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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现世】第九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5o%以下等六个小时可以看到新章么么哒  【……夜晚坐在无量殿的屋顶,  抬起头,  便可看见蓝色的浮屠玄鲸从星河中穿梭鸣叫着,  缓缓游过。】

        【可惜无量殿房顶不是谁都能上的。】

        【……有机会,带你去。】

        一阵寒风卷起雪尘,呆楞在原地的少女像是从梦中惊醒,她瞳孔微微缩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条件反射般弹动了下……

        “玄、玄极?”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试探一般,  叫出了那个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叫过的名字;

        脚迈出一步,在积雪上出“嘎吱”一声轻响;

        眼中从呆滞有了焦点,  心开始疯狂的跳动,她踉跄着,  连滚带爬地冲向了男人一跃而下的栏杆边缘,  整个人像是没头的苍蝇似的撞了上去,  将栏杆上的积雪震掉一大块——

        她趴在栏杆边缘,拼命垫着脚往下看,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那因为她的一扑而整块掉下的雪块在天空中就四分五裂……

        “玄极——易玄极?!”

        花眠拼命地喊着那一个名字,手足无措之间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原来可以那么大,  她听见自己呼唤男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建筑之间回荡着……

        直到。

        身后。

        有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花眠姑娘,  楼宇高险,  莫如此靠近为好,  当心失足。”

        花眠:“……”

        那一刻连空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花眠微微瞪大了眼,  身体僵硬地从栏杆边转过身,下一秒便对视上了此时此刻一脸平静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他四肢健全,五官健在,身上没有一处伤痕,那把曾经架在她脖子上、此时此刻应该在警察局收压的“无归剑”,正背在他的背后……他手里拎着服装组的王哥,王哥已经晕了过去,看样子好像还吐了,胸前一片狼藉。

        玄极像是扔垃圾似的扔开王哥。

        随后看见站在栏杆边上的小姑娘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膝盖一软,背靠着栏杆跌坐在地上——她双眼眼眶微微红,目光因为大惊大喜之后显得有些呆滞。

        “你、你没事。”花眠缓缓曲起膝盖,用近乎于自言自语的音量道,“那么高的楼,你就这样跳了下去,我还以为你……”

        玄极:“在下乃习武之人,七岁那年便可徒手攀爬无量花海前悬崖峭壁……”

        玄极想说这点高度楼宇岂在话下,这时候却听见细微的笑声,微微一愣定眼一瞧,这才现原来不远处瘫坐在栏杆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何笑了起来——她一只手撑着额头,肩膀微微抖动,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片刻之后花眠擦了擦眼角刚才因为见到男人安然无恙后瞬间放松而流出的眼泪,撑着栏杆站起来,看着他缓缓道:“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玄极:“?”

        “你的诸夏大6,无量花海,还有从星空之下游过的浮屠玄鲸,”花眠慢吞吞走向玄极,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对视上他的眼,“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来自另外一个时间与空间……为了——”

        花眠停顿了下:“寻找无归剑剑鞘而来。”

        玄极:“正是。”

        玄极挑起眉,似乎有些不懂她为什么这时候才强调这些早就跟她说过的事。

        而男人也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花眠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人能亲眼看着人跳下二十八楼又好端端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还强行催眠自己这是个梦,要接受真的有平行空间、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是很困难,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当睁眼瞎。

        玄极真的不是她们这个世界的人。

        他来自一个名叫“诸夏大6”的地方,会武功,养鲸鱼,且地位不低,是个领袖。

        “……”为了这么多天自己自以为是的别人家当做是疯子,花眠珍重其实地弯下腰,道歉,“抱歉。”

        “?”玄极持续一脸莫名其妙,“要道歉的似乎应该是在下,前些日子才答应了姑娘从此以后再不叨扰,如今却又违背誓言出现……虽然当时情况紧急,在下看来姑娘也确实需要帮助——”

        说着说着看见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哗”地一下蹲下去,一只手抱着膝盖,另外一只手戳戳地上躺着像尸体一样的王哥:“他死了吗?”

        ……仿佛对玄极刚才一系列的自我检讨充耳不闻。

        玄极愣了愣,这才慢吞吞回答:“方才也不过是拎着这似乎行为不轨之人高空跃下吓他一吓,谁知他如此窝囊,没一会儿就吓晕过去,还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花眠“喔”了声,缩回手指,重新站起来,又指了指玄极背后的剑:“不是在警察局扣押着吗吗?”

        “无归剑受到主人召唤,千里之外亦可隔空取剑……”玄极语气之中带着骄傲,“因为上古神器,所以世间暂无可束缚它之物或人。”

        花眠:“……”

        花眠又面瘫着脸“喔”了声,在心中告诉自己:见怪不怪,不过是玄幻版哈利波特“飞来咒”,你是见过市面的人,能别像个乡巴佬似的大惊小怪?

        花眠背着手,鞋在雪堆里踢了踢:“……那,那今天你怎么在,出现得那么及时,我好像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意料之外的,有问必答的男人陷入沉默。

        花眠原本就是随口一问,正准备接受男人“找剑鞘正巧路过”“追随剑鞘气息而来”之类的标准回答,这个时候,却现他沉默了。

        沉默了?

