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儿子何枭已给爸输了三次血。最后一次输血时何枭晕过去倒下了。家雄，何枭都没醒过来。兆龙和清香架着晕过去的血淋淋的志红进了医院。志红失血太多，早就不省人事了。清香向那女医生喊：“医生，快给我哥检查。他是抓住伍鳌缴获金娃的人。”县里一个医生介绍：“她叫梁晶晶，在苏联读医科博士后回国。是何枭的爱人。”清香：“啊！是我的嫂嫂啊！”梁晶晶给志红把伤情检查完，就雨点般的落泪。清香一下慌了起来：“我何叔怎么了？枭哥怎么了？”梁晶晶双脚跳着说:“没有血啊。背来的这个英雄和我爸马上就没命了。”清香听了：“他是我哥，输我的血，快！”“不行，要好几个人的血，而且还要合血型人的血。”清香连忙向一路跟来的乡亲们说：“乡亲们，快献血救命吧。凡献血者每人给三个大洋！”大家都争着献血说：“他们连命都不要和汉奸斗，我们该献血。何况他们前年还逼伍鳌打开粮仓救过我们的命啊。又将缴获的大洋赔退给我们！”
检查结果，清香不合血型。有六个青壮年合血型，其中兆龙献血最多。于是边采边给家雄输血。医生给志红头皮大伤口消毒后缝了四十多针，然后再治肩胛骨和其他伤。一共四处受伤。晶晶医术特高，马上给志红服了“特效止血定神丹”既止了血又让志红从晕迷中尽早醒来。全部都包扎好立即输血。并将家雄、志红、何枭都静脉注射了强心剂。
献血者有两个家穷的各收了三个大洋。其余四人不收大洋。
晶晶说，她爸是为了救志红表弟受重伤。并讲了身受重伤的经过。
清香听了，赶忙走过去看家雄。见他满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泪早就包不住了。一下拉着家雄的手：“幺舅呀，不，你是我的父亲！从现在起我就叫你爸爸了！爸，我的亲爸，你一定要挺住。你为了救我哥，竟然受这么重的伤！你一定要醒过来！为了缴获国宝，毫不犹豫的舍命救我哥。”再过去看何枭，也是一副苍白的脸。他为了救爸，连输三次血。清香又拉着何枭的手说：“枭哥，我的亲哥呀！你可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叫高清香吗？我们虽然姓氏不同，我就是爸将我这个孤儿从五岁把我带大。教我读书，教我做人，教我懂事，教我爱中华！爸早就给我说过，我有个哥叫何枭。却没告诉我，哥就是川陕游击队的队长！”清香说至此，早已控制不住，调转头一下抱住晶晶。晶晶也激动得哭着说：“你枭哥打鬼子曾七次中弹，两次重伤，两次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两次得二级英雄奖！妹，你知道我有多爱他？爸早就给我说我们有个表弟叫卢志红;还有一个懂事漂亮的妹叫高清香。”两人激动地哭得不可收拾。晶晶说：“你快去看志红表弟吧，他失血太多，非常危险！”
清香连忙回转头来再去看志红。揩去血迹后，那脸色简直和死人毫无区别。清香急得“咚“的一声跪在床前。双手拉着志红的手大哭起来说：“哥，我的好哥哥呀，你可要坚强啊，你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要把你对敌人那种顽强拿出来呀！你四处受伤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在运动中和敌人斗，失血太多了。几乎耗尽你最后一滴血。哥，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你吗？敌人有枪，你手无寸铁。你是真正的英雄。哥，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可记得我们的海誓山盟：雷打火烧是真金，海枯石烂不变心，抗战胜利就结婚。你不能丢下我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兆龙听了早已热泪盈眶。在屋角躺着的吴原流着泪说：“夺金娃本是我俩共同的任务，害得他一个人去完成。”屋里人没有一个不哭的。
