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当年情（下）
甲a联赛和94年美国世界杯、98年法国世界杯对中国职业足球的展产生的作用非同一般，可以说现在中国主流人群8o后之中有很多球迷的形cd是从收看甲a联赛和两次世界杯而产生的。
甲a联赛风风雨雨十年过去，有喜有悲，但是至少为中国足球职业化奠定了一个基础，并最终以中国队第一次参加世界杯决赛阶段比赛闯入2oo2年的日韩世界杯而达到高潮，之后中国足球逐步滑入深渊。2oo4年，中国足球协会在总结中国十年职业足球的基础上，为进一步提升中国职业足球竞赛水平和品牌，正式推出“中国足球协会级联赛”。本来这是为了更好的展足球事业，可是因为诸多原因，2oo9年11月，公安部展开中国足坛反赌风暴行动，大范围高强度打击抑制足球展的赌球行动。从而在一段不短的时间里，因壮士断腕而造成的失血，使中国足球的成绩再进一步衰落。甚至连进入亚洲杯和进入世预赛亚洲区最后阶段十强赛或者十二强赛都变得非常困难。
足球是市场化最高的体育运动之一，不懂市场，不按照市场规律来搞足球一定是事倍功半，甚至彻底失败的。网球、篮球、拳击、赛车、高尔夫、田径等运动市场化程度都很高，所以我们国家在这些项目上的成绩都成长的很慢。反而是羽毛球、乒乓球、跳水、体操、举重、射击、排球等项目市场化程度比较低，所以我国的举国体制比较容易促使我们在短时期取得优异成绩甚至完成有时代意义的突破。
其实对于中国这么一个人口大国来说，各类运动的人才或者苗子都是不缺的，缺的是优良的环境和适宜的机制。不是说社会主义国家在足球这项世界上市场化程度最高的运动上就不可能有好成绩，以前的苏联足球、朝鲜足球和东德足球就曾经证明，社会主义国家的足球也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苏联队曾经获得过仅次于世界杯的足球重要赛事欧洲杯的冠军，朝鲜队曾经取得过代表亚洲最好成绩的进入世界杯八强，东德队也曾经是一支不可轻侮的球队。其实，只要是按照足球运动的管理和运作规律操作，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体育大国是可以将足球水平提高到与自己的国际地位或者在体育领域的地位相符合的地位的。
几年过去，曾经在校园野球圈子里的甜城中学球场三剑客文俊武、贾世宾和华春晓都早已离开学校，并且都经历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也收获了不少。
三人中，文俊武因为父亲的工作由内江市调动到了cd，也就是从地方上上调到了省里，所以他最早离开甜城中学，离开内江。从一个小城市到了一座特大城市，从一个足球落后地区去了一个足球展的先进地区。
在文俊武去了cd之后，华春晓和贾世宾一方面因为高考越来越近，只有一个学期就要总结十二年的学习成果了，另一方面也是走了一个文俊武，就好像是失去了魂一样，两人都提不起精神。
贾世宾总结说：“小花，我最近思索了很久，想得脑袋都大了一圈。终于想出了一个看法，我觉得我们三个就好像我是脑袋，你是身体，文武是魂魄一样。你别反对，我说的是就足球梦想来说。你觉得对不对？”
“有点歪理。”
“什么叫歪理，这明明就是真理嘛。你看，自从文武都了以后，我们踢球都没那么起劲了。以前，有他在的时候，总是他逼着我们去踢，我本来不怎么喜欢踢球的，结果硬是让他赶鸭子上架，让我爱上了足球，爱上了踢球。”
“别这么说，武哥什么时候逼过我们，还不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去踢球，因为踢球很好玩，踢球能给我们快乐，能充实我们的无聊的高中生活嘛。”华春晓并不同意贾世宾的说法。
“我是说最初，我又不是说最后，或者最终。最开始，我们看甲a，看美国世界杯，也就是喜欢上看球了嘛，你应该知道，世界上的球迷并不都是喜欢自己上场去踢的。看球和踢球是两回事，这点你必须承认吧。”
“那倒是，我最初也不见得就多喜欢踢球，乒乓球那个时候我更喜欢一些。我小学的时候就在子弟校读书，一个学校里又有小学，又有初中，又有高中，我练乒乓球的时候还经常和高中的学生一起打呢。所以我应该最初喜欢的是乒乓球吧。”
