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新的试药人
慕星突然有些头痛，他压着自己的额头扶住门框。
胡君岳见他身子颤颤巍巍，一副风吹就倒的柔弱样，急忙搀着他躺在床上。
“怎么！头疼？”
慕星不说话，只是脸色苍白，捂着心口。
胡君岳看他这样子，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叫下人来请大夫！
“我娘生我时身子弱，这是打娘胎里就落下来的病根。不用管，让我回房间休息休息就好了。”
胡君岳还是不放心，直到看见了吴大夫。
看着老相识吴掌柜，慕星侧了侧身子，指着自己的喉咙。
“口渴，要喝水？”
慕星点点头。
趁着胡君岳倒水的空隙，慕星在吴大夫的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慕星的动作很是轻微，加上两人的衣袖作为遮掩，胡君岳倒没有发现异常。
他看着茶杯碰到慕星的唇，看着他的喉结滑动，美色上头，心里更加怜爱。
吴大夫看着胡君岳，皱了皱眉头，“麻烦胡公子避让片刻，病人脉搏紊乱，我且要仔细耐心检查。”
“行！你可要认真看！”
说完，胡君岳离开了屋子，还贴心的把门关好。
“你是慕夫子？为什么弄成这种模样？”
“说来话长！但眼下要拜托吴掌柜一件事，就是告诉我的娘子，让她注意城西破庙。”
吴大夫虽不太明白他们这两夫妻在干什么。但是念及两人之间的情分，这个忙他决定帮。
见吴大夫点头，慕星继续说，“若一会儿胡公子问我得了什么病，你就说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一劳累的时候就会胸痹，若是严重了，会有性命之忧。”
“我虽不知你在干什么，但仍祝你行事顺利。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多谢！”
慕星握紧吴大夫的手，眼神坚定地点头。
见时间差不多了，吴大夫就打开门让胡君岳进来。
胡君岳得知情况后，轻声叹了好几声，语气里满是遗憾跟怜惜。
“小可怜，现在的你只管在我府中好好养身子。我敢担保，不出半年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听着这羞耻的话，慕星又揉了揉自己头疼的脑袋。
这边的鹿铛迟迟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目标人物，她正心灰意冷之际，被一个流着鼻涕，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扯了扯衣袖。
“怎么了？小姑娘！”
那女娃子好似是被鹿铛的美貌镇住了，下意识的缩回自己脏兮兮的小手。
鹿铛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温声细语的安慰着。
“不要怕，找我有什么事？”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她生了病，很严重。我让她看病，她怕花钱，一直不肯。”
说完，小姑娘就边哭边抹脸上的泪。
鹿铛看着她哭花的小脸，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精致的手帕，温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泥。
小姑娘停止了哭泣，就眼巴巴的望着她，任由她给自己擦脸。
“好孩子，去前面给我带路吧！”
“不行，活菩萨，马上就要轮到我了，你可不能走啊！”
在桌前等着排队的一位老乞丐，扯了扯自己单薄的破衣衫，苦着一张脸，想要叫住鹿铛。
“老人家，你先等会儿，我去去就回。阿莫，给老人家一碗粥，让他边喝边等。”
捧着一碗粥的老人，也不好意思再催促，直接就蹲下身子，啧啧啧得喝起了粥。
“姐姐，他们都说你医术高超，是救世就难的活菩萨，我娘亲您一定会治好的吧。”
“放心！”
鹿铛揉了揉她乱糟糟得如鸡窝一般的头发，安慰道。
小姑娘红着脸，穿着草鞋的小脚丫一摇一摆的拎着鹿铛来到她们的栖息所。
那个地方大概也只能算是个栖息所，就是用茅草和木板简易搭在墙边的一间小房子。
而被小女孩心心念念的娘亲就躺在茅草上。
鹿铛上前观察她的病情，见她露出的肌肤都泛着紫色。
鹿铛示意她张开嘴，查看她的舌头。
果然如鹿铛所料，她的舌头大了一圈，这么看来，这个女人也中了和小石头一样的毒。
鹿铛急忙拿出银针帮她排毒，然后问向身旁的小女孩。
“你娘亲，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
小女孩儿想了想，摇摇头。
接着，她看见娘亲吐出了一口黑血，急忙上前扯着娘亲哭喊着。
“我在帮她排毒，这是帮她排除体内的毒素。”
原来是这样，小女孩止住了自己的哭泣。
突然，她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娘亲前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钱了，还给我买了好看的红花戴，说是快过年了，女孩子头上怎么也要带上朵红花。可是我知道的，我们平日里连吃饭都困难，又怎么有闲钱买这些东西？”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的娘亲是自愿中毒的！
鹿铛摇摇头，驱逐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她保持清醒，继续排毒。
过了半晌，鹿铛在那妇人手指上扎出的洞，终于挤出了鲜红的血。
那妇人大概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微微睁开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小鱼，这位姑娘是……”
那位扎着双马尾的姑娘叫小鱼，她的娘亲本来是一个屠夫的女儿。
但是那个屠夫一直想要个儿子，就一直对她娘亲不好。
她娘亲后来遇见了她爹，被她爹花言巧语感动了，不求名分的嫁给他。
但她爹不仅赚钱不行，还花天酒地。
最后，还半路娶了新的娘子，把她娘抛弃了。
她娘无奈，只能领着小鱼四处讨生活。
尽管她们的日子过的很苦，但她娘却从小教育她，不能偷盗，不能抢，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挣干干净净的钱。
“夫人还记得自己怎么中的毒吗？”
那妇人的眼神闪闪躲躲，见鹿铛问起这话，都不敢与她对视。
“难不成，夫人真的是自愿的？”
“娘亲，是真的吗？”
妇人抖着身子，脸色苍白，她细长的手紧紧捂着嘴唇，一言不发。
“娘亲，你告诉我呀！我不要什么红花，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什么钱，我真的不要，我们以前的日子不快乐吗！娘亲……”
小鱼哭的比之前还要惨，她呜咽着，像是水烧开时，锅里绵密的气泡一个个崩开。
“我错了，小鱼！娘亲承认，但我也没有想到这个药的效果这么强！”
说完，妇人哭着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啪”的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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