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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事


临去的前夜,秦王身旁的常侍赵高前来汇报,说是已经打点好了行程。

        秦王这次出宫是要去咸阳都城外的雍城祭拜,因为他已年过二十一,按照祖制,他的行冠之礼不能再一年又一年的拖延下去了。

        这次冠礼比较特殊,关系到自己与仲父的君臣关系,秦王觉得这可能是件大的麻烦事,左思右想问起赵高,“寡人与你说的忧心事可传报给相国?”

        相国正是秦王仲父,赵高闻此立马会意,知晓秦王说得是二公子的事,连忙点头安抚道:“奴才已按吩咐如实告知了相国大人,相国说他与太后通了气,到时候进了雍城,自有太后在内接应照拂。”

        内外通气,里应外合,秦王听着觉得这事靠谱,于是便不再担忧弟弟谋反,放下心来。他临睡前躺下打发了赵高,一个人枕着手臂却在回想着另一件事。

        他想的是与弟弟关系亲密的徐芷兰,她是太后身旁的侍女,亦是太后亲自认领回来的养女,是当今天下人称第一谋士徐弈的妹妹。

        第一谋士的妹妹跑来秦宫给他母亲当养女,还时不时与弟弟成蛟走得很近,光是徐芷兰背后潜藏的身份就很值得他心生芥蒂了,更别说是一次偶然巧合的救了他。

        秦王本以为自己与她没有交集,不曾想竟在身为太子时期欠了她一份人情。

        想起这件事,秦王思绪飘远。

        那天夜晚他正要熄灯睡下,父王却偷偷派人前来召见,不让他告知任何人,也不许他带任何宫侍,单独叙话。他与那个人走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宫道上,内心忐忑,思虑复杂,父王派来的人好像是特意避开宫里所有当差的人走的,连负责巡察的宫廷守卫也逐一绕开,鬼祟的行为令他发出疑问又不敢问,只得默默寻着呼吸声追随其后。

        可他前脚还没刚到父王寝殿,那个人就像消失一般不见了,他好奇的推开里面还亮着几盏灯的宫门,忽然之间传来父王凄惨的叫声,心念发生不好之事的他不顾形象的连忙踹开所有紧闭的宫门,映入眼帘的正是父王抓住脖子拼命挣扎的骇人场景。

        当时的秦王被人用暗器割破了喉咙,鲜血飞流,不能言语,只能用一只手痛苦的捂住伤口,斜眼睇向闯进来的儿子,脸上骤起恐怖,缓缓举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了他。

        他身为太子俨然已被父王流血可怖的样子吓倒,直到听见身后有人跑了进来扶住他,才从一身慌张的冷汗中惊醒。

        他定眼看了看,来者正是母妃身边的养女徐芷兰,她正欲搀扶着赵姬进来,不料走前观望替赵姬看路时,同他一起看见了殿内凄惨的一幕,于是迅捷丢下步履缓慢还未至跟前的赵姬,率先跑了进来。

        “你……你竟然”赵姬气得这才进殿,瞪大一双美目杏眼指责太子,推开挡在身前的徐芷兰,伤心哀嚎的跑向夫君身边。

        “子楚,子楚你怎么了?”摸着已经咽气的秦王,赵姬伤心欲绝,哭喊道:“快传太医来啊!”

        “启禀夫人,现在不能传太医,更不能大声喧哗。”被推开的徐芷兰从地上又迅速爬了起来,回到赵姬身边劝阻。

        “你说什么?”赵姬气急败坏,连声厉问徐芷兰好几次才知缘由,转瞬望向还笔直伫立在那里的儿子,瞪问道:“子楚是你杀的?”

        “不是,孩儿来得时候便见父王已经倒地了。”被母亲怀疑为凶手,太子严肃摇头,有理据争道。

        然而赵姬并不相信他,“你胡说!我被芷兰挡着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他拿一只手指着你不放,不是你,子楚干嘛会在最后一秒心有不甘的指着你?”赵姬说完又急身转向徐芷兰,不停追问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子楚死前是拿手指着他吧,是一直指着他吧?你看,”赵姬断断续续的说到一半,伸手将装傻低头的徐芷兰捞到死去的秦王面前,逼她正视秦王死状,不断重复道:“他到现在死后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还保持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姬情绪失控,不断抓着徐芷兰的手臂哭诉,力大无比,抓得徐芷兰瘦弱的身躯都跟着一同颤抖不止,很是为难的拍拍赵姬,出声安抚道:“夫人莫心急,事情还未搞清楚,可千万别先放言冤枉了太子,不然叫旁人听了去,就算事实不是太子所为,到时怕是也百口莫辩,盖棺定论了。”

