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骄傲破碎
“好事？”王婶双眼一亮，放下手里的谷子，拍了拍手，还在衣裙上擦拭了几下，兴奋地问道：“请问我家小浩做了什么好事？”
秃头领头者渐渐走近，冷笑一声道：“天大的好事。1”
“哇，是见义勇为吗？还是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
听到天大的好事，王婶神情很是亢奋，浑然没注意到这群人的不寻常，热情招呼道：“大兄弟走累了吧，别站着，我这就回家给你们拿凳子。”
便说着，王婶开心地回家去搬凳子去了。
在秃头这群人来到这老旧厂区时，李辰就觉得不正常，再加上他们身上带着一股煞气，他更感觉没好事。想到王婶虽然刻薄，不过王叔为人却不错，这次还躲着王婶借了一万给自己家救急。
所以在秃头尾随王婶想要进屋里时，李辰拦住了他们，道：“就在外坐坐吧，凳子马上就拿出来了。”
“小子，你谁呀？敢拦我二秃子的路？”秃头冷冷扫了一眼，一把向李辰推去。
李辰轻松避开，轻扫了一眼混混模样的秃头，这人嚣张的表情，很欠打。
这时，满脸堆笑的王婶拿着几个凳子出来了，她第一眼便看见了李辰拦秃头的举动，顿时大怒喝道：“李辰，你在干什么？这是来嘉奖我家小浩的朋友，你是不是看着妒忌？”
“嘉奖？”
听到这话，李辰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不知道这王婶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大兄弟请坐，不用理会这个没能力的穷小贩，他就是妒忌我儿小浩比他能干。”
王婶很是殷勤地摆好凳子邀请秃头等人坐下，同时还狠狠地横了李辰一眼，还在怨恨李辰刚才的举动。
李辰无语了，看来别人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想到这些年王婶尖酸与恶毒的言语，李辰索性不想管了，开门进去将手里的剩菜放下，然后出来，他倒要看看，这王婶家的小浩获得了什么嘉奖。
见李辰出门看热闹，王婶很是得意道：“小农民好好瞧着吧，我家小浩都有人上门嘉奖了。你呢？还被城管追得东躲西藏，这就是差距啊。”
这时，秃头看王婶一副神气十足的神情，却迟迟不见王浩现身，早就不耐烦了，一脚踢翻凳子，吼道：“别他吗给我套近乎，老子嘉奖个屁，问你王浩在哪里？”
陡然的骤变，让洋洋得意的王婶措手不及，她呆呆地看着秃头，这时才现这人眼角有一条长达五厘米的刀疤，看起来格外恐怖，现在一怒整个脸更为狰狞了。
“我他吗问你，王浩那龟儿子在哪里？”见王婶愣在原地，不言不语，秃头很是气愤，直接一巴掌抽在了王婶的脸上。
莫名其妙地被挨了一耳光，王婶嘴巴大张，双眼呆呆地望着秃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来嘉奖我家小浩的吗？
她呆了呆，这才现这群人并不是来奖励自己儿子的，顿时警惕起来，道：“你们找我儿子干什么？”
“干什么？叫他还钱！”秃头一脸怒气推开王婶，带头走向王婶屋里，同时叫道：“王浩，你他吗给我滚出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人，强行闯入自家屋里，王婶霎时急了，赶紧上前阻止。
却被其中一人，一把推到在地。
“强盗啊，快来人啊！”见无法阻止秃头等人，王婶干脆坐在地上大哭大喊，使用曾经无往不利的泼皮耍赖。
“这就是嘉奖吗？”看到平日里嘴贱的王婶吃瘪，李辰有些幸灾乐祸。
秃头进屋并没有找到王浩，出来后愤怒地一把抓起王婶，又一巴掌扇来吼道：“肥婆，给老子起来，快说你儿子躲哪里去了？”
“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打人了救命啊。”王婶不断挣扎，同时大吼大叫，期望引来旁人围观让对方害怕。
见平时尖酸刻薄的王婶被打，李辰心中涌过一丝爽快。
可他想起王叔的宽厚，借钱给他家时的慷慨，再想到王婶嘴上虽然恶毒，心底却不坏，就这样被恶棍一直毒打，也看不过去，正要出手。
这时，老旧厂房里立马有不少人走了出来，正好看到王婶被抽耳光的场面，顿时纷纷怒斥。
“快住手，怎么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啊！”
“快拍视频，恶人行凶了。”
“谁去拉开他们……”
不少人走近，可一看到秃头等人凶恶的目光，又不敢上前，只是在远处观望。
