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些人成了习惯

她觉得他们有故事。

        顾瑾余灰褐色的眸子染上一层阴霾：“不是，别瞎想。”

        他回答得很干脆，完全不犹豫，江离的戒心也没那么重了。

        但能看出一点，叶梨看顾瑾余的眼神有爱慕之情，可能单相思？

        或许喜欢顾瑾余，顾瑾余对她并不感冒。

        如果这样，江离就放心了。

        她微微一笑，眼角往上挑，那颗泪痣就像染上朱砂，在泛红，她看起来清纯，可笑起来无疑有一丝媚骨，惹人怜爱：“瑾余哥哥，我好喜欢你啊，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知道阿离有没有机会能陪你那么长时间。”

        这话让人心疼，顾瑾余也一样。

        想到江离的病情，她败血症的症状，医生也说过她必须尽快手术才能活下去，心跟着隐隐作疼，他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走过来。

        江离上前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顾瑾余凝视她眼角的泪痣恍了神，熟悉感袭来，就像某种回忆拉扯他，令他欲罢不能，好想亲近她。

        伸手轻柔抚摸她的眼角，顾瑾余声线磁哑：“我也是。”

        垂下头，顾瑾余亲吻她的唇，可就在这刻，江离闻到一股很好闻却很淡，有点像沐浴过后的香味，深深吸允鼻子，笑着问：“瑾余哥哥，你身上是什么味，好好闻啊。”

        顾瑾余停顿，神色平淡：“蓝茶。”

        江离点头，羞涩的闭上眼，迎接他的亲吻。

        外面却下起大雨，突然电闪雷鸣，把顾瑾余给惊到了。

        就像一口警钟撞击他的心灵，所有熟悉的画面又离他越来越远，变得陌生，连看江离的脸也模糊不清。

        他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闪电从天空掠过，一道一道劈下来，又想起在家的叶梨。

        像她那样生活中非常依赖他的女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怕打雷，不是一般怕，他们结婚后，有一次下暴雨，电闪雷鸣，明明在家里，叶梨吓得大声尖叫，哆嗦的跑过来抱住他的腰，恨不得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他看叶梨哪哪不顺眼，就觉得她大惊小怪，有点作，毫不犹豫把她拉扯开，她就像个八爪鱼一样，他用力把她甩在地上，冷漠的语气道：“叶梨，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从那后，叶梨子再也没在打雷天气抱过他，她会自己缩在床上，被子把头盖得紧紧的，哆嗦着度过。

        以前他觉得幼稚，可笑，现在又觉得，可能她是害怕的吧。

        就像婚后，她拿着锅铲白痴的问他：“怎么做菜才好吃”一样。

        许多时候，叶梨给他的感觉，不食人间烟火，生活不能自理，失去他，活不下去，连饭都不会做，她还能做什么，怎么照顾家庭，又或者她怎么养活自己。

        失去叶梨，他顾瑾余可以活得很好，而失去顾瑾余的叶梨，可能哪天饿死在街上都不知道。

        叶梨说十个月后离婚，本来就是个笑话，她离不开他，尽管现在她学会做菜，依旧改变不了习惯。

        顾瑾余习惯性抚摸江离的头发，让原本等待他亲吻的江离睁开眼，又失落的望着他。

        “今天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江离还想顾瑾余能够吻她，她刚才也挺紧张的，毕竟她的初吻，她想全部奉献给顾瑾余，可他居然没有吻下去，反而告诉她要回家去了。

        她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可以让他期待的，可他刚才承诺要陪她。

        “你不是说会陪着我吗？”

        “打雷了，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顾瑾余说了一句。

        就像今天的天气预报不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

        顾瑾余开车飞速的回到家，以前他从医院回家都得花四十五分钟，这次他只用半个钟头。

        雨下得很大，他高级定制的西装被打湿了，头发凌乱还在滴水，显得人邪魅狂狷，他不喜欢粘腻的感觉，皱着眉，打开门道：“叶梨，帮我拿条毛巾，我要洗澡！”

        他已经习惯回到家呼喊叶梨，只要他说什么，叶梨都会照做，给他递毛巾，拿拖鞋，取下他的外套挂好，又或者给他放洗澡水。

        这样一想，叶梨比起刚结婚的样子，改变了许多。

        不细想，没发现。

        但今天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顾瑾余抬起头，冰冷的房子里没有叶梨的踪影，她似乎不在家。

        她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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