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在愿力的份儿上
菜还没炒出来，这边儿已经搞定了，多了顾不过来，叫仨人，加上自己，如果那边也能拉着一样数量的，八个差不多了。
完事就开始琢磨怎么对这三个人进行包装。
要想把产品卖出去，必须得包装。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缺点，无非放大优点，掩盖缺点。人生若只如初见嘛，第一次见面印象一定要好。
构思了一番人设，那边三菜一汤也收拾出来了，还真是丰盛。
一盘炒苦瓜，一盘青椒炒肉，蒸了一条鱼，一大碗紫菜蛋花汤。
米饭盛出来端到面前，筷子都给摆好，还拿了纸巾放在一边。方程恩忽然觉得日子要是天天这样，真特么舒坦，忽然又猛刹车，危险！千万别上当！
郝靓做菜的手艺居然还不错，饭馆味儿。
这时候要是不夸几句实在不好意思，方程恩一通赞，开始大吃特吃。
吃得非常没形象，非常不讲究，非常不客气。心想这样的饿死鬼投胎模样，应该吓退你了吧，哈哈哈，不过确实很好吃啊！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郝靓的愿力！
我尼玛，干嘛呢！
夭夭在一边解释，“人家觉得你很给面子，很认可她的手艺，很喜欢看你这样吃，她甚至在想象以后跟你过日子的场景了！”
方程恩一口米饭就喷了出来。
“怎么了？”郝靓吓一跳。
“吃急了，呛了一口，太好吃了，啊呸！”
“咋了？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方程恩心中流泪，造孽啊~~~~~
晚饭方程恩坚决拒绝再一起吃，借口有事，溜达着自己出去吃。
周一到了，郝靓去上班了。
方程恩长出一口气，总算不用尴尬了。
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收拾了下楼。
外面这天儿热得难受，但是不出来不行，不止没愿力，还特么没工资，愁煞人。
小区门口一排几十年的法桐树，枝繁叶茂，遮了一地好荫。
一个半秃的男子，看不出四十来岁还是五十来岁，正试图将一片厚厚的圆石桌滚到树底下。
可惜身体似乎不太给力，歪歪扭扭地要压到脚上。
方程恩立刻放下夭夭和狸狸，一个箭步就窜过去，“我来我来，你这是要滚到哪儿啊？”
“这边，树荫底下。对，就这儿。你等会儿，我垫几块砖。”
等秃头男垫好了砖，方程恩将石桌安置好，左右挪了挪，不晃悠了，拍拍手，“好了。”
“谢谢啦。”半秃男贡献了一些愿力，瞅见方程恩拎起狐狸笼子和花盆，有些好奇。
“你养的？宠物？”
“啊。”
“没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的，不都着急忙慌上班创业么，怎么看你悠哉悠哉，比我还清闲？”
“兴趣爱好。我也上班的，今天不用去公司。”
“听你这话，跟个二代一样，可是看衣服又不太像。”
方程恩今天穿了几十块钱的地摊大裤衩，脚上人字拖，上身也是二三十块的廉价T恤。
“我这身形象确实不像二代，应该像一代。”
“哈哈，没错，不过，年龄不像一代。会下象棋么？”半秃男一边聊着天，一边已经拿出一副象棋在石桌上摆起来。
“你费这么大劲儿，就是下象棋用？”
“不然呢？摆出来吃烧烤啊？”
“跟谁下？”
“谁有空跟谁下啊，这不就遇到你了，会不会？”
方程恩琢磨闲着也是闲着，回道：“我不太会下，臭棋篓子。”
“那正好，我也水平一般。”
“你可以在手机上下啊，多得是棋牌游戏，想要什么样的对手都有。”
“没意思，这规矩那规矩太死，主要是伤眼，哪有这样噼里啪啦过瘾！来来来，坐下，没事的话陪我下一局。”
方程恩坐下了，看在愿力的份儿上。
摆好棋局，方程恩红子先走，移炮到士角，对面当头炮架上。这边出马对面跟上，然后方程恩也不急着攻，相飞中马跳边，支起士这才挪车出来。
“哟，年纪轻轻这么四平八稳啊。”
“什么啊，我就会这么一种起手，车巡河以后就开始抓瞎。”
半秃男慢慢悠悠，好像生怕早点下完了没伴儿了一样，嘴里还问着话，“在哪儿上班啊？今儿周一，不都会议一大堆吗，不管是员工还是领导，都得露面才是啊？再说你也不像多大的领导。”
“您看的真准。我是刚入职，还在培训期。公司搞拓展训练，安排了课余任务，完成了再去公司。”
两人每下一步都是长考，正适合聊天。
“哦？啥任务？”
“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
“说说看。”
“让每个人出来帮助陌生人，获得至少一百个陌生人的感谢。你说奇怪吧？”
“这就是你跑过来帮我搬桌子的原因？”
“那倒不全是，见了总要帮一把，又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
“这倒是新鲜的任务，很容易完成啊，那我在这里感谢你一百次不就行了？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方程恩笑，“教练说了，需要对方发自内心的感谢才行。”
“哦？刚才我谢了你，你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是。”
“你怎么知道？”
“能感觉出来啊！”
“真的能？我谢谢你陪我下棋，这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方程恩感受着到账的愿力，点头。
“哈，有点儿意思。你们教练没说为什么这么做？”
“没，不过说了得到越多的人感谢，考核分数就会越高。”
“这怎么个考核法？完全看自觉？”
“还是要提交报告的，做过什么，怎么操作的，要详细记录的。”
“我就说嘛，……嗯……这倒是挺有意思。你完成多少了？”
“这不正愁这事儿嘛，昨天帮一个碰瓷儿的大爷，被讹上了，抱着腿不撒把。”
“哈哈哈，你怎么做的？”
“就在监控底下，我指给他看，他就放手了。”
“你是看到有监控了才去的吧？不然我只能说你傻大胆。”
“别提了，帮你搬桌子这点事儿，你觉得我能写报告里面？陪你下棋能写进去？”
半秃男捏着棋子，“是不太好写。所以你有什么计划？”
“哪有计划，我这瞎转悠呢，寻思瞎猫还有碰到着死耗子的时候，我碰运气。”
“你这样不行。”
“那应该怎样？”
“这事儿我琢磨有考验一个人商业头脑的意思。你看啊，你要帮人，就必须要有帮人的能力，对吧？这算是你的产品。
然后你还得能找到需要你帮的人，对吧？这是客户。
所以，你想要的快速完成任务，就必须快速分析自己的产品定位和目标客户，然后让它们发生关系。”
方程恩愣了，“这么玄乎？”
“是啊。靠扶老太太过马路什么的，就像你说的，没法写进报告里。就算能写进去，你就写一百次扶老太太过马路？你家有矿也不能这么造啊。
你还别说，你那教练这一招还真有点儿意思。我想肯定是有时间限制的对吧？”
方程恩猛点头。
“果然是这样。既然如此，单一的帮忙就太慢了，很难完成任务。”半秃男都已经忘记落子了，在琢磨方程恩的事情。
“有了，你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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