“你以为报警老子就怕了？你儿子欠我十万块钱，就是警察来了，他也得还！”
此话一出，不仅王婶愣住了，就连李辰等周围的人也很震惊，王浩一直在大学读书，怎么欠别人这么多钱？
王婶一愣后，立马摇头道：“不可能，你这是讹诈！我儿小浩那么乖，经常出去做兼职，一月都是三四千，怎么可能欠你这么多钱。”
“你他吗不信也不行，这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秃头自兜里拿出了一张王浩签字画押的纸，摆在了王婶面前。
李辰眼光一扫，现上面确实写着借五万，还十万等字样！
他心中一惊，这是高利贷！
“不可能，你这是假的。”王婶认字不多，可儿子的签名和五万、十万还是认识，不过她却不相信。
“假的？那叫你儿子出来对峙？他吗的说好昨天还债，人却找不到了。”
秃头冷冷道：“幸亏老子当初借钱给他时，他告诉了家里地址，不然还被那臭小子坑了一把。今天他要是不还钱，老子就砸了他的家，打了他的妈。”
说话间，秃头恶狠狠道：“打电话给你儿子，叫他现在还钱，不然我就弄死你。”
“呜呜，你们是讹诈，我儿小浩根本不可能欠你们钱，他平时懂事乖巧，自己兼职一个月三四千，还有一个城里的女朋友，家里很有钱，怎么可能还向别人借钱。”
王婶挨了几巴掌后，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呵呵，你儿子王浩借了我的钱，天天陪他那个女朋友逛街买东西，哪里来的时间兼职？你这肥婆还真把你儿子想得太好。”
一听这话，周围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原来王浩这个大学生多能干，都是他妈吹出来的。”
“借高利贷耍女朋友，还说什么兼职，还向我们显摆，有什么得意的。”
“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的儿子考上了大学，现在看吧，大学生不学好，还不是坑父母……”
众人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再想到平日间王婶因为有大学生儿子的趾高气扬，顿时态度急转直下，变成了嘲讽与挖苦。
听到众人的讽刺，再想到儿子欠下如此多钱，王婶悲从心来，不断哭泣。
秃头冷漠一笑，喝道：“肥婆，别哭哭啼啼了，快打电话叫你儿子还钱，不然你就帮他还上。”
最后，在秃头等人的逼迫下，王婶拨通了王浩的电话。
李辰站得近，在电话里他听到了王浩承认有借钱这事，可现在却拿不出钱来还，叫秃头宽限几日。
一听儿子这话，王婶当场软倒在地，大哭起来，口中不断念叨：“小浩，你怎么变这样了，为什么欠下这么多钱啊。”
到现在，李辰却想通了，肯定是王浩为了满足他那女朋友的虚荣心，借钱给她买东买西，从而欠下了巨债。
“肥婆，现在明白了吧，你儿子为了泡妞向老子借了十万块，说好昨天还。”
秃头一脚踢向软倒在地的王婶，催促道：“快帮你儿子欠我的钱还上，不然我就砸了你的家，还天天来你家闹。”
“十万块，你让我拿什么钱来还啊！”
王婶神情沮丧，双眼无神，整个人看起再无精神，她想不到一向自诩能干懂事的儿子，居然干出借高利贷这种荒唐的事情，让家里背负如此巨债，现在更是躲着不回家。
这种巨大的反差，将她平日间的骄傲击碎，摇头直感叹：“生儿生女，都是来讨债了。”
“你他吗还在嘀咕什么，叫你拿钱来。”秃头见王婶浑浑噩噩，仿佛失去精神支柱一般，不由气得一脚向对方肚子踩去。
见恶人行凶，围观众人又态度转变，同情心泛滥大呼：“叫人还钱，也别动手啊！”
“太可恶了，儿子欠钱就打母亲吗？”
“这些放高利贷的最可恶，平时就仗势欺人，简直是恶霸……”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斥责，可又不敢上前，眼看这一脚就要落实了。
就在这时，李辰出手了。
他从王婶的表情中，看到了当年母亲得知自己将要坐牢时一模一样的神情，失望、伤心，一种万念俱灰的表情。
再想到王叔无私的帮助自己，家里本没多少钱的情况下，还偷偷借了自己家一万块钱。
李辰没有再犹豫，及时出脚挡住了秃头的那一脚，冷冷道：“够了吧，你们难道还想要人命不成？”
被反踢了一脚，秃头的脚有些疼得麻，他抬头一看，恼怒地瞪着李辰道：“小子，你他吗想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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