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碎尸案
凌萧最后说了一句：“你早点休息别太累着，挂了。”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他转头看着赵清羽，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凌洛昭搬出去住，家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凌洛昭找到了女朋友，前年就搬出去和女朋友一起住了，事业也很稳定，还时不时的带女朋友回家看看。
凌萧和赵清羽也能够不那么累，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会有人再打扰到他们，凌萧搂住赵清羽，轻声说道：“清羽，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凌萧哽咽着说道：“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c区旅游，一起去到慕楠峰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美丽，我们可以永远都不回家。”
“因为我就是你的家！”
他不知道赵清羽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但他绝对不会中途放弃，他欠他的，要用一生来还，他心甘情愿。
“我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凌萧爱赵清羽！”
俩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赵清羽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凌萧的大腿上摩蹭着，但又不敢往里摸去，凌萧果断把电视给关了，抱着赵清羽就回了房间，夜晚的月光很皎洁……
第二天早上，许皓辰早早的就来到了局里，把自己暂时的那张办公桌上给收拾了一下，摆上自己的东西。周围的同事们都在纷纷议论：“唉，你看，那个就是昨天来这儿闹的那个，局长真的让他在这儿干了。”
“就是，牛逼啊，才二十二岁就能在这儿工作，想当年我可是考了好几次，遍地实习，才勉强的在这里看电脑。他可真厉害啊，我看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吧！”
萧文俊看到许皓辰在哪儿无所事事的玩着桌子上的杯子，于是就说了他一句，“你就是坐在这里玩的吗？”
许皓辰慵懒的头也不抬的回道：“我这不是昨天才来的嘛，今天又没什么事，我不在这坐着，难道要我去你办公室里玩你啊？”
许皓辰一句话把他怼无语了，萧文俊看说不过他，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中院这边，戚贤还在学校里，他要继续考博士，他想在学校里多待一些时日，即使每天都一样，除了上课就是吃饭睡觉，他几乎快要把其他人给忘记了，一心扑在学习上。
树下，图书馆里，教室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是有不少的女生来找他，他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因为实在是一个都没看上，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太感兴趣。
这天，肖墨言在店里忙活着，突然，来了很多的人，看着身份都高贵，其中一个男生的长相极为的好看，他一眼就看入迷了，但是看着那男孩很年轻，几人在他这里吃了一顿饭。
肖墨言听到了一点儿他们的谈话，他看到那个男孩的话不多。饭后，男孩来前台找到了他。
“可以问一下，你们这的厨师是谁吗？”他问道。
肖墨言满脸的微笑，回道：“我就是厨师，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是不好吃吗？”
“没，没有，很好吃。”那男孩立刻否认了，随后又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肖墨言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男孩叫苏沐轩，今年才刚二十一岁，是个运动员，喜欢吃好吃的，也就是因为肖墨言做饭好吃才跟他搭话的。后来他发现这个叫苏沐轩小朋友还挺可爱的，就一直有在聊。
戚贤来店里帮忙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肖墨言对着手机看的认真，于是便说道：“哟，这手机里有谁啊，看那么认真，女朋友？还是我未来的嫂子？”
肖墨言立刻将手机放了下来，笑着看戚贤，“没，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
“哦～女朋友？”戚贤色眯眯的眼神看向他，肖墨言则更慌了，找借口去了后厨，没想到手机落戚贤那儿了。
戚贤打开他手机一看，一个置顶的聊天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就看着手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后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想要我哥只给你一个人做饭吗？心动不如行动，加油一点，你以后就是我嫂子了！”
戚贤随后又把手机放回了原位，笑的一脸开心，这下子他能看到肖墨言秀恩爱的样子了，光是脑子里想想就有了画面，全然不知对面是个男生。
还真想不到，肖墨言一股小媳妇气的样子，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给老婆吃，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戚贤都不自觉笑出了声。
“哥，我先回学校了，下次再来找你，记得把你老婆带回来给我看看哦！”戚贤笑嘻嘻的走掉了，像极了偷到大米的老鼠。
