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叠的扑克牌
一个有足够危机意识的家族，是极为重视自己血脉延续的，他们不惜通过有悖伦理的同姓结姻，也不希望引以为傲的血统受到外来族姓的入侵，尽管他们骨子里有着因为近亲通婚带来的狂躁、孤僻、冷血、乖张等加家族衰亡的不确定因素，也不愿意让他们潜意识中认为“除了优雅的自己，其他都是泥巴种”的混账想法，去舍得为家族流淌进更为积极，先进的思想，甚至血液。
老牌家族的顽固，就像圣梵蒂冈教廷的核心“教皇永无谬论”一样，又臭又硬。
而为了弥补借由近亲通婚带来的弊端，这样的弊端极大的威胁到家族百年的延续是否能维持尚在水准之上的才华和天赋，例如先祖是基西·王尔德，巨龙一脉的金雀鸢尾花，则极为崇尚家族内部的联姻，他们与生俱来的火系魔法天赋，让家族出生的年轻一代都具备极高的魔法素养和火系元素的感知，“帝国诗人”简·王尔德，绝不会让一个不知名的“外来人种”，去稀释家族宝贵的血液，低生育率和低成活率让声名显赫的家族在继承的问题上，越加单薄和无力，没人能够否认，就算侥幸成活的婴儿，这些家族的第二代第三代，都或多或少都拥有生理或者脾性上缺陷。而灰水湾的领主，效忠金雀鸢尾花的摩德里克·德彪西，之所以能够在大帝的眼皮子底下屠戮了他的十四位哥哥，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些近亲通婚的十四位哥哥，都有缺陷，不是狂躁暴戾，就是孤僻乖张，再就是沉默寡言如同傻子，或者天生失聪等，这和他们收到的良好教育无关，而是根治在骨子里的基因决定的，身为私生子的摩德里克·德彪西远远要比他头上的哥哥们更加优良和健康，所以，决定一个家族延续百年的传承，近亲通婚，真的只能占据极少得因素，就概率而言，神圣大6上还没有哪个家族是完完全全通过这样的方式完成延续。
这如同禁锢在帝国贵族头上的枷锁，心甘情愿却又无能为力。
而为了造就更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家族继承人，他们更多的选择通过“非正常”的方式，去结合更为优良的后代，去用自己精准的眼光挑选情人，繁衍大量的私生子，可恰恰是因为这些头衔尴尬，身份卑微的私生子，却不停的成就帝国史上一个个史诗般的人物，传闻，能说动御前会议建立帝国第一座神学院---圣赫勒神学院的康斯坦丁，就是帝国如今最大的刽子手，圣事部巨头，纪粹希·奥斯汀的私生子，来自八大徽章的梧桐。帝国从来不缺眼光独到的有心人，仔细回顾帝国百年内的煊赫人物谱，其中有过半数，都是私生子，为这个国家输送强有力的新鲜血液。
相比于用大量情人的私生子来畸形的弥补生育弊端的大家族，更多的小家族则一直渴望能够有优秀的血脉进入家族梯队，获取家族进步的筹码。
所以，相比于一件91o万的绒耳檀木杖，一支13oo万“缪戈的枪”，或者是一瓶永久性洗涤血脉的“美杜莎唾液”，一个优秀的女性继承人，绝对会成为此次拍卖会二线家族或者一线家族，拼尽家底也要获得的宝贝。
爱芙罗黛蒂·爱丽丝的隐晦身份在不接触帝国权利核心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具好看的皮囊，艳羡于她让上帝都嫉妒的容颜外，还有她身为“羊巢”天才的身份，寄希望于在脑海中意淫出一副和她同床的美妙画面之外，别无其他，仅此而已。
但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血红色金花”，如今的闪电家族，可是帝国仅次于八大徽章的王牌家族，是帝都手握权柄的一线家族，这可不是像德彪西、摩梅根、卢西奥、惠灵顿、麦卡锡甚至是来自盎格鲁行省的格兰杰家族可比的宝贝，她那副躯体所隐含让各个二线家族垂涎三尺的优秀基因，能够让未来家族的展提升几个层级有余。
并不奇怪提洛在看到爱丽丝出现在拍卖会场的惊愕，这一度让她以为这不过是紫曜花的恶趣味，一个调剂会场氛围的小把戏，可白羽在明白不过，在人类贵族的眼中，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不是一个在蛮荒大6生存了将近三个世纪，来自宗教裁判所下瞎中央密银厅的长生种，所能理解的事情。
显而易见，爱丽丝所处的年龄阶段，智商的展前景，躯体内具备的魔法素养，以及最被家族看中的生育能力，如果完美无瑕，那么她将是此次所有家族争抢的对象。
