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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就欺负你


  痒痒,心痒。
  将自己扭成一个团儿,磨磨蹭蹭的躺在床上,那种感觉过于充实,充实的如同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林漫这回信了,她躺在这里,仿佛身上都荡漾满了水意,她的眼睛是水,她的胳膊她的脸都是水做的。
  烦人。
  “秦商啊秦商,我想要得到你。”
  光着脚进了卫生间,就这样踩在地上,手里拿着牙刷,嘴里都是泡泡,看着镜子里眼睛有些浮肿的女人,顶着一头的乱发。
  林漫漱了口,将口中的水吐掉,牙刷摆在一边。
  拿过卫生间里的电话,坐在马桶上给秦商打电话。
  “嗯?”
  秦商刚刚躺下,才睡了没有多久,面上来看,似乎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眼睛紧闭着。
  “我知道你被我吵醒了你觉得很不爽,可我也很不爽,非常不爽,秦商我昨天做了一夜的梦,一夜的噩梦。”
  一夜的春梦。
  林漫一贯对什么事情都很有属于自己的节奏感,其实很多事情别人给的都是参考而已,决定权就在她的手心里,她要不要和秦商睡,是她来决定的,她定了日期,可每一天她都想推翻自己的结论重新开始。
  可是睡了以后呢?
  秦商努力了半天,才将眼睛睁了开,屋子里一片的漆黑,他睡觉喜欢彻底的入黑夜,不能有一丝的光。
  “这个噩梦里有我。”他的语气极轻,眼神幽暗。
  漫漫觉得痒,浑身都痒。
  他每次都能恰好的猜到她的心里去,痒痒的不只是心,现在就连手都痒了起来。
  “那你想我怎么办?我躺在床上等你?”最后的那个字从他的口中飘出来,极淡极淡。
  她有想法有顾虑,这些秦商都清楚,做不做决定都在于她,而不是他。
  如果她想过来,那他这里就有现成的床和……人。
  他可以分为两种模式等待,穿着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就单看她喜欢哪一种了。
  “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能不能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认为不大可能,除非他的身体有毛病。”
  闭上眼睛,听着她的话,既然不过来,那就算了,他准备要继续睡了。
  “嘟嘟嘟……”
  秦商将电话扔到一边,自己进入梦乡当中。
  林漫背着包,她都已经准备上地奔着学校去了,可别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她依旧站着,没有动,双脚就门外,眼睁睁的看着门关上,然后车子开离。
  她站了挺久,第二趟车开了过来,她依旧没有动,而是站着,后面的人觉得她有些奇怪。
  不会是失恋了吧?
  林漫转身,她站着的附近只有楼梯,如果要乘电梯的话需要多走一些路,她的鞋子一阶一阶的踩着,慢走变快走,快走变快跑。
  秦商新搬的家并不在这附近,而且没有直达的地铁,只能乘坐公交专线。
  林漫挤上车,这个时间的公交车就仿佛是等待着水沸腾然后准备跳入进去的饺子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挤的满身都是汗。
  好些天不下雨了,整个城市的空气发闷发干发燥,车子上不知名的香水味,汗味偶尔还夹杂着一点挥发以后特有的狐臭,林漫没有座位,她挤到车子的中间,扶着把手,坐在里面的人推开了车窗。
  车子开了起来,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着她额前的碎发,路边的风景快速的倒退着。
  秦商的房门紧紧关闭着,他躺在床的中央,窗帘严实的遮挡着外面的光线,家里安安静静的,偶尔会有冰箱发出来一点点的声响。
  砰砰砰!
  屋子里的人没有动,他依旧在睡。
  砰砰砰!
  这是砸门。
  砸门声打破了空气当中的安宁,秦商依旧躺着没有动,被子就在他的腿上,修长的腿结实有力的压着它。
  他现在需要睡眠,他昨天睁了一夜的眼睛,他需要休息。
  砰砰砰!
  秦商扯开身上的被子,将被子扯了出去,他离开床铺,径直来到门前,咣当一声将门拉了开。
  “你想干什么?”
