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兄妹人伦
6老爷听了这些差点气个半死，这是逼他除了选他俩便不能嫁女儿了？！
“沉鱼确有婚约”
6老爷自然不能拿6家基业开玩笑，只得妥协三分，也是全了各自颜面，“婚约不会解除，但一年之内沉鱼不会完婚”
苏二自然很满意了，一年之内已经可以做出很多事了，比如挖出那个未婚夫……
曹三哪里肯让步，毕竟也是借着官府的手才把6家逼到如此折辱的地步，脸已经撕破了……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公子！”，顺子急急的跑了过来，贴着曹三的耳边道，“古大人刚刚撤离了围困的官兵！6家人都放出来了”
曹三脸一黑，深沉的看了6老爷一眼，一甩袖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了个“走”字，便出了6家的门。
苏二看着曹三离开，若有所思一番便也告辞了。
“……爹”
6沉鱼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若不是今日正好碰见，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蒙蔽多久，她问，“……女儿与谁人有婚约，怎么女儿从来不知道”
6沉鱼复杂的看着她爹，为何他从未告知过她？她是他的女儿呀，她的未来她的归宿……他竟从未与她提过，哪怕一丝一毫……
“婚约一事是族老定下的，爹也无权干预”，6老爷背过身去，他不看她，“……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无需多问，回去吧”
6沉鱼的心凉了下来，无需多问？她连她的夫君是谁都无权知晓吗？
那人是高是矮？是健康或残疾？是青年还是老者？她是与人为妻还是抬房作妾？
心中诸多疑问，犹如洪水，涛涛而来！
“爹！”
6沉鱼直直的便跪了下来，泪珠儿无声滑落，可是她确无比的坚定，所谓外柔内刚，她便是这般的女子。
“这些年您说过的话女儿从来都不曾忤逆过，可是今日且容女儿不孝，您告诉女儿吧，否则女儿便长跪不起！”
“跪累了就自己回去……”
6老爷没有回头，叹了一声，他便走了。
只留6沉鱼孤寂的身影，端端的跪在地上，没有答复。
“小姐……”，雪儿在外面看见老爷走了才敢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姐她心疼极了，“小姐，雪儿扶您起来”
“让我再跪一会儿”
“小姐！”
6沉鱼侧头，微抬眼，她看着雪儿，似叹息般问道，“雪儿，你可还记得上次我跪是什么时候？”
雪儿跪坐在自家小姐身边，回忆起来。
“那时您还小，才六七岁，雪儿才刚被选来伺候您，大雪天的，您跪在老爷屋外，说要学医将来要医好大公子的腿疾，老爷了很大脾气，扔的茶盏砸破了您的额头，您从小就倔强，老爷不答应您就不起，后来老爷松了口，说要是小姐半个月背完一整本的脉络大全，便准许您学医……”
“您当天晚上回去就了高烧，第二天人都没怎么清醒便开始背书，没日没夜的捧着书，连睡觉说梦话都在背……后来您背会了，老爷也就同意了，到如今，您的医术越来越好，可碍于身份，您只能在江城给那些后宅的夫人小姐们诊脉开方……”
6沉鱼听着雪儿的回忆叙述，仿若时光回朔一般，似乎眼前还闪现幼时的她，倔强着小脸，挺直着小身板，跪在父亲的门前……
“扶我起来……”
“唉！地上凉，小姐咱们回去吧，回去雪儿给您揉揉膝盖……”
“好……”
次日，晨光熹微。
“哥哥”，6沉鱼来的6宇处。
这些年努力学习这些医术不就是为了医治好哥哥的腿疾么，只是一直收效甚微。
6宇坐在轮椅上，贴身伺候的小厮正替他按摩着毫无知觉的双腿。
他一挥手，小厮便退下去了。
6宇替6沉鱼斟倒了一盏热茶，6沉鱼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置一边，见她拿出脉枕，6宇便微笑着看着自家妹妹，将手放在脉枕上。