“你的乒乓球是不错，可惜你这个人缺乏杀气，总是和和气气的，你打球基本上都是防守为主，很被动，遇到那种打球很疯的人，你就恼火了。”
“性格原因嘛，不喜欢战胜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战胜，总希望能够和气收场，平局最好。一个人干嘛要那么充满杀气，把别人弄得很狼狈有什么快感？奥运精神不是说参与第一成绩第二吗。”
“这就是了，乒乓球、羽毛球这些运动是直接对抗，你死我活，气质不行就打不好，缺乏足够的求胜欲望都不行。足球就不一样了，我们很多人一起对抗，是团队的事情，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算得上对团队负责了。不是每时每刻都要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些人喜欢足球的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喜欢足球，也不是喜欢足球一定要赢，足球有平局嘛。而且最快乐的是过程，不是结果。只要我们中国队把自己的水平挥出来了，气势打出来了，就很享受很快乐了。”
“怪不得你从来不罚点球，还以为你心理素质不行，其实是你不喜欢那种刺刀见红的生死搏杀。小花，作为你哥，你的人生导师，我也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这个人，真是有点妇人之仁。”贾世宾老气横秋的拽上了，没有文俊武做弟子，只好把华春晓也当成弟子来教育。
“不是说好了我们两个都是文武的精神导师的吗，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的导师啦？”华春晓抗议。
“什么都好。文武不是到cd双修去了吗，我现在缺个弟子，你马马虎虎配合一下，将就一下嘛。而且我们都是文武的导师，你是硕士导师，我是博士导师，我级别比你高些，文武现在都不在，那就是我博导做硕导的导师的时候了嘛。”贾世宾真是好为人师。
“什么道理，哪有博导导硕导的说法？”华春晓并不就范。“何况，什么时候我成为硕导，你成为博导的？”
“那有什么，博导导硕导很正常嘛，就算现在没有，也不代表以前没有，或者以后没有。”
“恐怕永远都不会有。”
“那没有就没有吧。没有博导导硕导，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华春晓开始有点清楚贾世宾的花招，可是还是装着不懂。
“我啊，我这个博导啊，没有博士怎么导？不要说博士，就是硕士也没有，学士也没有，壮士、大力士、圣斗士也没有一个可导呀。”
“那就不导呗。”
“春晓硕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学术精神都没有，你看，这干燥苦闷的考试生活多无聊。我这个大师，这个博导，这个专家，没有学生没有拥趸的日子怎么过？”
“照常过吧。”
“我心里着急啊。”
“不吃饭要饿死，不喝水要渴死，不呼吸要闷死，不穿衣要羞死，不住房要冻死，不学习要笨死，不喝酒要馋死，不抽烟要困死，不睡觉要累死，不说话要憋死，请问，你没有学生可导会怎么死？”华春晓的理论水平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学习的进步确实能让贾世宾吓死。
贾世宾听着华春晓的理论眼睛越睁越大，直到最后眼珠都快从眶子里掉出来了，如果华春晓能一口气再说上四五个死法，说不定贾世宾还真把眼珠子从眼眶里解放了。
“什么什么，怎么那么多死法。”
华春晓又重复了一次。
“好！不错！文武进步很快，小花你也不是白给的，语言水平和思维能力都达到准大师的级别了，搞不好哪一天都可以做大师的导师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与我在一起，才是你们进步的最重要保障。大不了不算是我大师把你们导出来的，算你们自修成才得了吧。”
“宾哥，你有时候确实是很有点可爱的无耻。”
“什么？无耻？！”
“别激动了，哎，我们好久没这样舒畅的聊天逗乐子了，怀念武哥和我们一起的日子。”华春晓拍拍贾世宾的肩头。