        赵姬甩甩身子,甩掉徐芷兰安抚的手道:“不,我不管,子楚是我夫君,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儿子谋害我夫君,我怎么能忍心。”

        “可咱们也没证据证明大王就是被太子谋害的呀?”赵姬不听劝阻,感情用事,让徐芷兰很是头痛,不断告诫赵姬没有人会傻到自己行凶时会刻意叫人瞧见。

        “刻意叫人瞧见?不!他只是暗叹自己运气不凑巧罢了,你看他现在板着的这张脸,冷酷无情,阴气沉沉的,分明就是憎恨我们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来大王寝宫。”

        “夫人,太子这表情不是在憎恨我们,您忘了,您不是之前跟我说,太子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么,一年四季,从未变过。”徐芷兰顺着赵姬的指责默默瞥了太子一眼,发现太子表情与她往常遇见到的时候并无两样后,不禁撞起胆子尬笑般的说了实话。

        “你,你怎么竟替他说话?”被人毫无留情的戳破了事实,赵姬感到特没面子的呼呼两口,非常埋怨般的瞪着徐芷兰。

        她顺着徐芷兰的目光也看了几眼自家儿子,瞅见他正对着自己憋藏怒火般的冷笑,连忙又拉起徐芷兰道:“你看你看,他这回还在笑。”

        徐芷兰心里怨念了一下我可不敢再看后,又迫于赵姬的施威翻翻眼皮看了一眼后,无奈挤笑道:“他,他那是气得。”

        “哼!”赵姬气得甩开了徐芷兰的胳膊,命她离自己远点,别碍眼惹她生气,徐芷兰无语,不得不恭敬回避,独自一人到殿内其他地方逛逛。

        她怕二人会大吵起来迁怒她,在顺便路过门窗的时候帮二人非常体贴的关上,生怕殿内的争执声会引来殿外的侍卫。

        “说,你为何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子楚房间?”

        赵姬高声质问,太子心中有气,极为不快的冷脸反问,“你不是也深夜出现在父王寝宫了么,现在这个时辰,殿外守卫大都睡下了,母妃又为何会突然来此?”

        “我,我……”赵姬面色一红,两颊浮出一抹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我来此是因为你父王说他失眠睡不着唤我侍寝,你来此的嫌疑才最大。”

        “那孩儿来此也是因为父王传唤。”瞥见母亲羞色的秦王双眼朝天,翻出白眼道。

        “你撒谎,子楚有什么事不会找你白天上朝的时候说么,非要半夜偷偷传唤你来说,这不符合常理。若是真有重要的事唤你,何必今晚还要再召见我来。”对于儿子的说辞,赵姬显然表示不信。

        “这孩儿哪知,你要是有本事唤醒父王的话,你去问父王啊。”太子说完,非常欠扁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父王。

        “你……”太后看着脚边再也起不来的尸体,气到无言以对,胸痛无比。

        “……”

        在一旁瞎转悠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徐芷兰听着赵姬与太子小孩家家的吵架,脑后汗颜,不觉停下脚步看向四周。

        她用余光瞥见了秦王桌案的一角,好奇那上面有卷摊开的书简,于是慢慢走了上去。

        她大着胆子捧起了书简,这才发现原来竟是秦王遗诏。

        上面的文字令她触目惊心,看见桌旁还有未加盖的章印,不禁失声低唤赵姬。

        徐芷兰惊慌的招手呼唤打断了殿内二人的争吵,赵姬疑惑的接过徐芷兰递来的竹简,脸色骤变。

        竹简上面是一封起草的诏书,上面赫然写着欲废立太子。

        “啊——”正是这份诏书瞬间改变了赵姬的想法,使她性情大变,不再指责儿子。

        “快,快把这份诏书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了。”赵姬边说边慌乱的将书简卷好塞进徐芷兰的袖子里,同时急切命令她快传御医,说是他们同时看见有刺客进来杀死了秦王。

        母亲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引来太子怀疑,他从徐芷兰的袖子中夺过书简,看见内容后震惊不已。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父王为什么要突然废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亦或是不可原谅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么?”太子拿着书简反复自问,自古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他什么错事都没做,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废他。

        看着儿子也情绪失控的吵嚷,赵姬厉声抢过书简喝斥道:“你给我闭嘴!从现在起,你给我装作不知道有废立诏书一事知道么?也包括你!”赵姬那最后凶狠一眼的一瞪,是瞪向发现废立太子诏书的徐芷兰的。

        徐芷兰很是识趣,乖乖拘谨的弯下身子点了点头。

        赵姬手握书简身躯颤抖,不时将书简紧摁在怀中,喃喃自语道:“今夜多亏我来了,不然换作旁人,这事定当捂不下去。”

        见赵姬心意回转到她刚进门时的阻拦,徐芷兰心中亦是松口气道:“夫人说得没错,您终于可听奴婢的劝,不让旁人误会太子了。”

        从恍惚中回神的赵姬,眼里还停留着些许不信任,幽幽看着太子,问向徐芷兰,“可子楚死的时候指着他又作何解释呢?”

