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彼此的暗语
“还有呢？”
女人用红色的高跟鞋脚尖去碰解理的脚，被解理皱着眉毛躲开了。
女人嗤笑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欣赏着美甲，“还有？什么时候啊……我想想……去年七八月吧，最后一次……上个月呗。”
“能不能再具体一点儿？”
“啧，”女人不耐烦地打开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八月二十号。”
解理拿走她的手机交给旁边的小徐，然后对着李华燕继续问，“八月二十三日，你在哪里干什么有什么证人证据？”
“二十三……和我姐妹喝酒去了，小姝生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是在酒吧泡着，那什么，置顶联系人，小姝，酒吧，看聊天记录呗，手机在你们手里，还需要问我？我说，我什么时候能走？”
小徐点头，把手机给她，“谢谢配合。”
女人站起来，又拿了一根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也是平民百姓，哪儿敢不配合您们啊。”
女人一边走，恰好和吴涛对视，借由拿烟的动作，说了几个字，然后笑着出了门。
吴涛手在颤抖，水杯里的水也荡起细细的水纹，看到解理朝这边走来，立马躲在了云千临的背后。
云千临抬头看着解理，换了层皮的确有点儿吓人。
“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说出……”艾易刚想安慰几句，云千临就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只能发出简单的口令。”
艾易看着那双衬托之下干净的眼睛满是迷茫，转头看向解理，“队长，叫她来是？”
解理看着云千临拉起来吴涛的手擦拭，低垂着头，头发就随意地散在脑后，几缕碎发在耳边垂下，竟然有些……温婉？
解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内心鄙夷自己。
“刚刚李华燕说，这个人就是死者的姐姐，还有，有人说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手舞足蹈，‘我看到是谁杀的了’。不过现在却不说话。”
解理看着呆滞的人，“她多次游荡在桥边，但是……还需要做详细的检查。”
吴涛突然咧开嘴笑了，看着解理，扭扭捏捏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人是我杀的，你怎么不杀了我啊？”
最天真的脸，却说着血腥的话。
小徐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求助似的看向云千临。
云千临几天前正式成为心理顾问，别称免费劳动力，并且一来就获得人们各种吃了某种东西的表情，不过出色的外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博得一片叫好声。
解理去握住吴涛的手，自然就擦过了云千临的手，冰冷得他眉心一跳，吴涛却是被他吸引。
“有没有弟弟？”
吴涛歪着头，咧开嘴，去捉那只手，被躲开了。
解理看着这个浩大的工程，让人去快点儿叫医生的同时，揽着云千临的肩膀坐到了沙发上面。
吴涛来回几次，又被解理吸引了视线，去戳他的肩膀。
“喂？……怕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分钱没有，浪费老娘的时间……下家？当然，有钱还帅，倒贴我都上……当然是真的，帅死了，我跟你说啊……”李华燕踩着高跟，慢悠悠地沿着路，和小姝打电话。
小姝叼着烟，窝在男人的怀里面，娇嗔地接了一个吻，情意绵绵含着水光的眼睛状似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男人，然后就抚摸着手下真丝衬衫下面的腹肌，软着声音，“那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好了，毕竟你那妹妹……啊~讨厌啊，人家在接电话，乖，一会儿就让你满足……那么水灵，连我都忍不住想要上一上，要是被看上了……”小姝停了一下，“可会被玩坏的啊~”
李华燕撑在栏杆上面，微眯着眼睛，嘴里面的烟被夹在右手和左手之间时不时颠一下，听着电话里面的调情声音，缓缓地呼出来一口烟。
“……不要动我妹妹，之前的事情，我，答应。”李华燕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直接扔到了地上，鞋尖狠狠地撵熄灭了。
小姝妩媚一笑，伸出舌尖勾断了银丝，“老板~您硌着人家啦……好啊，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人，记得交话费哦。”
李华燕嗯了一声就直接挂了电话，薅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呼出一口气，心脏持续跳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沿着街道慢慢往前面走，会经过一排排的杨柳树，在她走到第十八步的时候，前面的树上，有一道划痕。