  不管是任何一张脸,他都不能忍受,在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地点来砸他家的大门。
  林漫跳到他的身上,秦商的后背撞到了门框上,她跳的太过于突然,他一点防备一点准备都没有,肩胛骨狠狠的撞了一下,林漫伸着手去够他的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压下他的高度,踮起脚直接对准他的唇亲了上去。
  她不喜欢吻,吻这个词儿不够激情。
  秦商的双眸当中不耐烦渐渐的退了开,毕竟来人是她,人家也这样表示了,还能气什么呢?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想要撇撇嘴,可惜现在嘴不听自己的话,落下他的高度,林漫双手向下,经过他的腰附近,两只手一左一右撑着他的T恤举高。
  秦商觉得她的手有些发烫。
  这一大早的,是吃错了什么?
  火气有点旺。
  眼睛里噼里啪啦的火苗几乎马上就将他吞噬,这是看了什么片子?拿他来泄火了?
  秦商无奈的去抓她的手,她的动作有点急,昨天还说的好好的呢,是为了让自己更爱她嘛,他才搬出来的,这才过了多久就变卦?
  林漫睁开眼睛,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藏着不满意的情绪,秦商无奈,摊摊自己的手,配合的举高,还要顾及她的身高,衣服很顺利的从他身上离开,被扔到地上,然后被她的脚踩过。
  秦商同情自己的T恤,还要被人踩一脚。
  “关门,关门。”
  她就像是个八爪鱼一样,秦商带上门,他被蹭了一嘴的唇膏。
  她似乎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光着脚站在她的面前,侧着脸,拇指轻轻擦拭着唇角,沾染上了她的口红颜色,他今天算是尝过了她唇膏的味道,秦商就站在这里,侧面的线条清晰深刻,那双眸子就像是星空一样,里面有闪烁的星子也像是广阔的大海,林漫的双眼动了动。
  秦商护住自己的下半截。
  “你得和我说啊。”
  这突然就这么热情,他有点吃不消。
  林漫将包扔在地上,直接脱了自己的T恤,秦商沉默片刻。
  她白色的T恤衫就扔在了他的脚面上,布料柔软,上面的笑脸他一点都不陌生,是他亲自画的图样,亲自送到工厂进行加工的,林漫的手动了动,有一块小小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掉了下来,缓缓的下降着。
  秦商将她抱了起来,让自己能更清晰的看清她的脸。
  光,稀薄的光,像是波澜里泛的光焰照在他的脚掌上,骨肉均匀,秦商眯着眼睛,那一点点稀薄的光已经被带上的门锁控,他需要眯着眼睛去看,是属于不同肌肤感的滑腻腻,润生生,窗外的窗纱随风起舞,却被黑色的内层裹住,它想飘荡却只能轻盈的摇摆,小幅度的在内层滑动。
  碎,星碎的光,飞舞的长发,就像是秦商最喜欢的那经典一幕,她的发丝飞扬着,她的眼眸荡漾着,人就在怀中。
  秦商的背贴着柔软触感的床单上,后背一点一点和它结合,他仿佛生来就该是躺在这里的,那双手游走,许他时而痛苦,时而快乐,这仿佛就是一种毒药,沾染上见血封喉,那毒液慢慢扩散进他的四肢全身,秦商的脸上慢慢竟开了花,那媚色之花越开越盛,洒一床的肌肤相亲,热,极致的热。
  凉,猖狂的凉。
  五脏六肺翻滚着,咆哮着,她披散着头发,他从未见过的美,就在这样的清晨绽放了。
  林漫的手抖了一下,似乎人有些清醒了,可怜的坐在那里,头发散在两侧,眼睛里水汪汪的闪烁着,睫毛一眨一眨的,秦商很想伸手摸摸她的睫毛,他笑,对着她笑。
  他和她就这样赤诚的相见,她还好些,至少还有可遮掩的,虽然挡住了下却挡不住上,可也好过他,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遮盖,秦商就躺在那里。
  “泄火了?”
  林漫一愣。
  她想,自己大概也是不太愿意接受别人的意见,不然为何,前脚商女士才和她说了有关于对方的想法,她下一秒就会推翻轮盘,亲自上阵,这样不好,真的很不好。
  什么时候她林漫变成了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呢?
  睫毛颤抖着,秦商坐起身,他觉得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现在去穿衣服,是不是也有些来不及了?
