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贾世宾的初恋和初初恋（上）
对于很多人来说，高中生活是美好的，是个性最终形成和友情观爱情观人生观确立的黄金时期。很多人如果没有读大学，那么很可能最值得回忆的就是高中生活，那是交朋友的黄金期，也可能是埋葬初恋或者萌芽爱情婚姻的重要时期。据说，现代社会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在高中阶段开始初恋或者情窦大开的。如果要详谈，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是在大学开始完成初恋或者情窦盛开，剩下一个才是在高中和大学之外的初中或工作中完成初恋的。
贾世宾的初恋开始的很突然，也结束的很突然。
一个每天给他买早餐的胖胖的女生一直就是校园江湖传说中的贾世宾的红颜知己，坚持了一个多学期之后，在高二下期的一个春暖花开的3月，两人一起去郊外看桃花，然后，就传说贾世宾得到了这个女孩的初吻，然后贾世宾非常遗憾地对两个兄弟说，我恋爱了。虽然我恋爱了，但是不代表我会和她结婚的，我们的未来太多变化，谁也不知道我们之后的人生会出现什么样的拐点，只能说现在这个阶段，我们可以相互吸引相互关心相互理解。而且，贾世宾很认真的对两个兄弟再次提出了他为了中国足球的崛起应该去娶个巴西妞的神圣想法。
华春晓觉得这个事情不靠谱，劝解贾世宾，你不能这样对待爱情，对待那个女孩，爱情是神圣而高尚的，套用一句名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啊。
贾世宾很认真的分析解释道：“关键是，她喜欢我，我也觉得对她有好感，既然大家都说我们在谈恋爱，我们与其让人猜想不如把它变成现实。”
华春晓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合理。“如果你不喜欢她，没有必要接受她的爱。要不然你和那些玩弄女人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这个是有报应的哦。”
贾世宾不以为然道：“我跟小白脸肯定有区别吧，谁都看得出来我不是小白脸噻，第一我的脸不白，第二我不高，第三我不帅，第四我不花她的钱。”
“好吧。我只是劝你要想清楚，恋爱不是个游戏，而是一种高尚的情感，是责任感和幸福感的融合，你不能没有道德，那个时候，我们会鄙视你。而且既然你坚持要娶巴西妞，那就不应该去玩弄那个女生。”华春晓简直是具有大妈素质的苦口婆心。
“好的，冲着兄弟一句话，我保证，我们不会越轨的。不过，我认真考虑过，以我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初哥确实恐怕很难搞定一个巴西妞的，我必须在我们中国的小妞身上来一回实践出真知，把谈恋爱的技巧和方法好好研究研究。等我满师了，再总结总结，也许可能就有能去追巴西妞了。”
“我们相信你。”说完，华春晓和文俊武就再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和贾世宾谈过。
之后，贾世宾经常带着这个叫李凤的女生和他们一起去吃小吃，吃晚饭。
华、文二人也没有任何其他表示，似乎是3个人的生活总有一天必然变成4个人甚至5个人的生活一样。反正只要自己心里不把她当成贾世宾的女朋友就是了，虽然嘴巴上也会敷衍一下两下三下的。
三兄弟都不是住校生，所以一般都是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到学校早自习，然后回家吃午饭，下午放学后回家吃晚饭。其实三兄弟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多，最多的时候就是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操时间去抢猪肉牛肉锅盔吃。在介绍李凤给两人认识的那天，李凤请华春晓和文俊武吃锅盔，这让两人觉得，不管贾世宾的恋爱对贾世宾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或者实际价值，至少贾世宾的“假恋爱”对他们还是有好处的，多了一个还算大方的朋友，关键是文俊武本来就像是个永远都吃不饱的家伙，而华春晓又是个吃锅盔就不晓得饱的大男生。
