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筹划
那位苍灵灵术院的院长，为什么会主动的来收谢弦歌做弟子呢？
卫易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
在他看来，谢弦歌虽然天分不错，可还远远没到能让那位院长亲自过来的地步，甚至比起周玉，都还逊色一筹。而听周琴他们几个的意思，似乎那位院长还很大度的样子。哪怕当时谢弦歌拒绝了这位院长的好意，后来因为血狼帮，谢弦歌仅仅是去了灵术院一趟，那个院长依旧没有半点不满的收下了谢弦歌。
这明显不合道理。
至于谢弦歌为什么会改主意，拜那位院长做师父，这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如果谢弦歌不这么做，小店恐怕就再难有宁日了。
这个血狼帮，实在是可恶。
而导致这一切生的宋家，尤其是那个宋弦依，则更加可恶。
卫易如今已经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说两句好话，道个歉，或者依靠对方的怜悯，能够化解自己跟血狼帮乃至宋家的事情。
如果是在进入沦陷区之前，卫易也许还是会有一些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没有什么深厚背景，自身修为要是同样不行，人家根本不会在乎你，甚至连跟你坐下来谈一谈的兴趣都不会有，这才是真正的道理。
想谈，至少先要双方的地位或者力量，处于同一个层次才可以。
不过对于谢弦歌拜师这件事情，卫易却并不怎么担心。不管那位院长是出于什么考虑，但至少，谢弦歌确实是拜了他做师父，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位院长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坏心思，不然应该也不会这样。师父和普通的夫子不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说法或许有点夸张，但也能说明师父和弟子的关系了。卫易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哪个师父对弟子起了坏心思的。
所以谢弦歌能拜这种大人物做师父，自然也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卫易带着6斗，将其安置在一家附近的客栈。既然答应了卫易的雇佣，6斗接下来肯定是要常住苍灵城的，自然需要找一处合适的居所。如果可以的话，卫易倒是希望能够再去租一处宽敞一点同时又不那么贵的小院，让周连他们也住过去。毕竟小店后院的空间，倒是还是小了点。不过此事倒也不能着急，毕竟在苍灵城里找一处这样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将6斗安置好了之后，卫易却又再次返回了小店。作为小店的老板，他至少还是应该看看小店这一个月的账目的。不得不说，卫易离开的这快一个月的时间，小店的经营还是不错的。小店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谢弦歌制作的几种灵符，以及周连炼制的辟谷丹。至于从其他丹修手里收上来的丹药，利润就很低了。而让卫易感到很惊喜的是，这周连似乎在炼制辟谷丹上的天分还不错的样子。虽然成丹率还不及他，可好歹能够让小点的辟谷丹保持足量供应而不亏本。
所以总得一算下来，哪怕抛去了小店经营的成本，以及周家几个年轻人的工钱，小店的净收入，依旧能达到九千个灵钱左右。
这些灵钱，对于如今的卫易来说，自然算不得多。可对于小店来说，却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一枚辟谷丹，最多也就能赚二十几个灵钱。
如何提高小店赚灵钱的能力，是卫易眼下最大的问题。
“七香丸？”素语气诧异。“你居然还记得这东西？”
卫易憨笑了两声，道：“总得做点什么吧……之前没机会学这东西，前辈之前不是说过，这东西挺好卖的吗？要是能炼制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多赚点？”
“可以倒是可以。”素语气淡然，“苍灵府这种小地方，七香丸确实能卖得不错。不过，你是要自己炼制，还是交给那个姓6的小家伙？”
“我恐怕没有时间，估计也只能交给6斗了。”卫易心里盘算。接下来的几个月，他打算一门心思的在灵植园里修行，抽空出来猎杀一些妖兽，以换取足够的翡翠生。这种日子他打算一直持续到，自己修行到炼气期九重天圆满再说。而在这期间，他大概也没有炼制这个丹药的时间。
“要是这样的话……”素似乎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你可得想好了，七香丸这种东西，可不比辟谷丹。我猜就算在整个苍灵府，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炼制这东西。是否将七香丸的丹方教给那姓6的小子，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等到这小子学会了炼制七香丸，可就抢手的很了。你教给他之前，最好想一想怎么能让他不被挖走。”
“这个……”