  他和她以及他身上的……它,三方对视。
  秦商摸着她的头。
  “不是说学校有事情吗?现在去也许还来得及。”他对着她笑。
  林漫破了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笑,前一秒他们似乎准备发生点什么,现在……她低着头,歪着头看他。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秦商淡淡道。
  “我走了。”林小漫跳下床,捡起来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鞋子甚至都穿反了,就这样跑了出去,带上门自己背对着门喘粗气。
  捂着脸,林漫啊林漫,你没救了。
  秦商很想提醒她,无需介意的,却也只是笑了笑,依旧躺在床上,还能感受到她的丝丝气息,空气中飞溅着属于她的香气,一滴一滴的低落到地上然后溅开,竟然溅了满屋子的柔情蜜意。
  他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仿佛是最美的画,每个细节都充满了精致。
  秦商弯起唇角。
  林漫,我看你还能忍多久,他的眼睛里突然就没了笑意,那双眼静静的,沉沉的看着门,似乎看着她,又看的不是她,只是看着,慢慢那扇门竟然模糊成了一片。
  *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乔楚说着。
  “乔楚,我似乎干了一件蠢事。”
  一件特别蠢的事情。
  “噢?说来听听?”乔楚很感兴趣,能让林漫觉得是蠢的是什么事儿呢?她有点好奇。
  “没有办法分享。”林漫懊恼。
  她早上难不成吃了什么能产生冲动的东西?可没有呀,她起来以后刷了牙拿了包就准备出门了,什么都没有吃,为什么会发生她跑到秦商家里那个什么的一幕?
  “难不成还能是你把秦学长给强了……”乔楚随口的说着,也没有去看林漫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呢?
  林漫穿个稍稍露肩膀的衣服她都会哀嚎半天,保守的似乎就像是五十年代的女人,这样个性的人怎么会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乔楚都能想象到,漫漫结了婚也有的磨,磨的是哪方面,她就不说的太明白了。
  林漫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就贴着这几个字呢?
  叫人一看一个准?
  约林漫一起去食堂吃个饭,现在大家见面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少了,还没毕业呢,她就感觉到了荒凉。
  林漫端着餐盘,她早上没有吃,现在饿的眼睛发蓝。
  “胜男……”乔楚喊了一声。
  齐胜男今天似乎也是吃食堂,她的头发剪短了,剪得更加精神了一些,脸上气血也好了很多,面色缓和了很多,眉毛似乎做了,看起来格外的顺眼,原来所谓的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话是成立的。
  齐胜男经过桌前,林漫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也吃食堂啊。”齐胜男开口。
  乔楚点头,她觉得夹在中间真的有些难为,看见齐胜男就下意识的开口喊了,却忘记了齐胜男和林漫有些不合这件事。
  “那我过去吃饭了。”
  乔楚点头。
  齐胜男在学校里依旧独来独往,她身上的事儿真的有好多值得被人说道的,比如她这样的条件竟然就嫁了,还嫁给林同,都说现在是门当户对的年代,那齐胜男和林同到底门当户对在哪里呢?
  一簇簇扫过来的视线,齐胜男的眉峰动也不动,筷子平稳的夹着菜,就连姿势似乎都进行过了包装,都不一样了。
  乔楚小口小口吃着米饭,她偷偷去看林漫,胜男其实也挺可怜的。
  过去家里条件不好,接着父亲出事,然后又早早结婚,看着有点孤单。
  齐胜男快速吃完了饭,经过乔楚的身边对着乔楚笑笑。
  “林漫,我走了。”
  林漫依旧没有看她,齐胜男也没有等林漫回话,端着餐盘送过去,不知情的人却一定会认为林漫就是个小气吧啦的人,人家主动和你讲话,你却答也不答。
  乔楚聪明的不置一词。
  女人之间友情的这些事儿,不好讲和的。
  乔楚和谢清韵讲着,谢清韵现在也是几乎不回寝室了,她外面另租了房子,毕竟这样方便,她现在已经是角儿了,住在学校里会存在很多的麻烦。
  “我觉得胜男也挺不容易的。”
  都没见她有什么朋友。
  谢清韵将东西打包好,过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替她拉走,住了这么久的宿舍,真的是要到时间离开了。
  “她有什么不容易的?没花一分一毫嫁进了T城,林同家是什么条件你知道吗?”
  齐胜男惨?