        徐芷兰犹豫了片刻,顶着太子投来的你要是敢瞎说你便死定了的恐怖目光,思忖道:“或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也说不定。总之,这书简不能让旁人看见,夫人您也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更不能说是我们看见了大王指认太子,不然太子可就真的废了。”

        太子被废,赵姬在后宫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她不想再回到从前无依无靠,受人欺辱的样子,迫于眼下的形势,只得同意了徐芷兰的说法。

        赵姬失落伤心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倍感冤枉的太子心里有阵阵说不出的委屈,面对还对他深抱怀疑的母亲,面上严峻的保证道:“请母亲相信我,孩儿绝无半点弑父之心。”

        坦诚的解释过了好久才换来赵姬回过神来的反应,但她并未搭理他,而是目光冷冷的径自走过他,默默走向殿外,整理好情绪,装出一副才来的样子惊慌喊叫道:“来人呐,有刺客!”

        赵姬一喊,瞬间惊动了先前被秦王吩咐退离的守卫们,徐芷兰向呆立的太子使了个眼色,拽着他衣袖出去,让他摆出悲伤大哭的神情配合赵姬的演出。

        宫人侍卫太医朝臣,陆陆续续的鱼贯而出,鱼贯而进,场面混乱之际,他丢下了母妃一人在里面打点应对,自己则感到满腹愧疚的避开了人群。

        他听不惯里面的朝臣猜疑谁是凶手,来到四下无人的宫廊静静,没想到会与前来找寻他的徐芷兰相会。

        离得远,月色下的徐芷兰面容半阴半明,看上去有些清冷,连同回应他的话都冷冷淡淡的,毫无热枕,可待人走近了,他又发现是错觉。

        他搞不懂徐芷兰显露的神情,忍不住用大方施舍的目光多看了她几眼,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抱着疑问偏头问道:“为什么帮我?”

        他想徐芷兰虽是养女,但他这个名义上的长兄从未承认看过,她真正的兄长徐弈更是与他毫无照面的交集,他只知道她与自己的弟弟亲近熟识,没准搞不好还是那种关系。

        太子拿揣摩的目光审视她,徐芷兰心中颇为不自在,皱皱柳眉,压下心头的不适,平静答道:“我是奉命来找太子的,夫人说没见着你,让我出来看看情况。”

        “哦,这样啊。”太子努努嘴巴,缓缓点头,一副明了的样子抖起袖口,“那多谢徐妹妹出手相救了。”

        太子一向待人冷漠,忽然肉麻的这样开口叫她,徐芷兰很是别扭的澄清着,“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救夫人而已,毕竟夫人是我在宫里唯一仰仗的靠山,她要是失势了,我也没好日子过。”

        “哦,是么。”太子再次瞥眼,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斜视她,点点头,略带戏谑的脸孔根本就没把她解释放在心上。

        徐芷兰抬眼扫视着面前的男人,胸中无语,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她不嫌再动嘴皮子的麻烦,只要眼前之人不自恋就好。

        徐芷兰的意思他懂,也没那个厚脸皮再继续捉弄下去,无趣耸耸肩,全当自己明白了。

        见太子只是单纯的疑惑为何帮他而已,被戏耍想多的徐芷兰面浮羞色,看见殿前有人走出来,开口缓解道:“那个,我出来的有些久,夫人怕是等急要派人出来寻我了,我先回去告知夫人一声。”

        “那倒不必了。”徐芷兰提议他先站在这里等着,容她去与赵夫人告知寻到他了,而他并不想再见到母妃,提前拒绝了。

        看着太子脸上并无再与夫人见面商讨对策的兴致,徐芷兰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晚到东方鱼肚白都快要爬了出来,这才理解他的意思,识趣告退了。

        “徐芷兰,徐弈,天下第一谋士,母后,王弟……”从沉甸甸的往事回神的秦王,嘴里反复念叨着,开始好奇那个满负盛名的徐弈如今身在何处,替谁谋事。

        其实仔细想想,徐弈这个名字他还叫得蛮顺嘴的,好像在哪里喊过,但若是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便是一片空白了。

        他想徐芷兰和她哥哥若是户寻常人家便罢了,还引不起他的深思,但偏偏是谋士,这让他不得不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当秦王翻了个身,准备再想想有关徐弈的事情,守在门外的赵高轻扣了门,催他该睡了。

        赵高一定是瞅见他床头还亮着灯了,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的确很晚后,吹熄了烛火,强迫自己阖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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