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道之所在

灵山戒律堂里，各门派的掌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镜，想要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雏凤之鸣，清越无双，然修仙之士，当重德行，修仙本是逆天之事，既要逆天，自然困难重重。若没有一颗时刻准备逆天而行迎难直上的心，又岂能仗剑除魔，卫我九州？”剑圣语气平静，目光淡然。

        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派掌门，剑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此番灵山大会，答出最后一题者，无论何门何派，立刻逐出灵山。”剑圣一言既出，自然言出法随，众人并无异议，只好按捺住心神，默默看着场内。

        众人心中盘算，灵山此举也是公平，第二场考试独占五十分，却是对人品性的考核，只要这场通过，哪怕第一场只得到十分，也能通过本次灵山大会的文试。如此一来只要不是不学无术，总能够顺利通过本次考核，进入武试。

        戒律堂内的老家伙们有剑圣讲解自然清楚明白，而坐在灵山大殿当中的雏凤们却深陷在这道考题当中难以自拔。

        线香仅仅剩下一点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卷子上写些什么。每一个来参加灵山大会的人都被寄予厚望，名门大派需要展示自己的实力，而隐世小派们则更需要灵山的承诺。

        这种诱惑和希望，逼迫着他们绝不能在这里失败。

        而只要有一个在卷子上答题，戒律堂当中就会出现一声叹息。金乌洞的掌门黄石公面色铁青，因为金乌门的一名弟子已经答完了卷子，正在得意洋洋的扫视着周边的人群。

        小九并不知道这场考试还有着什么玄机，他只是不停拿起笔，然后再放下。如是再三之后，小九干脆的放下毛笔，闭上了双眼。他在凝神守意，目标就是体内那团星云。

        眼前一黑，随即一亮。

        一个由星星组成的世界出现在小九眼前，以一团冰冷的雾气为中心，缓缓旋转着。成千上万颗星星散着自己的光芒，组成了一个亮丽的圆环。

        就如同小九在某间密室当中，某个神秘的柱子上看到星空一样，壮观，美丽。

        只是对于小九来说，这玩意就等于一个致命的危险。

        就在此时，那星云仿佛感受到了小九的注视，内里的寒气缓缓向外溢出，逐渐形成了一个魔兽的样子。

        龙头、马身、龙鳞、独角。

        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凶之一，被人皇轩辕所制服并封印在轩辕剑当中的级魔兽，麒麟。

        小九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家伙，和它那血红的双眼对视半晌，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冥想的时间很长，可实际上却只是一瞬而已。当小九挣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非常坚定。

        虽然有不少灵山弟子也参加了本次灵山大会，可是剑圣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叫做欧阳九天的天机门弟子。在看到他的目光之后，司徒云面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看着场内不少人已经答完考卷，纷纷起身交卷之后，南宫信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本次灵山大会文试分成两场，正是他的主意。原本灵山大会文试是不不分第一场和第二场的，但是作为灵山戒律堂执法长老，他非常严肃的向剑圣司徒云提出了这个要求。

        剑圣思虑片刻，同意了南宫信的提案。

        瞥了一眼即将熄灭的线香，南宫信颇有威严的说道：“时间到了，所有答了卷的考生，请立刻交卷。”

        南宫信游目四顾，在他话音一落的时候，有不少考生手拿试卷，站了起来。

        看到他们的动作，南宫信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那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因为只要这些考生将卷子交到他的手上，就代表着他们将失去继续参加灵山大会的资格。

        正在此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听到这个声音，南宫信猛然回，现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坐在蒲团上，而这少年正是之前那位迟到的天机门弟子。

        声音很稚嫩，可语气却非常坚定，南宫信身上陡然释放出一阵煞气，恶狠狠的注视着这个少年，开口说道：“你说什么？”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看着南宫信恶狠狠的眼神，小九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你拒绝完成本次考试么？你准备放弃本次灵山大会？天机门，你也配成为五门一族的弟子？你要让你的门派背负如此耻辱么？”一连四问，问问诛心。

        小九面不改色，平静的注视着南宫信的黑脸，轻声说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小九的话语声音并不大，却惊醒了四周很多人，坐在小九身边的一个灵山弟子，听到小九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如梦初醒一般，一把撕掉了方才写好的卷子，口中喃喃自语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说完这句话，他望着南宫信，继续说道：“师傅所言，某一刻未敢忘怀。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听到两个年轻人的话，南宫信眼底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口中却更加严厉的说道：“你们准备放弃本次考试了么？”

        回答他的却是小九仍旧稚嫩的声音：“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此刻的小九，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的眼神坚定无比，而随着小九口中坚定的声音，原本死一般寂静的大殿上，突然出了无数声响。

        这些动静逐渐和小九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逐渐变成了一些振聋聩的呼喊。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大殿上的声音整齐划一，所有人都在复述着亚圣人的名言，目光所汇集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单薄，但相貌清秀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的目光，却牢牢盯着南宫信的双眼，充满了坚定和一种信念。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雏凤之声清越无双，早晚会让世间诸人，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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