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屋里漆黑一片。他摸着离开床，左手向外捞一下。右手又向在外捞一下。他怕碰到什么东西。然而当他右手第二次向外捞时，一下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膀！吓得志红连忙把手缩回来！心里一下咚咚地狂跳，差点把魂吓掉了！他正在怕得要命。只听张嫩枝的声音轻轻说：“再等会儿，风萝卜还没走！”原来她认为是伍鳌在拉她！志红绕过嫩枝走到了衣柜前。开了衣柜门伸手去摸衣柜里面是否装满衣服。等他伸手去一摸。刚好摸到了一个人的屁股！又吓得志红心里一阵狂跳！连忙把手缩回来！只听衣柜里那人说：“你不是说等会儿吗？”张嫩枝答：“是呀，再等会儿！”
这一吓，反而把个胆子小的志红吓得胆子大起来了——怕个屁呀，没有胆子的人今后还能干什么大事？他大着胆子摸到了床当头这一格打开门坐进了衣柜里。志红打开衣柜门时衣柜出了声响的。张嫩枝又说：“等我把灯点起了来，别忙！”志红知道这衣柜开关都要响，因此他只把门轻轻的掩上。别关严了。张嫩枝这才提着灯去看窗外阳台上的丰罗美——走了！
志红坐在衣柜的一叠衣服上。听见伍鳌从衣柜里出来。一抱抱着嫩枝亲个不停。原来张嫩枝十四岁时被伍鳌强奸，十五岁就生下伍贤中。现在伍贤中二十三岁，张嫩枝三十八岁，大家都说他现在只看得出三十岁的人，风韵不减当年。“老色鬼，快把东西拿出来看了来！”他把衣服解开，把金牛儿拿出来给她看。她一手夺过，一看：“啊！这么大！”志红在衣柜听见心里痒痒的早就想看了。一推柜门又出‘嘎’的一声响！张嫩枝本能地喊了声：“哪个？”志红心里一紧，心脏又狂跳起来！张嫩枝把金牛儿给伍鳌拿着，就下床穿鞋。志红的胆子比原来大了点儿。就急中生智，将手指抠衣柜。伍鳌一下拉住嫩枝：“耗子啃衣柜，别管它！”张嫩枝一下坐在伍鳌的怀里，又拿出金牛儿看。嫩枝把金牛儿翻过来看。手一扯，把伍鳌扯得疼起来：“扯什么呀，我用带子穿在鼻眼上戴在项上呢。这么大一个，衣兜装不下！”志红在衣柜里伸着颈脖，这才把金牛儿看清楚了:约一尺长，牛尾巴在屁股上绕了大半圈儿，真是金光耀眼！张嫩枝拿着金牛儿和带子从伍鳌项上取下来：“我把它藏好了来！”伍鳌不让：“反正都是你的了，完事后去放！”
志红听人说：伍鳌家的金娃娃价值十二万大洋。金牛儿价值五万大洋。金马儿值六万大洋。可是怎样把它拿过手呢！若是这时去夺，不是一爪就抓过来了。可是幺舅说：“你必须蒙面去偷。而且偷走之后，不能被人觉。这样伍鳌暂时就不会严防山这边了！有利今后工作。志红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想上厕所小便。于是他就想到间壁那边屋去找厕所。他轻脚轻手出了衣柜。摸到间壁的门。进去又摸，摸到了好多东西:玻璃柜、圆桌、书架等等。就是找不到厕所。怎么办，他不知不觉向衣兜一摸，原来是一盒火柴。他这时才想起临走时幺舅给他的。连忙把火柴擦亮。原来在屋后方的右角上有一道门。他轻轻开门进去正是厕所。他忙解了小便，轻松多了。再燃起一根火柴一照，啊，正后方有好几步梯子。梯子上面是上三楼的楼门——锁着的，刚才伍鳌就锁在里面。
志红轻轻摸着又回到原来这间屋的衣柜里坐着。志红一听，床上没有响动了。再等一会儿张嫩枝起床了。她点上灯，又把金牛儿拿起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然后呢就提着灯进间壁里屋拿了一根叉棍出来。去把窄巷上面铁钩挂着的皮箱叉下来。用钥匙打开皮箱，把金牛儿放在里面。然后锁好，再用叉棍叉住皮箱提手一下就挂在铁钩上了。也许是累了，张嫩枝倒在伍鳌睡的另一头睡下了，灯也没有熄。可是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快天亮了，张嫩枝方才睡着。志红等不及了，连忙用叉棍将皮箱叉下来。可是没有钥匙打不开，那钥匙是张嫩枝揣起的。志红轻轻捏她裤兜，没有。志红只有想苦方的，就用手去抓张嫩枝的痒脚板！这一招还灵，张嫩枝立马就平躺下来了。志红这才看见了裤兜里的钥匙带子露在外面。志红用一个指头钩住带子轻轻的，慢慢地往外拉。大约拉了五分钟。终于把钥匙拉出来了！志红打开皮箱，金牛儿就出现在面前。他拿起金牛儿，现箱子里还有不少金银饰、珠宝等。志红想，张嫩枝也是受压迫的人，就只把金牛儿拿了吧！于是把箱子锁好。钥匙放在嫩枝身边将叉棍叉住皮箱提手，叉着挂在了铁钩上。然后，放下叉棍，去打开侧边的小阳台的门。将金牛儿的带子挂在颈项上。藏在胸膛衣服里……。
志红回到家高兴得喊幺舅。妈说幺舅在我们到天宝寺的半路上那个多年未开的煤厂去住了。他拿着我给他蒸的包谷粑。戴上大口罩，揹了烂被盖。临走时他硬塞了五个大洋给我。他叫你把金牛儿拿回来了直接给他送去。志红把金牛儿拿出来给妈看了。何妈捧着金牛儿：“咳哟好一个贵物件，亮铮铮的……”“妈，还有金马儿、金娃娃比这个还大……”志红戴了帽和口罩并拿了敲王痞子的六百大洋就往废煤厂去了。志红从大路边下崖去。就到了幺舅住的煤厂。幺舅看了金牛儿说：“这是真资格的金牛儿，我就说我的外侄，一定完成得了这个任务”志红又拿出那天敲王痞子的六百大洋，捐给抗日支前队。两舅侄推辞一阵，何家雄终于收下了。志红看见幺舅住的地方。原来农民将包谷杆放在煤厂洞里。幺舅就用包谷杆铺在地上。就是床了，志红心痛地说：“幺舅，这么潮湿，煤厂洞里还在流出水来！”外侄呀，前方打鬼子还要命呢。我们这算什么？前天我都来找好了！我住你家，肯定最近几天，伍贤高找不到我要追起来的！好，你立马去救清香！孩子，你能还俗娶清香我好高兴呀。她是个爱动脑筋、聪明能干、爱憎分明的孩子。我教她背乘法九九表时，别人读全天，背不得。她每天只来上两节课，但是她一晚上就把九九表读背得了。就是因她善于动脑。找出九九表的规律……但他年轻，有点蛮干，莽撞。你去救她也要动脑呀！”
