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孩
齐羽清退在场的师弟们后，又看向气的胡子乱颤的齐老师傅。
“师傅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如此辛辛苦苦的维持着咱们的生计，弘扬着咱们的门派名声，您觉得我是为了谁，整个门派的各种大小开支，活动安排，生计维持，各种琐碎零头，我都要管，还要时不时给您擦屁股，处理您的麻烦事，你现在还要拿着咱们一年的开销出去黄赌毒，全然不顾整个门派的生存和名声，你知道今天咱们连大门都没有了吗？！你知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齐羽从开始说的苦口婆心，到后面说的逐渐咬牙切齿。
齐老师傅瞪大眼睛，连忙摆手道“瞎讲！瞎讲！老夫可没有黄和毒！我只有赌和喝酒而已！”
齐羽气的直瞪眼“黄不算你的，可你喝酒和赌钱还不够可恶吗？弟子都被你逼得去当街胸口碎大石了！当年若不是您对我有恩，佬子早尥蹶子不干嘞！”
齐老师父手一抬“哎，雷学俺方言。”
齐羽直接吼出来“俺愿意，俺受这么多气，减了多少寿，俺学两句咋嘞！”
吼完之后，齐羽气的直喘粗气。
看着齐羽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一时间齐老师父也心虚的不敢回怼了，只是弱弱的挠了挠鼻子“你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凶……”
齐羽咬了咬牙“谁逼的呢？师父，我十岁就遇到您，跟了您，您对我有恩，我也一直想要报答您，但是您也得配合一下我的报恩吧，不然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害怕从报恩演变成报仇！”
看着眼前的齐羽，齐老师父撇撇嘴，想当初的十岁儿童，一眨眼齐羽也二十有二了，不知不觉都在齐云派待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齐羽确实为齐云派付出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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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嘿，小东西，你饿吗？”一个老人对着阴暗的小巷子里，快要晕过去的一个小男孩问道。
“老头…有事就说。”小男孩头也不抬的说道，其实主要也是饿的没力气抬头了。
听着小男孩毫不客气的语气，老人无奈的摸了摸胡须“那个，我可以让你吃饱饭，但是你帮我做件事怎么样？”
男孩终于抬头看向老头道“偷东西不干。”
老人瞪大了眼，倒不是因为男孩的话语，而是眼前的男孩，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右眼周围的皮肤已经溃烂大片。嘴巴也干裂到，快要直接裂开的感觉。
本来以为男孩只是个普通的乞儿。
现在仔细打量起来才发现，身上有很多已经干涸的暗红色伤口。
打量了一会儿。老人皱皱眉，本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子。
“来，小孩儿，跟我走。”
闻言，小男孩愣了愣，然后没怎么想，就颤颤巍巍的伸手抓住了老人递过来的手，起身，牵着老人的手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悠悠的从老人的背上醒来，二人现在正是在上山的路上。
“醒啦。”身下老人淡淡的问道。
“我……这是去哪？”小男孩有气无力的问着，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跟着这个老人走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倒的。
“哈哈，带你上山吃饱肚子，然后把你的伤口治好后，再把你给卖掉，卖个好价钱！”老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闻言，小男孩空洞无神的趴在老人的背上。对老人的回答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希望，但是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怕是很难存活了，因为他还身中剧毒。
老人虽然年龄已长，但是身姿矫健，没多久就到了山顶“好了，到家了。”
小男孩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占据整个山头的破旧府邸，而府邸上挂着一个大牌匾——齐府。
这个府邸因为占据了整个山头，所以占地极大，不过却野草横生，十分破旧，似乎是被人荒废了许多年。
不过尽管府邸破旧，却仍能从府邸露出的建筑设施，看出这座府邸原主人应当是相当有实力的家族。
小男孩想着，该是老人自己找了一个被人荒弃的废宅，就当成自己的家了。
老人将小男孩随便安置在了一个结满蛛丝的破房里。
房间里一件家具也没有，连床都没有，只有地上被收拾出来的地上，放着一叠被褥。不过还好有喝水用的碗，老人倒了杯水给小男孩慢慢的喝了下去。
随后嘱咐道“你别乱跑，先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老人便离去了，而老人离去没多久，小男孩也晕了过去。
等小男孩再醒来时，是被肉香味弄醒的。
“醒啦，正好这只山鸡也炖好了，刚刚给你敷了草药，你不要乱动，待会我盛碗汤给你。”
男孩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呆愣愣的看着老人。
没一会儿，山鸡汤炖好了，老人赶忙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端给了小男孩“慢点起来，自己能喝吗？”
小男孩接过汤，用勺子缓缓的吹了吹，一勺接一勺的喝了起来，汤里似乎还放了一些草药，喝完之后，不仅身体恢复了些精力，就连之前中毒带来的绞痛感都淡化了一些。
“汤里放了这里特产的野山参，不仅能补充身体的元气，还能中和一些你身体里的毒素。你感觉好些没？”老人接过空碗，顺口问道。
小男孩略微紧张的盯着老人，没有回答老人的话。
没有等到小男孩的回复，老人笑道“你这小孩应该也挺厉害的吧，你身体里的毒素，似乎是你自己找草药压制了一段时间，不然按道理，你早就毒发身亡了。可惜你找的草药还是弱了些，只能压制而已，这野山参你多喝一些，我并非医师，所以没办法能完全清除你的毒素，但是让你勉强活命还是可以的。”
小男孩听后，抿抿嘴还是没有接话。
见此，老人也没有责怪，只是又盛了一碗汤递给小男孩，笑眯眯的说道“赶紧好起来，这样我就能把你以一个好价钱卖掉。”
小男孩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汤，一勺一勺的喝起来。
汤很香，还泛着热气，热气熏得小男孩眼角渐渐湿润，咸涩的泪珠一滴滴的滚落汤中，为鲜鸡汤添加了别样的味道。
喝完之后，小男孩把空碗递给老人，终于他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卖我的时候，我会帮你喊价的。”
老人接碗的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好，那就再喝一碗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喝汤的小男孩，老人突然问了句。
小男孩一愣，犹豫了一会儿，才诺诺的回到“羽。”
老人闻言，轻轻一笑，揉了揉男孩的头“那要不，我不卖你了，你从此以后随我姓，就叫齐羽吧，我年事已高，也需要人服侍了，你愿意服侍我，我就让你留下来，怎么样？”
男孩抿抿嘴，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继续喝汤，喝完之后，他把碗递给老人，黑黝黝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老人，突然说道“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就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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