  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别人惨了。
  “什么条件不也是因为家庭拖累的……”乔楚觉得谈恋爱就应该是秦学长和漫漫那样,经历过时间的洗礼,经历过别扭不开心,可齐胜男和林同开始都没开始,直接就奔着结局去了,谈的不够纯粹。
  “纯粹?你多大?现在还谈纯粹?乔楚,齐胜男比你想的聪明的多,她给自己铺了至关重要的一段路。”
  你同情齐胜男?你还不如齐胜男呢。
  人家齐胜男有车有房,你乔楚有什么?你同情她,呵呵。
  对了,你有杨瑞啊。
  谢清韵走到了门口,她的东西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了,估计再回来两次就差不多搬干净了。
  “我走了。”
  “好,我送你。”
  乔楚踩着拖鞋,送谢清韵到门口,谢清韵让她别送了。
  “我也没有事情。”乔楚说。
  “你可以和男朋友通通电话。”谢清韵的左侧眉峰挑高了起来,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笑意,那一眼仿佛看透了一切,她唇上的粉闪了乔楚一眼,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和杨瑞的事儿,就连梦琪、漫漫都不知道,清韵是怎么知道的?
  下意识的就想去解释。
  她不知道最后怎么就成这样了,可感情的事儿,她和杨瑞没有一起,都经过这么多年了,自己和杨瑞也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谢清韵笑的开心。
  “说什么呢,杨瑞也不是我的,我喜欢他这么多年,他对我有感觉的话也不会等到你上位的这一天。”
  乔楚呵呵的笑着,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笑,那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只能傻笑遮掩。
  谢清韵下了楼,她脚上的鞋子踩在地上,鞋尖上的施华钻闪耀着七彩的光,和外面打照进来的光对峙,一点一点劈开那窗外的光,将那光踩在脚下。
  真的说起来,乔楚和杨瑞之间,是乔楚主动,她开过玩笑,也有多多少少的表现出来一点的意思,但是她没料到杨瑞竟然能同意,两个人交往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感觉良好。
  谢清韵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得从杨瑞身上说起,他妈很关心他,总是想撮合他和谢清韵,毕竟两家的家世相当,如果能成亲家,这就是最好不过的。
  杨瑞为了绝了母亲的念想,干脆就将乔楚推了出来。
  “她家里做什么的?”
  “妈,和我谈恋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家庭。”
  话是这样说,可家庭也很重要,她不需要一个特别有钱特别好看的儿媳妇,她需要的是有大脑,有情商和自己家门当户对的姑娘,差太多可不好。
  “清韵不是挺好的,长得又漂亮。”
  杨瑞无语,说不要漂亮的是母亲,拿着漂亮来当资本的又是他母亲。
  话都被母亲一个人说完了。
  “我不喜欢谢清韵。”
  两家的关系特别的好,杨瑞的母亲也是无奈,谢清韵的母亲提了起来,她就直话直说了,清韵是个好姑娘,可惜杨瑞没有福气,她对乔楚先天的就没了好印象,据说还是一个寝室的,明知道清韵喜欢杨瑞,竟然还能横插一刀。
  倒是谢清韵的母亲一愣。
  “乔楚啊?那姑娘我记得,长得斯斯文文的,很稳健,是个好姑娘。”
  转身给谢清韵去电话,“杨瑞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原本以为能成为我的女婿,可惜了,不过缘分这东西半点不由人,有合适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是乔楚的那一瞬间,谢清韵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这辈子最大的侮辱。
  如果那个人是林漫,她都认了,可却是乔楚。
  什么时候开始的?
  ……
  “清韵……”
  导播叫她,谢清韵缓过神,她唇角勾了勾,然后专心的扫着稿子,准备进行直播。
  林漫给温萦递过去稿子,温萦伸手接了,办公室里就她们两个人,林漫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温萦就说稿子没给她。
  “你什么时候给的我?”
  一脸的无辜。
  林漫倒是不慌不忙,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
  温萦看起来对她的意见很大。
  “刚刚给的,我出去接电话之前。”
  “我没拿到。”
  办公室里的同事看了过来,有些没看明白,怎么个情况?
  温萦笑的温柔,眼睛里都带着快意。
  “你再给我重新写一份吧。”
  林漫拿着杯子去接水,那些人竖着耳朵都在听着,就等着下一秒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
  “你弄丢了是吧。”林漫喝了一口水,温萦反驳:“你都没有拿给我,怎么是我弄丢了?”
  林漫笑的开心。
  “我没拿给你?”
  温萦点头,一脸的肯定:“你什么时候拿给我了?”
