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老大行礼中搜出了两样道具：绳子、叠合支架，分别袋装。
从老二行礼中搜出了两样道具：丝线、折叠板，分别袋装。
从老三行礼中搜出了两样道具：弹簧座、可固定滑轮组，分别袋装。
三兄弟看到这些东西的证据图，面色阴晴不定，互相看看，眼神里有迷惑、猜疑，也有担忧，最后则成了敌视！
镜则像抓住了证据那样，手一指，哈哈大笑：“这下，你们三个跑不掉了，很简单，你们是蓄谋作案，这就是证据！”
老三怒火又现：“你不要冤枉人，这又算什么证据？”
“嘿嘿，那你解释下，你的行李中为什么有这两样东西，这些可不像为了用在常规用途上哦！”
老三：“这、这是别人嫁祸，哼，再说，我要真犯案，干嘛还将犯罪工具藏在自家包里？”
镜：“这个——肯定你们还有其他用途，所以没扔。”
老大按住老三肩头，对石玄等沉稳地说：“警官先生，虽然我只是名化学教师，多少也了解些刑侦常识……请问，这三样道具组里，有检测出指纹吗？血液反应？可疑人体组织？还是有用过的磨损？”
石玄不紧不慢：“指纹、血液、人体组织没有，折损很少，但是，检测人员怀疑道具上分别有擦拭痕迹。”
老二已经掐了烟头，抱臂蔑视而笑：“这么点儿东西都让你们警方疑神疑鬼了？实话告诉你们，丝线和折叠板是我今天逛市场的时候买的，我家里的摊位床要用……至于他们两个的怎么来的、要干什么用，那就不明了，嘿嘿——”
老大说：“我的绳子、支架是前两天来时买的，我是干教学的，有时候要将小黑板吊起来，或是支起来……警官先生，我买后一直没有拆袋，你说的擦拭痕迹，大约是商家干的吧。”
老三也冷静了，说：“我来时的行礼是秘书整理的，弹簧座是为了坐着舒服，我长期坐办公室有些毛病，滑轮组，大约是她装错了吧……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她！”
电话自然有下面人打了，对方支吾了下，模糊承认做了那些事。
镜大气：“你们三个，狡辩！反正你们的父亲肯定是你们杀的，说不定是共谋！”
兄弟三个都察觉出跟镜纠缠不智了，不再接话。
石玄压压手，说：“好、好，诸位都莫急……三兄弟，警方之所以将这些东西跟你们父亲的他杀可能性联系到一起，不是无缘无故的，o4室多处有不明摩擦痕迹，你们是除护士以外和死者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且大部分是单独接触，加上你们身上的动机……我觉得你们被怀疑一下也无可厚非。”
三人一时无语。
老大想了想，说：“警官先生，你们寻求破案的心理我可以理解，在我本人的包里现了那两样道具性质的东西，也确实引了你们的怀疑，不过，我觉得时间更能证明我的清白……今天下午我是1点半离开医院的，我的父亲是2点半前后死去，中间将近一个小时，而我也知道下面三弟要来交班，如果我走之前做了手脚，我得考虑被他现的可能吧？”
镜：“那就是你们两个合谋了！”
可已经没人理会她的意见，娃娃脸很不满。
老大总结：“我又是3点35分重新进入医院，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作案。”
老二又在窗口点起了一支烟，悠哉说：“我就更不可能了，我是3点3o分来到医院，之前一直在逛市场，反正今天又没轮到我陪护的班，我可长不了翅膀，窜过来犯案。”
老三：“就算我是三人里最后一个走的，也是2点13分离开，距离2点半，还有十多分钟呢，根本算不上严格意义上最后一个见到老头……父亲的人，你们没有完整证据指控我！”
石玄沉吟，刑侦队长无语，镜嘴唇动了动，也暂时息声。
老二一副看不过去的样子，说：“警察老大，不如我给你们提个建议吧？你们对我三人加重怀疑，不过是因为从我们包里搜出了似是而非的犯案道具，但若这些道具根本做不到你们刑侦出来的他杀过程呢？那么，这些道具只能是偶然，你们不能审犯人一样对待我们。”