“别岔开话题，为什么用上无耻来形容我？还可爱，有用可爱来形容大师形容专家的吗？”
华春晓知道，如果再顺着贾世宾的思路逗嘴皮子，那可能会没玩没了一直到天长地久。本来文俊武去了cd，两个人就从开学一直闷了两个多月一直到五月份，很久没斗嘴皮，说不定贾世宾还有什么最新研究成果没有炸出来呢，这样下去，今天的学习任务可没法子交待了。于是，华春晓决定直捣黄龙，将贾世宾的军。
“你没有学生可导，就来找我，醉翁之意不在我吧，老实说，什么企图？”
“这个——”
“你还没死心，还在打小郑的主意？”
“嘿嘿，你这个思维很创新呀！”贾世宾有点尴尬。心中纳闷儿了，这文俊武、华春晓一个个都怎么啦，原来最初认识结拜的时候可都是些单纯简单的小屁孩儿，怎么这一年多下来，一个个都具有了如同自己一般强大的思考、表达能力了呢？
“是吗？我告诉你，其实文俊武走了以后，你也知道，我和小郑也不怎么在一起玩了，她玩篮球，我玩足球，你不见着她都不怎么来看我们踢球了吗？”
“什么她不怎么来看我们踢球了，问题的关键是，这学期开学以后我们的体育课有几节课来的是体育老师，每天下午我们又有几天不是在补习？讲良心，不是小郑很少来看我们踢球，而是我们很少让她有来看我们踢球的机会吧，不是吗？”
“也对，这学期好像我们是少踢好多球哈。体育课没啦，下午休息没啦，周末休息没啦，卷子一天好几张。我还以为是因为文武走了，我们没有踢球的劲儿了呢。原来是学习压力增大了的原因啊。”
“也不完全是学习压力大，也有文武的原因。一到球场，满眼总有文武的影子，你让我怎么踢。上次和铁路高中踢，我跑着跑着，明明就看到了文武在左边插上嘛，结果把球传过去，嗨，根本就没人呀。原来是自己相思成灾，凭空眼里幻化出了一个文武。”
“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种感觉呢，原来你也有啊。哎，文武在全兴青年队也很难出头啊。世风不正，他那个性格，怎么适应的来？”说着说着，华春晓眼里有了泪花。
“哎，不说了不说了，大家兄弟，以后还会相聚的。我也不绕了，简单点说，小郑我是不奢望的，而且我这个人是有骨气的，上次给你们说了，让你们帮助我把小郑弄来拜师，你们都那个一百个不乐意的样子，我就死心啦。而且，我也现，小郑很有主见，很有个性，我也不见得能说得过她。我这次呢，我是这样想的，小郑不是有个好朋友叫马小林吗？我的意思——”
“你不打小郑的主意，开始打小郑的朋友的主意啦？我还真的佩服你，你确实是真正的大师！”华春晓到是压根儿没想过贾世宾有这个主意，他一直猜想着贾世宾是来找他要求帮她让小郑拜他为师的。他最后感叹贾世宾确实是个真正的大师，也是真心的感叹，确实贾世宾的想法天马行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猜到的，另外也感叹贾世宾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和没皮没臊的模样。
“马小林比小郑简单多了，而且是个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信的人，这样的人多有趣，一个喜欢听别人说，而且特别容易相信人，这样的听众简直就是喜欢说话的人的福音嘛。”
“你是觉得她没脑子吗？”
“没脑子的听众有什么意思？那我还不如去幼儿园展我的徒子徒孙。”
“有脑子的人不是更难掌控她的思想吗？”这一点华春晓又不明白贾大师的境界了。
“有脑子的人当听众能激我的潜能和激情嘛，而且偶尔回两句话，也能让我继续进步呀。而且我的名言那些完全没脑子的或者脑子不好使的人听了也白听，听不明白嘛。这个简单道理你就不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了。”
华春晓后来确实是明白了，9o年代末的一个邪教组织为什么居然会有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博士这些有脑子的人迷信。
就在那个邪教被确定为非法邪教的时候，他还真开了贾世宾的玩笑，其实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喜欢说，另外很多人喜欢听。说的是真善美，就引导人向善，说的是假恶丑，或者包装过的假恶丑，就把人引向毁灭。
