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国
解理几乎十点才到家，回家路上看着超市，神差鬼使地进去买了东西，看着副驾驶的大白兔，今天一天手机都没有任何消息，唉，难搞。
玄关脱了鞋，解理抬头就看见了旁边的冰箱上面的便利贴，然后迟疑地打开冰箱，就看见了已经透心凉的早饭了。
“云千临？”客厅的灯被打开，解理试探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走到云千临的卧室然后打开，被子随便弄成了一坨，但是东西倒是摆得好好的，床头柜放了一张便利贴：
“我出门几天。”
背面还是他之前提醒他吃早饭的字。
解理皱眉，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告诉一声，字条不算，起码安全抵达了说一声啊，解理这么想着，回了自己房间。
云千临抵达的时候，正是下午，拉着行李箱，就直接去了医院。
私人医院位于山内，空气清新环境优雅，适合人疗养，也适合人发疯。
“您好，请问……啊！云先生，您母亲刚刚睡下……”护士刚准备好的说辞在看到云千临之后立马改变，热情地出来，云千临垂首，示意她带她去看一下人。
这是一所中西结合的医院，主收精神病，还是有钱人才能进来的那种，吃饭喝水穿衣服，体贴周到。
护士时不时偷看一下旁边的男人，白色衣服配他就是绝配，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云先生都回来看自己的母亲，不像其他人，只管送钱。
云千临的母亲从五年前开始送到医院来，但是让她疑惑的是，他们的关系，很奇怪，云千临的母亲有精神分裂症，目前有两个人格，电击治疗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床上的人是他的仇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害怕，尽管很少，但是她见过。
但是当每次母亲闹自杀的时候，他又会紧张地回来，会陪着不怎么清醒的她，即使每次到最后都是被她指着鼻子骂，然后攻击他，最后不了了之。
解理看着档案，一个案件一个案件地梳理了出来，然后走到黑板面前——解理家里面两个可移动黑板。
照片和关系图梳理归位，解理正考虑要不要再买两块黑板的时候，电话来了，是老齐。
“喂？”
齐伟看着小女儿那亮晶晶的眼睛，不自在地咳了咳，“小许想来你这儿，我都说了你家里有人不方便，她非要你亲口告诉她……”
解理转了一下笔，老齐在家里面可算是另外一副样子，对老婆尤其好，对孩子也算是仁慈多了。
解理一笑，让他把手机给只有五岁的齐佳许，“佳许想我了？”
齐佳许立马咧开嘴，重重地点头，“叔叔家里面有人吗？是不是女朋友啊？咯咯咯——”
解理无奈，“是另外一个叔叔，不过另外一个叔叔出门了，明天我来接佳许好不好？”
齐佳许把手机贴在爸爸耳朵旁边，顺势就倒在了怀里面，正在房间里面的卿素走出来，已经十五岁的齐焉许出来，齐伟和解理商量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这样直接问会不会不太好？那么忙……”卿素挽着老公的手，惩罚性地点点鼻子，齐佳许皱皱鼻子，去拉哥哥的手。
“齐焉许和我一起去！”
齐焉许不想女儿那么活泼，相反，和齐伟也不太像，虽然皱着眉毛，却是点点头，然后去拉齐伟的手。
齐伟有些惊讶，大儿子和自己拉手？疑惑地进了房间，齐伟坐在床上，齐焉许坐在电脑椅上面，“爸……校园暴力，是不是很难解决？”
齐伟瞬间正色，站了起来，然后去扒拉儿子的衣服，“怎么这么说？”
没有明显的伤痕，齐焉许思索一番，“我看电视都是在这么说的，证据不足，还是小孩儿……不过，我们学校好像有，我碰见了。”
齐伟凝神，弯腰把手肘放在膝盖上面，“看到什么了？”
齐焉许摇摇头，“不是很清楚，但是，是三个男的和另外一个男的，纠缠不清，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齐焉许刚上高中，省重点，成绩一直很好，为人像爹，梦想也是刑警，齐伟皱眉，看着他说，“如果下一次碰见了，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直接报警或者录像存留证据，我去附近看一下有没有监控，学校里面有没有？”
齐焉许摇摇头，“那个叔叔是不是很厉害？”
齐伟新奇孩子的脑回路，不过还是点点头，“又帅又厉害，性格也很好，不过你小时候没有碰见他，不知道也不重要。”
“妹妹怎么知道的？”
齐伟想了一下，“一起案子吧，持刀杀人，爸爸带着妹妹和妈妈出去买菜，你还在上学，我当时正和解理——就那个叔叔打招呼呢，结果就碰见了，老大当场制服，你妹妹当时就芳心暗许了。”
齐焉许露出来嫌弃的表情，齐伟和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解理一直搞到凌晨五点，等门被敲响和手机电话同时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去开门，就看见了老齐一家。