肖墨言因为在厨房，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说的话，就随便回了一句，“好。”
如果说白天属于天使，那么夜晚就属于恶魔。
现在是三月十五号的早晨，九点多的钟才刚敲响，局里就接到了紧急来电，唐晓急冲冲的从里面跑出来，大喊到：“来活了，刚接到报案，永安街的一处建筑工地处发现一堆碎尸，是一件极其恶劣的碎尸案。”
大家听到来活了就立马精神了起来，因为萧文俊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有结，所以就被许皓辰抢先一步给接下了。
许皓辰带着五六个人就赶往了现场。去到永安街，车子往案发现场开去时，那条路不是很好走，全都是还没有开辟的泥路。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起了三层的水泥楼，楼顶是还露着粗大的钢筋，看来是还要继续往上盖。
周围一个居民楼都没有，楼的四周还有许多的杂草还没有处理，路还是汽车勉强压出来的一条小道。别看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他们盖楼的工具却一样都不会少，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喜欢安静，所以选择在这里建楼。
这里确实是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坐北朝南，四处通风，早晨的阳光刚好能照到房门，里面还没有完全盖好，但是一些工人们为了方便，就直接在没盖好的楼房里搭帐篷，就这样凑合着在帐篷里过夜。
一是为了节省时间，提高工作效率，二就是有的工人可能家里距离的远，来回很麻烦，所以这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一项工程需要耗费的时间很多，因为什么都要自己搞，理所当然的工人们的费用也是自然是很高，甚至月入过万。
许皓辰穿戴好防护服就走了过去，几个警察把这里都围了起来，暂时不允许其他人入内，里面的工人也纷纷都跑出来了，现场已被破坏，几个工人都害怕的到处乱跑，现场哪里都是脚印。
“谁报的案？”许皓辰走过去，把他们都叫到指定的位置，对着那群工人问道。
其中一个工人先开了口，“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我在二楼刷墙，一楼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我们哥几个就迅速下来查看了，结果。”那人结结巴巴的。
“结果什么？”许皓辰紧紧的盯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结果我们就在搅拌机里看到了一块骨头，捞出来之后才发现那像是一块人骨，之后就报警了。”他们一群人中有些人低着头不说话，这引起了许皓辰的注意。
许皓辰指着其中一个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我叫王绍。”
“王绍是吗？谁报的警？”许皓辰依旧强调这个问题。
“是我。”王绍坚定的眼神看着许皓辰。随后许皓辰便再没有理会他们了，本是可以放他们离开的，许皓辰非但没有放了他们，而是把他们一个不差的都带回了局里去。
许皓辰去看了那块骨头，作为法医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块胯骨，“看看搅拌机里还有没有别的骨块。”
“这个很难打捞，搅拌机里都是水泥，不倒出来很难找。”那个警察被为难道了，许皓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水泥搅拌机，确实是个大块头，不太好解决。
要是直接从出口排出来的话，那估计里面仅剩的碎骨也会被搅没了。
“从这里直接开个口，把里面的东西排出来。”许皓辰指了指那罐身的最低点处。
水泥全部都被排到外面来了，黏黏糊糊的一大堆，里面不仅仅只是水泥，还掺杂了很多的小石子，许皓辰看着眼前这一堆的东西，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便直接用手去挖，仔细寻找，不漏下一块尸骨，果然不出所料，从里面找出了其他的骨头，总共有六块。
最坚硬的头颅和胯骨都保留了下来，还有就是一只手骨可能没有被搅碎，一些大一点的骨头都还在，可是单凭这几根骨头，许皓辰立马拿回去化验了。
现场被封锁了起来，一个警察在拍摄现场的痕迹，地上到处都是脚印，都要逐一排查。
特案局的审讯室里，张岱坐在椅子上，低头抠着手指。被带回来的这几个人中，他情绪有点激动，许皓辰要亲自一个一个的审问他们。
张岱，男，年龄二十多岁左右，头发乱糟糟的扒在头上，面黄肌瘦，看着像是平时不会这么整理打扮的人，甚至有点邋里邋遢的。
许皓辰安静的进来了，同样平静的坐在了张岱的对面，他先是什么都不干，就那样安静的坐着，张岱低着头，许皓辰便命令道：“抬头，看着我！”满口的威胁语气。
张岱抬起头来，许皓辰看到了他的长相，他脸上还算是眉清目秀，可就是有个不爱整理自己习惯，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落魄不堪。他还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张岱的脸上有轻微的淤青，特别是嘴角处。
“你嘴角怎么弄的？”许皓辰问道。
“在工地上干活的，难免会磕磕碰碰。”张岱回道，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怎么对付许皓辰这家伙，才不会露馅。
“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应该知道隐瞒实情的后果会这样。说吧，把你看到的，听到的，详细交代。”许皓辰依旧很有耐心。
张岱神情恍惚，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我说了就能放我走吗？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母亲还在病房里躺着呢，我不能在这里待着，我求求你！”
