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梦回境迁
韩春明也没和程建军客套多久，就找理由离开了，把程建军搞得一头雾水，韩春明今儿吃错药了？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摇了摇头继续回去睡觉去了。
韩春明刚走到苏萌的窗户跟前就看苏萌把窗帘拉开，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韩春明淡淡对苏萌笑了一下快步离开。
苏萌：？？？神经病吧！也不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
苏萌也没当一回事扭头收拾别的东西去了。
韩春明看了看自己家的屋子也不想回去，出来院在胡同口蹲了好一会儿，看着人来人往的，熟络的打一声招呼，不熟的也都互相省略。韩春明看着孩子在大街上滚铁圈听着铁圈滚动的清脆声，真的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自己为什么就回到了从前，为什么还是带着之后的记忆回来，自己该怎么对待其他人？自己还是自己么？
韩春明就在这些问题里来回的思考。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一声呼喊叫醒。
“怎么茬？孙子？今儿怎么没精打采的？”
韩春明抬头一看是一右手里拎一酒瓶，左手拿一芭蕉扇，腰脊微微躬的一老人。
韩春明眼睛渐渐泛红，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把老头子吓得这孩子是咋的了？这孩子在自己面前可没哭过，这咋一见自己这还哭上了？也不管酒和吃食了放在一边就去安慰韩春明。
“咋滴啦小五子？出啥事儿了跟师傅说说，师傅给你摆理去！”
韩春明也不说话就这么搂着关老爷子哭了好一阵。
…………
许久，韩春明才把情绪发泄出来，被老爷子带回小院。
关老爷子给韩春明倒上一杯，正给自己续上呢，韩春明就把酒一口闷了。
气的老爷子手直抖，但是看着韩春明状态还是不好只好把火气压了下去，只是看着手里一块二的酒有点心疼。
老爷子起身换了一瓶散装酒递给韩春明：“你要是想买醉就喝这个，这个酒烈还不伤身明天不耽误做事！”说罢又晃了晃手里的一块二：“这个是品的！”
韩春明看着老爷子那副就怕祸害了好酒的样子把之前和老爷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翻了出来。
韩春明想了想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可能就是跟老爷子在一起的日子了吧！家里打小就穷，父亲去世早，留下韩母自己一人带大兄弟姐妹五人！老爷子家有啥好东西都给自己留一份，教自己东西，做人，做事儿。就是对自己的打骂，现在想想都是开心的！
韩春明看着老人那炯炯有神目光，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再见过了！
韩春明起身再次抱紧老爷子：“老爷子你今多大岁数了？”
韩春明的话把老爷子问蒙了，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70？”
韩春明笑了笑：“七十一了您都！您那以后可得少喝点酒了，对身体终是不好的！”
老爷子本来还挺高兴，但是一听这是要他戒酒，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拿蒲扇拍了韩春明一下：“丫孙子管的可真够宽的！”
韩春明三蹭两蹭的上了炕头躲避。
老爷子也不上赶着追着打，转身上了炕，不再提韩春明为什么发神经，韩春明要是想说自己就说了，问是问不出来的。扭头上炕柜里扒拉：“你工作的事儿安排的怎么样了？”
韩春明给自己续上一杯一块二才回答道：“已经开始安排了，过段时间应该就能下来！”
老爷子拿出十块钱给韩春明：“拿着吧！到时候找个好工作给爷爷我买两瓶好酒！”
韩春明也不推辞，把十块钱揣进了腰包，长者给不能辞这是老理儿。
老爷子看韩春明收了钱也不再说话，韩春明这小子是自己打小看着长起来的，心性什么的那是极好的，只是外在上那混不吝的样很少招人待见，认识的久了才会知道韩春明是多仗义一人。自己家子侄辈儿都出了国，这些年要不是韩春明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这孤老头子也没个人照顾，早把韩春明当自己亲孙子了。
韩春明也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老爷子也没法儿提嘴。
韩春明就在老爷子提杯的时候跟着喝，没多久俩人在无声之中就喝了半瓶子，韩春明酒量不行还带着喝闷酒就喝的晕乎乎的了。
老爷子也不劝韩春明少喝，又喝了两杯酒劲上来韩春明侧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哽咽的跟老爷子说：“师傅……”
老爷子也没听清韩春明说的是什么韩春明就睡死了去。
关老爷子看着这大孙子摇了摇头，孩子长大了心事重了！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刚要喝，但是想起什么最终没喝又给倒了回去，也躺着眯了一会儿。
……
等韩春明醒过来已经太阳西垂下看了一下坐地钟已经四点了，老爷子早已经不见踪影，感觉口有些干就下了地上桌上倒了杯凉茶。
连着喝了三杯才算缓解，继续倒只有半杯了，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末也不嫌弃一口闷了。
出了院叫了两身老爷子，就知道八成就又是去胡同口找郭大爷下棋去了。
韩春明不出去找老爷子坐在摇椅上看着葡萄藤的枝叶随风摇摆，感觉特自由轻快。想想自己上一世忙活了一辈子，都说自己多么的鸡贼，仗义，好赖话都有，但是自己真的想那么活么？进五十岁才结婚，自己下面也没有个子嗣，亏欠自己的母亲，亏欠老爷子，亏欠哥哥姐姐，亏欠好多人对自己的感情。
韩春明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树叶又沉睡过去，不知不觉做了一个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人有很多那些长辈儿，自己的那些发小，插队战友，商业伙伴，包括自己的那些感情债。
基本上算是有回忆了一遍记忆，只是和原先记忆大不相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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