刚睡醒的解理立马清醒，哭笑不得地接过了齐焉许，“叔叔好~”
“嫂子，昨晚太晚了，我竟然忘了……”
卿素摇摇头，“闹着要来找你，早上六点就醒了，自己收拾好跟我瞪眼，不然我们还要晚来。”
卿素又交代了两兄妹一些事情，挥挥手走了，小恶魔立马抱住解理的脑袋，“叔叔叔叔，你才起床吗？”
解理嗯了一声，然后指着沙发，让齐焉许去坐，仔细一看，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佳许先去坐一会儿？我先洗漱，吃早饭了吗？”
齐焉许点点头，把妹妹接住，然后威胁地指指她的鼻子，齐佳许傲娇地哼了一声，“叔叔，我还要吃……”
“好。”解理进了洗手间洗漱，齐焉许扫视着陌生的房子，其实挺大的，就是东西挺多的，齐佳许坐在垫子上面，看着哥哥的样子嘟着嘴，“齐焉许一点儿也不可爱。”
“齐焉许不需要可爱，还有，叫哥哥。”
两兄妹对视，齐佳许吐着舌头说，“才不要。”
齐焉许就不再理她了，反而是被盆栽吸引去了，各种多肉，很饱满，齐佳许看他竟然不理自己，就主动跑过去，“齐佳许饿了。”
“那个叔叔在做饭。”
“齐佳许累了。”
“后面有沙发。”
“齐焉许是大坏蛋！”
齐焉许彻底不理他了，齐佳许磨磨牙齿，去看各种摆件，解理出来，去看自己的粥——他煲粥绝对很厉害。
“佳许、焉许，都来吃饭吧。”解理端出来，齐佳许立马跑过来，“齐焉许不饿，他不吃，我一个人吃。”
解理笑着去看那个男生黑着脸把碗拿过来然后小声地说了声谢谢，齐伟说的没错，哥哥完全可以管住妹妹。
“叔叔叔叔，可不可以和我说一说最近的案子啊？”
解理看着同样被吸引的齐焉许，赶紧找一下脑袋里面对于孩子来说还算友好的案件。
再次回到这栋别墅，云千临惊讶于自己的没什么感觉。
别墅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不至于像鬼屋，打开门，以前的佣人和管家都已经被自己遣散了。
顺着楼梯向上，往左边走，第二个房间，就是自己的。
防尘罩使得证件房间都是白色的，扭曲而光怪陆离，打开灯，一个人收拾着房间，把行李箱打开，然后坐在椅子上面，看着被自己打开的窗户。
他好像以前就这样，喜欢看窗外，以前……云千临打开手机，等着自己启动，以前看窗外，是一种幸福和奢望。
有消息……除了新闻，就是那个人的，云千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松了口气，觉得庆幸，然后打了电话。
解理刚打出去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别国的事实，可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云千临？你在哪儿啊，怎么半夜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徐煜不靠谱的小子，买票买半夜的，解理打了一个呵欠，云千临听着那边的吵闹，“你在外面？”
“嗯，上次案件还有些细枝末节需要再问问，结果小徐就买半夜的机票说便宜，服了……你现在是几点？”
“下午三点。”
“回家吗？看家人的话，不用那么慌着回来，我后天估计就回去了。”
云千临嗯了一声，又开始不自觉地捻手指，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解理看了一眼手机，还在通话中啊。
“那我就先挂了？”
看着挂断的电话，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说明问题不大。
云千临看着外面，然后拿了外套出门，预约了下午四点半的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
还是那个人，护士朝他点点头，然后带他进去，去看那个拼死拼活要找自己的女人。
病房是一个人一间，这里的人，或多或少谁哪个达官贵人的亲戚，楼道里面很安静，偶尔有护士扶着人或者穿着病号服的人过来，死死地注视着云千临，有些时候，还要提防他们突如其来的攻击。
一直走到尽头——云千临安排的房间，一个花白头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站在床边，从背影来看，简直就是岁月静好，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白色舞蹈裙了。
“苏女士，您儿子来看您了。”正在削苹果的护士匆忙擦手，然后扶着‘苏女士’转过来。
背影有多么温柔，正脸就有多么恐怖，面部大面积烧伤，还有刀伤——自己划的，本来就算不上慈祥的脸，更是完全毁了。
云千临看了一秒不到，让她们先出去，自己上前去挽上了她的手，“妈，我来看你了。”
苏晓生一直看着他，眼里面的警觉不少，却没有拒绝他的接触，“你……你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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