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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燕起响马(1)


苏辞刚阖上门,整个人就又恢复成了漫不经心的神态,他缓缓踱步到一侧的楼梯边,正要下楼,忽然察觉到什么,侧首极轻极淡地望了望。

        几息之后,他状似若无其事地走下了楼梯。等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消失后,另一侧楼梯边上忽地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听上去不甚明显。

        蓝梧和乌衣做贼似的从楼梯口后面冒出来,后者伸了个懒腰,嘟囔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找苏辞蹭吃的?哪怕匀点给我也成啊!”

        蓝梧瞪他一眼,“你就知道吃,那是给殿下做的!”

        乌衣不满:“那你把我叫来干嘛?大晚上杵在这儿跟做贼似的。”

        蓝梧:“”

        他把乌衣拉到这里,只是为了逼苏辞亲自给殿下送个饭,自有他的道理。他和乌衣当然不敢上前听墙角,可两人竟然就这么干站了两刻钟,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像傻子!

        乌衣抱着剑,拿胳膊肘肘了蓝梧一下:“想什么呢?”

        蓝梧瞥了乌衣,满脸一言难尽——乌衣就是个榆木脑袋,到底该不该和他说?天人交战好几个来回,蓝梧最终还是艰涩开口道:“乌衣,那什么你有没有觉得殿下他他有点过于在意苏辞了?”

        乌衣不明所以:“啊,有吗?可能是因为他给殿下挡了一箭吧。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蓝梧支支吾吾,“殿下他、他可能中意苏辞。”

        乌衣:“”他听到了什么???!

        “蓝梧,你胡说八道什么?!”乌衣甚至露出了惊悚的表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阻止我进伙房?!”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让我去伙房端饭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苏辞去见殿下?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偷吃!”

        他怎么还是只惦记自己那口吃的?蓝梧白了乌衣一眼,意味深长地叹口气:“你真什么端倪都没看出来?”

        乌衣轻嗤一声:“看出来什么?你整天疑神疑鬼,老妈子一样操不完的心!你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对我说苏辞对殿下不怀好意呢,今儿就改口成殿下中意苏辞了,这变脸之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蓝梧板着脸:“我又没瞎说!苏辞对殿下动手动脚,我亲眼所见。”

        乌衣:“奥。可我没看见啊。”

        蓝梧:“”好像确实如此,那几次乌衣都不在。

        想想苏辞这几日对殿下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蓝梧又有些迟疑:“就算苏辞对殿下没那个意思,可我总觉得殿下对苏辞的态度不太正常”

        “得了吧蓝梧,你改行当媒婆算了。”乌衣一脸不以为然,“苏辞他有什么能让殿下看上的,那张和苏长意三分像的脸?殿下又不是逮着个姓苏的就喜欢虽然我挺看好苏辞的,他做饭多好吃啊,可殿下又不是我。”

        乌衣轻哼一声,又道:“我虽然看不上苏长意那个酸儒将,但殿下中意他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苏辞和他压根儿没有可比性你也不想想殿下为苏长意做了多少事,这次还专门为了他跑来渭城,这心思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蓝梧思忖半晌,沉吟道:“你说得也对,可是”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乌衣:“行啦,你少操点心吧。你马上三十了,多思多虑容易少眠,少眠容易掉头发掉头发的话,风娘子就看不上你了。”

        蓝梧一张老脸登时变得通红:“你胡说什么?!我和风娘子不是那种关系。”

        “没有吗?”乌衣无辜道:“苏辞这么告诉我的,他说风娘子喊你“小蓝”的时候特别温柔。”

        “真的?”蓝梧狐疑,他怎么没听出来?

        “当然是真的。”乌衣坏笑着拉长尾音,“小蓝——,小蓝——,哈哈哈哈哈!”

        蓝梧:“”这臭小子!

