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千算万算还是坑

商量好之后，方灭终于稍微安了安心，毕竟她看起来终于“严肃，郑重”的答应了自己的意见。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方灭和风凌雪要做的，就是坐等夜晚的到来。方灭胆子并不大，这种没有退路，几乎是破釜沉舟式的任务让他倍感压力，一整天都在计算研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争取不出任何差错，这个他很在行。因为低压抑郁，他感受到了压力之后，在这种极端的心理环境下，他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逻辑能力。然而，就算他真的算出了所有客观状况，这风凌雪带来的主观状况也会让他功亏一篑。。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巨大的定时雷管，随时都可能“boom”瞬间爆炸。

        也怪不得他会害怕风凌雪坏事，看看两个人在做什么就知道了：方灭躲在小礼镇旁边的树林里苦思冥想，争取把变数降到最小甚至是零。而风凌雪，却在方灭旁边咯咯笑着抓蝴蝶，跑来跑去的，甚是吵闹。

        “。。小姐姐，过来。”方灭知道，对风凌雪还得是以教育为主，所以无奈的把她叫到身边：“大夏天的，别乱跑，看出这一身汗。”“热。”风凌雪撩起上衣，慢慢的扇着风。

        “你废话，那能不热么。。！？”方灭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风凌雪脸上，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热让他真的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于是乎，他先用小扇把她的汗水慢慢吹干，之后解开上衣，一把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来，给你降降温。别乱跑了啊，我正在想问题。”

        “好凉快。”风凌雪扭过头，似乎不太明白的盯着他。

        “那就对了。。别乱跑，别影响我想问题。”方灭把她抱得紧了些，生怕她又乱跑影响自己。虽然她柔软的小身躯就在怀里，但是他却没半点心思去想别的，一心都在为晚上的事操劳。

        “舒服吗？”方灭笑道，给她捏着肩膀。“呜。。舒服。”风凌雪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歪过头去，冲他笑了笑：“谢谢小白白。”这是她和方灭认识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谢谢。

        他本来打算让她安静下来好便于自己思考，但是见她正在兴奋头上，也就由她去了。他也不知哪里来的爆棚信心，认为今天晚上大事必成，所以，竟然尝试着跟她聊天儿。不过这一聊，真的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信息。比如她和猎云比赛潜伏，结果猎云举双手投降啦，比如她的那些钱都是哪来的之类。总之，方灭对她的看法是真的有所改观，风凌雪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弱，夜晚的大计，她搅局的概率并不大。

        当然，除了这些，他还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

        风凌雪曾经提起一个人，听名字像是男的。她只记得跟他出去玩过，但是现在他在哪却是一无所知。综合冥镜里的一些传言和她的遭遇，方灭猜测她原来是有男朋友的，在她受伤，心智退化之后，却被那个人抛弃了。但是，由于她也忘记自己曾经喜欢过那个人，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得多么伤心，反倒是，她记住的全都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

        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始心疼起来。被抛弃不说，还只记得人家的好，这就相当于什么呢，有人剁了你四根手指，你却感谢他给你留了一根。可想而知方灭多气愤，这男的也太渣了，居然抛弃女友。

        他倒是没想自己其实也很渣。。

        是夜，月黑风高。方灭也不再想其他什么，直接就准备入城了。在入城之前，他给她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又给了风凌雪两个强光炸弹，这才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跟着自己，后纵身一跃，轻手轻脚的伏在了金械城金属质的城墙之上，把附加了兵彧力量的纤细手指戳进墙壁，以便稳住身子。

        作为和冰族齐名的机械大族，金族的城墙也是机关重重杀机暗隐，稍微有个闪失就可能被不明不白的击杀；或者触发警报装置，然后被明明白白的击杀。总之就是，最好不要去触碰任何一个机关。

        方灭身为当世最后一个逆物理机械大师，对人类的火墨机关术以及金族的精神机关术均有涉猎。很久之前，这第二个金械城刚刚着手建造之时他便已经暗中研究精神机关术了。其实他研究这些并没有什么切实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破解精神机关而已。须知这世上，任何努力都不会白费，现在他对精神机关术的了解，已经足以使他在这危险遍布的金械城如履平地。风凌雪只需要跟在他后边，就基本不会出差错。

        虽然他已经把各种糟糕情况都加入到了预想，但是此前他并没有真正进入过金械城，对金械城的了解也就仅限于从秦瑶那里得知的一点情报，比如卫兵的排布以及换班情况，还有金械城金属大地的精神警报等等。只有这些，其实根本不够。金族虽然以黄玄地天四阶精神机械闻名于世，但是也有很多修炼肉体，祈术，道术，甚至法术的高手。落日铁骑，机甲步兵等等，都是精锐部队。就像冰族，除了传统的逆物理机械师团（攻城师，溃围师，乱战师），还有传承军团，战霜骑兵等等以冰道术为主的军队。在方零君时期还有令整个太古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残阳”。所以，他还是得加倍小心，更何况西方死神的人也很有可能在金械城看守。

        先前从猎云口中得知，金族的天首领（金族采用中央集权制的政治体制，现世也是如此，由天地玄黄四大首领集权统治。天首领金正浩，地首领黯然平乱，玄首领黯然隙渊，黄首领金鹊）名叫金正浩，是一个多疑的，冷静的，极其聪明的机械大师，他同样拥有接近人间界大天道封顶的实力，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他特别神秘，基本不会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之内。

        金械城内城很是黑暗，因为金族内城从太古开始，在夜晚就不会使用照明设施。第一是为了减少进口（精神机械分类中没有照明工具），第二就是为了防卫其他种族的入侵者。毕竟金族机械大师金紫晴发明了精神夜视设备和热度显像设备，这两种设备组合起来，既能够在夜晚看清周围，又能发现那些用尽各种办法躲藏起来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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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由于今晚本就月黑风高，方灭也是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风凌雪这种视力不出众的人直接就把方灭跟丢了。

        方灭虽然清楚的知道金族内城没有亮光，但是他也同样清楚的知道这种程度的黑暗不会跟丢，然后妄图用自己不会被热度显像设备探测到的特性挡住风凌雪。但是他却没算到风凌雪因为受伤而近视，并患有夜盲症。。亮光不足她都且看不见呢，更别提这一点光没有了。但她已经把不近视之前的感觉忘记了，于是乎居然活的很是快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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