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影子17
入戏太深。
顾亦听后一哆嗦，心里隐隐开始担忧，总觉得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不久后的未来。
主持人介绍完游戏规则后，节目组进行转场录制。
汪景：“大家排好队下车。”等到所有人站成一排后，接着说：“这里是海城的一家艺术院校，各位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一周的封闭训练。”
梁桐：“封闭？”
汪景：“对，封闭。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开启一段集体生活。另外你们的经纪人和助理也不能陪同。全程靠自己，自力更生。”说话时脸上带笑，但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错觉。
梁桐：“难怪之前强调要带行李。原来是这个原因。”
沈骆一脸笑容，兴奋道：“有些期待。”
方年行感慨道：“多少年没有过集体生活了。”
邓骊：“蛮好的，和年轻人住一起，自己也年轻。”
吕之之苦着脸，鼓着腮帮子吹气。习惯了一个人的奢华生活的人，一点都不想要集体生活。
顾亦却开始担心起容楚眠，“梁哥，容楚眠能行吗？这又换了地方，岂不是又要失眠。”
梁颂：“不行也得行。不用太担心，你看那家伙有什么反应吗？”
顾亦远远看了眼，相比于其他人的议论纷纷，容楚眠一言不发面露淡笑地站在原地，“好像真没什么反应。”
梁颂：“是吧！他已经进入角色了。”
顾亦：“啊？这么快？”
梁颂：“他就是那种天生吃这碗饭的人。以前演戏，拿到剧本那一刻就会陷入剧情中，化成剧中的角色。也就是说你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容楚眠，而是马文才了。”
顾亦：“那之后我们是不是就不用陪着了？”
梁颂：“嗯。他自己可以。”
顾亦：“行吧！那我们做什么。”
梁颂：“你以前来过海城吗？”
顾亦摇摇头，以前家里管的严，他几乎没什么机会离开家。
梁颂：“我约了几个朋友，不方便带你去。你自己到处玩一玩，逛一逛，喜欢什么就买点。之后找他报销。”
顾亦：“那就不用了。自己花的钱，没道理别人买单。”
梁颂叹了口气，“你啊！”
顾亦不解：“我怎么了？”
梁颂：“不要算太清。有些便宜不占白不占，何况平时他那么高标准严要求，他给你买单正好还一份情。他少了愧疚，你多了开心，不好吗？”
顾亦“额”了一个长声，“不知道了。”
梁颂：“实在的傻孩子。”
汪景一手挥下，喊道：“学习越剧的集训生活正式开始。”
梁颂：“行了，我们也走吧！一周后再来。”
顾亦：“好。”
容楚眠在集训队里接受老师们的专业指导，业务水平一天比一天好。另一边，顾亦听从了梁颂的建议，开始海城七日游，打卡了很多网红景点和美食。几天下来，顾亦明显感觉自己肚子上的赘肉多了一层。
这日，顾亦来到了海城郊区的一个古镇，里面有很多人都穿着戏服拍照，有的举油纸伞，有的持长剑。
顾亦想起高中时候在电视上无意间看过的动画片梁山伯与祝英台，那里面的马文才蒜头鼻，嘴角一颗大黑痣，人又矮又丑。出场时，手里拿有一把折扇，浮夸又自恋地唱：“你不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插了翅膀就能飞呼风唤雨身手矫捷”
全程自卖自夸家财万贯玉树临风，充满着讽刺。那歌曲朗朗上口，听过一遍就能被洗脑。即便是过了好多年，顾亦还能唱出来。
这部动画片顾亦只看过一遍，却能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除了这一首有些搞笑的歌曲外，还有一首片尾两人化蝶时的情歌也是深入人心。
“人为什么凭感动生死相许？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
一句我愿意，一句我可以给了他答案。
歌词直戳人心，顾亦第一次听，就哭了出来。他说不出原因的喜欢这首歌，直到现在手机里的歌曲换了一批又一批，这首歌依然保留在歌单里。
顾亦找到了一家店，买下了一把折扇，上面还有一串文字。打算将这把扇子送给容楚眠。
日子过得很快，一周转眼即逝。容楚眠完成了学习和送票的任务，只剩下最后的表演。
表演当天，顾亦一早便赶到剧场，通过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化妆间。
顾亦前后巡视，也没看到容楚眠。突然，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你在干嘛？”
顾亦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已经装扮好的容楚眠。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戏服，还真有点豪门贵公子的既视感。
如此马文才，谁还想要梁山伯。
“喂喂喂！”容楚眠忍不住叫醒发愣的顾亦。
“抱歉，老板。”
“相机带了吗？”
“带了。”
“一会儿好好拍，我会检查作业的。”
“好。”顾亦假笑了下，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一张欠揍的嘴。
顾亦早早在观众席上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架好了三脚架，将镜头对准了舞台。一切准备就绪，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亦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表演开始。期间身后时不时传来声音，顾亦回头看，是有观众进到会场。
