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家远行

我扶着老妈的手，边轻轻地摇边说道：“妈啊！您别为我担心了，您就放手让我出去闯一闯吧，玉不琢不成器，铁不炼不成钢，从来英雄多磨难，自古纨绔无奇男，这些道理还不是您从小对我的谆谆教诲嘛，再说了，您也不想让我窝在家里打一辈子游戏，让人笑话不是？”

        老妈擦干眼泪，说道：“你心已经向往，我也不拦你，但你记住了，凡事能进且进，不能进就退，千万不可逞强，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我点点头，又问老爸：“爸，你所说的那个观山太保黄仙姑该不会是以前宋伯伯常说的黄鼠狼变成的妖精吧？”

        老爸听我这么说，有点儿怒，‘啪’的一声扇了一下我的头，说道：“你这张嘴，得改改，要不然出外闯荡迟早给闯出大祸来，我们说的这个黄仙姑，你以后如果有缘碰见她就得叫她黄婆婆，这辈分你可不能乱，至于她是谁我也懒得和你说。”

        被老爸这么一通训，我收敛了狂喜之情，“哦”了一声，点点头。

        老爸说话的口气似乎轻松了许多，内心被老妈给压制住的气突然泄出来，正好我说错了话竟然就借机泄到我身上，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的，至于黄仙姑黄婆婆的事，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个大概，她肯定和外公关系不一般，而且可能还欺负过宋伯伯，要不然宋伯伯也不会拿她来改编成黄鼠狼的故事。

        我在家里又准备了几天，在十月三日的那天，终于背上行囊，离开了家，搭上开往北方的火车，目标是一个叫慈云市的一级大都市，而岸煜地质大学就坐落在这座城市的北郊。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坐火车，还以为坐火车是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可没想到火车里面又拥挤又嘈杂，还时不时地有人晕车然后在你身边呕吐，我极力避开，但还是有两三次被呕吐物溅到了裤子上。

        我用手纸将裤子上的秽物一点一点擦干净，一个不小心，我的手背还是蹭到了一点，我把手举到鼻子边试着闻一闻，腥臭味立刻让我干呕了几下，我眼泪都飙出来了，我甚至感觉得到我身体内部的整个胃囊突然向上抽搐、收缩，幸好我没吃早餐，呕不出东西，不然我真不想活了。

        这种火车车顶有抽风机，窗户却是封死的，要不然我真想立刻跳火车走路去算了。

        我誓我再也不坐火车了。

        最让我痛恨的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肥仔，我和他的座位是面对面的，就隔着一个台桌，他把他的皮鞋脱了，露出一双黑袜，黑袜上散着浓浓的恶臭，看上去乌黑亮油光溢彩，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没换了。他两脚搭在台桌上翘起二郎腿，那双臭脚直伸到我面前，就差那么一点就碰到我的脸上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会，隐隐约约现他的脚散出的恶臭气味形成了一丝丝灰白色的烟雾，有一只苍蝇飞到他脚趾上，只不出三分钟，那只苍蝇竟然被熏得站立不住，摔下来死了。

        他就这么半坐半躺地熟睡着，嘴里呼噜呼噜地打着盹，半开的大嘴角处不断往下流淌着他的口水，口水趟过下巴落在他的胸前，使得他前面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把身体扭向过道的那一边，低着头看着地板，不去理会周围的一切，但那个肥仔的臭袜子还是把我熏得够呛。

        我坐了半个钟，终于坐不住了，还是舍弃了这个用钱买来的长途座位，走到一个没多少人的吸烟区，拿出一支烟，慢慢地抽起来，以便减少精神压抑。

        这个吸烟区人少，而且比较通风，隔过车窗还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我打算不回到我的座位上去了，就这么站着等到下一站吧，下一站换有卧铺的客车搭，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其实火车上不是没有卧铺，只是我没搭过火车，随便要一个硬座试试，本以为可以坐在窗边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边喝咖啡边欣赏窗外的风景，边和坐在对面的某个美女邂逅聊天，谁知道想象如此丰满现实如此骨感？

        我就这么站了七八个小时，一直站到天黑，脚麻得要死，肚子又饿，我的行囊里有些干粮，但这种环境下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根本吃不下去，就只喝了几瓶矿泉水，抽了半包烟。

        幸好，火车在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停在了一个站点，有一些人下车，也有一些人上车，我也就在这个时候下车了去。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远门，老爸老妈给的钱多，身上有七千多块，卡里还有六万整数，我就是在途中逗留两三个月也不怕走不到慈云市。

        我出了火车站，奔向附近一家豪华旅馆，要了间房，将背包丢在床上，马上奔向洗手间去痛痛快快地洗了热水澡，换了身衣服，拿出干粮来躺在床上就着白开水吃。

        这家旅馆不错，装修比较豪华，有点欧式风格，而且很大很清静，没有多少人来住，我刚才在一楼服务总台登记拿了钥匙走上这七楼，一路上看不见半个人，听不见一丁点儿嘈杂的声音，但也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在过道中走过时就听见有间房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等我吃饱喝足，朦朦胧胧地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我的房门响了，是一种很有节奏的敲声音。

        “哪位啊？都差不多十二点了，你们服务员还有什么事吗？”我很不耐烦，也还以为敲门的是服务员，因为除了这个旅馆的服务员，也没有其他人有事来打扰我。

        门外的人不答应，继续‘咚咚咚’不快不慢地敲着门，我甚至可以凭借这声音的力度、方位、节奏、音色感觉得出门外的人是用左手弯曲的食指敲击的，而且这个门外的人多半还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老头？一道光掠过我的脑袋，使我精神为之一震，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啊！

        如果是老头，那就不可能是服务员，因为我刚进这家旅馆的时候，现左边的洗衣间里有几个服务员背对着我洗被套，看得出来全是二十几岁的女孩。也不可能是坐在服务总台给我办手续亲手递给我钥匙的那位老婆婆，那位老婆婆虽然也有七八十岁，但毕竟是女的，敲出的声音绝对不会带这种力道和音色。

        应该门外这老头就是那位老婆婆的老伴吧。那位老婆婆从穿着上看，应该是这个旅馆的老板，如果这样，那么门外这位老头当然也是这个旅馆的老板了。

        我的这个思维经过其实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至于我猜的对不对，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看一看，就明白了。

        推理与验证，这是我从小到大都喜欢玩的游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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