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发条橙绞肉机
萨拉亚王城，皇后区，隐匿在一群哥特建筑群中的圆形教堂，高耸入云。
门口的石碑上有句序语。
“陪我长眠于此。”
圣事部似乎没有康斯坦汀想象中的忙碌，这和拉法叶拉的中枢大教厅相去甚远，随处可见的司提，白袍祭祀，甚至是分区督主教的大人物，都让圣事部显的格外清冷，只有零星的几名书记官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来回穿梭，低头不语，神色匆匆。
矗立在大厅中的蜡石雕像，肃厄冷戮。
康斯坦汀犹记得，在大弗吉尼亚教堂的某个布满灰尘的角落，翻阅过一本已经被岁月磨灭名字的书籍，黑白的插图中，是一名低头沉思的年轻修士，胸口佩戴一枚灰白色，象征白袍祭祀的冷三角徽章，手中书籍摊开，这和圣事部大厅的蜡石雕像一模一样。
这名没有在圣梵蒂冈教廷留下名字的白袍祭祀，只有一件丰功伟绩，就是说出了那句流传至今的名言。
“牧，永无谬论。”
双手怀抱书籍的康斯坦汀，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脖颈，仰视太久让他感到酸痛，随即收回眼神，低头看了眼怀表，抬脚步入二楼阶梯，眼神直射前方，这和那些擦肩而过的其他圣事部职务人员，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及其模糊的背影。
直到在拐角的窗户旁，看到了沐浴在阳光下的修女，在康斯坦汀的眸子中，落入一片圣洁。
“您还是这么沉默，哪怕今天是您上任大执政官的第一天，也依旧如此。”
修女侧身，面对阶梯下挂着和煦笑容的年轻人。
他总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冷静，或者是不善言辞。
“这样可以让我看起来更像一名大执政官？”康斯坦汀口吐言辞，自嘲似的笑起来。
修女有点出神，特别是看到康斯坦汀的笑，像极了一轮帝国的太阳。
“卡夫卡大主教，让我来送送您，他对您能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大执政官，钦佩不已。”修女说完，右手虚空划十字，躬身。
“谢谢。”似乎十分吝啬言辞，道谢之后的康斯坦汀，只是怔怔的看着修女。
没有过多言辞，走下阶梯的修女不一言，和一名圣事部的巨头，擦肩而过。
康斯坦汀继续抬脚，步入拐角的时候，稍作停留，看着窗户下走出圣事部的修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哥特建筑群中，低头看了眼怀表。
他迟到了。
二楼，圣事部裁决厅的办公室，扣响了敲门声。
“还要让我请你进来吗？迟到的大执政官。”
一声低沉的女声从门内传出。
康斯坦汀进入并不宽敞，反而有些低矮的办公室，稍微躬起了身子，他担心撞到房内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伏案批示文件，头也不抬的‘条橙绞肉机’，米奈瑟·条顿。
帝国中枢内最严苛的女王，似乎今天心情不错，向来不开窗帘的屋内，破例的阳光四溢，让本来阴暗的办公室越敞亮，这个仅次于纪粹希的圣事部巨头，带着一副银丝眼镜，扎着一束马尾，面容娇柔的不像是一个4o岁出头的大龄女性，倒像是帝国课堂上穿着职业装的某个传授方程式的数学老师，以至于康斯坦汀在把她的一些血腥事件联系起来的时候，完全无法把这个精致的漂亮女人和一个杀人如麻的战争狂做重叠。
不仅是北境参与圣战的老兵，就是帝国内功勋卓著的将军们，对这只上了战场的猛虎，打心眼畏惧，这不是因为她头顶‘条顿’的贵族名帏，而是因为她的血腥手腕，毕竟在帝国内头衔众多的军团长，将军中，总是有太多名不副实的纸上谈兵，明了‘闪电战’突袭的米奈瑟女王，平生最大的喜好是‘吃人’。
“是觉得和议员们私下议论的形象不符？根本不像是一个传闻喜好吃人眼珠的杀人狂？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鞭挞部下的裁决厅执政官？”
米奈瑟书中的鹅毛笔不停抖动，重新沾了沾墨汁，毫不在乎形象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笔尖，继续飞舞书写，那副银丝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颜色，用力握紧笔尖的手指，修长，泛起健康的青色，完全不像是能提动骑士枪矛的手。
“不，意料之中。”
“你见过我？”
“在别尔赫山丘的陡坡上，您摘下头盔。”
“参与过北境的圣战？”
“一名负责侦查的二等兵。”
“哪个番队？”
“九番队，五排七列。”
抽出第二张羊皮卷，继续书写的的米奈瑟，轻张薄唇，语气平缓，“是不是更像某个贵族豢养的金丝雀？‘她根本承受不了我一个回合的鞭挞，不知道她那副包裹在盔甲下的身躯还是否娇嫩，一个女人竟然选择成为一名骑士，我为条顿家族出现这样的异类感到悲哀啊，成为花瓶是让她觉得有辱红枫叶的徽章？’这是某天我路过议事厅，某个议员的窃窃私语，听起来像是图林根院长的语气。”
“我相信，不太有哪个贵族敢豢养八大徽章的红枫叶。”
