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葩师徒
月光下的小路，幽远而又宁静，路边斑驳的月光，洗礼下的霜白，如同宣纸之上留白的幻想一样，一路走来，杂草丛生，羊肠小道，在杂草之中，无限延伸，通向远处……
远处的山丘，平平淡淡，只有几颗老树，孤影相吊，在月光犀利的光辉之下，留下几抹化白的身影。
在古树旁侧，一座古老的建筑，遥相呼应，老树斑驳的树影，毫无保留的落在上面，乍然之间，如同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纱衣，隐没在天地间一般。
这座建筑，十分古老，驳杂的围墙，坍塌大半，里面的建筑，也如是这般，风吹雨打之下，早已不复昔日的荣光，残破的景象，再加上残垣断壁，这里的景象，更像是泼墨画下的误触一般，成了这广袤天地之间的一抹乱絮。
这个建筑，从龙轩出生至今，就已然存在，问及历史，只怕是鲜有人知，哪怕是自己的几位爷爷，也说不出它的来历，而它就像是天地之间，无所依赖的幽魂一般，存在于这方天地间。
不过，这方建筑，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为了镇上的祠堂，多年以来，被受瞩目，香火不断，供品珍馐无数。据说在几年前，这里遭受天雷，面目全非，天雷之下，引动的雷火，将周边烧了个精光，只有周边的几颗古树，或许是根深蒂固的缘故，得意幸免于难，这才有了当下的光景。
在熊熊烈火之下，这座祠堂愣是保留了下来，镇上的民众，大多信奉鬼神之说，生死轮回，天道无常。在他们眼中，这是上天的旨意，让这方建筑保留下来，从那以后，这座来历不明的建筑，正式成为了本镇的祠堂。
在得知母亲的事情之后，龙轩时常造访这里，据当地居民说，在这里为逝者祈福颇为的灵验，龙轩不信这套，鬼神之说，谈笑了之，不可当真。
不过，为了求得心安，龙轩时不时来这里，当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乘着夜色，独自前来，上一炷香，了一桩往事，何乐而不为呢！
祠堂内部，一张供桌，桌面之上，还有美食，美酒供着，一些各异的水果，当真是琳琅满目，在供桌之上，巨大的香炉之中，香火渐渐，铜炉余温未消，可见这祠堂有多受人欢迎。
在供桌最上方，一座巨大的泥塑雕像，赫然坐立中央，只可惜这座泥塑雕像，没有塑上五官，只有伟岸的身躯，和肃穆的神态，在夜色之下，陡然之间扫去，让人心生恐惧。
“吱呀……”在龙轩进入祠堂不久，正对着泥塑像，愣神之际，院落之中的大门，出声响来。这扇门，有些年成了，也是退休的时候了，因此开合之间，总能够出这类的声响来。
门无故响起，龙轩知晓有人来了，不过会是谁呢？夜色正浓之际，还会有谁星夜兼程，造访这里呢！虽然好奇，不过龙轩还是选择了不出声藏匿踪迹，看看再说。
“哎呀！累死我了，在荒无人烟之中，总算是找到落脚之处了，天无绝人之路呀！”这声音有几分饱经风霜的沧桑感，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够听到余音，更不用说近在咫尺了。
“那能怪谁！要不是你那么寒酸，我们也不用这么落魄吧！都怪你我肚子饿的咕咕叫……”
“什么叫我寒酸，要不是你这么能吃，将盘缠吃的一干二净，我们何苦来哉，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风餐露宿……”两人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躲在泥塑雕像身后的幕布下的龙轩，听的格外清晰。
终于，两人的进入正殿，只见两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直到进入大殿内部，两人的争论，依旧在持续当中。这两人，年轻的胖子，背着许多的行李，走的比较缓慢，因此较老者之后，进入正殿。至于老者，须洁白，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如同老鼠的眼睛一般，四处打量张望着，张口之间，漏出黄的牙齿来，黝黑的脸颊，无论如何去看，这个老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至于小胖子，更是另类，圆鼓鼓的肚皮，十分显眼，仿佛一口铁锅倒扣在肚皮之上一样，一张宽大的脸颊，圆嘟嘟的，五官全都隐没在肥嘟嘟的脂肪之中，乍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肉球。
奇葩的组合，不合时宜的时间段，这让龙轩对于这两人的身份，产生了几分的兴趣。
