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踢刀子的第十二天
拿到期末成绩单后，手权大会决赛式拉开了序幕。
全国各地通过了预选赛的选手纷纷来到东京，包括锖兔所在的立海大附中。
水呼道馆报名的人加上横滨分馆的有六个，其余人分别在四所不同的学校，真菰所在的青春学园，天野秋实所在的帝丹高中，还有两个师弟所在的海常高校。
以及——锖兔和另一位师兄富冈义勇所在的立海大附中。
手合室内，天野秋实看着名单，手轻轻在‘立海大附中’的名字上划过。
真菰活动着手腕，皱着鼻子闻了闻身上的气味，一直萦绕的药油味终于淡了不少，见天野秋实在看名单，感慨的说道：“明明是一个道馆，却分布在不同学校……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内斗啦。”
天野秋实放下名单，“如果男女比赛不分开，那才是内斗吧？”
“哈哈，说的也是。”真菰笑了笑，“立海大……说不定会和认识的人对局哦？”真菰说着看了天野秋实一眼，像是在观察她的情绪。
天野秋实面不改色，“就算是面对锖兔哥，我也不会松懈的。”
“诶……看不出来这么有干劲啊？”真菰调侃道。
“毕竟不是交流会，这种大型的比赛，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光是想想我的肌肉就要紧绷起来了。”
“说的也是……”
天野秋实伸了个懒腰，“啊啊……累死了，晚上吃好一点，明天可是要上战场咯。”
“老师做了炖菜，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
比赛当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天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就各自前往自家学校集合的地方。
“哈……”天野秋实哈出一口气，白雾弥漫开，一部分附着在镜片上，然后渐渐消散，路边积雪已经融化成冰，走起来还有些危险。
唔，还是不戴眼镜了，会影响视线。
她摘下眼镜放到口袋里，露出琥珀色的眼睛，将刘海拨到了一边。
由于地点比较远，定下了直接在车站集合，远远就看到了及川晴子站在路边，已经零星到了几个人。
“久等了！”天野秋实背着剑袋小跑了过去，等待的几人见天野秋实难得没戴眼镜的样子微微一怔。
平常训练的时候天野秋实都是将头发扎起来，结束后就戴上了平光眼镜，两种形象交换着看，习惯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
而现在的天野秋实，黑色长发松散地搭在脑后，刘海被撩在一边，露出琥珀色的眼睛，在她笑的时候格外有神。
还是头一回看到她不扎头发不戴眼镜的样子呢……原来眼镜和刘海真的有整容的效果么？
“时间刚好，小林她们马上就到了。”及川晴子很快回神，看了眼时间说道，“怎么样，紧张吗？”
天野秋实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绝对正常发挥！”
“如果是天野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啦部长！”一个女生笑道。
及川晴子一叉腰，“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哦！”及川晴子说着摆出凶狠的表情，“如果犯了不该犯的错，就跟着男生在冬天室外特训！”
“呜哇好可怕——”
“这种天气光是站在外面我就想死了……”
“快看看我的鼻子还在吗？还在吧？”
天野秋实失笑，“当然在了，红红的！”
“讨厌啦！”
不多时，所有人集合完毕，几人坐上了前往举办地点的电车。
与此同时，其他学校的成员也纷纷在前往的路上。
“好冷——最近东京降温怎么这么厉害嘶……”穿着白色短羽绒服的少女打着哆嗦，原地跳了跳抱怨道。
“那你还跟来，不是说了这里下过雪会很冷你还不听。”一旁提着剑带，皮肤略黑的男生面色如常，语气中带着无奈。
“还不是为了……哼，反正平次一根筋说了你也不懂。”女生说了一半偏过头，耳朵发红，也不知是不是冻得。
服部平次：“喂喂，什么一根筋啊别随便人身攻击啊。”
“一、跟、筋——略。”远山和叶朝他做了个鬼脸，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搓热了手，将手机拿出来，面上一喜，“小兰他们也快到了。”
服部平次撇撇嘴，“哈，工藤他们也有够慢的。”
“给你加油就不要那么多抱怨！”
“是、是——”他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敷衍。