人从最初的几个，到后面坐满了一排。上座率虽然还是少的可怜，却比上一次多了一倍的人，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临近演出前五分钟，梁颂也抵达了会场，坐在了顾亦身边。
晚上八点，演出正式开始。整场表演持续了两个小时，和第一次京剧相比，时间变得更长，但是表演却更加纯属。
顾亦不禁感叹几位艺人的厉害。仅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完成这么一出大戏。这背后的付出和汗水可想而知。
演出结束后，演员登台谢幕，场下掌声连连。主持人汪景上台，说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观看我们这些新人的表演。我知道大家拿的都是免费的门票，但平时这样一场演出是需要一两百块钱。如果您愿意为这一场演出买票，您觉得这一场演出值得付费，可以扫一下座位上的二维码，支付一百块来表示您对这一场演出的喜欢。当然如果您觉得这一场演出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也可以不付费。本环节不记名，尊重个人的意愿。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本场演出到此结束，请拿好您的个人物品遵照工作人员的指引从出口离开。”
顾亦向后看着观众席，已经有人起身离开，但还有人留在原地不动。最后场内只剩下四名观众还没有走。
汪景：“再次感谢台下最后的四位观众对我们演出的支持，我们的工作人员将为你们送上礼物。”
顾亦意外这一举动：“居然还有礼物。”
梁颂：“这几个人应该是付费的观众。”
顾亦：“嗯？”
梁颂：“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扫码付费后，弹出了挽留的字，所以才会留下来。”
顾亦：“还能这样？”
梁颂：“节目组一方面想要观众真实的想法，同时也想对这些支持的人感谢。这以后都是节目组宣传的重点。”
“原来如此。”顾亦没想到一个节目会有这么多讲究。
等到观众全部离场后。
汪景开口道：“今天和上一次一样，通过计算票数来计算你们每个人积累的公益金。方年行27张，邓骊22张，梁桐19张，吕之之15张，容楚眠13张，沈骆31张。以每张票1000的价格，计算你们今晚获得的公益金。”
吕之之一听，松了一口气，“我总算不是最少的。”
汪景：“等一下，这还不是最终结果。刚刚有四名付费的观众，分别是沈骆3人，容楚眠1人，每一个付费的人按照一万快进行计算，最后加出来的结果才是你们今晚积累的奖励基金。所以，方年行的公积金是两万七，邓骊是两万二，梁桐一万九，吕之之一万五，容楚眠两万三，沈骆六万一。”
吕之之：“所以我还是最少的。”
汪景点头一笑：“你需要努力了。截至目前为止，两场表演各位累积的公益金分别是，方年行三万三，邓骊三万二，梁桐两万八，吕之之一万八，容楚眠三万，沈骆八万四。”
“哇！”这个数字令在场的人惊叹。
汪景：“我们沈骆可谓是一骑绝尘。其他几人需要加油。我们下期再见。”
“卡——”
“各位老师辛苦了。”
梁颂听到录制结束的声音：“你去接他，我去和导演组沟通。”
顾亦：“好的。”
顾亦背着相机来到后台，容楚眠已经换下戏服，穿着一身干净的休闲装坐在椅子上。
容楚眠见人来了，起身道：“就你一个？梁颂呢？”
顾亦：“嗯，梁哥在导演组打招呼，让我先来接你。”
容楚眠：“那好走吧！”
回去的车上，容楚眠拿着相机，自己看着自己的表演。顾亦坐在旁边，感慨着对方这么看都不晕车，换作是他估计都要吐出来了。
梁颂买的早班机，第二日一大早就从酒店出发，飞回了江城。
和第一次一样，容楚眠进了家门，就直接返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演戏上。
梁颂拍拍顾亦，“又要辛苦你了。”
顾亦自信满满：“没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梁颂轻挑眉梢，“哦？”
当晚，容楚眠下楼吃饭，全身上下都透露出马文才骄傲自满的气质。顾亦察觉到危险，顿时警惕了起来，决定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文才，你过来。”
容楚眠一愣，走了过去，不解地看着顾亦。
顾亦递出一把折扇：“这个你收好。”
容楚眠打开一看，六个大字：君子成人之美，反问道：“这是？”
顾亦：“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爹不该帮你求亲，结果害死了一对真心相爱的年轻人。你也看到了，山伯与英台的爱情感天动地，旁人是插不进去的。强扭的瓜不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生不能在一起，死总归可以葬在一处。所以到此为止吧！”
容楚眠不可置信看着顾亦，“爹？”
顾亦严厉斥责：“我说了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你也不要再想她了。她不属于你。乖儿子，听话，我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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