本来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文俊武比较孤僻，不苟言笑，而贾世宾和华春晓喜欢互相开玩笑逗乐子，如果只有贾、华二人，那么贾世宾最喜欢看着华春晓被自己逗得乐呵呵，而华春晓也喜欢反过来逗得贾世宾乐开怀，两人都是很知情识趣的互相给对方极大的满足，互相捧场。而如果是三兄弟在一起，那么贾、华二人就不再需要互相捧场了，只要分别去把文俊武逗得很懵逼的乐起来就非常有成就感了。最开始大家经常看到华贾二人走在一起，互相被对方逗乐，而文俊武不是走在前面，就是落在后面，有点不相干的样子。后来就变成了华贾二人一会儿华春晓和文俊武贴在一起乐，要不就是贾世宾和文俊武把着肩头乐。再后来，一切都改变了，由于多了一个李凤，所以华春晓就固定和文俊武走在一起，由华春晓掌控两人的话题，而贾世宾则需要把李凤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当然的责任。文俊武这个时候，才好像真正和贾世宾、华春晓成了兄弟，至少是和华春晓更像兄弟了，因为他觉，华春晓比以前更加需要他，需要他喜欢听华春晓没完没了的说话。
说来奇怪，班上不少女生都在谈论自己的恋爱史，甚至一些大胆的女生利用中午休息不回家的时间在教室里谈论初恋和恋爱的羞涩。班上一些男生也在不同场合谈论谈恋爱的感受和那个全天下男人在青春期都会觉得是一种必须骄傲的事。女生谈害羞的事情总是很害羞，男生谈害羞的事情却总是夸夸其谈、沾沾自喜。
可以说，那个时代还算是比较封闭的，电视里也没有那么些偶像剧亲来亲去，最流行的情感剧就是当时轰动亚洲的《东京爱情故事》，网络更是还没有进入大家的家庭。但是有个现象却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不少的录像厅出现了，与电子游戏厅常常在大街上不同的是，录像厅多数都在背街小巷里。
电子游戏厅其实也不多，特别多的是街头的卡拉ok和街头的游戏机，这些好像是可以见得阳光的。男孩子们在街头的游戏机上打着采蘑菇、波斯王子、坦克、拳皇、街霸、魂斗罗等老式游戏。
也有不少男生在懵懂中开始了对情色的探索，而这个探索，最主要的是来自那些背街小巷的录像厅。华春晓、贾世宾和文俊武的早期性教育不是来自什么初三教材《生理卫生》，也不是来自部分男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非法杂志《龙虎豹》，他们最初的性教育来自那些录像厅。
9o年代中期的内江，已经开始招商引资，看起来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从海边也吹到了内6地区，但是一切都还是那么封闭保守的。不知道是不是改革开放给吹来的，内江的不少背街小巷都开起了录像厅，一元钱一个人，有的还有茶水喝。也放港台枪战片和欧美正规电影，但是在厅内有厅，内厅一般都放香港和台湾的情色***。或者一些没有内厅的录像厅就在白天放正规合法的电影到了通宵才开始播放来自港台的***和欧美的四级片。
那个时代，可能有不少的男生都是在这种录像厅完成的基本性教育，当然也有部分帅哥和款哥是实践得真知由亲身实践去摸索学习的。
9o年代，四大天王和玉女周慧敏这些港台明星远比体育明星有名多了，也比大6明星名气大的多，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追星。有一次，华春晓兴之所至，随便乱图画了一些明星的名字，画的龙凤凤舞，结果被前排一个女生看到，以为是华春晓用什么办法搞到的明星签名，结果在班上火了一阵，并且很多女生愿意出5块钱（5个牛肉锅盔）来买她喜欢的明星签名。
华春晓还为此小了一笔横财，直到真正有人去参加了演唱会搞来的明星签名和他兴笔涂鸦的对不上，他只好解释这是该明星早期签名才平息风波，不过从此他也再不敢卖自己“山寨版”签名了。
李凤是刘德华的铁杆歌迷。那个时代还不是个个性张扬，理性追星的时代，那个时代喜欢一个明星是具有排他性的，甚至出现过某明星的歌迷与另一明星的歌迷殴斗的事件。华春晓他们班上就曾经有过两帮分别是张学友和刘德华的追星族打群架的事件。
