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人妖之辩
“万圣无上决？”
顾齐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胖头娃剑灵，道：“这哪门哪派功法？怎么我从未听过？”
胖头娃剑灵白了顾齐一眼，仰着头，一脸神气地道：“这你就不懂了，此功法乃是万年前妖王焰冥的独门功法，世间除了我，应该无人掌握了吧！”
顾齐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胖头娃剑灵，道：“妖王焰冥？”
胖头娃神色飞扬，道：“想当年焰冥拿着我力战百万修道者，硬撼人族最强修道者李存松几百回合，最终将李存松击败，此等丰功伟绩，正是因为焰冥那身强横无比的万圣无上决！”
顾齐大吃一惊，忍不住愣住了神。
妖王焰冥的传说，就算如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都能说出妖王焰冥有多么的可怕，人族聚集百万修道者之力，都未曾将焰冥击败。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焰冥忽然下令停止了进攻妖族以天阴山为界，建立天阴妖国，人族与妖族互不侵犯。
后人一直以来都对当年的焰冥不战而退的原因感兴趣，曾经有人为了寻求答案也花费了一段时间，最后都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便无人再去寻找当年的答案，渐渐地，世间剩下的传说只留下了妖王焰冥的残暴，和李存松神一般的传说。
顾齐对这些传说自然是半信半疑的，毕竟所有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真真假假，孰能分辨。
胖头娃剑灵见顾齐愣住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唬住了顾齐，眉头一挑，继续道：“《万圣无上决》是妖族的至强功法，自从焰冥逝世，我陷入沉睡以后，想必这门功法便失传了。如果你肯跟我学这门功法，说不定你一学会，便能突破通天境！”
顾齐呆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反应过来，瞪着胖头娃剑灵看了半天，道：“你不会骗我吧？”
顾齐很清楚想要突破通天境是多么的困难，虽然他三年前就已经跨入了通天境，三个月前已经将此境界修至圆满，但是这三个月以来，他对突破通天境之法毫无头绪，就算他去问自己的师父，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通天境是七大仙脉的分水岭，无数人修炼到了通天境，就算有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将通天境修到巅峰，但始终无法跨越到下一个境界，无数人穷极一生，都被困在通天境无法再进一步！
一股希望如黑暗中的火把一般，在他的心头燃起，但是当他又看向居阴剑灵时，内心忽然沉了下去。
他虽然渴望突破境界，但是内心对正邪的看法依旧是黑白分明，正就正，邪就是邪，妖族的功法再强，那也是妖族的东西！
顾齐强压内心的冲动，面色一沉，摇了摇头，道：“算了，这是妖族的功法，我身为正道，怎么能学这样的邪魔外道！”
居阴剑灵愣了一下，脸上倨傲的神色顿时僵住，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说什么？”
顾齐长出一口气，语气坚定道：“我说，这功法乃是妖族之物，我身为正道，坚决不学！”
“啪”！
一声脆响，胖头娃剑灵像一只跳蚤般跳了起来，在顾齐的头上来了一个狠狠的爆栗，恶狠狠地道：“臭小子，我肯教你功法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你知不知道这部功法要是流落世间，会有多少人和妖来争夺，现在我要教给你，你还跟我婆婆妈地拒绝我？”
突如其来的爆栗让顾齐顿时懵了神，沉默了许久，才委屈地道：“我不愿意学，就是不愿意学嘛，你干嘛打我啊？”
“哼！”
居阴剑灵胖手一抱，仰着头怒视着一旁的顾齐，仿佛这样还不够解气，又跳了起来，一拳打在顾齐的膝盖上，顾齐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居阴剑灵，大气不敢出。
想当初，自己的神识别居阴剑灵一个眼神就给灭杀了，他虽然心中不服，却也不敢直接反抗，毕竟居阴剑灵是在自己的气海里，万一惹到他不开心，炸了他的气海，那么顾齐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顾齐虽然正邪分明，却不是迂腐之辈，识得审时度势，只要不违反他坚守的正道，他还是能能屈能伸的，再说居阴剑灵对他并无恶意，顾齐自然没必要与居阴剑灵较真。
胖头娃剑灵面带愠色，眉宇间露出一丝怒气，只见他看着顾齐，冷笑一声，道：“你不肯学，就因为这功法是妖族的？”
顾齐几乎想都不想，道：“人与妖自古不两立，妖族之物，便是邪魔外道！”
胖头娃剑灵讥讽一笑，道：“那我问你，你所说的妖，是不是万物生灵？”
顾齐呆了一下，有心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低声叹气，道：“世间万物皆有灵，妖虽为魔道，却也是万物生灵！”
胖头娃剑灵哼了一声，道：“既然人和妖都是万物生灵，你那有为何认为人族为正道，妖族为邪魔外道呢？难道你们人族就没有邪魔外道，妖族就没有你们人族意义上的正道？”
顾齐哑然，找不到任何的话去反驳居阴剑灵！
胖头娃剑灵见顾齐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有心教你妖族功法，乃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也不想我妖族功法就此失传，没想到你的心胸如此狭隘，竟不知道集百家之所长，成万古不朽之道！”
顾齐坐在地上，怔住了神，他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黑暗，远处的仿佛有一道光自黑暗中诞生，飞向天空，化作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集百家之所长，成万古不朽之道吗？”顾齐低低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胖头娃剑灵淡淡道：“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别人以为我是凶邪无比的妖剑，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只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才希望得到我，用我的力量去实现他的野心，但我是不是真正的邪恶，并不是我来决定，而是使用者。
功法也一样，《万圣无上决》虽然是妖族无上功法，但是它并不是什么邪恶至极的功法，当年焰冥修炼此功法也没变成旷世妖魔，屠戮人间！我不知道你的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但是在我看来，正邪之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心在光明，哪怕身处黑暗，你依然能坚守自己内心的正道！”
顾齐呼吸一窒，眼神直直地盯着胖头娃剑灵，内心坚守的东西，忽然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或许，正与邪、人与妖真的没有分明的界限！
过了许久，顾齐才开口，道：“没想到，你区区一介妖剑之灵，也能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来！”
胖头娃剑灵白了顾齐一眼，神色凛然，道：“你也不看看我活了多久，我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上万倍呢！”
顾齐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你沉睡了几千年，前几日在雁鸣山才刚刚苏醒，我是你万年以来第一任主人吗？你怎么就见过那么多世面了？”
胖头娃剑灵一愣，顿时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万年以来，他虽然也沉睡过不少时间，但顾齐绝对不是他的第一任主人，当初他只是为了让顾齐相信自己真心救他，特意夸大了自己的说辞而已。
他心思一转，呵呵一笑，道：“我当年跟着妖王焰冥也有好几百年嘛，几百年下来，见识也就慢慢地累积下来了！”
顾齐“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胖头娃剑灵的说法。
胖头娃剑灵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转口道：“你到底要不要学《万圣无上决》？”
顾齐深深地看了胖头娃剑灵一眼，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他重重地点头，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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