再说赵敬尧把清香抢回家之后，就把她关在一间屋子里。她又哭又闹，把声音哭哑了。打门把手都打肿了，就是无人开门。每顿都有人送饭菜来，清香抓起饭菜就甩。有一晚半夜。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清香妹。清香问：“哪个？”答：“太太的使女”“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玉贞，是太太的内侄女儿。你我都是受苦人！”清香听了，连忙走到面前：“你把门开了！”“我没有钥匙！”“你是啥子受苦人？”“我本是山那边石龙乡人，一天我自作主张去相亲。相中了一个姓王的人，双方都同意。回来被我爸知道了。把我打了一顿后，非要将我嫁给一个指腹为婚的傻子不可！结果嫁去的当晚我就逃了。逃到亲戚家，后又逃到姑姑这里来了……。”“你喊我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事？”“我赵姑爷三千大洋的抗战粮款都不交。就是为了留来娶二房！我姑姑叫我把纸条交给你！”清香接过打开纸条一看：“留得青山，拖延时间，老牛吃嫩，救出牢监！”清香看了惊喜万分，这是我杨妈要救我了！从此每顿送来的饭菜她就尽管吃饱！还要送饭的人把调味品多拿点来。过了四、五天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嘻嘻的进来了。她看着清香很能吃的样子。就把嘴张起只顾笑！清香见了就撂下碗不吃了：“你是谁？你要耍啥子鬼花样？”答：“清香妹子，吃饭吃饭！吃了嫂子给你说。”清香把她盯了一阵又吃起来。吃完把嘴一抹：“你说吧，啥事？”那女人说：“好妹子呢，嫂子来给你说媒了！”“你说你是谁？是哪个叫你来的？”“当然是赵敬尧大哥叫我来的！我就是对门那些烂嘴巴叫的‘李油嘴儿’”“好，李油嘴，他叫你来，将我给哪个说媒？”
李油嘴虽然嘴很油滑。但是呢她还是不好说出口。只得变门儿说：“是哪个把你找回来的？”“是赵老爹啊，未必是他？！”“我的好妹子呢，他有啥子不好？他有钱，才六十五岁！……。”清香“呼”的一声站起来，抓起菜碗就向李油嘴拽去！“你这烂油嘴儿，你非但不积德，反而要丧德。他是我老爹吔！……况且整整比我大四十多岁，我的天呢……”李油嘴满脸巴起南瓜丝，金边瓷碗在墙上打得粉碎！李油嘴捂着脸像逃命一样地跑了。清香喊：“你喊那个老不死的赵敬尧自己来说！”清香虽已气极，但是还是照常吃饭睡觉。养好身子是大事。接到每天都有男人或女人在窗外说：“一月不承认再关一月。一年不承认再关一年。十年……。”清香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就说：“喊他本人来和我谈判！”等到半月之后，赵敬尧终于来了。只是在窗子外面远远地站着。怕兮兮的说：“今天我、我来、来谈判！美人儿，你说。”清香说：“你还是不死心，还不放我出去？你那脸上没有二两血也有四两黄水呀，你是人吗是畜牲？”清香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之后呢，赵敬尧开腔了：“你骂够了就好……别个那些有钱人三妻四妾有的娶十几二十岁的……我就只续你一个！”清香说：“如果凭你人多势众霸占我。我就死给你看！”“我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我一心一意对你好！你怎么会走绝路呢？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条件随你提！但是你要一心一意对我好！”“我为大，你现在的老婆为小。同意不同意？”“这个……你知道的，我那老板娘贤淑、和气，她肯定容得下你——平起平坐吧！第二条呢？”“三千大洋一文不少地给我！”赵敬尧笑起来说：“你要大洋干什么呀，还要三千？没有你吃穿了？”又一想：交抗战粮款等于是打水漂了，娶个人进屋……何况她是我日夜思念的人！清香说：“我要私自存点钱，何况她存了多少钱还不知道呢！万一你早死了……现在的票子天天贬值！”“好，第三条？”“这结婚的日子由我决定。今年有日子今年结，明年有日子明年结。只这三条，同不同意？”“只有这第一条……”“那就免谈了，你还在宠爱她吔，我以后出不到头！你有屁个真心呐？”“好好好，全答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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