没多久，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小跑的人，隐隐还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话。
“跑那么快干嘛……哈……”
“还不是你睡迟了！啊！和叶！”毛利兰一边跑一边挥手。
明明是寒冷的天气，工藤新一愣是跑出一身汗来。
“真是……呼……累死了……”工藤新一忍住了想拉开羽绒服拉链的冲动，靠在站牌上，惹来服部平次凉飕飕的话。
“哎呦呦我们大侦探这体能好像不是很行啊？这才多远的路瞧给你累的。”
工藤新一白了他一眼，“嘁，希望我们今天的参赛选手不要在场上表现的太难看。”
“哈？那就请你好好擦亮眼睛看我是怎么赢的！”
“呵呵是么，听说某次交流会上服部同学可是被打击的不轻哦——”
“嘁，不过是那个富冈侥幸！”
将这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两个女生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的无语。
“……是两个笨蛋呢。”
“是啊，笨蛋。”
直到车子来了幼稚的吵架这才堪堪止住。
服部平次投了币，忽然心里一动——
这个公交路线很偏，一般不会有什么人坐，也就使得唯一的乘客格外显眼——
对方有着半长的黑色头发被扎在脑后，墨蓝色眼眸好似湖水一样平静无波，坐姿笔直，就这么看着窗外出神。
“是那个家伙……！”
“快走啦，当门神呢你？”工藤新一疑惑的看着突然顿住的服部平次说道。
“唔……知道了。”服部平次拉了拉剑袋，朝那个坐在窗户边的人走去，然后站立在他身侧。
工藤新一看出不对劲来，还不等他问，就听服部平次对那个人说道，“真巧啊富冈前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富冈义勇闻言转过头，对上服部平次的目光，半晌，倾了倾身子，“你好。”
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服部平次那满满的战意卡在喉咙里，无处抒发。
“你……你……！”这个反应！火大！
服部平次直接哽住，看着对方那淡淡的态度，硬是蹦不出一个字。
“……那位是？”毛利兰嗅到了这怪异的火药味，悄悄的问远山和叶。
远山和叶悄声解释道，“春天的时候平次他们参加了一个交流会，私下性质的那种，我记得就是被这个人打败了。”
工藤新一听了无语：“……就这？有输有赢不是经常的事么？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远山和叶点头，“是的，之后平次大概是不服气，就是……越挫越勇的那种。”
毛利兰讶然，“这么执着？”
远山和叶扯扯嘴角，“嗯哼，无聊的胜负心啦，结果——对方说不会上赛场，大概是这个打击到他了。”
“……不上赛场？”工藤新一疑惑的看向和服部平次无声对峙……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对峙的人，看起来是高年级生的样子。
“确实……按照他那个性子，被自己强的人打败了结果对方不会出现在赛场上，这种心情确实挺复杂的。”
远山和叶一耸肩，“就是这样，不过能在这里看到他，想来应该是要参加的吧？”她说着目光落在那个人旁边座位的剑袋上。
服部平次却是成功被这个人的态度搞得火大。
“富冈前辈这是要去参加手权大会吗？”他充满火药味的说道，脸上的笑容绷的有些奇怪。
富冈义勇看着他，淡淡道，“是的。”
居然就这么坦然的承认了……！
“……我记得之前，前辈可是说不会上赛场的吧？”
富冈义勇：“是的。”
服部平次：……
身后一阵窃窃私语。
毛利兰：“波澜不惊呢……”
远山和叶：“啊，更生气了呢。”
被对方的两个简单地音节轻飘飘的挡了回来，让服部平次又是一口气如鲠在喉。
他又一次的体会到了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恼怒。
于是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真、期、待和前辈交、手呢！”
富冈义勇：“嗯，我会全力以赴。”
服部平次：……
他一甩头，干巴巴的说了句，“那不打扰前辈了。”然后憋了一肚子气坐到座位上。
工藤新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调侃“你遇上对手了啊。”
服部平次哑着声音捏紧拳头，低声道：“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明明都是学剑道，你看看人家，八方不动。”工藤新一说着看向那个叫富冈义勇的人，对方放在腿上的手上，有肉眼可见的一层厚茧。
“嘁……”
“嘿嘿，相较之下你就很幼稚哦？”远山和叶笑道。