“天无绝人之路呀！这么多的美食，实在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这个胖子，十分不安分，给人的感觉很跳大，果然刚一入门，便是看到了供桌之上的满盘珍馐，笑的合不拢嘴，直接一个跳转，便是抓起东西，就是一阵疯狂的啃食，可谓是风卷残云。
之前装斯文的老头，丝毫不差，两人的疯狂之下，很快供桌之上的食物，大半入腹，不过看他们意兴缺缺的样子，似乎尚且不满足，可惜，桌上的食物，已经越来越少，这一老一少的行径，全都落在龙轩的眼中。
龙轩对于来人也有了几分的计较，这两人八成是盘缠用尽的旅人，无处下榻之际，凑巧来到了祠堂，希望借助这里，避些风寒夜凉。
龙轩这样的猜测，情有可原，毕竟这祠堂远离镇甸，偏远僻静，鲜有人迹，若非是本镇之人，在这密林深处，还是挺难现这里的，而这两人抹黑来到这里，说的直白点，就是无心之举，适逢其会而已。两人的吃像，没有文人墨客的秀雅，反倒儿有几分绿林好汉的狂野，龙轩想来思去，心生一计，正好可以探探底。
“堂下何人？打扰本尊休憩……”龙轩捏着声音，原本沙哑的声音，顿时之间，如同锣鼓的喧闹一般，有那么几分煌煌天威的感觉。听到这道声音，这一老一少，眼珠子骤然圆睁几分，双手之间的动作戛然而止，尤其是小胖子，更是如此，赶紧放下手中的美食，嘴里念念有词道“啊呀！我的妈呀！天神在上，阿弥陀佛，我只是路过宝地，饥饿难耐，这才铸成大错，还望大神饶命呀！”
这小胖子名叫袁俊，本家也在乡下，乡下的逸闻趣事，没少听老一辈的讲起过，尤其是幽冥鬼神之论，常常伴随左右，因此对于当下的事情，本能的如此……
至于老人，则是不以为然，反倒儿漏出几分怀疑的神色，一双浑浊的眸子之中，精光烨烨，与之前的浑浑噩噩相比，倒多了几分的光彩。
老头子的态度，将信将疑，至于小胖子，已然彻底折服在了龙轩的天威之下，卑躬屈膝，甚至直接跪在供桌前，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大神在上，我袁俊从小没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就是在小时候，偷看过隔壁家寡妇洗澡……”
“我去，还是重口味……”这袁俊仿佛开始自己的忏悔生涯一般，开始不停的倒腾着自己的过往，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个时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坏事蠢事说了个遍，听的龙轩咋舌不已。
“大神我吃了你的供品，你不会狡我舌头吧！”小胖子惧怕的看着没有面孔的泥塑，战战兢兢的说着。
在他老家，神话逸闻，流传颇多，其中就有这么一条，凡是偷食上身供品者，必将挑去舌尖，以示惩戒，这个传说，一直在小胖子的心里留下阴影，如今这件事情，自己摊上之后，更加的惶恐不安，六神无主起来。
“看你态度谦和，本上神也不便多做唇舌，既然你吃了我的供品，那你就给我重新摆上供品……”听到这里，袁俊傻眼了，这可咋整，如今供台之上的美食佳肴，已经没剩多少，差不多都是残羹剩饭，这可怎么办呢！
“有了……”小胖子赶忙打开随身的行囊，在里面翻腾着，而看到小胖子的举动之后，老头子刚刚的冷静，瞬间装不下去了，赶紧跑了过来，从小胖子的手中抢行囊，由此可见，这行囊之中，定然有着不同凡响之处。小胖子的力气当真不俗，行囊在胖子的急拽之下，很快便是到手了，毕竟人家身体肥胖，一膀子的力气，也比老头子大的多。只见小胖子如同献宝童子一般，打开行囊，从行囊之中，拿出很多东西。
“这是，金银花，甘露草，菊阳果……”龙轩一一扫去，这些东西，全都不赖，看眼前的东西，都是上等的药材，对于炼丹师而言，这些药材都是弥足珍贵，难道说这老头子是炼丹师？
龙轩在心里头不断的思索着，不过充大神的活动，还在持续着，就在这个时候，小胖子手一抖，从行囊之中，再拿出一物来，龙轩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这是骨灵丹……看来这老头子八成是一个炼丹师，而且还是一个不俗的炼丹师，这骨灵丹是正二转丹药，对于高阶武者或许没有多大用处，可是对于炼体阶段的武者而言，这东西可是冲破楛栉瓶颈的不二之选。龙轩一眼便是道出名讳来，从他急促的呼吸之中，不难看出，龙轩对于此丹药已然动心了，可是要怎么云做，才能坐享其成，拿到丹药呢！
忽然龙轩心生一计，虽然有些不厚道，可丹药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无法抗拒。
“这枯枝败叶，你分明实在消遣我，愚弄本神可欺？”龙轩再度言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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