为什么金色包厢在满员的情况下，在前面几件橙色不错的武器面前，都鲜少有开腔加价的声音？显然这些和紫曜花亲近的家族，早已经或多或少的明白了此次拍卖会重头戏的“别致”和“有趣”，所以他们懒得和“孩子们”抢食吃，为的只是这尊从台面上缓缓上升的，一丝不挂的无暇躯体，当然，他们也根本不会在乎拍得爱丽丝，是否会招致闪电家族的仇视，招致那位司法部大执政官的痛恨。
异端？更加无所谓，他们根本不在乎能带来优秀血脉的生育工具是来自圣梵蒂冈教廷？还是来自宗教裁判所？远远不要高估他们对圣梵蒂冈教廷的信仰。
更何况，能让这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二线家族，心甘情愿的掏出准备好的正统卷，紫曜花也需要拿出应有的诚意，免除顾客的后顾之忧包含在紫曜花的服务内容里。
担心花了大笔钱拍下的女性继承人，从而招致闪电家族的埋怨？这是不可能的，不管紫曜花处于何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绑架爱丽丝，将她变成贵族争抢的道具，都只能招致凯洛琳女士的憎恨，这不仅是因为“帝国表-子”和“帝国寡妇”之间积怨依旧的仇恨，更是紫曜花的信誉保证。
这些二线的家族对紫曜花的信誉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最重要的是，紫曜花并没有愚蠢到真的去对抗帝国的“王牌家族”，他需要一个极佳的由头，来满足凯洛琳女士的问责，异端，就是最好的说辞。
简单而粗暴。
可是这一切都打乱了白羽的计划。
成为紫曜花的猎物？提洛口中的吝啬鬼可没有大方到用自己生命换回来的筹码，就这么断送在摩西席执行官的手中，白羽对那柄由灵气幻化的长矛通透了躯体之后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于收到紫曜花的邀请之后，却看到最后爱丽丝成为角逐的战利品，愤怒一定是大于疑惑的。
当白羽听到提洛趴在他耳边说的话时，才明白，原来，“美杜莎的唾液”就是提洛打算送给紫曜花的“小礼物”，来犒劳野蛮人对大帝立下的汗马功劳，只不过这个“小礼物”有点烫手，她想上演一处经典的剧目。
黑吃黑。
49oo万天文数字的金币她想要，而视若珍宝的“美杜莎唾液”她还想要。
可是当爱芙罗黛蒂·爱丽丝，一丝不挂的躯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时，白羽打消了提洛决定“黑吃黑”的疑虑，就像她说的一样，交恶紫曜花，成为势在必行的事情。
生命真是反复无常啊，前一秒还庆幸紫曜花抛出的橄榄枝，后一秒就要虎口夺食。
真是丑陋的人类贵族！
爱丽丝背靠着捆绑她的圆柱中央，神情冷漠，那双泛青嘴唇被她咬出鲜血，背后的双手被她修剪整齐的指甲刺破，流出鲜血，根本就不像是成为家族角逐的战利品，更不像待价而沽的奴隶，拥有的还是她高傲的身份，一个“羊巢”的天才巫师，一个帝国追求者众多的“天鹅”。
当白羽冲破落地窗的阻扰，伴随着掉落了一地的玻璃碎渣和所有人眼中的惊恐，出现在拍卖台面时，宛如圣降的神袛。
一只漆黑的腔口在飞向爱丽丝的子弹面前，出现，像是撕开空间的嘴。
背在身后的手，凭空虚画，悄无声息的留下一连串的象徽符号。
然后，轻轻合上那只镂刻有怪异图雕的怀表。
瞬间，所有的一切如同倒灌的海水，被恢复。
魔药店女性被定格的面孔，逐渐变的狰狞，因为身形剧烈而抖动的裙摆按照既定的轨迹回归至原来的位置。
耳边上一秒还寂静的声音，开始出现女性的惊呼声，皮鞋踩踏木质地板的咯吱声和难以入耳的咒骂声，至于场下和楼上包厢内的紫曜花贵宾，那一张张愤怒，惊恐，疑惑，悔恨的面孔，在白羽眼中从静止到出现生机。
射向爱丽丝的子弹，如期而至的掉入凭空撕开的黑色腔口，隐没于黑暗，再次合上。
而另一颗裹挟着爆裂元素，被施加了暗金序列的膛针锤击出镗的子弹，如同一只划过北境天际的彗星撞向摩西席执行官。
只不过白玉撤回禁锢的时间时，扭头看向后者。
那张一如既往让人讨厌的病态面孔前，以更快的度出现了一堆黑色绣有金色蕾边的扑克牌，不停的交叉，堆叠在子弹射向摩西席执行官的轨迹中。
直到撞击在扑克牌面上时，爆炸出骇人的元素震荡。
径直的穿透54张扑克牌，直到嵌进最后一张绘有彩色小丑的Joker。
停止。
摩西席执行官，两指夹起那张嵌入子弹的小丑牌，裂嘴笑道。
“你好，白垩徽章的继持有者。”
“我的小甜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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