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微笑面对死亡
吸血鬼，众所周知的，这是一个神明瞎了眼才会创造出来的来自地狱的种族。血液，如其名，是这帮长着獠牙的家伙最基本的生命力来源也是最豪华奢靡的高品质享受。换句话说，杀戮，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所以说，你算是吸血鬼的头头了？”
当然，有关于见血之类的，我也还算是有些言权。只不过准确一点说杀戮不是我的爱好，折磨才是。
“对的对的，六公爵之一的加尔达，就是在下了。”
虽然是全身上下一股子血腥味道让人闻着想吐，但眼前这这个衣冠禽兽好歹也是对的起他一身的名牌西装的。不像之前的几个张牙舞爪的小喽啰，说话间，这家伙并没有任何要进攻过来的意思，反而是如一个正统的英国绅士一样右手贴胸，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以为你们是来取我性命的。”
说话间把备用的弹夹从身后塞给了苏珊娜，毕竟眼前这个家伙从气场上就可以看出来与之前的敌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再说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六公爵，但光是听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带这个称号的家伙应该都是很危险的。
“杀或者不杀，这从刚开始袭击的时候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面前的公爵说话几乎是一字一顿，仿佛是在拖延时间。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家伙过惯了衣食无忧的贵族生活导致从来就不会为任何事情感到紧张。听说吸血鬼视力不错，尤其是在夜晚。一看西边儿，太阳已经几乎完全落山了，墙壁上、街道上的阴影也如病毒一般迅的漫延了开来。不管怎么说，再过不到十分钟，这小巷子里唯一可以陪伴着我和苏珊娜的，就只有头盯上这盏昏暗的路灯了。
“关键是，怎么杀……”
公爵的话语随着渐暗的天色一块儿变得血红，这一字一顿的莫名安逸的话语，竟然有些诡异了起来。
“你们一定吃过来自安德利州的牛肉吧，顺便说一句，那里的牛肉企业全是我们吸血鬼控制的。”
公爵说完这句话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这家伙是终于讲完了一句话。
“完全没有听说过。”
很抱歉，我是真的没有听说过，来这世界这么久，老实说除了信子炒的鸡蛋饭，我还没有遇到过更好的人间美味。
“那你们一定得找时间尝试一下了，不过鉴于现在这种情况……”
话语间，加尔达公爵看了一眼我和苏珊娜，就好像是屠夫看着被捆在架子上待宰的肉牛一样，我想此时此刻要不是因为放着绅士的架子，这家伙怕不是要流一地的口水。对于血液的饥渴，在吸血鬼的心里就好像飞蛾对于光明的追求，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你们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但是作为一个屠杀者，我有权也有义务让你们知道……”
终于，夕阳是彻底的死去了，就连这街道上唯一的几颗可以用来当做装饰的行道树都化成了雾蒙蒙的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之中，加尔达渐渐露出的笑容使我感到担忧，喔不，确切地说是恐惧。来自死亡的威胁，有时候，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我们在宰杀那帮畜牲的时候，会先给它们按摩听音乐，然后在它们最最放松和愉悦的时候，给予它们足够快的致命一击。哈哈，快乐的牛肉最为上乘，快乐的血液最为爽口……”
加尔达的本性终于突破了重重的障碍，带着黑夜里异常明显的血红色的双眼，将自己完完整整地表露了出来。
“所以啊，请你们，在死掉的时候，一定要尽情的体会死亡的美好，然后放声大笑吧！”
上一秒钟还是一副绅士模样的加尔达此刻在黑夜的掩护中竟然如同丧失了理智一般瞪大了双眼，咧开着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小心！”
上一次苏珊娜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肾差点儿没给人活生生拔出来。
然而这一次，我倒是希望这样，起码也比被一个看面相就知道是杀人狂的吸血鬼贵族给冲过来撞到墙上要好。
唔，所谓的撞到墙上，是指就连我抬枪的时间都不给的，那个叫加尔达的家伙从好几米开外一个蹦跶便用右肩顶在了我的胸口上，然后便是仿佛一整座星球的重量，肋骨破碎什么的，在如此强大的冲击力之下都变的毫无感觉。
那一刹那，有种熟悉的感觉在我差点儿被挤扁的心脏里油然而生。
不知道是这一下的力道太大的把我给打的找不着北了还是怎么的。大半截的身子卡在墙里的晕晕乎乎的我居然看见了一个身披轻甲，手持巨剑的身影。
我靠，躲了这么久，这家伙总算还是找到我了。
“翎？”
那身影问了句，他身后的白光刺的我很难睁开眼。但是这声音我很熟悉，就是那家伙了。
“唔，好久不见啊，兰斯。”
我似乎是咳嗽了一声，但是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肺，当然说实话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任何的一部分。
“你怎么被揍成这副模样了？”
兰斯将手中的巨剑一把插在地上，说着就向我走来。但在我的视线里，他就从来没有走近哪怕是一厘米。
“哪副模样？”
我似乎是躺在地上，不过这所谓的地上，除了一片空白，没有花草，没有泥土，啥都没有。
“哈哈，就连我们那儿每天吃臭虫长大的祭司都比你看起来更健康一些。”
唔，说话这么难听，是我认识的兰斯。那家伙大笑着说，步子没有停下。但走了一会儿，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你能站起来么？”
那家伙一脸严肃地问。虽然看不到这家伙的脸，但是他这样的语气，只能用一张严肃的脸才能说得出来。
“啊？”
这样的剧情里，这家伙不应该走过来然后一把拉起我之后二人共同杀出一条血路之类的吗？
“你能站起来么？”
还是这句话，唔，没办法了，我试试。
……
不行，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我是死了掉吗？”
轻声笑了下，我问。
对方不答。
“我应该是死了吧，那样的力道，还不死我这主角光环就有些过分了吧。”
我笑着说。相信我，这时的微笑，是自内心的。
“我倒是希望你这败类早点死掉，但是，你也知道，没那么容易的。”
兰斯的语气低沉，他知道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应该是低沉的。
“唔。”
一脸不知所措的我竟啥也说不出来。
相信我，这不知所措，也是自内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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