        花眠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玄极。

        后者下颚紧绷,喉结可疑地动了动,然后,他拧开了脸。

        ——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

        花眠:“……”

        花眠哑然,指指自己的鼻尖:“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在下也——”

        “‘我’。”花眠认真纠正。

        “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玄极淡淡道,“姑娘给垫付的客栈厢房到期,我身上又没有现世流通货币,只好暂时追随无归剑剑鞘气息,常伴左右,只盼早些得了剑鞘的消息线索——”

        花眠提高了声音:“常伴左右?!”

        玄极连忙道:“姑娘入厕、沐浴、更衣时自然回避。”

        花眠:“……”

        此时玄极又想到了七八日前两人约定好“再不相见”的话,未免有些后悔自己说这些事做什么,正欲解释一番再真诚道歉,却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了下……微微一愣,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拉扯住自己玄色衣袖的嫩白小爪上。

        “那天说的话,就,就忘了吧,”花眠低下头,避开男人的目光,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道,“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还欠你一个情——”

        花眠放开了玄极的衣袖。

        “你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过得浑浑噩噩的,再这么下去别说找剑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花眠慢吞吞地说,“剑鞘的事儿我是帮不上忙了,但是我能教教你怎么才能在这好好活下去……”

        玄极:“……”

        玄极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些什么。

        玄极:“姑娘的意思是,以后不用避而不见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下巴都快帖胸上去了,她低着头,面红耳赤地飞快点点头。

        玄极松了口气,正义秉然道:“如此,甚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之后现眼前的人脸更红了。

        像是煮熟的虾。

        她抬起头张了张嘴看着他,特别傻的样子:“你不生气我之前赶你走吗?”

        玄极:“不生气。”

        花眠也笑了——

        看着眼下这张忽然绽放的笑脸,玄极愣了愣:她鼻尖微微被冻得泛红,唇角微微勾起小心翼翼又欢喜着,眼底倒映着雪,仿佛有光。

        ……看来他之前说得没错。

        她笑起来,果然是极好看的。

        放在无量殿里,怕是要被那些愣头青都抢破脑袋闹着娶回家藏起来才好。

        “看什么?”花眠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两人无视了趴在雪地里的王哥,一会儿开工前自然有服装组的人上来取盔甲时现他……花眠更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一下,扯扯玄极的衣袖小声地说了声“走”,然后与他肩并肩离开。

        楼梯间里隐约传来对话——

        “去哪?”

        “一会儿带你去金银典当行,唔,阿嚏!啊,算了,天气那么冷,还是先带你去吃早餐吧……我知道酒店哪层餐厅有好吃的早餐,呃,就是那种一层薄薄的面皮里面包着一团肉或者豆沙,可以吃的食物……”

        “花眠姑娘何故认为诸夏大6没有包子。”

        “……”

        “花眠姑娘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因为尴尬。”

        “……”

        一阵风吹起天台的门,出“嘎吱”一声轻响。

        门被合上了,也阻隔了从门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每个剧组的美术组会拥有一个主美术和一个副美术,副美术通常很年轻,在完整地跟了一到二个完整的剧组后就可以担任。花眠是一名现场美术,也就是整个美术组里最苦最累的那种美术道具师,什么墙上有个坑要填她就拎着水泥上了;那里有颗树要拔掉,她就扛着兵工铲去挖……

        入行以来快五年,风雨来雨里去,花眠毫无怨言。

        因为性格过于内向,花眠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当上副美术,然后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成为了h市影视工作室圈子里小有名气有求必应型选手,人称“h市哆啦a梦”。

        ………………说起来,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带着陈赞意思的外号。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啊!”

        “哪个哪个?谁?”

        “哆啦a梦啊!”

        “啊就是她,哇居然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呢……大半夜的她在干嘛呢?”

        “听说是之前的剧组拍传统武侠把他们剧组要用的景的龙头刷成金色了,现在他们要刷回来。这月黑风高的,拎着个红色油漆桶在那刷布景门口的龙头,恶……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怪吓人的。”

        “是挺吓人的。”

        “哆啦a梦就是这样,永远只在人少的角落里干自己的活,不到天黑不肯离开道具车半步,白天实在无可奈何要离开道具车的话就戴个口罩……活得像吸血鬼一样!我之前跟她连续同一剧组两次加起来快十个月,楞不知道她说话是什么声音……”

        “嘘,你小声点,一会被人听见了!我们制片主任听说是找了不少路子才乔到他们这个工作室时间的,别惹人家不高兴了——”

        “嘎嘎,她才听不见,你看她干活多认真。”

        小刷子在油漆桶里转了一圈,沾着颜料在桶边刷掉多余颜料的动作一顿。

        花眠:“……”

        我都听见了。

        ……你们那么大声,我最多算个哑巴,又不是聋子。

        目光平静,然后抬手——

        手中的木刷刷过墙面,红色的油漆像是血浆似的往下流淌,另一只手抓着喷漆,喷漆顺着龙角的纹路滋滋将红色喷漆铺开出“沙沙”的好听声音……站在椅子上,背对着身后所有人,左右手同时开工的年轻姑娘头也不抬地做着自己的事——工作室的其他人回上个场景继续收东西了,这会儿这里就她一个人。

