怀义看着黄小魔，道:“我可以找到一大堆的理由来解释我为何不不去，但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不喜欢说假话，而真话又太过于伤人，我也不想说。”
黄小魔正视这他，道:“如果我想知道呢？”
张怀义笑了笑，道:“因为我讨厌参加葬礼的所有人，看一个个的人装哭又哭不出眼泪，如此做作之事，眼不见为净。更何况我师傅的第一个葬礼是我办了，我也是唯一参加的，这次做作之行的葬礼，不去也罢。而你，在知道杀你父亲的是仙人后，问也不问到底是谁杀的你父亲，也只字不提为父报仇之事，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黄小魔闻言却是笑了，道:“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不过我爹爹毕竟是你的师傅，你却连为他上一炷香都不肯，依我看啊，你就是一个小人。我爹爹对你的大恩，你一辈子也是还不完的，他老人家让你照顾我，你就得照顾我一辈子。”
张怀义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命是黄老魔救得，识字是黄老魔教的，武功内力是黄老魔传的。虽然黄老魔有利用他的嫌疑，但是否真的如此，张怀义不敢下定论，因为他就在李蒙身上错了一次，他不想再错第二次。
就算是黄老魔真的利用了他，可一个父亲临死前想着自己女儿的好，也并非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即便是这个父亲所用的手段不太光彩。
听其言观其行，黄小魔对张怀义这个人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他确实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操控一个这样的人对于黄小魔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幽幽说道:“你犹豫了，我爹爹对你有大恩，他临死前让你照顾我，你如今见到了我却不愿意了。难道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么，可惜啊，我爹爹没让我嫁给你，而你又是一个呆子，一个喜欢说实话的呆子。”
一边是承诺，一边是仇恨，张怀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他的表情和内心很挣扎，这或许是每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都会遇到的难事。
黄小魔内心暗喜，表面上却是摇头叹道:“哎呀，你果然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算我看错你了。”
张怀义面目狰狞，怒道:“我怎么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黄小魔道:“你就是，你不愿意继承你师傅的遗言来照顾我。”
张怀义怒道:“如果我愿意呢？”
黄小魔道:“我不相信。”
张怀义喘着粗气，道:“我怎么做才能算愿意呢？”
黄小魔笑了，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道:“那你就得听我的话，去给你师傅上一炷香。”
当——当——当……
清脆而有节奏声音传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而脚步声却是宝剑轻轻击打地面的声音。
张怀义和黄小魔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两米半，身材很不协调的人向着凉亭这边走了过来。此人的下肢没有脚，取代脚的是两把宝剑，所以他每一次跨步，都会出清脆而有节奏的一声“当”。
欧阳康迈的步子很慢，度却是极快，很快就窜入了凉亭之中。黄小魔眼睛中的光暗淡了不少，她看着欧阳康，神情很是紧张，却不说话。
欧阳康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位朋友的心智犹在我之上，是一个比我还要聪明的人，但他不是一个如此多话的人。”
张怀义闻言心里也是很纳闷，怎么今天自己的话就这么多呢，而且情绪也特别容易激动。
欧阳康接下来的话给出了他答案，欧阳康说道:“我早就听闻黄山派有一种瞳术，名为迷神眼，此瞳术只有女儿身才可练成。迷神眼大成之后，眼睛可放出亮光，可迷惑人心。”
张怀义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他猛然回想起在他第一次注视黄小魔的时候，此女眼中所出的亮光。
黄小魔自己也承认了，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欧阳康哈哈一笑，却不作答，他越是这样，黄小魔就越是看不透他，因为看不透所以就很忌惮。
黄小魔叹了口气，盯着张怀义，这次她的眼睛中没有亮光闪现，说道:“我爹爹对你有大恩可是真的。”
张怀义道:“真的。”
黄小魔道:“那你愿不愿意把内力还给我。”
张怀义道:“我如果不愿意，我的朋友怕是都得死吧。既然如此，我还有的选择吗？”
黄小魔道:“什么时候还？”
张怀义道:“我的朋友什么时候离开黄山派，我就什么时候把功力传给你。”
黄小魔闻言笑了，有这么一个答案，她此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凉亭之中。
欧阳康却是怒吼一声，上去啪啪狠狠的打了张怀义两耳光，喝道:“你莫非被她勾了魂不成，真的要把八重天的内力传给她这个小女人。”
张怀义摸着自己的脸，叹道:“我很清醒，我的功力是黄老魔传给我的，如今我传给他女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欧阳康气的狠狠一跺脚，他下肢的宝剑深深的插入了地面之中，喝道:“你没了内功，实力最少下降五成，实力大损的你怎么在江湖中活下去，何况你还有我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朋友。”