正在伤心，一个老太婆突然撞进屋，“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天啊，我幺弟家雄在哪里？我的志红在哪里？”原来张二娘见家雄子弹穿过胸膛，这么重的伤。志红又追伍鳌去了。她连忙乘马车赶回去给何妈放了信。何妈一听，一分钟也停不下来。把门一锁，就和张二娘乘马车赶起来了。何妈和张二娘还不知道志红的伤情。
清香见妈来了，连忙把泪水一揩，笑着说：“妈，妈，没什么大事。我给你介绍：这是梁晶晶医生。”清香想让妈晚一步知道志红的伤情。怕妈性急再出事。“是何枭哥的爱人。”何妈知道自己内侄名何枭说：“啊，是我的内侄媳妇啊，那我何枭呢？”“枭哥刚给幺舅输了血，有点晕。”“幺舅在哪里，我要去看。”何妈站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家雄。冲过去拉着家雄的手。一看他脸，心里就绝望了。因为她看见他胸膛包扎的纱布，的确是子弹穿过了胸膛。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幺舅为了救志红，“子弹都把胸膛打穿了还有命吗？”清香深知妈性子急起来比狂潮还凶。连忙说：“妈，子弹虽然穿过胸膛，一点没有伤到心脏。刚给他输完血。”何妈听了调头问晶晶：“真的没伤到心脏？”“姑妈，如果伤到心脏，早就没命了，还输什么血啊。”“还有希望？”“大有希望！”何妈听了这才停住。坐下来又哭着说：“家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因为他是我家唯一有希望的秀才。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小时候我妈有病，我十六岁时幺弟六岁，我背他去报名读书。他读书年年得第一。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每天给他煮一个鸡蛋吃。他总要分半截给我。我常常要他讲故事给我听：什么小山羊到河边喝水被狼吃的故事。什么东郭先生。特别是他讲到岳母给岳飞刺字‘精忠报国’讲得特别激动。他说‘姐啊，这才是国家大事。有国才有家。这个比那样都重要。所以他到我家来叫志红参加什么什么的。”清香说：“后方支前队。”“对，后方支前队，我稍稍迟疑一下就让志红去了。因为那是顶重要的国家大事。打日本，比什么都重要。”讲到这，她突然想起来问：“我志红呢？”清香最怕她问这个，忙说：“哥为了夺金娃娃，累得筋疲力竭，正在睡觉。”“我也要看一眼才放心。”晶晶只得把白布隔帘拉开让姑妈看。何妈过去一看，见志红几处都包扎着纱布。连头部都有重伤!并且面如土色：“我的儿啊，皇天，这么多伤!这不就是个死人了吗？”晶晶说：“刚给表弟输了血。”何妈调头问清香：“你给他输的血？”“没有。”清香话音刚落，何妈“啪”的一耳巴子落在了清香的脸上。大声骂道：“你这狠毒的女人，这么重的伤还说得轻飘飘的。说他只是累到了。还有脸说没给他输血。难道你不认他是你丈夫了。你也肯定没给幺舅输血。幺舅用他的命救志红。何枭都知道救自己爸。你救了谁？晶晶快来把我的血输给我儿！”清香被巴掌打得脑震荡了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晶晶见了一声尖叫：“天啊，你为何打她了？你老人家错怪香妹了！您看他倒下不省人事了！表弟刚被背进屋，清香妹就求我给表弟输血。可清香的血型和表弟不合。输给他起反作用！”“咹？有这事？”“你也不用输血，已经有六个血型相同的人献血了。已经足够了。”兆龙连忙说：“清香有脑震荡病！”晶晶说：“快把她扶起来打针，治脑震荡！”
