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影子19
“演出前二十分钟，大家抓紧时间。”
正式表演前最后的准备，除了演出人员和后台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必须离开。
顾亦找不到人，只好先去剧场中央。一进到观众席，顾亦一惊。会场居然坐满了一半，比之前两场的人都多。
梁颂看到顾亦，招了招手，“这边。”
顾亦边走边看，走到梁颂时，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梁颂：“不知道，不过梅城作为黄梅戏的发源地，当地人肯定对这个戏剧有钟爱，来这么多人也很正常。”
顾亦点头：“也是。对了梁哥，你来得早，看到容楚眠了吗？”
梁颂：“没看到，怎么了？”
顾亦：“我也没找到。”
梁颂：“不用急。一会儿演出就知道了。”
时间一到，演出开始。容楚眠的戏份不多，仅开场的十几分钟露过脸，后面就不见了。然而就这几分钟的表演，已经让观众移不开眼。观众席下的人纷纷在议论这个金牛星的表演者戏很不错。
戏剧进行了一半，梁颂贴着顾亦的耳朵，说道：“那头老牛是人扮演的。”
顾亦看了眼：“应该是。”
梁颂：“金牛星下凡的化身。”
顾亦“嗯”了一声，“该不会是容楚眠吧？”
梁颂没说话，顾亦的猜测和他不谋而合。
表演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的环节和上一次一样。待所有观众离开后，汪景开始公布每个人积累的公积金。
这一场两百多个观众，每个人都招来了几十个观众，甚至超过了三十人自愿买票。沈骆一个人就占了二十多个。
三期节目结束。方年行累计了九万四，邓骊八万五，梁桐七万三，吕之之八万，容楚眠九万八，沈骆三十七万。
“我去，沈骆的二十万就这么完成了？”顾亦觉得不可思议。二十万目标不是个小数字，沈骆这么简单达到节目组制定的金额，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梁颂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二十万不难，只要你想。”
顾亦听出了端倪，“梁哥你的意思是？造假？”
梁颂微微点头。沈骆的超常发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成绩真实性。节目没有任何宣传，他一个新人凭什么能够吸引这么多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顾亦惊愕：“那这节目要怎么玩？我们需要什么吗？”
梁颂摇头，面色沉稳：“不用。容楚眠那个家伙不屑于弄虚作假。”
顾亦想想容楚眠，觉得梁颂所言有道理：“好吧！”
梁颂：“输赢对他不重要。我担心的是别的。”
顾亦：“什么？”
梁颂眼神犀利，严肃道：“有人会借此机会踩着容楚眠上位，想要一飞冲天。”
顾亦听完背后一凉。娱乐圈水深，什么人都有，充满了尔虞我诈。只不过没有亲眼目睹，他不能感受到其中的人心险恶阴暗扭曲。如今梁颂这一番话，倒是让他有了初体验。
沈骆野心不小，想要借着容楚眠上位。他背后的资本一定是看中了容楚眠的实力和人气，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顾亦：“那我们就让他们踩吗？”
梁颂：“这事我得和容楚眠商量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对方会使用什么方法，但我们不主动出击，不代表我们不防备。”
顾亦听着梁颂这番话，新生佩服，梁颂果然不是一个简单人。
容楚眠有今天不仅仅靠他自己的实力，更有梁颂在一旁的协助。都说一个好艺人要需要一个好的经纪人栽培和保护。梁颂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贵人的角色，替容楚眠解决生活上的问题，让他无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搞事业。
录制结束后，顾亦接上容楚眠，和梁颂一起离开。
车上，容初眠闭着眼休息，顾亦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偷瞄容楚眠。
容楚眠感觉到了顾亦的打量：“看什么？”
顾亦：“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累，比之前几次的演出都累。”
容楚眠动了动上半身：“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顾亦犹豫了下，又开口道：“其实我有个问题。”
容楚眠：“什么？”
顾亦：“台上的那个老牛是你吧？”
容楚眠“嗯”了一声。
顾亦：“是节目组安排的？”
容楚眠：“不是，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顾亦：“啊？”
自找苦吃？顾亦不明白容楚眠在想什么。
容楚眠：“亲自体验才能感同身受。”
顾亦点头：“明白了。”
三人回到江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梁颂：“顾亦，你先去后勤，看看有没有容楚眠的快递和信件。”