  “就刚刚啊,我这上面还有你签过字的痕迹呢,不然送去对对笔迹?台里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估计谁都不好看吧。”
  温萦的脸上一僵,是,她刚刚签字了,也许自己没有留心,下面确实会有自己签过字的痕迹,可就这样讲说出口的话吞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陈文林之前一直没有出声,见温萦实在无话可说,开了口。
  “温萦怎么还在这里呢?”
  温萦又扭捏的讲了两句,才转身离开。
  林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着水,陈文林掐她,那是因为工作便利,温萦想掐她?如果她林漫是个谁都能掐的人,她就白活了。
  晚上下了班,林漫同往常一样准备下班,其实她最近有打算收心的准备,毕业以后她一定是要考研的,干脆就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实习这面呢,说实话,确实让她觉得有些不太顺手。
  “林小姐……”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台外,车窗降下,那是一张和秦商风格非常不同的美。
  那个人似乎对林漫说了什么,她站在车门外似乎是想了几秒钟,然后拉开门就上了车。
  车子就停在台门口不远处,车窗半降着,从路的对面能看见车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脸庞看不太清楚,女的就是林漫。
  大概经过十分钟的交谈,林漫伸出手和对方的手握在了一起。
  陈文林开着车准备离开,恰巧就看见了那么一眼,让她觉得惊艳的并不是林漫本身,而是坐在车子里的那个男人,对放送林漫下车,脸上带着笑意。
  “为何不让我送你一程呢?”
  “不顺路。”林漫说。
  “好吧。”对方重新回到了车里。
  “领导……”温萦敲着车窗,她正巧就撞上了陈文林的车,她今天和陈文林顺路,顺便蹭个车。
  “上车吧。”陈文林让温萦上了车,温萦见她半天没开车,好奇的看出去,好像是林漫。
  “知道那男人是谁吗?”陈文林开口。
  温萦看了半天,都看不清脸,影影忽忽的,距离又那么远,不过从车子的牌子来看,大概又是林漫的谁吧,林漫不就是擅长搞这些特殊化嘛。
  “是东海卫视的人。”
  温萦拧眉头,东海的人过来接触林漫?这是打算挖角了?
  挖一个就连主播台都没有爬上去的角?
  有些匪夷所思呢。
  “挖她?”
  陈文林升上车窗,有些时候她也不懂自己看上了温萦什么,有眼力见却不代表她能当好一个主持人。
  就拿他们台来说,代表的是端正、稳妥、代表着国家的声音,她知道惊鸿卫视那边新露头的主持人貌似也和谢清韵林漫一个学校毕业的,说起来今年业界有一种很怪的现象,人家说T大出精英,却不出媒体方面的精英,这些年过去了,也没见到过T大的谁火的一塌糊涂,轮知名度的话,T大出来混新闻的总是比人家差那么一点,可今年呢,似乎这种现象就被改写了。
  先是谢清韵的露头,然后是惊鸿那边的齐胜男,齐胜男这个人红的让她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经常变换的发型,时尚的穿着,观众可以看新闻的同时去看女主持的胸针,字正腔圆。
  齐胜男这个人她不太熟悉,没接触过,之前也是台里提出来的,甚至副台一直认为,同一所学校出来的校友,林漫身上是不是能发现一些亮光点呢,这些都被陈文林压了下去,带林漫的人是她,她不肯教,即便林漫在聪明,她孤军奋战,她陈文林在十三台坐一天,林漫就别想出头。
  “你最好什么都当做没有看见。”
  温萦哦了一声。
  林漫走了对她而言,似乎就是减轻了压力,她巴不得林漫快点走。
  不然林漫留在台里,对她早晚就是威胁,她总是能感觉到林漫的虎视眈眈。
  谢清韵有听见同事提了一句,眼睛一转。
  温萦很纳闷,谢清韵是怎么搞到自己电话的?
  “东海卫视的人有没有接触你?”
  “没有啊,怎么会……”温萦说着,突然想起来了林漫,难道也接触谢清韵了?
  “不知道谁会过去。”
  “林漫吧,不是刚刚也接触她了,我看那个人对着她挺客气的,下班的时间就见……”温萦说了半天,也不见电话那边的人回应,她喂了两声,挂了电话,断线了吗?
  不然谢清韵为什么就突然不说话了?
