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大战前夕
M国南部，十万大山进山通道，某狭窄的盘山公路，一支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正处在行进道路上。
热带的丛林，常年潮湿闷热，但在军队行进中的肃杀氛围，却宛若让人直打哆嗦的严冬。
作为一名士兵，纳卡扶着枪，与许多战友一并坐在运兵卡车的后方，有些惶恐地，环顾四周。
他的位置，约莫在这支队伍的中间，在前方，是负责开路的坦克，装甲车队，行进在狭窄的山路上发出“隆隆”地地震声响。而在队伍末尾，是一门门负责远程打击的重炮。其中，常规火炮，火箭炮都有，纳卡甚至还在其中看见了数门M国这种小国万万不敢设想的电磁炮。
天上，时不时传来“嗡嗡”地呼啸，那是战斗机凌空飞过；一架架直升机，轰炸机低空从头顶上飞过，消失在夕阳出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的视线尽头，直到数十秒后在瞳孔中倒映出一朵朵璀璨的火光
——纳卡知道，这是它们在轰炸投下的燃烧弹。
燃烧中，火光冲天，半个天空被染成红色，仿佛从地平线底突然升起了一轮新的太阳，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噼里啪啦地声响中，无数参天古树燃烧化为灰烬，浓郁的黑烟飘然升空，凝聚的形状宛若一个象征着死亡的骷髅。
轰炸后，丛林化为一片火海。除了燃烧的声响，即将化为一片焦土的它依然如亿万年前那般宁静，没有出现任何倪端。但纳卡的心却早已波澜不已：
我们，要对付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啊？
他暗暗地想。
从小生长在本地的他听过许多传说，知道这次大军开往的那片叫做雾林的地区是怎样的一片地方——传说，远古时期曾有一法力无边的妖魔出世作祟，后被天神出手封印于此。但妖魔不甘心，无时无刻不试图作着逃跑的努力，那常年笼罩这片地区的白雾便是证明——相传，这是它愤怒时呼吸喷吐出的白汽，拥有剧毒，人一沾上片刻就会被抽走魂魄，灵魂将永远迷失在这片神秘莫测的丛林中。
难道，传说是真的，妖魔要脱离封印了？
即便长大后已经不再相信这些儿时听的故事了，但此时的纳卡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甚至，即便有数万人的军队一起行动，望着那神秘莫测，自古进多出少的丛林，他也不由地心生惧意。
不仅是纳卡，身边的其余士兵也大抵如此。望着那渐渐入夜后已经被火光映得亮如白昼的夜空，他们摸着武器的手，已经被汗水打湿。
后方，行进至一处平地后，那些牵引火炮停了下来，开始对丛林无所顾忌地倾斜出，火力，在焦土之上炸得土石纷飞；而在最前方，坦克等装甲部队已经停止下来，一名名手持喷火器的士兵走出，在从零中纵火焚烧出一条通往焦土，供工程车在其基础上等进行铺设的道路……
……
“中微子扫描装置已经检测到这片区域的地下存在大量空洞，其中存在极高的不亚于一座大城市的生命热能活动反应，看来那东西果然在这！”大后方，参与行动的军方指挥中心，某秘密地堡，一名军官，向着坐镇中心的指挥官汇报道。
“好，地毯式轰炸，准备开始！”
指挥官下令道，不久后一朵朵冲天的火云便在丛林中绽放。
这指挥官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也许会吓人一跳——他不是别人，竟是那场密会中所见的赫克斯。
他还有一个身份，足以让人为之两股战战——横行全球的恐怖组织，绿色森林组织的首领（名义上的，或者至少说是首领之一）
此时，那张面庞已经不再是那张年轻英俊的欧式帅哥脸，而是一张布满皱纹与雀斑，50余岁，黝黑干瘪的马来面孔。
这是一种利用自己的细胞克隆培育出构成皮肤的原料，再利用一种类似3D打印的技术重塑体表，在外貌上直接变成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的新型整容技术，同样来自对黑科技的摸索而远远超过当今科技的表面水平。
赫克斯现在的身份，是M国军方中负责驻守此地的军阀，哥波刚将军，而身旁他的副手们……是的，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在背后势力的运作下，M国这个偏居一偶的小国在这片地区的重要军界人物，几乎全部都在一夜间人间蒸发，换成了利用黑科技技术伪装的替代品。
再经过一些其它方面的秘密运作，M国这个小国的战争机器开始运作起来，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有足足三万各路军队向着雾林聚集过来，展开合围之势。
除此外，利用物质重组装置秘密地运作，M国一个小国的装备也被升级了一番，配合上前来增援的3000以“雇佣兵”名义隐藏在军队中的外援精锐和一些诸如卫星支持，黑科技装备等隐藏后手，参与行动的大军可谓是兵强马壮。
也足以说明，上面对此番行动的重视。
“A国第五舰队那边的情况，上头运作得如何了？能够参与吗？”
站在屏幕前，看着外面在前线拍摄的轰炸画面，赫克斯脸色凝重，依然有些不放心。
“很抱歉，他们只能在出现一些我们无法处理的麻烦的时候，才会支援。”一边的副手道“而且，支援也很有限，仅仅只限于中近程导弹打击，连战斗机都不会出动……”
“没办法。”说着，副手指了指一旁的一张地图的北边，手指所在的位置赫然是边境另一头的C国“上头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这个不受我们控制的国家，经过运作能不让它直接越境插手此事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
赫克斯打断他道：我明白，全都得靠我们自己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旁副手的肩膀，语气严肃起来：轰炸不要停，命令地面部队，向已经轰炸完毕的焦土区推进，随时注意地面情况，每行进1000米就进行一次10吨tnt在关键节点的就地爆破以震塌地下的空洞，还有……
他又指了指屏幕，上面标注着数十个宛若荨麻疹一般的红点：在这些地方，先动用工程兵向地下挖掘，然后派我们的人……
“记住，一定要是我们的人！”他格外强调道“派我们的人在挖掘出的洞中布置绝灭者毒气弹，切忌不要被人发现了，布置好后将洞口封死引爆，明白了吗？！”
“明白，还有什么吩咐？”手下坚定地答道。