容楚眠：“我有两个快递到了。”
梁颂：“查仔细点，别拿错拿漏。去吧！”
这是又有悄悄话要谈。两个大男人，总是背着人私聊，搞得神神秘秘像是怕人知道有地下情一样。
顾亦决定不打扰，给有情人留有空间，答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顾亦走后，梁颂和容楚眠来到会议室。梁颂把门关上。
容楚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颂：“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跟你有关。”
容楚眠：“你说。”
梁颂：“沈骆不简单。”
容楚眠：“我知道。”
梁颂意外：“你知道？怎么说？”
容楚眠：“他这几次的抽签结果，加上他招来的观众。应该是有人背后操作，故意给他营造一个出彩的人设。”
梁颂：“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容楚眠：“嗯。我大概猜得出他的目的。以前拍戏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自从容楚眠有了人气后，参演的电视剧电影总会被投资方看中，有的甚至会直接塞演员进来，加戏改戏。借着容楚眠的名气，拉踩炒作一波，最后博得流量，成了有名字的艺人。
容楚眠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在意别人的利用。他的关心从来只在自己的剧本和表演。
梁颂：“嗯，你自己注意点，别让他从你身上占到便宜。我这边也会做好准备，以防他节目开播后搞事情。”
容楚眠：“嗯，你看着办。”
梁颂：“行，那我们说第二件事。”
容楚眠：“你说。”
梁颂：“关于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顾亦，有眉目了。”
容楚眠：“怎么说？”
梁颂：“根据顾亦提供的入职资料，我派人走访了顾亦老家。顾亦一家是在顾亦19岁的时候搬去的当地，之后高考上大学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离开过。我打听到他们家就顾亦一个孩子，所以父母比较在意。邻居们都说顾亦学习好，长得好，还听话。一家三口关系也很融洽，没什么问题。”
容楚眠：“顾亦以前住哪儿？”
梁颂：“并不清楚，没查出来。不过有人说是因为顾亦车祸受伤，父母担心他触景生情，所以才搬了家。顾亦对自己以前的事情并不清楚，好像也是因为伤了脑子。父母害怕孩子受刺激，就和街坊邻里还有学校老师都打过了招呼，不让他们问顾亦过去的事情。”
容楚眠迟疑：“我听他说过他伤过脑子，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梁颂：“这玩意不好说，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可能没那么简单。车祸后遗症有很多种，而且我这次打听到顾亦当年的车祸很严重，还因为车漏油被烧伤了皮肤，腿部有一大片的烧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光手术就进行了七八次。他能活下来都是侥幸。”
容楚眠：“这么严重？”
梁颂：“是啊！我也是没想到，之前问他，他都说得轻飘飘，我也以为没什么大问题。没想到是这样。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不宜过分的剧烈运动，你以后悠着点，别总拉着人跑步。”
容楚眠：“我知道了。”
梁颂：“还有我核对了他上过的学校，都没有问题。你和他过去应该是没有交集。”
容楚眠：“明白了。你再帮我查查，我想知道他19岁以前的事情。”
梁颂：“我尽量。”
两人聊得火热，顾亦在后勤部忙得热火朝天。
后勤负责人临时被叫走，顾亦只能一个人找。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收件人是容楚眠的两个快递。
没办法，顾亦只能一个个快递核对手机号和姓名。最后找了容楚眠的手机号，只不过上面的收件人不是本名，而是几个大字：盛世美颜大帅哥。
顾亦拿着快递盒子，忍不住笑出来，真是自恋他妈给自恋开门，自恋到家了。
顾亦从后勤部离开后，抱着一堆东西原路返回，刚要敲会议室的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敲门的手停在了距离门两厘米的地方，缓缓放下。顾亦将耳朵贴近房门，想要听清两人的对话。
隔着一道门，声音听不太清楚，顾亦只能听个七七八八。虽没有听到所有的内容，但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提及了自己的家乡名。顾亦猜到了两人谈及的内容大约是和他有关。
这两人是要干什么？顾亦不禁怀疑。
突然他又听到了“查”这个字。
容楚眠要调查他？
顾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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