  论说话的技巧,十个温萦也不见得是一个谢清韵的对手,全程谢清韵只是听别人提了一句,甚至别人口中只是知道今年东海卫视的人出现在台外,接洽到了谁,他们也不知道,就凭借这一点,谢清韵两句话,一个问句,一个陈述句,完美的从温萦口中套出来了答案。
  温萦告诉她,东海卫视的人来了,接洽的人是林漫。
  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自然和温萦没有话讲。
  *
  林漫和秦商出去吃饭,选择了一家环境比较优雅的地方,她今天挺开心的,想请秦商吃一顿好的。
  服务员脸上挂着微笑。
  “请问有预定吗?”
  “有的,林漫,双目林,浪漫的漫。”
  服务生说请稍等,然后为林漫和秦商做着指引,林漫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点好了餐,她又额外的点了甜点,她想吃些甜的,因为心情好。
  “现在可以说了?”秦商看她。
  “东海卫视的人今天来台里找我。”
  “你们台里?”秦商挑眉。
  这是越界吧,直接跳到人家的地盘上?
  “没有,是大门外。”
  林漫缓缓的讲着,她的唇边漾着笑意,她端着杯子,不太想喝水,所以要的是牛奶,奶白色的泡沫沾到了嘴边,她想离开台里去东海卫视。
  她需要秦商的支持。
  如果问母亲,她丝毫不会怀疑吕文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留在台里,因为台里对比着东海卫视,至少在她母亲的心里这是没有办法比较的。
  “……我需要你的意见。”
  秦商伸出手,直接横过桌子,拇指贴在她的唇边,手指那么一抹一刮,将她嘴唇上的一点点的白刮走,几乎就是没什么避嫌的手指拿了回来,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只是觉得有些浪费,是美味可口的牛奶呢。
  “怎么不说了?”秦商看着她。
  收拢收拢自己的心神,努力集中。
  将一些资料递给秦商,可能是时间问题,也可能是人流问题,这个时间店里竟然没有多少人,至少这一侧就坐着他们两个人,外面的灯光闪闪,有些光斜斜的照在秦商的脸上,秦商的手指骨节上。
  那些纸张被他翻着,仿佛都是一种荣幸。
  “你觉得怎么样?”林漫争取他的意见。
  “你现在的水平就是这样的,一个新闻从业经历并不丰富的人,单独的挑起一档卫视重点谈话节目,我觉得这是一种能力的象征也是一种挑战,你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无论文采和情商都很好,但你有良心。”
  有良心并非是错,如果因为有良心来否决林漫,那对她有些不公平,可这个国家有太多沉重的东西,就媒体这条路而言,别人开车你不开车,就会惹得满身的脏,掉进了粪坑里染了满身的脏,以后不卑不亢的话,会有人为你鼓掌,时势造英雄吧。其实秦商所看见的女朋友,所欣赏的林漫,她是个感情动物,从骨子里,从字里行间,他都能看得出来她比常人的感情要丰富许多,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模式呢,和常人基于逻辑推理不同,林漫习惯于相信肌体对事物的自然反应。秦商认为,如果林漫不是走了这一条路,也许她可以成为一个畅销的作家,或者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编剧,无论是虚与实,她这种敏感都会转变成文字,在文字上得到很好的发挥和宣泄。
  “漫漫,学长……”
  林漫顺着声音看过去,这个声音她太过于熟悉。
  “学长好巧。”
  秦商坐着没什么反应,他现在就是这样一身算是悠闲的衣服吧,他刚刚从基地那边回来,基地最近又开始进行了装修,不是找装修工人来修的那种,而是凡事秦商亲力亲为,他的工作室就完全是他的风格,每一根柱子上面都蔓延着秦商的喜好。
  衬衫,牛仔裤。
  谢清韵满眼的笑意,却怎么样也达不到眼底。
  秦商毕业以后关于他的事情就很少听说了,毕竟顶着天才的光芒他是万人瞩目,离开了天才的光环,他算是什么?
  吃老本吧。
  齐胜男比林漫高,就高在这里,选择男人的方式方法完全的不同。
  秦商是送过林漫一些礼物,能让学生时期的学生心生羡慕的礼物,可林同为齐胜男提供的是一个稳定的环境。
  一个不上班,不肯工作,时时刻刻都在啃老本的人,你觉得他的未来能如何呢?
  以前学校里那个风流倜傥的秦学长,现在也不过就是如此。
  “是啊,挺巧的,过来吃饭吗?”