“我那是——”
“我，没有被讨厌。”
忽然，一阵沉稳且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服部平次的话。
短暂的静默。
或惊诧或奇怪的目光落在这个出声的人身上。
服部平次发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认真，仿佛要证明什么，尽管面上不显。
他……刚说什么来着？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认真开口问到，“那你为什么是一个人？”
富冈义勇继续沉默。
工藤新一一针见血：“前辈的衣服……啊，是立海大呢，参加的人数很多，难道不是一起来的么？”
富冈义勇：。
他面不改色，沉吟几秒，然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被讨厌。”
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
哦。
莫名的，服部平次火气就这么消下去了。
孰不知另一边，锖兔苦恼的看着被富冈义勇落下的手机，叹气。
“鳞泷前辈，富冈前辈没有和你一起么？”一旁来观战的灶门炭治郎疑惑道。
锖兔面色复杂：“啊……嘛……总之，他很快就来的。”
同行的人除了他和富冈义勇来参赛，还有几个师弟来观战。
关于富冈义勇是否能来这点他倒不担心，富冈义勇也不是会迷路的性格，地点很早就通知了他应该会来。
其实他想着让富冈义勇能主动点来着，比如交流什么的，于是就旁敲侧击的暗示了大家一起道车站坐车的想法。
结果好像有点糟糕来着……连手机都落下了。
然后他搭上灶门炭治郎的肩膀，一脸郑重道，“炭治郎，义勇他，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啊？”
暗红头发的少年大概理解为什么鳞泷前辈语气这么奇怪。
除了锖兔，其他的人都对这位前辈望而生畏，灶门炭治郎只觉得这位前辈大概是不怎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样子，对谁都是淡淡的，当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吓人……
嗯……那就私下里多说说话好了。
=
天完全亮起，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惨白。
“看起来要下雪了啊。”下了车，天野秋实看了眼天色，没有温度的白有些刺眼，便收回了目光。
举办地点在综合体育馆，也算是下了大功夫。
“基本上所有体育竞技项目要么在夏天要么在冬天，再过一两周又是‘冬季杯’。”及川晴子说道，“某种方面来说，这种项目竞争也蛮激烈的。”
“明明不是一个体系，还要争个高低。”天野秋实看了眼人群，都是按照学校分群，人潮涌动见，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当看到三轮霞的时候微微讶异。
“……前辈，手权大会还允许国中生参加？”
及川晴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你压根没有看细则吧，啊也是……咱们之前的确没有遇到国中生。你也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不知道也正常。”她解释道，“只要到达标准段位和年龄就有参赛资格，帝丹国中部的一个男生也参加，当然只是少指数，毕竟这样的天赋型选手凤毛麟角啦。”
“……这、这样啊，哈哈哈哈。”确实没有注意细则的天野秋实干笑了两声。
不过三轮霞确实有这个实力。
她看向三轮霞，对方将蓝色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很受重视，看起来像是教练的人正和她说着什么。
“马上就是开幕式了，都打起精神来哦！”
“是！”
天野秋实随意扫了眼人群，忽然顿住了目光。
“怎么了前辈？”站在她身旁的小野立花见她突然顿住身子，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举牌的学校。
……立海大附中的女子组？
小野立花很快认出来，在夏天的比赛上，立海大附中的剑道部拿下银奖——是很强的对手。
“没事。”天野秋实笑了笑，将平光眼镜取下来，擦了擦上面的雾气，“看到熟人了而已。”
那双琥珀眼眸里温度仿佛和空气一样，带着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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