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5章誓言
刚才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本命蛊有些异动，但是，她却没有去想那么多。她还以为是因为她遇到了阿瑟这样的强敌，心里头不由自主有些紧张而已。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那不是紧张。而是恐惧，是从灵魂深处来的恐惧。特别是，她的本命蛊，竟然一直在不停的颤粟。
她强忍着恐惧，内视之后，却是现，自己的本命蛊竟然不停的朝着梅儿做着如阿瑟一般的仪式。
阿珠尼现在几乎有种要哭的感觉，不知所措的看着梅儿。
她的眼神现在紧张的有些模糊了，她看着梅儿的身影，心头更是一阵狂跳。
蛊神殿，她每天都要惨白的那一尊在中间位置的神像似乎与这个单薄的身影重合了。虽说，那些神像因为建设久远，而且形象与真人完全是两个概念。神像是一种非常抽象的东西。但是，阿珠尼现，无论是神像哪个部分的肖像，似乎就像是从这个小女孩儿身上刨下来的某种神态一般。
双腿一软，忍不住就跪在那儿了，脸上全是恐惧，全身不停的颤粟起来。忍着身体的晃动，对着梅儿完成了一个与阿瑟一模一样的仪式。
“师父，怎么办……”几个黑袍人冲着阿珠尼说道。
“跪跪跪跪下，赶紧跪下”阿珠尼紧张的冲着几个弟子说道。
“啊……”几个黑袍人很显然是都已经不知所措了。
“蛊……蛊神，她，她，她真的是神”阿珠尼紧张的说道。
……
天谷山，圣地。
山色苍翠欲滴。
刘清明坐在悬崖侧，头被山风吹的凌乱，一把碧玉横笛横在嘴角，悠扬的低声在山谷中幽怨婉转。
伊雪在不远处的草坪上静静的坐着，似乎在听刘清明吹笛，又似乎在呆，她的眉心却是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梅花烙印。
本来就绝美的面庞，却是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艳。
“梅儿真的是神吗？”伊雪冲着刘清明说道。
“是的”刘清明说道。
“你是也是神吗？”伊雪问道。
“不是”刘清明答道。
“那为什么梅儿会叫你哥哥”伊雪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我骗了她，她把我当成了神，呵呵”刘清明笑着说道。
“你怎么能骗她呢？她做了我的本命蛊，她还存在吗？”伊雪问道。
“她不是做你的本命蛊，你没听她说吗，她是暂时在你体内睡一觉而已。暂时替代一下你本命蛊的作用。而且，神是永恒不灭的，她永远都会存在”刘清明说道。
“那神到底是什么？”伊雪问道。
……
看着刘清明渐渐远离了山道，伊雪茫然的看着这个让她有种如梦似幻感觉的男子。
她很想叫住他不让他走，或者跟着他一起走。
看着他不带有半分拖泥带水的离开，她心中除了淡淡的失落，还有些揪心。恬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莫名的表情，就连她自己都不懂，那到底是什么。
总之，她不想让他走。
她想见到他，无时无刻，包括每一天。
可是好多事，她也清楚，或许都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养蛊之术，传女不传男，这是亘古以来的传统。整个蛊教最核心的部分都是女人，教主和长老他们虽说都是男人。但是，他们永远都无法接触核心。
更重要的是，要继承蛊教道统的人，永生不得婚配。
特别是梅儿暂时将她作为宿主的事情在核心圈传开之后，她的责任似乎更重了。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很炽热，让她几乎有种身上压了座山的感觉。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依稀背影，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了，鼻子也有些微酸。
……
伊雪缓缓走上蛊神殿，心神似乎都有些恍惚。
她甚至都有些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了。
她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累。刚刚生死之际，如今却又如此。
“见过圣女”
“见过圣女”
……
伊雪一路走来，两侧尽是跪在地上的蛊教弟子。有她的晚辈，有她的同辈，还有一些她的长辈，师叔伯之类的。
她似乎也渐渐熟悉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很累也很无奈，但是她却也没有丝毫办法。所有人看见她就像见了神一般敬畏。虽说以前，她在蛊教也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却从来不会像如今这帮，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很高的地方。
不再有朋友，也不再有任何亲昵的朋友。
甚至于顾元见了她，都是一副紧张的模样，除了遵命，是，别的却似乎都不敢再说了。
蛊神殿中，伊雪的众位师姐见了伊雪也是跪地行礼。
只有阿珠尼昂然而立，这是伊雪努力许久的成果。刚开始阿珠尼也非得行礼，在她千辛万苦的劝说下，阿珠尼终于同意不再行礼。
“你们都出去”阿珠尼冲着伊雪的几位师姐冷冷的说道。
“是，师父”伊雪的几位师姐冲着阿珠尼说道。
突然之间，阿珠尼跪了下来。
“师父，你……”伊雪皱了皱眉头。
“雪儿，你也跪下”阿珠尼淡淡的说道。
伊雪皱了皱眉头，也跟着阿珠尼朝着那几尊神像跪了下来。其中一尊，的确跟梅儿很相似，但是还有好几尊，都是上古大巫。但是，却都是无名之神，却是蛊教祭祀数千年的真神。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刘清明这个老贼动了真感情？”阿珠尼冷冷的问道。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你怎么骂他？”伊雪一脸的疑惑，脸上也带了一些紧张。
“我问你是不是”阿珠尼厉声问道。
“师父，你究竟怎么了嘛”伊雪一脸激动的看着阿珠尼。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你要一个誓，你这一生若能杀了刘清明这个老贼，必不能手软。这个老贼功参造化，除了你，蛊教无人能杀了他。”阿珠尼问道。
“师父，你没听到梅儿叫他哥哥吗，他是神的哥哥啊，你怎么让我杀神的哥哥啊，而且我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呢”伊雪并不清楚阿珠尼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是，她下意识觉得，这个师父的决定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可能她说什么都不管用，她只能用梅儿来压阿珠尼了。
“刘清明这个老贼是神是鬼，我都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杀了他。你也是唯一能杀了他的人，蛊神做了你的本命蛊，你就是神，你可能现在杀不了他，但是，你总有一天会有这个机会的。等到了那一天，你必须要杀了他”阿珠尼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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