看老二的样子，满满的自信，仿佛对怎么利用道具很有一手，认定三组道具无法生效。
老大犹豫了下，也点头认可这主意，老三也没反对。
石玄看向刑侦队长，后者叫来几人吩咐：“分别利用采购的这三样道具，加上模特人体，去o4室模拟犯罪现场，注意只能利用已有室内痕迹，并使模特的死亡过程和死者相符，去吧。”
一队人去了，镜想了想，跟着去了，她一定要证明那三样东西都是凶器！
方良却留了下来，犹豫后，小声说：“石探长，我还有一个所见，不知算不算情报。”
“说吧，我有判断。”
“2点多些，也就是2点12、3分的时候，我从o5室出来，是见到了气冲冲出来摔门而去老三先生，但紧接着，就有一个戴着口罩稍微弓着腰的病房清洁工进入了o4室，并关上了门……那个，像是个男性。”
“什么？”石玄鹰眼一眯，说：“o4室内一共现了4组非医生和护士的指纹，如果其中三组是三兄弟，还有一组，说不定就是你说的清洁工……找出那个人！”
刑侦队长连忙吩咐手下去搜查下午时段在2楼的清洁工，结果现，只有一人符合条件，正是个五十左右的男性！
那人一被带进来，预感到事一般轻微哆嗦着，一看就很可疑。
——当然也可能是o3室内的压抑气氛影响了他。
石玄派给一张座位，问：“说说你在2楼的工作程序。”
“是，是……”清洁工稍结巴回答，“2楼病房有两面，一面单人房，一面双人房，单人房有16间，从o1号到16号，双人房有8间，从17号到24号……一般我会先从单人的这面清理，从一头清理到另一头，再倒进厕所那里的大垃圾桶，并绕回来清理双人的……”
石玄一皱眉：“你都会在单人病房干些什么，呆多长时间？”
“哦……因为这个时段各病房内还可能有陪护或来探望的人，所以清洁组长要求我们从简，进病房主要是清空垃圾篓、再看室内有没有明显垃圾，像是果皮纸屑之类就清理掉，扫地或拖地是不允许的，怕荡起灰尘也不干净，所以我一般在单个病房内停留不过2分钟。”
“那么o4室也是2分钟吗？”
“是……是的。”
被问到这里，清洁工有汗滴下来，肯定是联想到o4室里的死亡事件了。
“你要知道，说谎就是自找麻烦，你到底在o4室做了什么，停留了多久？！”
清洁工腰吓软了，说：“我真的只停留了两三分钟，倒了下垃圾而已……”
石玄一声冷笑，用桌上电脑调出一段视频，说：“2楼a口在2点o5分检测到了你的出现，2点48分，你才在2楼那一头的b口出现，剔除掉三间没有人不必打扫的，你只需要清理13间单间，每个2分钟，也不过26分钟，那么出的17、8分时间，你是怎么消耗的？”
老三是2点12分左右离开o4室的，死者死亡在2点3o分，这其中也正好有17、8分间隔，这个符合，就太可疑了！
室内所有眼神汇聚过去，压力无形大。
清洁工口唇哆嗦，无法回答。
刑侦队长一声爆喝：“说！”
清洁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o4室，负责死亡过程模拟的警员组长苦笑对镜说：“沐小姐，死者是在病房内死亡，又通过窗口被投送出去，但那位老三提早了十几分钟离开，就必须由他、或老二老大两位的道具组分别以‘机关’的形式承载这一切。”
“这室内容许挂靠的地方不少……但总专员还吩咐机关形式必须符合现有的场点磨损痕迹，道具要能被犯案者顺利回收，或自动收拢于某个暗角……这限制了我们想象力的挥，目前的结论就是，我们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
“哦，没什么。”
镜一时陷入死结。
可恶，那三个家伙分明就是一张为了遗产钱财可以“弑父杀母”的脸，为什么就是模拟不出来呢？
哎呀，我头好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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