康斯坦汀忍不住轻笑。
俯视身高在女性中已经颇为高大的米奈瑟，约莫站起来能和1.81的康斯坦汀平视，向来习惯戏谑调侃的米奈瑟，似乎今天格外健谈，尽管私底下总有好事者的不实言论，不过当她穿上那副帝国尽人皆知的【母羊之母】铠甲，似乎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闭上了嘴巴。
活着不好吗？
裁决厅的办公室没有凳子，所以康斯坦汀只能站着。
“最后一个问题。”米奈瑟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盖了戳的任命文书，放在旁边，伏案的视线落停在康斯坦汀的极少的简历，寥寥数行，这可能是帝国历届大执政官以来，最少的简介和履历了，“对于奥纳西斯的覆灭，你有什么看法。”
不仅是圣事部，似乎所有的政客都喜欢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缠不清，曾经就帝国子民是否应该普及基础的文法教育，这包括最起码的数字学识的认知等，参议院和众议院进行过极为激烈的讨论，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最后的命题讨论，依旧是两院之间对奥纳西斯覆灭的争论，显然，无疾而终。
似乎是否让帝国的子民普及基础教育，和一个贵族的更迭不太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可能卡洛斯的两院向来比较恶趣味，总喜欢抓这一个问题不放。
还是说，猩红王座的主人有意开这个不太适宜的玩笑？
康斯坦汀沉默，他的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副银色的铠甲夺人眼球，不同于帝国的格鲁姆盔甲，更不同于太阳的铁叶甲，就连普西尼王室的锁子甲也相去甚远。一副史诗级的重铠，很难想象米奈瑟女性的身躯是否能承受重达将近2oo斤的【母羊之母】？
米奈瑟有点失望康斯坦汀在这个问题上的回避，不打算为难这个尚无定论是纪粹希私生子的年轻人，不料，后者语出惊人。
“在花园里，您最想摘的是哪朵花？”
“最漂亮那朵。”
“我的回答完毕。”
米奈瑟出人意料的抬头，那副银丝银镜下的宝蓝色眸子，对上了康斯坦汀的笑眼。
随即拿出属于圣事部裁决厅的红戳，轻踏，递出。
“你的办公室在三楼，桌子上是我送给圣灵厅新执政官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从始至终只抬一次头的米奈瑟并没有回应康斯坦汀的道谢，直到挂上门锁的声音响起，帝国中枢的女王，才停笔，抬头，怔怔的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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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林湾的女巫大道，再过三天，就是万圣节。
走在女巫大道的三人，似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为年轻人，相貌平平，特别是一脸的雀斑，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趣，艳羡的是旁边手牵手的萝莉，有着一张天使面孔，还有胸前让任何男人加分泌荷尔蒙的巨大，和自己女人相形见绌的窘态，让另一个身形将近七英尺高的巨人，呵呵傻笑。
“他们肯定觉得你是一个拐卖小姑娘的无良人贩，特别是像我这样胸-大屁-股大的小萝莉，跟着一个没有丝毫职业道德的黑炼金士，除了要满足他可耻的兽-欲，还要为三人的衣食住行愁，帝国穷苦小姑娘的日常，终日风餐露宿，你看，我娇嫩的小手都不在富有光泽，真羡慕那些教廷权贵，他们有擦不完的乳霜，精致的粉底，还有常驻容颜的血浆瓶，隔三差五就是下午茶，有莫甘娜的...”
“闭嘴。”
牵着白羽大手的小萝莉，伸着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路边的橱窗，那双眼睛里布满了星星。
“我想要镶了银什叶的蕾丝裙！”
“我想要莫吉托的琴酒！”
“我想要能变出巴伐利亚奶油蜜饯的魔法棒！”
“我想要睡前能讲故事的音乐盒！”
“我想要能喷出青蛙的万花筒！”
“你给我买！我就陪你睡觉！怎么样，相貌平平的面包学徒？”
白羽抬头看着女巫大道的上的门牌号，单手拿着一张牛皮纸，上面列满了需要采购的材料，这包括一只鹿尾，一株西番莲，还有一颗通草果等等。
回应小萝莉的只有大个子莫利的傻笑。
当看到挂有“小鹿斑比”的魔药材料店，白羽驻足，高兴道。
“可以啊，不用抵达帝都，我们就能找打一个大贵族把你卖掉，告诉他，你是来自亚美西斯一族的真祖级吸血鬼，勃艮第亲王的小孙女，你觉得咋样，莫利？”
后者拼命的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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