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来自远方的寒流
马冬是谁，江左还不知道，不过江左知道自己正面对的家伙，或许不应该称之为人，就像前天在酒吧出来的时候，与王一辰一同碰到的那个家伙一样，甚至比之前的那个，看起来更加具有科技感。
毕竟那没有任何遮掩的上体充满着各种交织在一起的金属丝线，就像一条条亮银色的肌纤维，实际上则是充满某种液体的金属管道。
通过这种液压装置能够在极短的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甚至堪比一个小型的千斤顶，能够抬起一辆几吨重的大货车。
仅仅是一瞬间，江左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怪物的对手，可这样一个应该用兵器两个字来形容的改造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走自己的目标呢？
江左清楚的看到敌人的头顶所佩戴的护目镜逐渐明亮，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红光，带着起伏的热浪来到自己的面前。
如果不是刚刚那一段充满磁性的声音，江左绝不会把对方当作一个人来看，从头到脚都经过改造的家伙，就是一个纯粹的战争兵器。
垃圾桶带有各种图案的正前方在高温下瞬间融化，江左飞快的从垃圾桶里跳出来，希望朝着远离人群的地方躲闪。
只是从天而降的猛烈撞击，再一次让江左跌倒在地，淋漓的鲜血喷洒在地面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经过改造的战争兵器虽然不会飞，可同样安装过复合结构的双腿可以轻易的将几百斤重物送到十几米的高度，坠落下来所带来的力量，自然带着更大势能。
江左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狼狈的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一样满地乱窜，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透过太阳能化合材料的落地窗映射到江左的眼中，以及那个经过改造的战争兵器。
“这个方向是错的，你很快就会没命，不过超过五年，这个时间来的很快，你甚至能过看见死亡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迫近，却没有任何办法，恐惧支配着你所做的一切，让你在无尽的杀戮中迷失自我。”
江左透过光滑如同镜子的落地窗，与对方四目相对，可能是刚刚坠落的时候速度很快，能够释放出聚能射线的目镜正挂在对方的脖子上，露出半个如同骷髅一般的金属头部，以及另一个甚深凹进去的眼眶，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眼珠正在不停的转动。
“我知道，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早在三年前我就应该死掉，我应该感谢那些又给我五年时光的疯狂科学家们，不是吗？”
江左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多余，对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理智。
“斯克维拉的战争将我埋在废墟之下，长达七天的饥饿，以及伤口感染的疼痛几度让我想要自杀，幸运的是我被人救下来，只是却被坍塌的房屋砸中脊柱，造成高位截瘫，永远只能躺在创伤，再加上没有人照顾，其实我和死亡也只差一步之遥，不是吗？”
手腕上的全息设备依旧通过自带的翻译系统让江左能够理解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可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带有感激的模样。
仿佛再提醒着江左，这里不是虚拟世界，而你必死无疑。
“那么是谁对你施以怜悯呢，他们觉得你还有用，于是将你变成这副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废弃的方案，因为没有科学家能够解决我刚刚提到过的那个问题，人类却是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却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
“我不在乎，自从那以后我就活在黑暗的角落中，进行你刚刚提到过的那个词汇——杀戮，知道我接到命令，那个老家伙让我来杀你，听说之前的那个蠢货失手，失去自己剩余的宝贵生命，不过我不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冰冷的尖刺顺着那些肌纤维一般的金属丝蔓延而出，一点一点的朝着江左的胸前靠近。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过程，那个老家伙是什么人，我可不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慈祥的老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和我通话的人都是个老头子，对方从来都不信任我，从来都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者可能会暴露身份的信息，我应该直接杀掉你，不过我更希望看到你绝望的样子，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的内脏挖出来，放到你的面前，看看你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
“那可能你永远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成功。”
平静的目光甚至比机器更加冰冷，江左一只手强有力的握住缓缓抵达自己胸口，正在蠕动的尖刺，冰冷的质感，让江左想起两年前自己在锡达维亚与当地的土著激烈的交战时，紧握住的科技战矛，相同的质感，相似的金属外表，只是功能更加强大。
这样的科技研发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料，工艺，程序，只要顺着其中的任何一点追查，江左相信，自己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对方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们躲藏的老巢。
“你......这......这怎么可能，你也是改造人？”
“不，我不是，我们不一样，你能够感受的到不是吗，我不会像你一样，时刻散发出某种特定频率的信号，那是改造你的人为你安装的追踪器，他们害怕你失控，或者不再听自己的话，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按键，就会让你成为一个巨大的等离子炸弹，轻而易举的毁灭掉小半个城市，而且还没有核辐射那样的污染。”
“人体不会有这般强大的力量，除非向我一样，你的手臂是义肢，让我砍下来好好琢磨一下，或许我能找到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我说了，我们不一样，从你接受改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死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咔咔咔——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让机械骷髅一般的金属眼眶愈发显得夸张，碎裂的金属丝线散落在地上，原本完整的金属手臂现在已经残缺不堪，不过很快又被重新生长出来的金属肌纤维所代替。
“看起来，改造你的科学家们，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时代的力量是在过于强大，强大到全世界的科学家都觉得外在科技的力量，真的能够带领人类探寻到宇宙最深层次的奥秘。”
嘭——
双拳相对，这一次江左虽然后退几步，却并没有直接到飞出去。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为谁效力。”
“你觉得，我会说吗？”
红蓝相间的光芒随着这一句话过后，开始在对方的身体上蔓延，甚至比这个夜间最明亮的路灯都要闪耀，赈灾逐渐成为一轮红蓝相间的太阳。
“当然，你不会，你也没机会说给我听了。”
江左无奈的看着正在逐渐失控的改造人，自爆总是一个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好在江左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双手十指缓缓的张开，漆黑的颜色开始覆盖在红蓝相间的等离子能量体的表面，逐渐将光芒所吞没。
路边那些尖叫着逃离站前广场的人们缓缓的停下脚步，发现一场地震已经过去，刚刚广场上正在打斗的两个人也不见了踪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又重新恢复平常。
返回训练基地的路上，江左看到匆匆而来的余姬，和总在事后才会干来的警官们。
“对于刚刚国际列车站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请跟我们走一趟。”
“好——”
余姬和江左一起坐在吴子威的车上，三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尤其是江左，吴子威记得，自己这半年里已经至少见过江左三次，每一次都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吴子威当然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种巧合，江左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或者是某个大家族隐藏在这里的继承人，或许掌握着某种未知的力量，或者.......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吴子威对这样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并不是很感兴趣。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吴子威可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种幸运。
“让我们看看吧，一个改造人通过某种方式造成一场局部的地震，然后趁机来找你玩命，最后却被你反杀，你是超人吧。”
车站门前的监控设施将一切都完整的陆之下来，容不得江左不承认。
“不是，只是通过某种装置而已。”
“全覆盖隐形是义肢，你知道这东西可是只有.......”
警官吴子威和余姬惊讶的看着江左右手上突然浮现的金属表面，果断的选择保持沉默。
“至于你刚刚说的改造人，我想南海市还有很多这样的改造人，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等等等.......停下，停下，我可不像听你的秘密，我还没活够呢。”
吴子威阻止江左继续说下去，连忙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很快三人回到警局，然后来到审讯室中进行口供的录制。
一旁的余姬再一次重新打量起江左，心里不知作何感想，那么......这算什么，谍中谍中谍，还是谍中谍中谍中谍.......
江左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说，他还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余姬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
余姬只知道，来自远方的寒流正在逐渐侵袭这里，天起愈发的寒冷，甚至一点回暖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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