这一大声尖叫，家雄丶何枭同时醒了过来。家雄听到了姐打清香的声音。叫晶晶扶他坐起来。何枭连忙下床扶他半躺着。两姐弟问候后，家雄说：“姐，你怎么不问清楚就误解清香呢？这么懂事的孩子你还打她！你可知道，你打她，我有多心疼吗？我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了！她虽然姓高，可我疼她不低于疼何枭和志红。你知道她受的苦有好多吗？她五岁起......”家雄一提起清香，说话就哽咽起来。他忍了一会说：“姐啊，清香是我留给我何枭做媳妇的！”在场所有人听了都惊得一齐把目光投向家雄。“清香被赶出赵家后，我四处打听找她……。”晶晶给清香注射了药，清香短暂昏迷后，苏醒过来了。家雄继续说：“她从五岁受苦，这样苦的孩子赵敬尧竟然要害她。我和志红躲进山洞期间，志红给我讲了王痞子三番五次想害她。特别是她为了给您买药，在黑松崖被王痞子整的滚下了二十多丈高的悬崖。命悬一线！志红生日吃油炸粑，吃圆宝庆祝。她还紧紧记住志红要学武功绝招而自己吃糠，她想尽办法把你眼病治好。她想尽办法拉志红出佛门。姐啊，这是她深深地爱上了志红和您呀!这不叫火热的心，这叫炽热的心啊!所以能熔化冰山！姐呀，这些你都忘了？!她和你们这样深的感情，我能自私的再留给我儿何枭吗？”清香听到这里，不顾一切，站起来晕晕倒倒冲过去抱住何家雄大喊着：“爸，我的亲爸啊！”全场的人听了无不泪如泉涌。家雄继续说：“不久我就到川陕游击队何枭那去。问到他个人问题，他说他已爱上了晶晶……。否则的话，姐呀，我俩姊妹还要争抢儿媳妇！”何妈早已泪不成声了大哭着说：“清香我儿，该死的妈向你赔礼了！妈大错特错了……。”清香又走过来抱着何妈。何妈又说：“我看到志红满身是血，满身是伤，我就急得不行。把她的好处忘得干干净净。我儿，你就原谅妈吧！”在场所有人，张二娘、吴原、晶晶无不泪流满面。稍等片刻，兆龙就讲了：“何妈啊，你确实错打了。是清香救了志红老弟的命！我在现场看得清楚。志红和伍鳌两个都在使绝招。志红使千钧太阳掌时，随心所欲。一招把伍鳌太阳穴打准了。可伍鳌使‘九天苍鹰爪’时，清香死死地咬着伍鳌左手不放。使劲摇摆着脑袋撕肉刮骨。疼得他不能运用自如的抓志红的脑颅骨。仅差一公分就把志红脑颅骨抓掰开了。如果颅骨抓开，脑花满天飞。志红还有命吗？这是清香的最大功劳……。”大家听了无不称赞志红和清香勇敢，都是大英雄。何妈听了说：“我儿，妈向你认错了！”
刚说到这里，志红醒转来了：“水，水.....”清香连忙给志红水喝。稍等一会，家雄见志红醒来了。心里好高兴。等他和他妈问好后志红才逐渐平静下来。家雄问志红：“幺舅当时把你骂了，你还恨幺舅吗？”志红激动得热泪盈眶说：“幺舅啊，我感激还来不及啊，您是在教导我，怎么会恨您？我第一个应该感谢的人是清香。”清香就在志红床前长长的叫了一声“哥”。“如果不是她生拉活扯把我从佛门拉出来。我现在还在佛门敲木鱼呢。”清香流着泪拉着志红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再长长的喊了一声“哥”。“第二个应该感谢的就是你老人家。拉我出佛门，你有非常非常大的功劳！你把一个死了没有埋的人，用重棒打醒，让他知道炎黄子孙在国家危亡之际，在前方的战士应该做什么。在后方的平民应该做什么？决不能让敌人打进来，指着我们的尸体说：‘看，该死的奴隶！’”这时清香给志红说道：“哥啊，你还不知道，在大坝台子上是幺舅救了你命呢！”“咹？！”清香才把幺舅救他的经过说了。志红激动得一下梭下床。晕晕倒到冲过去抱着幺舅：“原来我背上的子弹是从您胸膛穿出来，再栽到我髋骨上的？！”大家说：“正是！”这时的志红激动万分：“我这无用人这么年轻又有武功。居然要牺牲一个没有武功的老人来保护我！惭愧、羞耻！万一丧了生命…….天啊！”这时玉贞突然冲进病房向众人一跪跪下大哭着说：“金娃娃被王痞子抢去了!怎么办啊！”众人大惊失色，志红问：“清香似乎叫你交给特派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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