        他抬腿就踹,“没大没小,敢再叫一句试试?!知不知道我比你大了快一轮!别跑——”

        这气急败坏的一脚没什么大力气,乌衣嬉笑着挨了,见蓝梧还要比划,赶忙后退几步,单手一撑就翻过了二楼的栏杆。

        然后他足尖一点,玩笑似的挂了个金钩,再一跃,身形轻飘飘地落了地。

        蓝梧:“”

        这身法轻灵诡异,蓝梧眼看着追不上,只得在原地干瞪几眼,恶狠狠骂了句小兔崽子。

        半晌后,蓝梧收回目光,有些复杂难言地看了看言淮紧闭的屋门,暗暗思忖道:难道真如乌衣所说,殿下对苏辞不是那样的,他真的想多了???

        这厢,苏辞注视着乌衣那逃也似的背影,有些玩味地打了个响指。

        他抱臂倚在一楼的楼梯边上,好整以暇地听了番墙角,心下简直啼笑皆非——蓝梧前段时间阴阳怪气、这段时间婆婆妈妈的各种行为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合着他先是担心自己对言淮有非分之想,现在又误会言淮不长眼地看上了自己

        这都什么跟什么,能不能说点有影的事儿???

        蓝梧这货劳心劳力,尽操了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心,到头来还不如乌衣一个吃货来得通透。

        想到这儿,苏辞挺直身子,没什么趣味地走回了房间——他本来以为能听到点关于男主的小道消息,谁知道这两人唠的居然是这种莫须有的瞌!

        得,还是回去睡觉吧。

        翌日,剿匪的队伍自宛城出发,越过几座不怎么高的山头,一路向着西南行进。两日后,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傍晚抵达了这座匪患横行、响马频出的小县——渭城。

        这个世界施行州郡制,大陵王朝共设十九州,州下有百郡,行政区域再往下数便轮到了县。

        渭城历来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然而约莫八、九年前,一窝小贼在渭城不归山扎了根,这群人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径自占山为王,数年间不知劫掠了多少富商的马车。

        山匪滋事,本应闹得人心惶惶,可数年相处下来,少见普通百姓被响马劫掠,城里几个黑心肝的富商反倒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一时间这不归山上的山匪竟还得了许多好名声,传闻这匪徒的首领名叫燕起,一群好事的百姓便给他们冠了个“燕起响马”的名号。

        “燕起响马”兴起的头几年,人少势头小,本来是剿匪的最佳时机,可那时渭城县令孙不为刚刚上任,自觉头上那顶乌纱帽颤颤巍巍、不甚稳当,生怕治下出现山匪这事影响了自己的政绩,对上便一直采取“瞒而不报”的政策。

        这几年“燕起响马”的势头越来越盛,匪众已有近千之数,孙不为本来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群山匪没闹出过什么人命。

        可天不遂人愿,上上个月柳州刺史的嫡妻回乡省亲,途径不归山,连人带马共八大车行李被搜刮了个精光。

        这群响马倒也还算有原则,一贯是“只要钱不要人,只劫财不贪色”,柳州刺史的爱妻还算全须全尾地下了山,可她生来弱不禁风,这一趟被山匪吓了个够呛,回去便连发了数天的高烧。

        渭城乃是柳州下的一个郡县,柳州刺史得知爱妻因为匪患受惊,不禁勃然大怒,连夜派了都尉前去渭城剿匪。

        柳州刺史与蓝梧私交甚好,在朝中更倾向言淮一派,便是在那段时间,言淮以历练之名将苏长意委派到了渭城。

        可没成想苏长意剿匪不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管是柳州刺史还是渭城县令,皆知当朝曦王殿下对云麾将军苏长意尤为看重,苏长意辅一被捕,众人当即投鼠忌器,立刻传信给了言淮。

        然而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苏长意的重要性,谁也没想到言淮堂堂亲王,为了苏长意竟然纡尊降贵来了这不足弹丸大小的县城!