        耳朵里听着身后的人们窃窃私语然后笑做一团,不时地有“女鬼”“吸血鬼”“鬼片现场”之类的词钻入耳朵里……

        ……还吸血鬼。

        我要是吸血鬼的话我现在就呼风唤雨,天打雷劈,让你们这些光知道说风凉话不干活的人知道什么叫——

        此时,乌云遮住了天边的月。

        当沾着红漆的刷子细细刷过龙头后的墙面,没有了月光的照射整个周围忽然暗了下来——这就看不清楚油漆刷得均匀不均匀,有没有刷漏的地方了……花眠微微眯起眼,转过身正想看看有没有自己剧组的人让他们给自己打个光,然而在转身的一瞬间,平地风起,卷起的风沙吹得眼前迷离……

        耳边,布景王爷府上挂着的两个纸灯笼被吹得四处摇摆出“哗哗”声响,天边一道闪电过后,将周围映照的犹豫白昼!

        花眠:“……”

        站在椅子上举着刷子、喷漆刷龙头的姑娘微微一愣,迟钝地抬起手挠挠头,还真的天打雷劈了啊——

        还未来得及细想,紧接着,惊天动地的雷从天而降,在不远处的某个空地炸开!

        身后的人们尖叫着四散开来,纷纷以为是要下雨了满世界要去找雨布遮住已经搬出露天的道具……一天乱糟糟的混乱之中,又是一道惊雷,这次那道雷就在不远处布景王府内炸开,花眠被吓得一个哆嗦,手一哆嗦将小刷子扔进油漆桶里,捂住自己的耳朵在椅子上蹲下来……

        “下雨了?”

        “这季节怎么可能下雨啊,要下也是下雪吧?”

        “晦气。”

        “那雷就劈在王府布景里了,也不知道布景劈坏没有……”

        “啊,这么糟糕的天气,今晚还有三四场夜戏呢,也不知道那些大牌演员肯不肯配合——雨布先拿来,别真下雨了弄坏道具……”

        七嘴八舌的讨论之中,人们抱怨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纷纷去确认手上的工作不出篓子……嘈杂声里,花眠缓缓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并没有人走过来问一问花眠:刚才你离雷声是最近的一个,你没事吧?

        此时,月光又从乌云之后露出了脸。

        当一切回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生,没有人在意刚才在王府布景门前的凳子上是不是有人受到了惊吓……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热烈讨论莫名其妙的凭空两道响雷。

        “……”

        没有人关心什么的,才不意外。

        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盖去眼中的情绪,弯腰正想要拾起木刷继续刚才没做完的刷漆工作,这时候现自己的裤子上沾到一些刚才木刷子扔进油漆桶里时的飞溅起来的红色油漆……

        倒霉。

        花眠抿了抿唇,纤细白皙的手将手柄上都是油漆的刷子捡起来,正直起腰刚刚爬回椅子上,她突然听见从王府布景内部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沙沙”作响——

        就好像是有人在走路。

        花眠直起腰,好奇地伸脖子看了一眼,随后在看见院内一景时,双眼因为诧异缓缓睁大——

        院子中央,月光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很高很高的英俊男人。

        他身着一身黑色古代样式武装,脚踩重靴,一头高高束起的如侵染在白色宣纸上的一道墨,被风扬起……他站在月色中,高挺鼻梁一侧投下小片阴影,薄唇轻抿,那双黑色瞳眸沉静,冷漠。

        他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哪怕是这样的光线之下花眠依然能分辨那剑做工极其精致,并非一般3d彩打做出来的便宜道具。

        花眠:“你是……”

        上个剧组的男演员?

        来借景拍摄宣传照的coser?

        是有东西落在片场忘记拿特意折返回来取的吗?

        ……

        ——啊,不会是上个剧组听说他们又要把龙头的颜色刷回红色特意叫个人来盯梢的吧?!

        最后一个想法钻入脑中,让花眠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跟别人起冲突了……别人都是吵架之后事后总结才觉得自己当时挥得不好,而她是开始吵架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挥不好!

        手中抓着还在往下滴答红油漆的刷子,花眠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似的浑身戒备地与院子中央那个冷鼻子冷眼的男人对视几秒,片刻之后,他抬脚,迈出稳稳一步,向着花眠这边走来。

        花眠:“!”

        他过来了!

        捏着刷子的指尖猛地收紧泛白,甚至忘记了自己这会儿还保持着站在凳子上的滑稽姿势,花眠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站定,与站在凳子上刚好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姑娘对视上,那双眸子沉了沉:“无归剑的剑鞘,在你身上?”

        声音意外的磁性,低沉。

        “……?”

        什么?

        花眠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于是又艰难地把脑袋拧了回来,一脸无辜加紧张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我?”

        下一秒,男人周围的气息突然变了——从出生至今二十一年,花眠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一个人不说话不做表情,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她浑身毛孔尖叫冒冷汗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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