  谢清韵的微笑都是恰到好处,仿佛是用尺子测量过的一样。
  “是,和朋友过来吃个饭,没想到遇上你们了,学长对漫漫还是那样的好,下了班来接,在门外就大秀恩爱,羡慕死人了。”
  “清韵……”
  谢清韵对着林漫笑笑:“我先回去了。”
  林漫:……
  说起来有心计,齐胜男和谢清韵比较起来的话,林漫真的觉得齐胜男是弱者。
  挑拨离间在无形当中。
  秦商如果在意这个事情,他势必就要追问,去接她的人是谁,和她秀恩爱的又是谁。
  端着牛奶的杯子,慢慢的喝着,可是你谢清韵在聪明在能未卜先知,你也猜不到我和秦商都讲了吧。
  “她不是个好人。”秦商淡淡道。
  林漫一字一句的说着:“是啊,怎么会是好人呢,让我当了三年的傻瓜,能把别人的思维猜得一清二楚的,这样的人是人精。”
  她最佩服谢清韵的就是,她到底是怎么掌握得了齐胜男的心态的?或者说齐胜男心态上的变化,每发生一点,似乎都逃不过谢清韵的手掌心,一直到今天,林漫都怀疑,是谢清韵超出自己认为的聪明范围,还是谢清韵当初就是和齐胜男联手了呢?
  不是联手,那将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认清就好了。”
  秦商去上洗手间,吕文来电话,说秦商的母亲之前给家里送了很多的菜,林漫听的津津有味的,原来秦商家还种菜吗?
  这样说来的话,这绝对就是家庭影响,因为有影响,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秦商。
  “小秦的外婆是过去……”这说起来,吕文满嘴的敬仰,满嘴的佩服。
  商女士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先是以亲和力抓住吕文的手,然后以丰富的家世直接攻占吕文的心,秦商的外婆是个不一般的老太太,秦商也是个不一般的男人。
  “听说小秦做钱包……”
  吕文的愿意是想让林漫代替她买两个,买回来她自己留一个,剩下的送人的,就当做支持秦商了吧,也顺便看看,秦商到底这天分有多强。
  “好啊,我和他要两个……”
  “怎么能张嘴要呢。”
  秦商洗了手出来,没太意外的撞上了站在外面的谢清韵,她从女卫生间刚刚出来,餐厅的男女卫生间距离不是很远。
  “学长。”
  秦商的声音从鼻子里喷出,甩了谢清韵一脸的傲慢,谢清韵很久没遇上过这样的人了,过去林漫谈恋爱的时候,秦商就是这幅德行,仿佛谁都不能进入他眼中一样。
  他也不过就是个平凡人,生得比别人聪明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真的以为世界就放不下你了?
  为什么退役?还不是因为脑力跟不上了。
  “学长换了衣服?我记得下班的时候看见你穿的并不是这一身。”
  秦商抬头去看谢清韵,哦了一声,仿佛睡着了一般,情绪上并没有什么起伏。
  “你大概看错了,我没有去接她。”秦商淡淡道。
  “不会的,我看见漫漫笑的特别的开心……”谢清韵讲错话一般的突然收住,有些无措的对上秦商的眼睛,眼睛里的那些慌张恰到好处,一点一点的假的就变成了真的。
  “她对着谁笑?”
  “学长,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谢清韵转身。
  秦商伸出脚。
  是的,秦商伸出的不是手,而是脚。
  他的脚尖压着谢清韵的鞋跟,谢清韵哪里能料到他这样的不按照套路出牌,她一个稍不留神,穿着丝袜的脚就从鞋子里飞了出去,人有些狼狈的光脚踩在地上,这个时候正好有服务生经过,服务生先是睁大了双眼,他认得谢清韵。
  美人总是令人难以忘记的。
  秦商依旧踩着谢清韵鞋子的后跟,谢清韵脸上的神色微变。
  “学长,你这样不好吧,失了风度吧?我怎么样说也是个女人,你这样对我……”
  谢清韵停住呼吸。
  秦商眯着眼睛:“我管你是男是女,你追不到的男人我也是这样对待的。”秦商突然逼近:“哦,对了,他喜欢我女朋友不太喜欢你。”
  “你闭嘴。”谢清韵突然大声。
  从卫生间出来的服务生又呆住了,这么凶?
  服务生的眼神在秦商和谢清韵脸上来回转动着。
  谢清韵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当初学校里的那一场球赛,秦商将杨瑞的裤子都拉了下来,可看球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秦商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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