“想姐姐的时候，就划一刀。”
“但是，老师说过这样……这样……”
李华燕轻笑，“不好？那你就用水彩笔吧？”
“唔……唔，可是……”
“要不要姐姐啦？”李华燕摇晃着坐在自己怀里面还在读初中的妹妹。
“那，就用蓝色，蓝色就是很想姐姐，非常非常想！”
李华燕手摸上树，从那之后已经好几个月了，上面加上这个，也才两道而已，李华燕一直盯着那道蓝色，如果有划痕了，姐姐就跟你写信，然后交给你。
李华燕红了眼睛，却是拿出来一副墨镜，嘴抿成了一条线，上了公交车，再也不回头。
“吴涛，请你认真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解理和齐伟坐在椅子上面，左右旁边还有一个医生和一个云千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吴涛举起手，手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吴涛看着他们皱着眉毛看着自己，慢慢地，激情不再，迷茫地张大嘴，歪着头看着他们，还学着他们的样子，挥了挥手。
问话自行停止，吴医生和解理握握手，表示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然后拿着公文包，向云千临点了一个头。
解理看着里面，自己玩起了手的吴涛。
“我觉得她是装的。”
云千临被盯着，迟疑地点点头，解理叹口气，“你先回去吧，记得吃饭，需要你的时候，我就跟你打电话。”
“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扔开我？”云千临笑着一问，手直接攀上了他的肩膀，眼睛里面却没有丝毫笑意。
解理握住他的手腕，“站有站姿……你先回家，至少拿件衣服，今天要降温。”
“那你没有衣服吗？”
解理余光中看见了单郎，点点头，“那你不准嫌弃穿着丑。”
云千临和单郎短时间的目光相接，但是云千临只是去看艾易。
“你好像很注重她？你也住那附近对吗？”
艾易转身，屋外变成了阴天，屋内的光线就更明显，云千临比她高许多，艾易一仰头，就看见了男人迷死人的笑容，竟然可耻地脸红了。
“啊、附近？是啊，也没有多远，和我妈妈散步的时候，都会经过那个地方，那条河我还经常路过，小时候还摔下去过。”艾易笑着，自然而然地，两个人并肩前行。
“哦？没有摔坏吧？女孩子无论伤到哪里都是不太好的呢。”
“哈哈哈哈，没事儿！我都记不清了，反而是我爷爷经常提起来。”
“那是干了什么？……”
说说笑笑，还要走现场，寻访调查，包括查取监控，还有死者的社会关系。
“你舍友还真是左右逢源，讨得女孩子的欢心啊。”单郎拍拍他的肩膀，上了自己车，还要去进一步解剖。
解理莫名其妙，却是打开后备箱，拿了一件最干净的衣服，等着说说笑笑的云千临上车。
“千临，拜拜。”艾易笑着挥手，云千临点了一下头，坐到了最边上。
“云顾问一来，我们为数不多的女人，更少了，看来啊，只能内部消化了，哈哈哈哈。”
“滚，别贴着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欸，有女朋友了不起哦？”
“啊哟哟，就是了不起……我□□大爷，怎么还带动手的？！”
云千临先是拖着解理的手，低头轻轻地嗅了一下，解理莫名想到了兔子，手痒了。
等下！
“你不是闻不到吗？闻什么啊？”解理笑着说，却看见云千临皱着眉，嫌弃地把衣服扔到了解理的怀里面。
解理无奈地用衣服盖住自己，他就知道。
解理看着歪着头，露出来雪白的脖颈的云千临，锁骨还有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小痣，还是红色的。
“既然不穿，那就关窗户？到时候会感冒的。”解理起身就要关，云千临却是伸手放在了按钮上面。
“警察叔叔好生霸道呢……我不冷，想吹风。”
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一冷一热，最后还是解理收回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了他。
“冷的话别强撑，你可是我们的顾问，金贵得很。”
云千临肩膀很快就被带着体温的外套暖和了，抬眸一看，解理已经打开门了。
云千临微眯着眼睛，解理身材好他当然知道，要是再熟悉一点儿，他估计就直接遛鸟了。
蓝色的制服塞进裤子，黑色的裤子因为起身跨步而紧绷，凹下去的腰身云千临知道是腹肌，而且……解理还有腰窝。
云千临抬脚跟上他，狭隘的空间突然暧昧，云千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起了有一次解理背着自己擦头发，背上的肌肉、水珠……
“桥边很多商铺都有监控，其中桥两边的药店和水果摊的监控，我们已经在查了。”一个地中海，衬衫皱巴巴，有点儿坡脚的人，脸上堆积着笑容。
“队长，这是王叔，地方警察，协助我们调查的。”
解理和他握握手，云千临就披着外套，跟在他们的后面，听着他们一家家地问话。
不过还好有收获，知道了死者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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