很不幸，贾世宾的早恋就因为追星成为了短早恋。不但没有修成正果，也没有让贾世宾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恋爱的技巧。
一天，由于数学老师要求最近一次考试没有完成任务的学生留下，晚上要专门辅导，所以文、华二人都没有回家，就在学校外面吃晚饭。当华春晓和文俊武一起坐在一家面馆的一张桌子边等老板把面端上来的时候，贾世宾走了进来。
华春晓很意外，一是贾世宾数学很好，这次留下辅导的人应该没有他，二是就算有他，他应该是和李凤一起来吧，算是等李凤辅导后一起走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贾世宾看着正要赶紧咽下口中的锅盔开口问话的华春晓和慢两拍才抬头望着他的文俊武说。
“我和她分手了，我这次数学没有完成任务。”然后，贾世宾坐到华、文这一桌边。
“分手？”华春晓更加惊讶。
“很正常，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大势所趋。”贾世宾居然还笑了笑。
“分分合合，本来就是人生的经历。何况……”华春晓惊讶之后，也很平静。
“她不喜欢足球，她喜欢刘德华。”贾世宾很轻松的口气打断华春晓解释道。
面端来了，本来是华春晓的面，他喜欢吃得非常辣，口味重，而这碗面是就是华春晓特别交待的油重味辣的面。华春晓光吃面是吃不饱的，必须按照面条+锅盔，或者面条+包子，或者面条+抄手，或者面条+炒饭的组合。
“我先吃，兄弟，我吃你的。我怎么觉得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贾世宾将放在华春晓面前桌上的面挪到自己面前，然后开始吃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味吗？”华春晓疑惑的说，倒不是觉得被贾世宾抢了先有多么不爽，只是他知道平时贾世宾的口味比较清淡，不太吃辣味。
“理解他吧，他失恋了。”文俊武一本正经地说。
“哦，老板，他的那碗面多放辣子油。”华春晓看着一个劲儿吃着自己的面的贾世宾被辣得直哈气后站起来对面老板喊。
“早恋真不好，大家都没有责任感。”贾世宾不经意冒出一句。
“那你这个算早恋吗？还不到一个月吧，才多少天哦。”华春晓开始吃着本来是贾世宾的牛肉面开着玩笑。
“我今年16岁，还不到17岁，应该算早恋吧，吴老师不是说要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找了工作有了经济基础再恋爱才算正常恋爱吗？”贾世宾已经把面吃完，喝着面汤。以前他喝面汤一般都是无声无息的，还指责过华春晓喝面汤时候有“呼呼”的声音是没有素质的表现。可是这次他喝面汤的声音连邻桌的学生都往这边望了一眼，简直就像一台破的电机出的噪音。
“那早上起来开始的恋爱算不算早恋？”华春晓仍然坚持开玩笑。
“我看，也算吧。”贾世宾擦了嘴巴等着两人。文俊武一向吃东西很快，但是这次却明显比不过失恋的贾世宾的效率。
“你不是就因为李凤经常给你带早餐才和她恋爱的吗？这不就是早餐的恋爱，简称早恋啦。哈。没什么，只不过以后没有免费的早餐了吧。”华春晓正经地劝慰贾世宾。
“没什么？只是没有免费的早餐嘛，说不定以后还有免费的午餐呢。”贾世宾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失恋的样子。
“我都说你这样没有意思，我们不是还准备了远大的计划吗？以后我们还要去娶他几个外国妞呢？”文俊武也把面吃完了，说出了第一句话。
“哎，你还记得这个，这个不靠谱哈。”华春晓不等贾世宾回答就抢着说。
“也对。我们还有混血改造人种计划哈。老子还年轻，以后机会更多，总比你两个好，你们完全还没有碰过女人的小手，亲过女人的小嘴呢。我就拿这一次来练兵吧，情场如球场，明天我们再去找人踢一场球，来它几个级远射。”贾世宾站起来抢着去付钱。
快乐的青春总是有不快乐的时候，很多男生女生最不快乐的时候并不是考试，而是失恋。不过没有“失”哪来的“得”？有人说，治疗失恋最好的就是再找一个来恋爱，也有人说，治疗失恋最好的事情是去集中精力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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