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生死一刻

李明凯足足打了苏小暖半个小时，直到苏小暖彻底失去知觉，他才停手。

        夜里，苏小暖被疼醒。她的旧伤还没好，如今又添新伤。她的衣服破了，碎片和伤口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强撕了一片，疼得她倒抽冷气，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伤口又流血了。苏小暖伸手，费力地从一旁扯过面巾纸，一边擦拭着伤口，一边咬牙。

        她的眼中闪着泪光，视线直直地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伤口疼得她抽搐，她紧紧地攥紧双手，咬着牙，忍着疼，倔着骨。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倒下，她要活着，顽强地活下去！

        ……

        叶羽寒和唐冬语从枫山游玩回来，他并没有立刻送唐冬语回家，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进展顺利，他特意投其所好，带唐冬语来到她最喜欢的那家楚湘情餐厅吃饭。

        他们的位置临着窗，整面通透明亮的玻璃墙，餐厅顶棚上是成排的无数水晶小灯，温暖耀眼的灯光映在玻璃上，仿佛万千星辉在闪耀。

        唐冬语喜欢在楚湘情吃饭，原因有两个。一是楚湘情的厨子做的菜肴十分合她胃口，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楚湘情这里吃饭，能够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景物悉数倒映在江面上的美妙夜色。

        她就这么坐在落地窗的这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一段时间，叶羽寒似乎看着外面出了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冬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叶少，想什么这么专注？”唐冬语用手支着下巴，眸光流转，停在叶羽寒的脸上。

        叶羽寒耸了耸肩，淡淡地回答：“你似乎很在意我的举动，唐小姐，我不喜欢被人当成小白鼠。”

        他的神情缓缓地冷了几分，眯着眼睛看她。这样一针见血，甚至道出了唐冬语的心思，她顿时语噎。

        她噤声，讷讷一笑：“叶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叶羽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这顿饭吃得并不是十分愉快，唐冬语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有些操之过急了，叶羽寒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想要了解他，必须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获取他的信任。

        叶羽寒开车送唐冬语回家，送到唐家大门前的时候，唐冬语邀请叶羽寒入屋坐一坐，叶羽寒拒绝了。

        他驾车离开，唐冬语站在风中，望着叶羽寒的车子在前方拐角消失不见。她收回目光，想起枫山上她和叶羽寒的约定，她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这件事绝不是叶羽寒说的那么简单。

        苏小暖真的只是叶家的一个普通丫鬟？

        她不信。

        ……

        浑浑噩噩中，苏小暖听到了开门的响声。她拼命睁开眼，只看见好几个大汉把她从床上架起来，她挣扎着，疯狂地喊着：“你们要干嘛，要带我去哪里？”

        她的眼睛被人蒙上，手脚也被人捆了起来。他们拖着她，苏小暖离开了荆竹会，这些人强行把她推上一辆车。车子开动，犹如一支黑色的利箭，在黑夜中呼啸。

        苏小暖仍要挣扎，这些人看她不老实，扬手冲着她甩了好几个耳光，苏小暖的嘴角都是血。

        车子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们扯着她的头发下了车。苏小暖被扔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房间里面都是烟味。苏小暖被烟味呛得喘不过气，死咬着牙不吭声。

        这几个人明显在笑，苏小暖被打得有些耳鸣，只听到他们断断续续地说：“唐先生说了，这女人这么不识相……让我们处理这件事……别急，解决之前先让哥几个爽一下……谁先来？”

        苏小暖觉得自己嘴里一片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咬了咬舌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慢慢地放松手指摸索到绳子打结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她得忍过去。

        她知道她可能会死，但绝不是现在。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掉，今天受的屈辱，总有一天，她要荆竹会的人加倍奉还！

        眼前几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不坏好意地笑着，掐她的腰，摸她的脸，手就要往她的领口里面神。

        苏小暖没有让这些人渣为所欲为，她拼劲力气，朝着一个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咬得那么狠，死死不松口。对方疼得大喊大叫。

        这几个人全部愣住了，真没想到这女人还不死心，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同伴的手腕被咬下一块肉来。

        受伤的男人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脸上一片狰狞，怒喝：“都他妈站着干吗？给我上！轮了她！弄死这给脸不要脸的臭娘们！”

        这些人一哄而上，苏小暖用脑袋撞着这些人，死命地反抗。她的手挣脱出来，这时候，一个男人已经扯开她的上衣，苏小暖听到了他扯皮带的声音。

        她突然扯掉蒙住眼睛的黑布条，反手就用它勒住对方的脖子。

        几个人疯狂地冲上来，有的抓她的头发，有的砸她的脑袋，有的抓她的手腕，苏小暖红着眼不肯松手，硬生生承受着他们的打骂。

        那个被苏小暖勒住脖子的人终于挣脱了出来，他用手捏了捏脖子，脸色还有抹异样的红润。他啐了一口，一拳砸在苏小暖的小腹上，随后扯着苏小暖的头发，恶声骂道：“臭娘们，挺倔的呵，不让你见点血，你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从自己的高筒靴里面抽出一把短刀，狞笑着，一刀扎进苏小暖的手臂。

        巨大的疼痛让苏小暖差点晕厥过去，她死命地咬着牙，通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疼到几乎丧失知觉。

        这几个男人看苏小暖手臂上溅出的鲜血泅红了她的衣服，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染红一片。他们显得十分兴奋，眼中闪烁着野兽一般的光芒。

        “扎她！扎她！看她还不识趣？扎死她！”他们大声地叫嚷着，声音就像九幽的鬼厉，在屋子里面回荡着。

        苏小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鬼门关近在眼前。

        这时，屋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随即就是枪声。

        这是苏小暖意识泯灭之前，知道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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