        这渭城县令怕是要摊上事了。

        此时此刻,孙不为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噗通”一声冲着言淮跪下,战战兢兢道:“下官、下官有罪,不该对“燕起响马”一事瞒而不报,更不该让云麾将军身陷险境劳殿下千里奔波,下官实在是罪该万死!”

        言淮坐在县衙正中的梨花木椅上,瓷白的眼睑下积了淡淡的乌青,神情看上去有些阴郁,语调也有些冷:“你确实该死。上任近十年,竟由着山匪做大,不是该死是什么。”

        孙不为闻言苦笑,腆着脸为自己辩解道:“殿下,臣这也是无计可施啊!那“燕起响马”人多势众,又占着地势之利,下官不是没派人剿匪,可就渭城那点兵,每每上山都损失惨重”

        孙不为这话说得巧妙,他多年来对山匪“无为而治”,现在却生生把这原因归咎到了渭城守军兵薄力弱上,普通人听了只会觉得这位县令大人真真是有苦难言!

        蓝梧立在言淮身后,闻言冷笑一声:“孙县令,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早几年把这事报给柳州刺史,我估计现在那匪首坟头长的草,比你高两丈还不止!你自己没本事剿匪就算了,连个折子也不往上递,难道嘴也没长、手也没长吗?!”

        孙不为支支吾吾:“这、这”

        “孙大人,”苏辞跟着听了半晌,总算明白了这“燕起响马”的来龙去脉,他似笑非笑地打断孙不为,直接问出言淮最关心的那件事:

        “你总要说说,云麾将军到底是怎么落到山匪手里的?柳州刺史给你拨了八百将士,加上渭城守军,少说近千之数,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教山匪将人劫走?”

        孙不为上下打量了苏辞两眼,迟疑道:“您是?”

        “在下苏辞,云麾将军苏长意是我的兄长。”顿了顿,苏辞意有所指地看向蓝梧,大言不惭道:“区区不才,姑且算得上是曦王府的幕僚。”

        蓝梧被他这眼神看得云里雾里,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为了让苏辞给殿下做顿饭,胡乱给他安了个幕僚的名号,谁知这小子这么不要脸,这就拿来用了?

        他觑了眼言淮,见自家殿下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听苏辞掰扯。

        “失敬失敬,原来是苏将军的弟弟。”

        孙不为一双小眼在苏辞和言淮之间转了个来回,一边感叹这苏家两兄弟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同时得了言淮这活阎王的青眼;一边觉得自己倒霉,这苏长意好死不死,怎么就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

        他膝行两步,刻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瞒小苏大人,这苏将军被捕的时候,下官也真的很意外,他怎么就!真是万万没想到唉!”

        苏辞状似受用地接了这声“小苏大人”,语调异常和善:“孙大人,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孙不为点头如捣蒜,一点不见父母官的沉稳:“是啊。那日苏将军同我和柳州都尉一起,一同在县衙商量好了剿匪事宜,本来准备第二天就攻上不归山。可当天下午苏将军在茶馆吃茶,吃着吃着竟然就不见了!

        下官惶恐,急忙派人去找,才得知那群响马竟把苏大人绑到了山上臣和柳州都尉生怕那群穷凶极恶伤了将军,这才传信给了殿下”

        言淮抬起眼皮,毫无预兆地出声道:“云麾将军当时和谁在一起?”

        孙不为想了想,答道:“好像是将军的一个小厮,叫什么什么泉来着?”