“派遣窥视者小队，隐藏在部队中随时准备支援应付意外情况。”赫克斯补充道“另外，六颗物质崩解炸弹，五门物质崩解炮无比不能出现纰漏，遇到紧急情况必须要保证迅速激发，万不得已时可联系上面，动用我们的最终底牌，那门天基动能卫星炮对这片区域进行覆盖式打击！”
“是！”
命令吩咐下去后，赫克斯往靠椅上一瘫。
掌握着如此强大，种种因素叠加下甚至连同等数量下五大国的军队都能比下去的兵马，这场战争在旁人看来几乎没有悬念。但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赫克斯面临的压力有多大——信息，一场战争中最重要是信息，也就是情报的获取，而他却对他的对手一无所知。
“如果还是上次那些东西，他应该已经被毁灭了……而上一次他的那种应该是利用小型自爆机器人炸毁导弹车的手段，也没有用了，可是……”
喃喃自语中，完全不知道对手这一回有什么准备的赫克斯已是浑身冷汗——上面对于这场争夺可谓是下血本了，他清楚这是一场不能输，只能赢，而且赢还不能赢得太难看的战争。
一旦出现纰漏，已经败过一次，完全是拜第六元老求情，现在才活着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他很清楚。
“但愿，一切顺利吧。”
目不转睛地盯着汇总战场信息的屏幕，赫克斯感觉仿佛游走在鬼门关前。他的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左右摆弄着，一件除了作为总指挥的他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被称作“神明遗物”的黑科技底牌……
……
紧张，恐慌的气氛不存在于这已经燃烧起火海的十万大山，而是蔓延至了整个世界。
对外，这场战争行动的说辞是这样的：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M国南部距离战区最近的城市甘市。据消息称，发生于三个多月前的那场极端恐怖组织绿色森林组织对C国南部制造的生化恐怖袭击中，有数名代号为“安泰”的生化人逃入号称十万大山的丛林中……”
“该种生化人类似知名游戏《生化危机》中一种叫做暴君的生化兵器，由克隆人制造而成，且拥有能释放一种特殊的足以溶解有机物的毒气的能力（对物质崩解弹药的误会说辞），十分危险……”
“这些与人类的伦理道德相违背的反人类行径，将遭到全世界的唾弃与强烈谴责……约一个月前，在各国联合帮助下数名生化人的位置已经确定，就此问题M国军方在接到世界各国援助后，已于三日前开展代号为“超度”的军事围剿行动，现在各位观众所见的天空上的红光即为军方对丛林投掷下的燃烧弹……”
“另，据其它方面消息称，就此番军事行动烧毁雨林的行为，部分环保组织已经在M国驻各国使馆门前进行抗议……一同参与其中的还有部分认为生化人也有生存权利的人权组织，要求派遣谈判专家与其进行谈判……”
……
战场北部，C国边境，这里的气氛同样一片肃杀，大军陈列边境，各种处于待激发状态的大杀器已齐齐对准千里之外的南部地区。
中枢的指挥帐篷内，一名将军看着眼前呈上的视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够了，把这玩意关掉！”
“biu”地一声，眼前的画面应声而灭，记者强颜着微笑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莫参谋，你相信上面说的话吗？”
视频关闭后，将军看向身边的副手，有些明知故问地说。
“当然不信。”一边被称作莫参谋的军官面若冰霜“几个月前的恐怖袭击虽然还有很多原委没有调查清楚，但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我们的边防侦察显示，从来没有什么生化人越境，而所谓的事发现场虽然所有生物，包括细菌病毒都诡异地死亡，但也没有检索到任何新闻上所说的可疑化学物质残留。”
“另外，我……”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被称作参谋的军官的话戛然而止。
“您，您的意思是？”
坚毅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前几天的会议你也参加了，应该也清楚这一次袭击背后涉及的非比寻常，都是超出我们现在文明的科技水平认知的东西。”将军道“而且，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它们有两边，其中一边是那些已经知道的在暗地里早就对我们图谋不轨多年的存在，另一边是完全未知，但却跟它敌对的某个存在，所以……”
“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顿了顿，参谋有了答案。但一旁的首长替他回答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这句话不一定普遍适用，因为那东西未必是人，我们不好联系，但从它以前一直隐藏在国内但却没有弄出任何动静波澜，且一见到绿色森林组织这个马前卒就攻击看，它对我们没有恶意，或者至少没有太多的恶意而跟对方是死对头。这样一来……”
嘴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两边都不是好对付的存在，但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反正不是发生在我们这里，我们就两不相帮，在一边看戏，看看它们狗咬狗一嘴毛，能打得有多激烈好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严防它们把战火烧到这边。
“上面的决定，自有其英明之处，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这次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了吧？”
身边的人点点头：
“懂了，从那东西上次的表现看，就算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赢了，也肯定会损失惨重，无需我们废一枪一弹，它赢了也同样如此，到时候就算我们无力遏制它，至少也没有得罪过它而有着交流的可能，接……”
他正准备说下去，但却突然被打断了——只见眼前的投影再次出现，将军指着上面的场景，道：
“别废话了，好好盯着别错过了，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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