卫易不禁陷入思索，不得不承认，素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虽然在卫易看来，6斗应该还算是可靠，可丹修这种东西，一向是炼丹术越厉害，便越是抢手。如果这个七香丸真的像素说的那样，那么暴利的话，那卫易还真的留下一手。毕竟人心，永远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老规矩，用灵晶来换。这门七香丸的丹方……就要你六颗灵晶好了。”
“不是吧！又要灵钱……”
……
卫易一直想不通，素这厮要灵晶有什么用。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这毕竟是当初两人说好的事情。素倒是不担心卫易耍赖，直接将记载七香丸的丹方交给了卫易。至于那五颗灵晶，卫易便只能打小店里那些灵钱的主意了。
临近傍晚，卫易坐在小店后院当中的那张藤椅上，无所事事。
最近一向习惯了忙碌和修行的卫易，反倒有点不太习惯了。
这也是素告诉他的，作为小店的老板，虽说小店确实小了点，可总还是有伙计的。既然给了他们工钱，他们就应该做出相应的业绩。至于老板，需要考虑的是小店如何经营，如何盈利，有些细致的工作，是没必要去做的。如果非要去做，反倒是吃力不讨好，不利于在自家伙计之间建立威信。况且卫易本来就不怎么在小店内待着，这一点，恐怕就更难做到了。
在素嘴里，这些事情，便是所谓的御下之术。
但卫易其实却并不太理解这个。
而按照素教给他的，卫易只是翻了翻这一个月的账目玉简。等到中午周连从炼丹房回来，便笑着聊一聊他最近炼丹的情况。之后卫易便一直躺在这儿，思考着之前素提出关于6斗的问题。只不过就算想了一个下午之后，卫易依旧没有半点眉目。
对于这种事情，他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红姐？你回来啦！”
随着前面周琴一身叫喊之后，卫易几乎是猛地一下子，便从藤椅上蹦了起来。哪怕在沦陷区跟妖兽搏杀的时候，卫易似乎也没达到过这样的度。卫易此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脸色，在这一刻，渐渐红了起来。
一个之前在沦陷区里，卫易时常思念的身影出现，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都清楚对方的想法。
……
“那几个家伙出现之后，我就预感到事情不对。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几个来闹事的家伙，应该跟宋家脱不了干系。”
“所以我才不得不去找师父。”说到这里，谢弦歌笑了。“师父人真的很好，之前就亲自来店里，希望收我做徒弟。当时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我便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可那天我去灵术院找师父的时候，师父一句废话都没有，便答应收我做弟子。而后我提起那几个闹事的家伙，师父直接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这个’。后来，那几个人，果然再没有来闹过。”
“后来，师父便让我去灵术院修行了。每天白天也需要去几个夫子的坐下听课，师父每天也会专门指导我一段时间修行。哦，还有啊，师父说了，灵术院的修行房，我可以随意使用的。”
“……”
近一个月的时间不曾见面，两个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而周家的那几个年轻人似乎也识趣，全部离开了后院，将后院留给了卫易他们两个人聊天。
“那……”卫易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位院长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收你做弟子呢？”
“听师父的意思，好像是因为看上了我在制符上面的天分。”谢弦歌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制符的天分很一般啊。”
“制符天分？”卫易眨了眨眼睛，“要是这个理由的话，倒是也还能令人接受。”
“你制符的天分，确实很厉害啊！”
卫易虽然心里也不太认同这个说法，但在谢弦歌面前，自然也不好直接质疑什么。有的时候，实话，却未必是最好的话。
很多年之后，卫易依然记得这一天。这一天，两个人聊了很多。聊到夜色渐浓，聊到繁星满天。聊到了谢弦歌在灵术院的修行，卫易也为之高兴；聊到了卫易在沦陷区的经历，谢弦歌也会觉得新奇。尤其是说到卫易在灵植园的那场危险经历，谢弦歌也随着卫易的诉说而心中紧张。
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说说话，说很多话，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因为并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时间，都有这样的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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