张怀义道:“内力没了，可以再修炼回来的，又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欧阳康怒道:“我怕你内力一失去，就会被人杀死，也许杀你的人就是黄山派的人。”
张怀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想照顾黄小魔一辈子，我还要去报仇。既然在恩与仇之间我选择了仇，我就不配拥有我师傅的内力，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欧阳康终于是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说也是不行的，如果张怀义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不是张怀义了。
“或许，黄老魔传你内力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黄老魔是一个聪明人，他就应该补偿你一下，因为黄老魔不是你，他不知道你的为人。”欧阳康道。
张怀义听闻此言，精神为之一震，他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黄小魔，低着声音说道:“欧阳，你说的很对，黄老魔虽然是我师傅，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我的为人如何。他也意料不到我会在短短的时间交到你和李蒙这样的朋友。”
欧阳康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点就通，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道:“如果没有我和李蒙，你就是一个人带着黄老魔的尸体回到黄山派。如此一来，黄小魔如果要想获得黄老魔的功力，你就会知道黄老魔在利用你，而黄老魔又不知道你的为人，他可能会认为你死都不会传功给黄小魔。如此一来，黄老魔必然对你还有一大恩，而这个恩即便是让你放弃他的功力，也不会感觉到吃亏，而这个恩，你好像并不知道。”
张怀义沉吟片刻，道:“我想我知道了。”
欧阳康忍不住的问道:“黄老魔给了你什么补偿。”
怪老头和张怀义相处的时候，提到最多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黄山派的黄小魔，另一个就是血龙谷的武极嗜血功。所以张怀义问道:“欧阳，你可知道武极嗜血功？”
欧阳康很是纳闷，道:“武极嗜血功，江湖中没有这门武功啊，怎么了？”
张怀义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可听过血龙谷这个地方？”
欧阳康听到血龙谷这三个字，表情变得异常的奇怪，道:“江湖中知晓血龙谷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血龙谷是一出血雾弥漫的山谷，距离你的家乡很近，只有一百里地。血龙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谷中的血雾逐渐的浓郁了起来，还不定时的爆出冲天血光。”
张怀义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我在我的家乡听说过，也曾经见过那冲天血光。村里的老人都说那是大凶之兆，还请来道士做法驱魔。”
欧阳康道:“血光冲天乃是天地异象，对于修仙者来说，这就是有宝物出世的征兆。不知道在第几次血光冲天之后，修仙者开始对凡人抽魂取血。”
张怀义想起了将自己抓走的那一男一女两位修仙者，他们就在自己家乡附近游弋，一边对老百姓抽魂取血，一边寻找什么东西，估计就与那血光冲天有关。
张怀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欧阳康，欧阳康沉吟片刻，点头道:“修仙者疯狂的抽魂取血，很可能就与血光冲天这天地异象有关联。既然血龙谷离你家长如此之近，黄老魔定然是预料到你会先去你家乡，再去血龙谷，最后再来黄山派。”
张怀义点头道:“我师傅意料到了我第一站是我家乡，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我的第二站却是舍近求远，来到了黄山派，因此我就没有得到他给我的补偿。”
欧阳康道:“看来，你必须得去血龙谷一探究竟了，但你失去内力后武功大退，我必须得陪你一起去。”
张怀义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我将内力传给黄小魔后，我如何离开黄山派。”
欧阳康哈哈一笑，道:“如果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却是有些难办，但是有李蒙在，你要离开黄山派就轻而易举了。”
张怀义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欧阳康道:“我需要李蒙的线，等我们下山的时候，在路上布下这种线，我事先在这种线上留下一种剧毒药剂，配合我的另一种眼药水。如此一来，你即便是看不到李蒙的线，你也可以看到我涂抹在线上的毒。”
张怀义拍手赞道:“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看见从而饶过这些线，那些想杀我的人却是看不到这些线，他们在追杀我的途中即便不被李蒙的线分尸，也会被你的毒毒死。”
张怀义和欧阳康相视而笑，两人都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对于欧阳康来说，他就是个用毒杀人的人。
而张怀义因为对怪老头的承诺，他的第一准则只对黄小魔有用，其他人如果想对他不利，那他就不用再考虑第一准则，直接动用丛林法则了。而丛林法则，只有强者屠杀弱者，没有说屠杀的方法是否卑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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