        苏辞适时接道:“引泉?”男主在苏府的人际关系他早就倒背如流了,一个贴身小厮的名字那还真是手到拈来。

        “对对对,就是引泉,就是这个名字!他就在县衙。”孙不为忙不迭地点头。

        言淮晦暗不明地看了眼苏辞,垂眸低声道:“把引泉带上来。”

        孙不为赶紧点头应是,立刻就找了个侍卫去叫人。

        就在这等候的当口,日头逐渐西沉,县衙内的光景也不知何时暗了下来。蓝梧巡视一圈,不甚满意地皱皱眉,吩咐人点了连枝灯还不够,又叫人起了几个灯笼。

        苏辞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言淮,顺带又瞧了瞧一派紧张的蓝梧,无意中勘破了一个没甚紧要的小秘密——原来言淮不喜欢黑,或者说,他有点怕黑。

        随着这暮色一起到来的,还有渭城那独有的沁凉晚风,风里夹杂着山间的夜雾和水汽,轻飘飘吹进县衙时,烛火不禁颤巍巍地晃了晃。

        一直跪在地上的孙不为冷不丁出声打了个寒颤。

        “这渭城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差得有点大啊。”苏辞不禁想到了言淮的胃病——这人刚到渭城,还来不及修整便提审了孙不为,晚饭还没来得及吃,这又饿又冷的,一会儿铁定又不舒服。

        苏辞给几步外的蓝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近些,有话要说。后者不明所以,全然没有领会到苏辞的意思,不仅如此,蓝梧看了看苏辞那双不怎么正经的桃花眼,竟然有点嫌弃似地又往旁边站了站。

        苏辞:“”默契这种东西看来不可能存在于蓝梧和他之间了。

        苏辞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上赶着找贱,蓝梧这个老妈子都没注意到的事,他自己放在心里干什么?

        即使脑子里这样想,他还是绕到了县衙后面,径自提了壶热茶出来,自暴自弃地给言淮倒了一杯,十分稀松平常道:“殿下,喝杯茶。”

        说罢,苏辞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硬,低低地又补了一句,“暖暖身子。”

        这瓷白的杯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着,还冒着袅袅的热气,就这样被送到了言淮面前。

        言淮先是怔了怔,目光幽深地盯着那只手看了半晌,仿佛想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几息之后,他缓缓伸出手,动作极轻地接过了茶杯。

        “谢谢。”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拘谨。

        苏辞吃惊得缩回手,虽然声音很低,可他应该没听错吧,言淮刚刚说的竟然是谢谢?!

        他不会是幻听了吧???苏辞懵逼地抬起头,正撞上蓝梧那一脸被雷劈的震惊神情——好的,这下他确定了,言淮说的是谢谢没错!

        苏辞还来不及消化这件事,消失了好几天的小黄鸭忽地冒出来,惊喜道:【宿主,反派黑化值刚刚下降了!啦啦啦啦——】

        苏辞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

        一道电子音又提醒了他一遍:

        【叮!反派黑化值下降3%,原来45%,现在42%。】

        随着机械的电子音响起的,还有一簇簇丑了吧唧、噼里啪啦炸开的彩色烟花——苏辞先是被这消息砸了个猝不及防,后又被这闪瞎人眼的彩色烟花闪了个昏天黑地,脸上茫然地露出了几分空白。

        几秒后苏辞终于反应过来,立即就想追问,此时一个身着短褂、模样清秀的小厮忽地被引了县衙内。

        “曦王殿下——!”

        “”苏辞只得暂时敛下疑问。他定眼瞧了瞧,原来方才去唤的引泉到了。

        引泉是苏长意的贴身小厮,辅一进门便瞧见了言淮,他知道曦王看重自家主子,急忙上前跪地哭喊道:“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将军啊!他——”

        “停!”这小厮还没嚎出后半句,蓝梧便忽地横刀打断,神情不怎么友善道:“噤声!你吵到殿下了,有话好好说。”

        引泉被吓得呆住,停了片刻才抽抽噎噎道:“殿下,我家将军被歹人迷晕带上山了,现在生死不知殿下,您快想个计策救救他吧!”

        言淮摩挲着手中温热的茶杯,只觉一阵暖意透过冰凉的指尖直击心底,他不自觉地收紧掌心,语气淡淡地问道:“你家将军武功不俗,一般山匪轻易奈何不了他。你告诉我,他是如何被迷晕的,又是怎么被抓上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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