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奇葩李渔
首先表达不情之请的是吴亮，他想了解一下工作室动画制作用的是什么软件。
李渔一本正经道：“这是新技术，绝对的新技术，跨时代的技术，至于是什么，无可奉告。”
这一下吊足了吴亮的胃口。
不说成新技术，无法解释神通的牛逼。
但说成新技术也会带来烦恼。
吴亮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能把成本降低九成九以上的动画制作技术，这要是拿到手上，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请问，这项技术是贵公司自己开发出来的么？”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行业内没有任何相关信息传递出来。
现代技术的更新换代不像以前，出来一个技术不会一下子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手机一样，技术更新迭代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都是一点点积累，每一个新的突破都会立刻形成论文，申请专利。
所以这个小工作室肯定是有技术大拿，而且是个纯技术人才，不然的话，不至于做出了技术，却只拿来自己用。
一项专利要创造最大价值，肯定不能这样设计盈利模式，除非他就想自己玩儿，不想挣钱。
就好比，一个人研发出了一种很厉害的工具，可以寻找黄金。他自己生产出来一件，天天拿着四处转悠找黄金，又能找多少？
最好的赚钱模式当然是大批量生产，卖到全国甚至全世界去，让大家都买了去找黄金才是啊。
吴亮是抱着这样的幻想，来问问看，要是能购买这项技术，哪怕入股，或者最不济的情况下，买一套这样的动画制作软件也行啊。
可惜，幻想破灭了。
李渔真的就像一个单纯的技术宅一样，对钱没有表现出兴趣来。
吴亮已经把价格开到自己都心动的份上了。
李渔还是坚决地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们做这个只是想能帮到他们，并不想拿来赚多少钱，能维持成本开支就好。”其实这话说的很保守，一千块钱大部分都是利润！
所以说神通就是不科学啊！
这下轮到吴凯心动了。
“您提到帮助别人，我有个想法，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李渔有点兜不住了，面对专业人士的咨询，他没法子像糊弄汪峰那样瞎说一通。
硬着头皮示意吴凯讲。
吴凯先对自己的身份做了比较正式的介绍，把现场的氛围弄得比较严肃，然后说，“现在，有一些案子，因为没有精确充足的证据，非常难办。为此导致受害人焦急等待，导致凶手逍遥法外。
如果能有像您制作的那份视频一样，能比较真实地还原当时的场景，特别是人物形象，那么对我们的工作一定有极大的帮助。”
李渔明白了，“我们有什么好处？”
吴亮愣了，靠，刚刚给你那么大好处你不要，现在说让你帮忙了，你开口要好处？
这特么是个什么奇葩？
吴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给钱？他可没这个权限，那还能怎样？发锦旗？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您的意思是？”
“一个动画片段还是一千块，如果对破案有帮助，我希望得到当面的感谢。”
刚刚还说不需要当面，在心里表示感谢就行了，这会儿又要当面感谢，这人是有毛病吧？
不管有什么毛病，至少李渔的条件吴凯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吴凯迫不及待，“我手头上就有一个案子，可不可以先合作一次试试？”
“现在么？”
“我约一下目击证人，让她跟你讲述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做。”
“行，那你约好了叫我。”
李渔还是有点担忧，跑去集训会场，瞅着休息的空档，跟方程恩做了汇报。
本来工作室的注册到经营，方程恩并没有任何的干预，可是凡事不决问师兄，李渔领悟到了精髓。
方程恩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事情没问题，全力配合吧。钱该收的收，感谢该要的要，但是工作起来不要打折扣。另外要记得一点，无论你从对方的记忆中看到什么，不要着急展示出来，多思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多跟我沟通一下。”
这不是闹着玩的。
方程恩的提醒在第一个案子里就发挥了作用。
所谓的目击证人，嘴巴上描述的跟脑子里想的根本不同频！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单纯的目击证人，她是帮凶！
怎么办？
李渔能做出来真正的凶手形象，但是怎么解释？证人描述的内容，吴凯在一边听着的。
不做，凶手逍遥法外；做了，自己怎么解释？
李渔还是多用了心眼。
他在证人讲述凶手形象容貌的时候，多次打断，多次提问细节，因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单眼皮。”对方回答得很干脆。
“他的脸上有没有别的明显特征，比如黑痣？”
“没有。”
“那他的胡子长还是短？头发中分还是偏分？”
“我记不大清楚了。”
“当时他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你？”
“有。”
“当时距离你多远？”
“……五六米远吧。”
“当时有没有对你产生恶意？”
“……没有，可能是着急逃走吧，他并没有……”
“那他穿的衣服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么？”
“记不大清楚了。”
等问话完了，证人走了，李渔犹豫了一会儿，对吴凯说道，“此人描述的多有不实。”
“怎么说？”
“我只能确定她很多话是假话，所以如果真按照她说的去做出动画形象来，肯定没有价值，还会误导。”
吴凯点头，其实刚才李渔的询问，看似是在了解人物形象细节，但实际上已经运用了不少审问技巧。
所以吴凯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懂这些。
李渔主动解释，“制作动画技术固然重要，但是让讲述者真正准确地描述出各种细节才是关键，不然只能做出来好看，却做不出来真实。
所以，这里面的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其实很有用。
这个人应该是认识凶手的，而且是有意在包庇他，所以对我故意提到的一些细节她坚决否认。如果真是相隔五六米远的距离，脸上有没有痣，是不是双眼皮，这些细节是人在恐慌之中很难注意到的。
按说印象更深刻的应该是发型衣服这些一目了然的东西，可是她又说不出来。”
“这就足够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我还是做一份视频出来，不能白来一趟，钱还是得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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