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你爹吐血了
宋絮见叶问天道表情还是很迷茫，大叹了口气。
她本来想省些口舌，但某些人好像不给他给解释清楚，他自己就完全想不到。
宋絮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嘴里还是说道：“刚才路上，我便一直听到隐隐约约的鸟叫声，此身与一般鸟叫声不同，十分有规律，这只鸟，会有意识地重复一些音节，而这种音节的重复，是许多摄魂法的一个原则。”
叶问天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是摄魂！只是用鸟叫来作为摄魂术，我还从未听过。”
他提气一个纵跃，将鸟笼子从洞顶上摘了下来。
那鸟果然有些古怪，正常的鸟若是受到惊吓，一定会闭嘴或者乱飞，而这只鸟，被叶问天晃来晃去，也丝毫不见的有任何的反应，一直牢牢站在杆子上，只有鸟嘴还在一张一合，发出那些重复，机械的声音。
“这真的不是假鸟？”叶问天凑到笼子边去看。
“鸟是真的，只是被人下了手脚。”宋絮不知从哪拿来一块黑布，往鸟笼上一罩。
鸟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知道这样它就不叫了？”叶问天好像变成了个问题罐子，问的宋絮烦不胜烦。
“我不知道，猜的。”
叶问天试着将鸟笼上的布揭开一个角，果然一旦有光，那鸟就又开始放身歌唱。
唬的叶问天赶紧像被烫伤了一样放手。
宋絮白他一眼：“如果你很闲，不如去萧湛清那里帮忙。”
萧湛清此时正在救治叶老庄主，老庄主的头上身上被扎满了银针，看起来情况颇为不妙。
叶问天道：“好，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宋絮道：“最后一个，行。你要是再多问半个，我杀了你。”
她眼神里的杀气一瞬间无比真实，叶问天不禁缩了缩脖子。
但他还是有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情。
“你是怎样发现这些情况的？明明刚进庄子时，你只是在每天吃饭睡觉，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所有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不，那时候我知道的，应该和你一样少。”宋絮道，“我只不过觉得那些花有些古怪，大片的五日华并不常见，不如说，这花因为容易被人用作邪道，已经在世上消失好些年了，就算野生自己长出来，也不过零星几朵，不太可能出现一片花田的程度。从这里，就可以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下了手脚。”
“原来如此。”叶问天点头。
“只是我很好奇。你以前找的都是些什么蠢货，竟然没有一个人指出这么明显的问题。不过，这种花以前经常用在方术炼丹上，我想，你大概率是被那些和尚道士联手骗了。”
“什么？”叶问天大吃一惊。
宋絮不屑道：“我猜，那些人看到你山庄里有这么多五日华，第一反应应该是狂喜。这花失传已久，曾经被用作欢喜散的原料，后来大量的人因为吸食欢喜散变得疯疯傻傻，才被朝廷下令，一举剿灭。”
“但其实，在被用作欢喜散之前，五日华是道士炼丹的重要材料。”叶问天道。
“这下明白了？”宋絮眯起眼睛看他。
叶问天摸摸鼻子怒道：“那些臭道士，果然是为了这个。还跟我说山庄里闹鬼，让我不要靠近那些花田，因为花草最容易引鬼神。”
“也就你信了。”宋絮不给面子道。
“宋姑娘，有你今日一言，在下领悟不少，多谢多谢。”叶问天朝她拱手。
宋絮淡淡道：“没事，只是你不会还需要我教你什么是孝道吧……你爹吐血了你确定不要去看看？”
叶问天扭头一看，果然，叶老庄主顶着满头的银针，正歪着脸朝外喷血。
“父亲！”叶问天扑上去。
还没等他碰到叶老庄主，便被萧湛清一扫衣袖拦了下来。
“勿动。”他冷冷道。
叶问天连忙小心翼翼地蹲到一边：“萧公子，我父亲他，没事吧？”
“……没事。”待那些黑血被吐尽后，萧湛清把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
只见老庄主此时谁还是昏迷不醒，但脸色已经好了太多，呼吸顺畅，此时更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
萧湛清起身，准备去看看其他人。
叶问天看着老庄主的脸呆了半晌，问萧湛清：“萧公子，我父亲这样，便算是活过来了？”
萧湛清道：“自然。”
只见叶问天吐了一口气，道：“……那也好。”
他用了一个“也”字。
并不是像一般的情况说“那就好”，而是“那也好”。
一字之差，天差万别。
萧湛清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宋絮检查完附近的环境，发现这除了那只被挂在顶上的鸟，其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物，放弃了继续搜查，回到萧湛清旁边。
见叶问天蹲在老庄主身边，她突然道：“少庄主，你应该不是叶老庄主亲身的吧。”
叶问天大惊失色：“何出此言？”
“不仅不是亲生，关系应该还很一般。”宋絮继续补刀。
叶问天道：“没有的事，你不要凭空捏造。”
宋絮好笑道：“你可别掩饰了，又做不像，就别装出一副孝子样了吧。怪辣眼的。”
叶问天沉默良久，终于默默移开把眼圈努力揉红的手。
“这么明显么？”
宋絮指指自己和萧湛清：“明眼人都看得见。从你一进来，便并没怎么管过你父亲的死活，最多就是动动嘴巴皮子罢了。”
“比起你父亲，你倒是对我的兴趣更大。宁愿在这里尽问些没头脑的问题，也不愿回去你父亲身边看一眼。”
叶问天听了，终于长叹一口气：“不错。你说的对，虽然是少庄主，但我并不是老庄主的亲生儿子，只是被他收养的养子。”
“你既然还能当上少庄主，就说明他对你还不错。”宋絮道。
“此事说来话长。”叶问天难得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那就别说了。”宋絮很快道。
听这种别人家里扯不清的私事，怪累的。
“……你倒是问一下啊。”叶问天被梗住，气急败坏。
宋絮被他缠得没法：“那就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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