6沉鱼纤细的手指搭在6宇的脉搏处，她是如此的认真投入，6宇端看着妹妹，每当6沉鱼替他诊脉的时候，他总爱盯着她看，她的妹妹容貌上上，品行亦是上上……不知哪家儿郎能得妹妹亲睐，做得6家女婿……
“最近天气干燥，哥哥要多喝水”，6沉鱼收回了手。
“恩”，6宇笑着道，“哥哥一定遵妹妹医嘱”
“哥哥，妹妹有一事相求”
6沉鱼看向兄长，他待她亦兄亦父，必然不会拒绝她的。
“妹妹是想知道……婚约一事吧？”，6宇笑眯着眼睛道，“巧了，哥哥也想知道呢”
“我的妹妹自小便许了人？我这个做兄长的竟然都毫不知情！莫不是我那妹夫见不人？”
“……哥哥”，6沉鱼咬着唇，“妹妹想听爹亲口说……”
“爹爹一向都薄待你跟阿弟，如今连你的终身大事也不注重，哥哥定要为你讨个说法！”
“哥哥！”，6沉鱼扑进兄长单薄的怀抱。
6宇心疼的轻拍着6沉鱼的背，“妹妹，我派人请爹和族老过来，你待会儿便躲在后堂听着”
“爹”，6宇恭敬道，“宇儿见过族老”
作为6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6宇知道6家有很多的族老，他们手中掌握着6家的根基。
族老们都不怎么露面，而眼前的这位族老，便是这一代理事的族老。
族老很老了……白皱纹，小的时候见他，他就是这样苍老，十几年了，他并没有更苍老。
族老腿脚不好，虽然能走几步路，可是多数时候，他都是坐轮椅的。
“少族长传唤，自然不敢怠慢……好些年未见了，少族长都成人了……”，族老坐在座，6老爷也只是立于一旁。
“族老，爹，近日宇儿听说一事，甚觉荒缪，妹妹何时有了婚约，我这个做兄长的竟不知道？”
“宇儿……”，6老爷正要开口。
族老道，“少族长如今已是成人了，该告诉他了……”
6宇心中一紧，他感觉他会听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他感觉，他越来越接近那个最真实的，掩藏着诸多秘密的6家……
“是”，6老爷看向族老。
“宇儿”，6老爷看着6宇，他艰难道，“沉鱼自小便有婚约，她的事是族老亲定的……爹无权……”
“是谁？”，6宇看着他爹闪烁的眼睛，他逼问，“妹妹自小许给了谁！？”
“你……”
“沉鱼自小便许给了你，她注定是你的妻子！”
轰！6宇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吼道，“不可能！”
后堂的6沉鱼也是不敢置信！哥哥，竟然是哥哥……那她，还是他……哪个才是爹亲生的？她，她不是……哥哥是少族长啊，那必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非6家血脉！
“宇儿，你愿意沉鱼做你的妻吗？”，6老爷急切的问，“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她是我妹妹啊……难道她不是我的亲妹妹？”
6老爷欲言又止，族老却在这时道，“你们自然是亲兄妹！”
亲兄妹！6沉鱼听到此处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忍不住出声！
“荒缪！荒缪至极！”，6宇已经忘记6沉鱼还在后堂偷听，他已经被这些荒唐的言论激怒了！
“即是亲生兄妹，何来娶妹为妻！这是罔顾人伦！世俗难容！”
“爹……”，6宇挣扎着从轮椅跌落下来，求助一般看向6老爷，“爹，为什么”
“爹，为什么？”，6沉鱼终究是从后堂走了出来，她同6宇一起跪在地上。
“爹……当初也和你们一样……你不是一直问你外祖是谁，你娘从哪里来吗？”，6老爷语言有些干涩，“你娘便是爹的亲妹妹，她叫6凤瑶……族谱上，你夭折的姑姑……”
“6家自古便有此习俗，尤其是6家嫡脉，为保证6氏血统纯净，亲兄妹成婚不在少数”，族老道，“少族长，族长从前怜你年幼，不肯告知，如今，该是时候告知你一下6氏隐秘了！”
“族长，你拖的够久的了！有些东西，少族长也该担当了，你若不说予他，那便由族老们亲自教导了！”
“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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