高考过后，贾世宾考上了cd的大学，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去找文俊武。
两人到是经常一起出来喝酒扯淡。后来，文俊武离队了，贾世宾也大学毕业了，突然两人又不想天天腻在一起了，想各自出去看看，于是各自走向各自的前程。
贾世宾说：“我们从这里做射线射出去，你说，我们今后还会再有相交的时候吗？”
文俊武坚定的说：“只要世界上还有足球，我们就一定还会相交。”
最后，两人紧紧握手。“一言为定！”
贾世宾大学毕业那一年，中国终于启动了飞利浦中国大学生足球联赛，由于他已经属于大四毕业在即，1o月份才开始的联赛他就没有报名资格。而且由于贾世宾在大学里也没有了高中那种踢球的兴趣和劲头，很少去球场上展自己的球技，所以校队根本并没有想方设法让他获得报名资格。于是，贾世宾错过了在大学生联赛上展示球技的机会。
大学毕业以后，他违背了家里的希望和安排去政府工作，没有充分利用他父亲因为当上校长后来又从了政的人脉关系，2oo1年，他一个人落寞地北上北京，可以说是最早的北漂一族。
贾世宾之所以没有回到四川老家去托庇于已经当上副市长的父亲，也没有留在cd自己创业，而是北上成为北漂一族，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一是不想走父亲给自己安排的路，二是当激情四射的黄色狂飙不断风雨飘摇之后，绿色的北京国安队承载了他对甲a足球的爱。当当年火爆的四川球市逐渐冷淡，再也难以听到全场数万人齐喊雄起之声，贾世宾对甲a足球的爱几乎全部转移到了杨晨和送杨晨去德甲的北京国安队身上。他内心里非常佩服将杨晨送出去的北京国安队的气度，而对那些想方设法阻碍自己的主力去欧洲留洋的俱乐部的自私做法则非常鄙夷。
贾世宾对四川足球的失望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兄弟没机会在四川队混出名堂，而且还有对四川足球的衰落感到悲凉。
不理多少外地人不喜欢北京国安，觉得这个俱乐部因为处于天子脚下而充满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但贾世宾喜欢北京国安，因为它一直很稳定，一直都在争冠行列，最难得的是坚持。万达本来可以成为百年豪门的，可惜最近两年又变成了实德，郝海东本来应该成为中国足球更好的代表人物，可是在世界杯预选赛和亚洲杯等重要比赛上又没能展现出像阿里?代伊、黄善洪和三浦知良一样的决定作用，而且没有能够在欧洲五大联赛上去证明自己。上海申花本来也是贾世宾喜欢的球队，可是自从1995年火了一把以后，也没有能展示豪门的风采，加之，98年范志毅离开了申花队加盟英甲水晶宫队，就把他对上海申花的爱也带走了。
贾世宾觉得，北上北京，既有可能在这个中国都获得比其他城市更多的创业机会，也能够在工作之余去看看北京国安队的比赛。
到了北京以后，贾世宾先后在很多行业做过文员、销售人员，却一直没有寻找到自己最适合的事业。
在读大学的时候，由于他和王小玲都在cd，所以恋情一直坚持着，直到有一天，王小玲对他说出了“你也知道，我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我也知道，你不是最适合我的男人。”然后两人就很理性的分了手。王小玲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在cd读研究生的温州商人的儿子的女友。
在北京北漂的最初几年，贾世宾一直没有再恋爱，不断变换廉价的小地下室，不断变换的工作，加之，21世纪的女性越来越现实，所以没有稳定经济基础和优越社会身份的贾世宾对同样来北漂的外地女性都没有吸引力。当然，他从来不在外面或者交际场合或者酒桌上提起自己的父亲是在任的副市长的事情，否则，也许就算他租个地下八层的8平方小公寓住也挡不住众多的美女把他这宝贝挖出来的勇气和决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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