“只要你如实交代，如果你真的杀人了，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一点你要清楚。”
许皓辰双手交叉，攥着食指上的戒指，等待着他的回话，旁边的警察在做笔录。
“那天晚上，我嫌楼里闷的慌，于是就出来散心透透气。我在吊塔旁边的空地上看到了陈华，哪里很黑，一般没有人会大晚上的去哪儿，于是我就好奇的走过去，看到陈华在哪里吸烟。”张岱越说头就越低，声音也颤颤巍巍的。
“然后呢？他跟你说什么了？”许皓辰问。
“他问我抽不抽烟，我说不抽，老婆管的严，随后他就取笑了我一顿。男人的面子都被我丢光了，我扇了他一巴掌，陈华气不过，也还了回来，我们互相按在地上扭打了起来，我的右手食指被他活生生给掰折了。”
“我气不过，他废了我一根手指，我便抓起旁边的砖头向他的头砸了过去，几下之后，他便没了呼吸，我最后还在他肚子上踹了几脚。看他彻底没了反应之后，我那时没有一丝的后悔，于是我脱下衣服盖在他头上，把他背回了帐篷里，跟工友说他睡着了，他们也都相信了，我就这样熬过了一晚上。”
许皓辰认真的听着他讲自己的故事。
“那晚上我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我说我去操控机器搅水泥，借着这个机会把尸体扔进了车罐子里，启动开关运行，可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一些碎骨。”
“被谁发现了？”许皓辰深感疑惑。
张岱移开许皓辰的视线，头看向了一旁的门后，迟迟不肯开口，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背，搓的手指通红。许皓辰注意到了他穿的很严实，憋的脸都红了，于是便好心的问了一句，“热吗？热就脱了。”
可张岱只是摇摇头，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袖口处，生怕什么东西会露出来被人看到那般的紧张，随后细声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王绍。”
张岱欲言又止，“我，我想抽烟。”
许皓辰对他的这个奇怪的要求表示不解，但随后叫人拿了根烟过来，递给了张岱。
随后给他打着火，看他先是试探性的抽了两口，随着皱了皱眉，转动着手中的烟，这和第一次陈华给他抽的那根不一样，味道上有点差别，反而这根就没有那么好抽了。
从弹烟灰的动作，以及吞云吐雾的一系列细微表情，许皓辰看出了张岱的确是个不会吸烟的人，可能是最近才学的，可为什么一次就会如此的上瘾，他也不知道。
“不会抽烟为什么还要抽？”
许皓辰问的他一个猝不及防。
“因为这是作为男人的标志，是男人就要会抽烟喝酒，不然就会被人瞧不起，甚至被人欺负的脸面尽失。”张岱一本正经的道。
许皓辰觉得这很荒唐，“你从哪里学来的歪道理？难道杀人才算是真汉子吗？”他觉得张岱在暗戳戳的内涵他。
许皓辰站起来到外面透透风，看着手里的烟盒，里面二十根，一根都没少，他想起了什么，拿出一根放到嘴里，但并没有点燃，因为他受不了那种味道，但又回味那种感觉，倒不如说是那个人。
他看着萧文俊在哪里忙的死去活来的，自己却悠闲自在的很，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许皓辰来的楼顶天台处，双手趴在护栏上。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微信置顶的那个人已经把他拉黑了，留下的只有之前的聊天记录，聊天框旁边那刺眼的红色感叹号，许皓辰看着它陷入了沉思。
四年来，上百条消息都没有发出去，更别说得到回复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五月初五这天，是端午节，许皓辰一如既往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小咸菜，今天吃粽子了吗？那个蛋黄五花肉馅的可好吃了。还记得你上次说的吗？你说你喜欢吃甜的，我刚刚在路边看到买糖葫芦的老爷爷了。”
“我今天还特意的把袜子都洗了，没有乱扔，被子都叠整齐了……对了，我今天接到案子了，有点小激动呢！”
他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也不会得到一点点的回应，可他就是忍不住，这四年来的想念全都在这里了。
前几天，洛瑾秋要看他手机，他硬是不给，因此洛瑾秋还和他吵了一架。
“不给我看，是不是手机里有猫腻，还是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洛瑾秋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那样，挤出一点点的泪水来。
“胡闹！你能不这样一惊一乍的在这搞事吗？你看外面那个女人跟你一样，像个泼妇一样的疑神疑鬼。”许皓辰一气之下就骂了她几句。
洛瑾秋感到自己更委屈了，“许皓辰，你就是个直男，你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吗？人家好歹也是女生耶，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怀疑我还跟着我，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分了。”许皓辰这话一出，洛瑾秋立马就急了，收起了矫揉造作的那般神情。
她哀求道：“辰哥～我错了，我们不要分好吗？我以后不会再怀疑你了，好不好嘛～人家都主动认错啦！”
她拉着许皓辰的衣袖撒娇道。许皓辰瞟了她一眼，经不住她这样撒娇，也就没再提分手的事。
天台上的风突然就变温暖了，即使他不在身边，但同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怎么会感应不到呢！
风会把他的思念带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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