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猜测
望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炮火洗礼，不知道为什么，林天青总有一种不像的预感，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会发生一样。
仔细回想着这种感觉的由来，林天青清楚的记得这种刚觉是跟着灰雾一同出现的，记忆中自己仿佛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画面。
两年前？三年前？四年前.......还是很多年前？
就如同尘封在角落中的记忆，虽然一直被遗忘，可总有一天会在心底缓缓浮现，然后愈发的清晰，找回很多年前那清晰的感受。
轻轻的触摸自己手腕处的全息设备，一道直播投影出现在林天青的面前，吸引到一些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毕竟现场的大屏幕，可是比直播来的要快上一些。
“怎么了？你的视力不是一直都是全队最好的吗？”
对于面前这位年仅十八的孩子，云子轩总是有着比别人更好的耐心，哪怕自己实际上比林天青打上十几岁，依旧愿意和颜悦色的和林天青说几句玩笑话。
只是今天，云子轩总觉得林天青有些奇怪，只是自己却形容不上来。
“没什么，只是像看看直播间里网游们都在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群网游喷子，看过之后还不够自己生气的呢。”
“呵呵呵.......也是。”
虽然这么说着，可林天青还是仔细的浏览着直播间下方的评论，一条一条的看过去，不觉有些失望。
就像云子轩刚刚说的一样，评论区都是一群喷子，在直播间中乱带节奏，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无论是观众还是选手都明白一件事情，键盘侠也是要吃饭的，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多给别人一点包容——也算是给自己多一些宽恕。
人总是在改造社会，引领潮流，开创一个又一个时代，而每个时代都有着自己标志性的产物，就像曾经改变一个时代的蒸汽机，又或者如今陈列在博物馆中的那那一枚小小的芯片，以及漆黑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盒子。
键盘侠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时代的产物，或者说是网络文化的一种延申，又或者应该称之为一种职业。
潜藏在这种现象背后的，可能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感受，因为一个能够出口成脏，并且不用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隐形文化，一个大众宣泄自身，并且在夹缝中谋求一点利益的‘净土’。
以及一个块舆论不停滋生的战场，一片有着充足财富灌注其中的沃土。
网络管理法案条例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施行，可一直到如今，又能怎样呢？就如同曾经在那位伟大的笔下写过的那篇文章《论‘他妈的’》一样，这种滋长在大众心中的意识文化永远没有办法通过强硬的武力手段来解决。
“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恐怕明年还适用，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
——鲁迅
很多东西，很多事情，恐怕不仅十年二十年之后依旧适用，而是会根植在文化这片土壤中，如同寄生虫一样顽强的生存下去，砸碎揉搓之后，最终和基因甚至是灵魂掺杂在一起，再也没有办法将彼此分离。
想到这里，林天青不禁摇头，很多东西小学中学的课本上都看不到，知识的获取可能更多的还是需要依靠自己，很多话，即便是几百年几千年之后，依旧适用。
有些失望的林天青刚刚想要将投影关闭，忽然看到评论区一位名叫狗剩的虚拟ID发表这样一句评论：
那些灰雾在四年前全球总决赛结束的七天之后，在死亡星球中出现过，峥嵘公司当天关闭死亡星球亚洲服务器，强制死亡星球的玩家退出游戏，停机维护二十四个小时。
尽管是一条长评，可实际上出现在屏幕上的画面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很快便被评论浪潮所淹没。
重新找到这条评论的时候，林天青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右手的食指缓慢的在全息屏幕上搜索者有关几年前那次强制玩家退出事件的有关消息。
“超不多四年前，也是这个时间，有一次造成小范围轰动的停机维护事件你还记得吗？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入虚拟世界，了解的不多。”
林天青轻轻的问道，目光却始终盯着屏幕上那些因为被屏蔽而无法看到网址，不明白那件事情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四年前，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刚刚和你嫂子举办完婚礼，返回基地进行恢复训练，知识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也不太清楚。”
脸上洋溢着甜蜜的云子轩，将目光放在林天青面前的全息屏幕上，脸上的笑容缓缓凝聚，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现场转播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炮火伴随着观众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从未间断，对于那些正在赛场中的少年们来说，这是一次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在万众瞩目之下。
昼夜缓缓地在木卫三上流转，游戏官方的时间设定还是比较柔和的，此时的木卫三正处在木星能够沐浴到阳光的那一面，还有着昼夜之间的交替，等木卫三旋转到木星的北面时，木卫三表面的温度将会下降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天寒地冻之下将会对选手来说，造成更大的影响。
一直跟在陆先生身后的霸王别姬忽然听到一声声巨大的轰鸣，应该是潇湘战队身后的那两支队伍正在交火，只是不知道哪一方能够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占据更大的优。
“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那些灰雾是什么？你好像知道？”
“有一些猜测，只是希望不要是那些东西。”
面对陆先生摸棱两可的话，余姬心中升起一丝丝不好的预感，最终还是缓缓的停下自己的脚步。
“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霸王别姬的追问，陆先生面无表情的吐出让余姬怎么都无法相信的两个字，下意识的朝着陆先生摇头。
“可能是一种——病毒........”
“怎么可能，盒子公司有着全世界最强大的网络安保系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突破黑匣子防火墙，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所以只是猜测，不过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
“有什么证据吗？凭空猜测可说明不了问题。”
望着霸王别姬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江左总觉得和几年前的自己很像，一样的单纯，一样的天真，一样的难以置信。
仿佛听到游戏角色背后，江左无声的叹息，霸王别姬缓缓的停下动作，望着陆先生，想要知道另一个真相。
“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是在一款名为超级玩家的游戏当中，一款互动式剧情游戏，我和倾国倾城两个人，在即将通关的时候，见到泥土中忽然升起一片灰雾，那一次灰雾中只有五只怪物，被我和倾国倾城联手解决。”
“第二次你应该听说过，四年前死亡星球停机维护二十四个小时，那是顾倾城事发之后，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虚拟世界中，就在死亡星球，很多人以为是隐藏任务，冲入灰雾中，我当时身上的装备已经还给刚刚更换战队名字的猎空战队，手上只有一把白板全自动步枪，只能看着别人冲进灰雾中，而自己刚刚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强制退出游戏。”
“当时和我一起在死亡星球做任务的朋友，当时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进灰雾中，可最后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霸王别姬疑惑的望着陆先生，有些不明白江左这些话的意思。
“再也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再也没有回来？”
“再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就是死了——，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两声巨大的怒吼在耳边响起，陆先生摇晃着身体朝着灰雾的方向走去，那孤单的背影显得有些落魄。
死了？回不来了？怎么可能？
越来越多的疑问在余姬的脑海中浮现，如果不是看到陆先生这副急切却又痛恨的模样，余姬怎么也不会相信刚刚陆先生说的那些话会是真的，听起来就像一个故事。
“盒子公司不是有着神经保护措施，可以防止玩家因为游戏中的死亡而导致肌体坏死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快速的追上陆先生的脚步，余姬依旧坚定的追问着。
“有些事情不能在这里说，现在我们先去灰雾中闯一闯，我也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也许我的猜测是错的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脉，霸王别姬有些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双手，听到耳边来自江左的嘱咐时，不禁微微停顿脚步。
“如果我们被困在灰雾中无法脱离，不要立刻弃权退出，一定要坚持到周小胖通过物理方式将我们带出去，不然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明白么？”
“什么意思........好——”
虽然不明白江左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余姬最后依旧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一直以来十分神秘的年轻人，余姬忽然想到，或许今天自己将会知道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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